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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京兆府堂前對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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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之所以能夠建國,全仰仗他姬家的禪讓。出了這京都地界,方圓五百里皆是他姬家姬周國的故土。況且皇太后還是他姑母……這種錯綜複雜的皇親關係。就算當街殺人是兇手也可移花接木免死的。盧公平這是想把我給害死啊!”王胡督在寢臥捶胸頓足的嘆氣道。

王胡督表面糊塗,他內心比誰都聰明,要不是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的辦案風格,他也不能在這京都府尹相的位置上坐的這麼穩。

荊主簿聽罷王大人的感慨,馬上在門外獻策說道:“大人莫慌亂,我倒覺得不難辦。聽說滿春樓的那些屍體都氣化了,窄巷裡的這具已經爆燃的只剩粉末。死無對證無屍體,大人就說證據不足搪塞著過去吧?”

吱…,寢臥的門開了,王胡督躬著老腰踱步而出。

“躲是躲不過,看來只有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了。”王胡督望著荊主簿說道。

咳咳咳……

來到大堂的王胡督故意咳嗽假裝生病,他看了看堂下,顫顫巍巍的說:“堂下何人?犯了什麼罪?”

盧公平雙手作揖恭敬的說道:“大人,今日京都城出現兇殺案,這三位是重要的殺人兇手。”

王胡督眯著眼揹著手下了堂桌,他假裝老眼昏花的仔細打量了一下姬平宣和林允之。

不一會他對著衙役說:“來人呀,先把盧公平拖出去打十大板子。”

站在一旁的衙役和盧公平都傻眼了。

“大人,你不審問犯人,先給我來十個板子是何意?”盧公平感覺莫名其妙的問道。

王胡督見他不服氣繼續說道:“當街殺人有沒有證據?死去的人屍體呢?”

“我……”盧公平接不上話。

“傳仵作來。”王胡督繼續說道。

不一會仵作到了堂前:“稟告大人,滿春樓裡的確有打鬥的痕跡,但只有十幾件黑衣不曾見到屍體。窄巷那具“屍體”只有諸多粉末,無法辨認。”

接著王胡督走到盧公平跟前說道:“沒法辨認,你怎麼亂抓人,他們殺人如今沒有物證,你有人證嗎?依我看還是放了吧!”

“我……,我……”盧公平實屬撓頭也應接不上。

“哈哈哈,早就聽說京兆府的王胡督是個昏官。今天開眼了。”姬平宣仰天長笑的說道。

王胡督這種被刺激的話從前就聽多了,也都忍氣吞聲嚥下去了,可他今天聽著彷彿有點不對味了。

他對姬平宣說道:“放肆,老夫為官幾十載,什麼風什麼浪沒見過。輪到你個小娃嘲笑我?”

“那你這為何不對我們用刑?卻對自己人下狠手?”姬平宣疑惑的問道。

“盧捕頭行事魯莽,我怕他冤枉好人,證據不足亂抓人。給我這京兆府丟臉。”王胡督繼續說道。

荊主簿忙上來打圓場對姬平宣說道:“王大人乃斷案如神。從來不冤枉好人的。這位小公子沒罪不能被冤枉啊。”

姬平宣本想繼續說些什麼,但無意間他發現了荊主簿的右手背上好像也有一瓣紅花。

姬平宣心想此事絕不簡單,也想到了王胡督是懼怕權貴故意要放了自己。

他想了片刻說道:“王大人也不必這般行事斷案,殺人的嫌疑我們洗脫不掉,我看不如這件案子交由我來查個水落石出?”

王胡督看姬平宣有些堅決,隨即做了個順水人情說道:“好,我看少年如此擔當有為,交於你我也放心!你想怎麼查都行,不設期限。”

“不,十五日之內定有結果。”姬平宣肯定的說道。

李嗣和林允之都不敢相信,這還是我認識的姬平宣嗎?彷彿真的換了個人似的。

“哈哈哈,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好,就這麼定了。”王胡督看著姬平宣說道。

走出京兆府後,林允之看著姬平宣有了些許好奇。

“哎,平宣你是不是又發病了?來,來,來,讓我看看?”說著他便要去摸姬平宣的額頭。

這一下被姬平宣嚇壞了,連忙打斷他的手說道:“我沒病,就是覺得蹊蹺,想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林允之繼續說道:“得嘞,你接了個好差事,這種案子你也敢接?接下來去哪?”

姬平宣卻不屑的說道:“怕什麼,小爺我正覺得無聊。剛好來個解悶兒的活幹一干。走,先去滿春樓。”

其實林允之不知道,姬平宣之所以這樣做都是為了屈月,他也說不上為什麼。總覺得想要去保護她。

吉喆端著熱騰騰的茶水上了滿春樓的二樓,他敲了敲門說道:“老闆娘,小的給你端了熱茶。”

“走開,老孃哪有心情喝茶。我宣兒都去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徐嬌對著門外吼道。

坐在桌子旁的屈月和採兒面面相覷,看著徐嬌焦急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屈月還是鼓起勇氣對徐嬌說:“徐夫人,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常聽人說京兆府辦案還是比較公平的。應該不會冤枉好人吧?”

徐嬌聽罷扭頭仔細端詳起來了屈月,她想不到這個女扮男裝小姑娘長的如此秀麗。

面板白裡透紅,眼睛水靈靈的像珍珠。說話還這麼輕聲細語的。她心想:難怪我宣兒拼死相護,大概看上這姑娘了。

徐嬌想完這些,不由得嘴角露出了滿意的淺笑。

她這直勾勾的一看倒搞得屈月不好意思了。屈月低頭說道:“徐夫人,你在看什麼啊?”

徐嬌怕再看下去暴露她的想法,連忙說道:“哦…哦,沒看什麼。”

她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了京兆府尹相:“哈哈,王胡督就是王糊塗,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就愛和稀泥。他就是一個……。”

“娘…,我的徐娘啊!”姬平宣來到滿春樓前堂對著二樓喊了起來。

“宣兒?”徐嬌聽到這叫喊聲喜出望外,她一下推開了房門。姬平宣此時正在前堂仰頭望著她。

“哎呀,我的宣兒終於回來了。”徐嬌顧不得看樓梯,快速的走了下來。

當她到了姬平宣面前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突然像一個撒嬌的小姑娘眼角含淚的望著姬平宣說道:“宣兒,怎麼樣了?罪名都洗脫了嗎?沒事了吧?”

姬平宣轉了轉眼珠子,忽然對著徐嬌調皮的說道:“被定罪了,明天就要去吃牢飯了。”

徐嬌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便飛快跑去廚房拿上菜刀要去大鬧京兆府。

姬平宣本來是想逗逗徐嬌,沒曾想徐嬌反應這麼大,他連忙攔著徐嬌說道:“娘,娘,沒事了。我已經答應王大人,我來偵破此案以證明我的清白。”

徐嬌聽了這話更急了大叫道:“什麼?宣兒,他王胡督真是有多少個腦袋,他想讓你父親砍了他,拆了京兆府嗎?這麼危險的事,他敢答應你來做?”

徐嬌說完此話後,嗖,一個飛鏢文書扎進了滿春樓的樑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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