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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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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君上神之女住所,白芷苑。

白芷苑寢殿中,一對男女在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正是平日裡以折磨艾光和艾千千為樂的天帝幼弟長奉天和西君上神之女西桐。

“少君,聽說你把艾千千也玩死了?這樣好麼?畢竟她是你曾經最心儀的女子啊。”

在長奉天身下輾轉承歡的西桐明知故問,她深知其得不到就必定毀掉的極端性格,有這一問不過是想借著他的嘴多辱罵幾句在過去家世、樣貌、修為都壓自己一頭的艾千千。

“艾千千那個賤骨頭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本君動心?本君不過看她生的一副惑人的皮囊,想給她些面子罷了,結果那蠢貨和她哥哥居然不知好歹,哪怕被廢了內丹還敢反抗。”

長奉天在西桐身上似野獸般喘著粗氣,下腰一個用力,激得身下人一聲嬌喘,心滿意足地接著道:

“既如此,本君就大發慈悲,送他們兄妹倆去和他們早死的爹媽相見……”

長奉天話音未落,一道黑氣如同利刃穿過夜色割開了他的眼睛,血液伴隨著痛苦而驚恐的哀嚎噴湧而出。與此同時,西桐突然已經失去意識,雙眼無神地定在原地。

原本已經身死寒潭池中的艾千千閃現,被水浸溼的頭髮粘在她瘦若骷髏的臉上和早已被血液染成暗紅色的衣裙上,濃郁的黑氣縈繞在她的周身,整個人看起來像追魂索命的女閻羅。

她一把掐住長奉天的脖子,手指緩慢而有力地收緊。

“啊啊啊!是誰敢刺殺本君,本君定要將你碎屍萬段!”長奉天顧不得劇痛的雙目,在一片黑暗中瘋狂地推阻和抓撓著眼前的人,仙力毫無章法地在整個寢殿裡亂竄。

身為天帝幼弟的他具有一人抵百人的自為期第一境界修為,他以為即使自己無法戰勝對方,也至少可以掙扎逃脫出其桎梏。但是他想錯了,即使拼盡全力,對方的手指都不曾被撼動分毫。

“求你,不要殺我,我的哥哥是天帝,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給你,求求你別殺我……”

深深地窒息感讓長奉天心跳狂跳,感官模糊。他本想大聲呼救,奈何被卡住脖子語氣微弱,只能改為求饒。

虛假的悔意沒有讓艾千千動搖分毫,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緩慢用力地捏著他的脖子。

意識到無力轉圜的長奉天第一次感到了深淵般的恐懼和絕望,狼狽不堪的淚水和鼻涕從他紫紅的臉上流下。

咔噠一聲,少女被黑氣包裹的手化作一把鋒利無比的刀,砍過的地方長奉天的頭顱咕嚕落地。

想到艾光因為這個人受得苦楚,艾千千甚至想拿他的頭骨做墓碑,但是冷靜下來又覺得這樣會玷汙了艾光的一身高潔,更重要的是目前還無法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仙界的她需要下一盤大棋,安排好這顆頭就是第一次落子。

想到這裡,少女收斂濁氣,消失在夜色中。

下一秒,寢殿中恢復意識的西桐看到眼前憑空沒了腦袋的長奉天,捂住被鮮血濺溼的臉,驚恐萬分地發出尖叫聲。

第二天,一樁天宮秘事在仙族之間瘋傳。

少君長奉天在西君之女西桐的寢宮被發現失去生息,當時兩人皆赤身裸體,長奉天的頭顱還莫名其妙失蹤。

雖因為內丹完好,長奉天得以被天帝用還魂術復生,但是無論是其身為天宮少君卻被人輕易摘了頭顱的經歷,還是身為東君之女未婚夫卻與西桐苟且的醜聞,都成為了整個仙族茶餘飯後的談資。

寵女如命且愛憎分明的東君上神更是因此直接退掉女兒與長奉天的婚約,並表示東氏一族永世不再與長家和西氏聯姻。天宮長家與東海、南湖、西山、北原維持了千萬年的聯盟,自此缺了一角。

與此相比,寒潭池中悄然消失了兩具屍體的新聞則沒引起太大關注。

……

……

仙界與妖域交界處的大漠。

艾千千將艾光安葬在他生前最喜歡的那片綠洲之後,便重重栽倒在地,半天無法站起。縈繞在她身邊的濁氣也隨著的施法次數的增多而衰退,統統潛回她內丹的碎片裡。

她的情況其實並不比長奉天好多少。

對於一個剛穿到這個世界、還未完全掌握施法技巧的人來說,能突破重重禁制從仙界逃出生天已經實屬不易,還能在走之前報復性地折磨一下長奉天並開始謀劃佈局,更是靠著非一般的意志力。等到這意志力驟然散去,自然會感到精疲力盡。

“宿主你怎麼樣?”

“沒事,只是因為流了不少血有些脫力。”逃出生天的她終於有空接受原主完整記憶。

她這具身體原主的父母都是仙界戰功赫赫的戰神,哥哥子承父業也成為守衛天宮的肱股之臣,原主本人更是秉文兼武且豔冠仙界,天真的她以為自己會和最愛家人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她的身上突然被查出來帶有魔神之氣,且封印著上古魔神孟極的極寒塚之印有鬆動的跡象。曾經的天之驕女一朝成為企圖解封魔神、為禍三界的妖女。救女心切的雙戰神毫不猶豫的以生命為代價將孟極永久封印,想要換取女兒一線生機,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天帝長無畏的計劃。

極寒塚之印其實早已鬆動,獻祭上神生命以加固封印的職責本該由享了千萬年至尊之位的長無畏承擔,但是長無畏不想死,便設計陷害艾千千,讓其父母成為了自己的替死鬼。

計劃成功之後,無辜的艾千千和艾光被判處了比死殘忍百倍千倍的懲罰——以妖畜的名義被永久鎮壓在寒潭池中。整整一百年,她和哥哥每一日都承受著眾仙的精神霸凌和肉體折磨,最後被廢了內丹的艾光為了保護妹妹徹底死在了寒潭池中。

“系統,現階段性任務是什麼?”

因為對原主滔天的恨意感同身受,艾千千渾身顫抖,淚如泉湧,心臟如同被生生撕開般劇痛。但是她語氣依舊冷靜,眼神無比堅定——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完成復仇。

“階段性任務二:修復破損的內丹;

“階段性任務三:修滿逾為期,獲得上神修為。”

“哪裡能修復內丹?”

“根據任務提示,妖域緇鱗山下的熔岩洞中有重鑄內丹的秘法。但是具體如何重鑄,還需要宿主親自去一探究竟。”

確定目的地之後的艾千千決定立馬啟程去妖域。

她遮蔽掉瘋狂吵嚷、讓她多休息一會的系統,撕開因為血液侵染已經變成棕褐色衣裙的下襬,繞過頭頂和臉頰,形成一個簡易的防風沙兜帽,吃力地撐起身體朝西北邊的方向走去。

夜幕降臨。

大漠東西橫跨數百里,即使艾千千一刻不停地走了數個時辰,眼前仍然是望不到邊界的漫漫黃沙。

“宿主,你本來就受了傷,現在必須停下休息,否則身體會受不住的!”剛從小黑屋出來的系統發現艾千千竟然還在趕路,立馬出聲制止。

“嗯,一會我在前面稍作休息,你多多注意周圍,有任何情況就叫醒我。”

艾千千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咬破手指,召喚出一縷濁氣用以自衛,接著背靠著一個沒什麼刺兒的仙人掌緩緩坐下,疲憊地闔上雙眼。

黃沙迅速散去白日吸收的溫度,隨著陣陣寒風翩翩起舞。

此時一個渾身是血如同孤魂野鬼般的男人從千里之外踏星辰趕來,手上寒光大現,直取少女最脆弱的脖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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