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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中通完成了化緣任務,他正在到處尋找姬平宣。
在路過河邊時,他看到河灘的雜草中,一匹大馬正在來回奔跑。
他覺著很是奇怪,於是就跟了過去,到了跟前。他才發現那馬背上的山賊正拿著砍刀亂舞。
在馬的前方,小師弟姬平宣正在狂奔,師中通二話沒說一個騰空直擊,就將山賊踹下了馬。
這一腳力度很大,山賊一個撲面摔了下來,在草窩裡滑行了數十米。
“哎吆!”山賊嘴裡吃了一堆草大叫一聲。
他扭頭想要看看是誰打了自己,不曾想那劍就已指著他的眉心了。
他惶恐不安的看著師中通,兩手一攤的舉到頭頂求饒:“少俠,饒命啊!我就是想劫個財。”
師中通輕蔑的說:“哼!饒了你?那你還是會作亂,先綁了你送官再說!”
姬平宣喘著粗氣,被一頓狂追直不起腰來,好一會才緩過勁。
他對師中通說道:“師兄,這傢伙殺人了,把人家都給滅了!”
“什麼?”師中通平生最恨這些個山賊,說完就要提劍手刃了他。
山賊嚇壞了,趕緊哭爹喊孃的說:“您讓我屠狗殺豬還行,殺個人那我都得嚇尿了啊!”
“那我在那戶獨院看到的血跡是誰的?”姬平宣連忙問道。
“血跡?哦……那是我殺了一隻野狗,上門劫財嚇唬人用的。”山賊想了想說道。
他看姬平宣和師中通有些不相信。趕緊又說:“你們若是不信我,我可以領著你們去看看。”
這山賊似乎右腿先前都受了傷,他一瘸一拐的站起來,帶著二人去那戶人家檢視。
到了院中,果然一隻扒了皮的野狗被掛在樹梢上,那野狗的血還在不停的往下滴著。
師中通又拿起劍架在山賊的脖子上,他嚴厲的吼道:“這戶人家的人呢?”
山賊用顫抖的手指了指旁邊的馬廄說道:“在那裡面。”
姬平宣趕忙前去檢視,只見一蓬頭垢面頭髮蓬亂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孩子蜷縮在牆角。
那女人嘴裡塞滿了布條,手腳被五花大綁。她看著姬平宣滿臉恐懼,以為他是個惡人。
姬平宣伸手想要給她鬆綁,可她不停的搖著頭。
“你別怕,我不是什麼惡人!”他邊說邊拿出了塞在她嘴裡的布條。
女人看著他沒有什麼惡意,惶恐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了許多。
姬平宣給她們母女鬆綁完後,把她們帶到了庭院的石桌旁,他示意讓女人坐下。
可女人看到綁在旁邊柱子上的山賊時,她還是有些害怕。
師中通連忙說道:“你別怕,有我們在,他不敢再猖狂。”
姬平宣不明白這麼偏僻的地方,為什麼只有一對孤兒寡母。
他試著問了問:“你怎麼一個人,你的丈夫呢?”女人聽到丈夫兩字,就已泣不成聲。
姬平宣想著定是這可惡的山賊殺了她丈夫沒有完全交待。他起身拔出師中通的劍就朝山賊而去。
“快說,你還有什麼沒有交待?”不說的話我現在就讓你橫屍荒野,姬平宣怒斥著他。
山賊也很無奈,本來就幹了這麼一次劫財的事,而且是自己逃離京都沒了盤纏,被逼無奈下才動了這邪念。
他可憐巴巴的委屈著說:“想不到我一京都有名的滷肉店的廚夫,今日竟能落得如此下場!”
姬平宣剛開始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就又惡狠狠的用劍抵了抵他的脖子說道:“什麼滷肉店廚夫,山賊就是山賊!”
山賊見也瞞不過再不說可能就真沒命了。就又說道:“唉,我本是京都東門滷肉店的廚夫,前段時間午夜被人放火燒店。老闆娘也被活活刺死!”
“滷肉店,東門?”姬平宣心裡似乎明白了,他可能跟吳倩兒有什麼牽連。
“然後呢?接著說!”姬平宣用命令的口氣繼續質問他。
“然後,我被刺到了大腿,無處躲藏就跳進了大滷水缸中。幸虧有點水性,勉強躲過了那一劫。次日,我就和出城的百姓一起逃了出來。”山賊接著說。
“你老闆娘沒死,她這會可能就在京都的青雨樓裡。”姬平宣望著山賊回覆道。
“沒死?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山賊滿臉詫異。
“難道真的是為了毀屍滅跡嗎?”山賊自言自語小聲的說著。
姬平宣看山賊全盤托出,也就沒再逼問他。他現在還是想不到為什麼吳倩兒要放火燒了那滷肉店。
他心想暫且不管了,先問問那個女人她丈夫的事情吧。
他轉身回到石桌旁,見女人情緒稍顯安定,就試著問道:“這位姐姐,你要信任我們的話不妨就說說你丈夫的事?”
那女人擦拭眼淚後,她抬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姬平宣。
她覺著這位少年應該可靠,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到自己,但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輕聲細語地說:“我…我丈夫是一個打鐵匠,我們一直在京都城內以它謀生。可沒想到,半年前,一夥官兵突然闖入家中,對著我的丈夫一頓毒打把他抓走了。”
女人想到丈夫被打得可憐,又哭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她又說:“自打那以後,她四處奔波的尋找,就是告到京兆府以後還是了無音訊。”
那山賊感覺這事跟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有牽連,他口無遮攔的冒出了一句:“我看八成是死了,那地方進去幹活的沒日沒夜,只要累死的都被秘密埋葬了。”
女人聽山賊這麼一說,更難過了,又掩面抽泣大哭了起來。
姬平宣覺著這山賊廚夫肯定還知道些什麼,他只得再次起身試探的問一問:“你怎麼知道?她丈夫就一打鐵匠,能幹什麼沒日沒夜的活?”
山賊感覺自己又說漏了嘴,強裝笑臉的說:“嘿嘿,不知道,不知道。我瞎猜的!”
師中通看不下去了,這麼磨磨唧唧的啥時候能問個明白。
他上前砍了綁在山賊手上的繩索,一把將他拉到石桌旁踹倒跪地。
他對著都元寶說著:“師兄,靠你了,我這劍沒你那刀砍人頭好使。”
他擠眉弄眼的看著都元寶說道。
“啊…啊…,對對,我這刀砍人最好使。”都元寶反應了半天,他才有點明白師弟的意思。
山賊廚夫背對著他二人,聽到他們的談話,感覺自己脊背發涼。
他不想就此把命留下,他心想橫豎都是要命的,就算逃了還是有別人要殺他滅口。
他便高喊道:“別,別,別。你們明日午夜,隨我到滷肉店去看個究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