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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叫劉梓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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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殺...殺人了,救...救命啊,快來人啊,玉...”

那人話還沒喊完,一把長劍便從後方刺穿了他的脖子,長劍抽出,失去了支撐力的屍體,緩緩倒下。

露出身後用劍之人,全身黑色夜行衣且矇住了嘴鼻,僅露出的一雙眼睛冒著寒光,眼尾處滴落的幾滴鮮血更叫人遍體生寒。

殺人一擊斃命,絲毫不拖泥帶水,抽出長劍後也不做停留,提劍追向最近的一人,手起劍落,又是一命。

將軍府內院

“語兒,今日我姜家大難臨頭,想來是聖上那封密詔已經叫人知曉,如此情形為父註定難逃一死,你與雯兒快些從這密道離去。

這密道是我接到密詔之後命人所挖,無人知曉,這是地圖,可通城外,出去後便離開京城,跑得越遠越好,切莫回頭。

萬萬不可去找昔日親朋好友,落難之人,誰都不可信,你可記住了?”

年過半百的姜允此刻已是淚流滿面,卻仍然一字一句的叮囑道。

“爹,嗚嗚嗚,爹,不能一起走嗎?爹,嗚嗚嗚....”姜語也是滿臉淚水,拉著姜允的手不斷的搖頭。

姜允搖頭低語,“他們就是衝我來的,見不到我死,他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況且如今聖上病危,爹也不能走,爹這一生算是獻給了聖上了。

爹對不住你們,你的幾個哥哥,甚至是雯兒的父親都死在了戰場上,這是爹的命不是你和雯兒的命,聽爹安排,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姜語連聲答道:“女兒的命是爹給的,我怎能不顧爹,自己去逃命啊?況且...”

姜允厲聲喝住想要說些什麼的女兒:“行了,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爹,就快帶著雯兒走!”

“爹...”姜語輕叫了一聲,隨即又答道:“是,女兒知曉”說罷,姜語將還在軟榻上睡覺的幼女叫了起來。

小女孩被吵醒,倒是不哭也不鬧,被母親拉著跪下給姜允磕了個頭。

姜語跪在地上抬起頭望了父親一眼,這一眼包含了太多情緒,有不捨,有慚愧,更多的是悲傷。

姜允受了女兒這一禮,然後將她和孫女扶起來拉到了密道口摸了摸雯兒的頭道:“旁邊我放了火把,一會點上,快走!”

說罷將二人推進了密室裡,從外面將密道鎖死了,密道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姜語聽見女兒軟糯糯的聲音有些顫:“阿孃,黑黑,雯兒怕。”

三歲稚子,好似一點也沒意識到家裡發生了怎樣的變故。姜語附身將女兒拉到身前,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安慰到:

“沒事沒事,阿孃在呢,咱們啊,點個火把就亮了,不怕啊。”雯兒聽到母親的話,點點頭的應了一聲:“好!”

姜語從懷裡拿出火摺子,吹了吹,撿起一旁父親早就準備好的火把,

藉著剛剛門未關漏進的光亮,姜語看到了火把的位置,在火把旁邊還摸到了裝在包袱裡的細軟,此時姜語徹底明白了。

家中會有這變故,父親可能比自己猜測的更早就料到了這場變故,且君命不可違,密詔既已下,遲早就會有這麼一天。

如今先皇病危,那要密詔內容之人必定要見到父親的屍體和密詔才行,若那人更狠心一些,保不齊連自己和雯兒都不會放過,所以父親是在盡全力保住自己和雯兒。

思及此,姜語的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剛好火把被點燃了,照亮了一些黑暗,也讓小小的雯兒看到了母親滿臉的淚水。

雯兒有些懵懵懂懂的道:“阿孃你怎麼哭了啊,剛剛阿公也在哭,你們怎麼都哭,雯兒也想哭了,嗚嗚嗚。”

姜語聞言也顧不上再想什麼,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臉,然後幫雯兒擦了擦臉,對雯兒說:“阿孃沒事,雯兒乖,我們都不哭了,阿孃帶你溜出去玩好不好呀?”

到底是小孩子,一聽到出去玩,就停了哭聲,兩眼放光道:“好呀,好呀,我們悄悄出去,給阿公帶些吃的回來。”

聽到女兒說要給父親帶吃的回來,姜語鼻子一酸,輕輕應了一聲好,

然後一手牽著女兒,一手舉著火把,背上揹著的那細軟和一隻備用火把好像有幾座山那麼重,壓得姜語心裡悶疼悶疼的。

姜語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已經在密道里換了四五個火把了。

在第一個火把快燃盡的時候,姜語在密道的一個轉角處看見了新的火把,頓時鼻子又是一酸,心裡更是難受,父親竟然想到了這種程度。

撿起火把點燃繼續趕路,背上的那個火把到出口處也沒有用掉,姜語快到洞口的時候,看到灌木叢裡透過來的絲絲光亮,刺的人眼睛生疼。

姜語把眼睛眯成一條縫,抬手擋了擋雯兒的眼睛,適應了好一會才把眼睛完全睜開。

“雯兒,你想不想快點去買東西啊?”姜語蹲下身來,視線與雯兒平齊,柔聲問道。

雯兒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用力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姜語看著自己的女兒,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認真

“那雯兒乖乖站在這裡,不要害怕,等一下阿孃,阿孃去把那些擋著我們的東西挪開。”

一邊說一邊將袖子捋了起來,別在腰間,姜語到底是個姑娘家,雖說生在將軍府,但經過幾個時辰的路程和家中禍事的打擊,終究還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腳下晃了晃,扶著牆回頭看女兒正看著自己,還是咬牙穩住了。

過了一會兒,將擋在洞口的雜物都清理開後,終於忍不住跌坐在地,雯兒見狀,忙跑到姜語跟前,用有些擔憂的語氣問到:

“阿孃,你怎麼摔跤了,痛不痛呀,雯兒給阿孃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姜語看著女兒嘟著個小嘴,用力對著自己屁股呼呼吹氣的樣子,笑出了聲音,

“謝謝雯兒,阿孃不痛了,咱們走吧,阿孃帶你去買好吃的。”

說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和女兒的儀容,牽著女兒走出到了洞口。

剛出洞口,還沒來得及看看外面的景色,一把泛著銀光的長劍噗呲一聲穿進了姜語的胸口。

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強烈的窒息感讓姜語那句雯兒快跑永遠的卡在了喉嚨裡,

那銀劍毫不留情的抽出,銀白色的長劍一半都掛上了血珠,滴答滴答的往下落著。

雯兒看著阿孃緩緩倒下,以為阿孃又跌倒了,有些憤憤的開口道:“阿孃,你怎麼又摔跤了,比雯兒還....笨...笨....”

話還沒說完,雯兒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看著倒在地上的母親。

只見母親雙眼瞪大,身體一抖一抖,嘴裡不斷的吐著鮮血,雯兒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一整個的呆愣在原地,看著黑衣男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雯兒睜大眼睛看著那男人舉起手裡的劍向自己刺來,霎那間遍體生寒,但是腳像是被定在了地上一樣,一步也挪不動。

阿孃和阿公平日的教導在腦海裡迴盪,她知道此刻應該大喊救命,可是嗓子好像被什麼粘起來了一樣,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看著劍離自己越來越近,雯兒的眼睛越睜越大,在劍快刺到雯兒的時候,那黑衣男人突然停了下來,一抹紅色被銀色的劍光從男人胸口帶出,不過幾息黑衣男人雙手垂下,劍也順勢掉在了地上。

看見銀光出現的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噴到了雯兒眼睛裡,熱乎乎的,眼睛有些疼,再睜開眼睛,卻什麼也看不清。

天是紅的,地也是紅的,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雯兒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長劍抽出,沒了支撐力,那黑衣男人順勢倒了下去,露出背後持劍之人。

那人一襲青衣,半黑半白的長髮飄散在身後,在透過樹木的陽光映襯之下,如果忽略掉那一臉邪笑著擦劍的樣子,倒像是一位與世隔絕的仙人。

不知是過了多久,雯兒在床上醒來,一雙眼睛被白布包裹,睜開眼睛,只看得到些許光影。

正要舉手取下紗布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手,“太好了,小姑娘醒了,彩竹,你快去稟報閣主。”

雯兒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姑娘,你眼睛受傷還沒好,白布還不能取下來,你乖乖聽話,姐姐給你糖吃,好不好啊。”

雯兒點點頭又搖搖頭,意思是我不摘白布,我會聽話,但我不吃糖,但她一個字也沒說,只是將腦袋轉向了白布下光更亮些的地方。

彩蘭看著女孩不哭不鬧,只是安安靜靜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嘆了口氣,卻也不再說話,站到床旁去了。

不多時,那青衣男子闊步走進了房間,彩蘭看到來人,屈身行了一禮,“閣主。”

青衣男子點點頭,抬抬手示意她起身退下,等到房間裡都沒人了,才自顧自的溫聲開口道:

“姜朝雯,你可知我是誰?為何救你?”姜朝雯聽他說完,沒開口,他好像也沒等她回答,自己就著自己的話說了下去。

“我是天下事閣主,別人都道你年幼稚子,不知世事,可我卻知道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你自兩歲失足落水後,老是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話,到三歲後才有所收斂,

而你所念叨的那些話,我卻是知曉幾分的,雖說傳話的人口音有些變扭,但我還是聽出來了,你說的是shift。”

聽到這個話的姜朝雯一瞬間瞳孔放大,呼吸也亂了,變得沉重起來,舉手就要把白布扯下來,卻又聽到那男人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響起,

“姜朝雯,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拿下那塊白布,你知道為什麼沒人見過天下事的閣主嗎?”

姜朝雯心裡一驚,放下了手,嚥了咽口水用稚嫩的聲音開口答到:“因為見過的人都死了,是嗎?”

那男子輕笑一聲,“果然聰明,我救你是看在我們都是一類人,且你爺爺姜允當初於我有'恩'的份兒上。”

眼睛上纏著白布的姜朝雯並沒有看到那男子說恩的時候,眼裡閃過的一絲嘲諷。

“你不必見我面貌,否則我不殺你也有的是想殺你的人,也算是保護你了吧,哈哈哈。

這天下事我一個人可做不了全部人的主,有些時候他們還是不怎麼聽我話的,我也很頭疼啊。

不過嘛,你也不必過於關心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救了你,報了'恩'這就夠了。”

劉梓雯抬頭'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梓雯總覺得他在冷笑。

那人看了看劉梓雯又繼續說到:“至於你爺爺和媽媽,他們是被忠義侯府的人殺害的,忠義侯和玉王頗有聯絡,想來應該是玉王的主意。

雖然你不是他們親生的,但你佔了別人的身體,他們對原主的愛其實也就是對你的愛。

我相信你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可以幫你,作為交換,你給我提供忠義侯府的資訊,什麼都行。”

說話間,男人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姜朝雯,

“晚點我會送你去忠義侯府獨女的身邊,我想你會有辦法跟她成為好姐妹的,以後大仇能不能報,就看你自己了,我就幫你到這。”

說完那男子就離開了,其實要不是彩蘭進來雯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姜朝雯還不知道那人離開了,

除了在想這男人說的事情,也在想,這男人沒來之前估計是幹狗仔的,興許還是個狗仔隊長。

彩蘭見姜朝雯不答,又問了一遍:“梓雯小姐,您要吃點東西嗎?”

姜朝雯側了側耳朵,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叫我梓雯?”

彩蘭點了點頭,看到姜朝雯眼睛上的白布,又答了一句,

“對啊,剛剛閣主說了,讓我們叫您梓雯小姐,說您從今天開始就叫劉梓雯了。”

姜朝雯眼眸微垂回了一聲,“嗯,知道了,我想喝點粥,謝謝。”

彩蘭退下了,應該是通知廚房備菜去了,此時劉梓雯扯下了白布,

剛剛彩蘭告訴她,說眼睛的傷不能見光只是個幌子,不過是不想讓她看到天下事閣主的真面貌,避免小命不保。

姜朝雯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還能遇到別的穿越者,不過也並不意外,都可以穿越了,

見幾個老鄉也就沒什麼好驚奇的了,姜朝雯在心裡慢慢的思索著天下事閣主所說的話:

他幫我估計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有價值,提供訊息的價值,報恩估計也只是其次。

同為二十世紀的人,姜朝雯太清楚了,在他們那個時代,別說什麼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了,

估計施恩的時候都要想想會不會被恩將仇報,被訛,所以他說的救她是為報恩,她是不信的。

無利不早起,救她估計是為了利用她得些深宅大院不易打聽的訊息。至於忠義侯的人殺了爺爺和媽媽這話。

想到這裡的劉梓雯閉眼藏了藏情緒,她是有些信的,原因無他,忠義侯府與將軍府素來不和。

她那個便宜爹據說就是因為忠義侯府的大兒子故意不及時增援才死在戰場的。

大將軍知曉此事,上書奏請陛下嚴懲不貸,皇帝為了安慰家中兒子女婿皆為國捐軀的大將軍,

下令砍了忠義侯的大兒子,有了人命牽扯,自然不能善了。

於是矛盾越演愈烈,忠義侯趁亂殺了大將軍一家為子報仇,就都能說通了。

雖然如此,姜朝雯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天下事閣主的話,打算在入了忠義侯府後再自行調查。

反正現在肯定無法報仇,而且這時代殺人是家常便飯,今天經歷的太多了,心裡到現在都還有些顫,

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別給自己玩沒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還是等長大點再報仇吧。

姜朝雯來到窗邊,深深吸了一口這象徵最後自由的空氣,看著遠處,暗暗說了一句:“從此以後,你就叫劉梓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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