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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幻在回醫館的途中，察覺有人守在門口，李長幻快步跑過去，問道:“大娘，我是這家醫館的大夫，有什麼要我處理的嗎？。”
這位大娘消瘦與明顯營養不良，她回道:“我丈夫得了病，吃了很久的藥都沒痊癒。求求你，救救他。我不能沒有他啊！”大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懇求李長幻，李長幻將她扶起示意快帶他去。
李長幻來到了城外，一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頂與壁皆有數不清大大小小的洞彷彿將自己內心清晰地展示出來，可又會有誰在乎呢？李長幻推開一塊木板，走進去貧窮的氣味直衝嗅覺，房中有二處堆放著一堆茅草大概是名為“床”了，還有一處應該是做食物的地方旁邊有一個罐，罐旁還有三個碗。一個消瘦臉色發白的男人躺在床上，用“被子”蓋著，看見李長幻的到來只是嘆了一口絕望。
李長幻為他把脈，說:“藥吃得太多，反而導致藥性相沖，導致治病效果不理想。你操勞過度染了傷寒。我為你開幾副藥。”
“那個大夫，我們可能暫時給不了藥費，但您別擔心我們絕對會給上的。”大娘低著頭說著。
“你們一天在伙食上花多少。”
“十錢，怎麼了？”
“給二十錢就行了。”此時一個小孩抱著一些草藥進來說:“爹，這是我問別人拿偏方找的草藥。”
當那孩子看到李長幻時，面目瞬間猙獰起來說:“你這個騙子，打著治病的名頭來騙子，快滾出我家。”
“你這孩子，怎麼在說胡話，長幻大夫別生氣。”大娘趕忙制止那孩子。
“藥每吃完後早、午飯後吃，火候不要太大，小火便可。第三天的時候，來我醫館，我用了一份新藥，我要看藥效。這是試藥的錢。”李長幻說罷便了五百錢給大娘，大娘沒有推辭。接著又對那孩子說:“小孩要不要跟我學醫。”
“真的嗎？可你好像沒比我大多少。”
“我束髮之年過二，也就是十七歲。”
“可你為什麼看起來八九歲的樣子。”
“我從出生便有開靈脈導致的。好了，不多說了，你們是否願意讓他成為我的徒弟。”
“當然可以。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那孩子似乎想起什麼，突然跪拜李長幻。
“以後別拜，作揖就行了。”李長幻說。那孩子被父母囑咐幾句便隨李長幻走了。
他們回到醫館時，白日的帷幕即將落下，黃昏已臨，在回去途中，李長幻一邊看病一邊教，導致這麼晚回去。李長幻一回到醫館便著手做晚餐，那孩子學習李長幻給他的《天地行》。那孩子是邊吃邊落淚，李長幻一邊拭去淚水一邊讓他慢慢吃。吃完後，李長幻，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陳狗蛋，對了師父，您是不是讀過書。幫我改個名。”
“名字仍父母給你的標識，應該問一下父母。”
“如果是你起的，他們不會介意反而會很高興的。”陳狗蛋百般懇求，李長幻終是拗不過他。
“好吧！陳鋒與陳望季，你選哪個？”
“陳望季，這個名字怎麼寫，師父教我。”李長幻點點頭便手把手把教陳望季寫他人生第一次寫字。待到他終於會寫時，李長幻從納戒中取出一本書，坐到床上，昏暗的燭光照著他半邊臉，他不帶絲毫情感問道:“望季，你為何學醫？”
“為了掙大錢，過了好日子。”說出這番話時，令陳望季感到自慚形愧。李長幻沉默不語而翻著書。這沉默彷彿扼住了陳望季的喉嚨令他喘不過氣。
“師父，你知道嗎？我家本來不窮的，因為我爹生了病，所以要找大夫，那幫傢伙除了收取天價的費用外，一點用的沒有。掏空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家底。”李長幻仍然沉默。陳望季見此情形，又說:“師父，我曾經很希望你能來到這治好我爹的病。我知道您是大善人，可我做不到您那種程度。”李長幻的沉默彷彿在敲擊著陳望季的內心使他不斷審視自己。
“光陰”不知流動了多少後，李長幻開口了道但仍無感情在其中:“所以你也要像他們一樣，汲取他人血液嗎？”
“不會，我討厭他們，至少我能治好病。”
“你真的討厭他們嗎？”
“我討厭、恨他們。”
“你為什麼討厭、恨自己呢？”
“師父，你在說什……”陳望季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完成了對自己的審視。
“我並非善人，在眾人心中我被誤解為崇高之人。實際上我是個自私與卑劣之人啊！”陳望季緩緩抬頭，卻一片炫麗的藍海將兩顆藍星襯托出來，那藍星在凝視著他。
“望季，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讓我心安理得享受世間與品味美好罷了，使自己酣暢淋漓、無怨無悔地走上一遭罷了。時代之洪流，又如何？只要是我想要完成的，無論順流也罷、逆流也罷，我都不會任其改變我的道路一絲一毫。死亡又如何？人本就是向著毀滅--毀滅任何阻擋我成為我自己的任何事物。”
李長幻站了起來，踱步而行，聲音中透露出無限的溫柔說:“有人陷入泥潭，而他只想將別人拉入那骯髒漆黑泥潭；有人縱深陷泥潭，他會拼進一切去回到那光明的陸上，更有甚者縱身死道消，也要將希望傳遞下去。”陳望季聽完後沉默良久，便告辭了。
李長幻從納戒中拿出五塊靈石與兩顆淬靈丹隨後打坐開始修煉--這是他的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