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翌日,雲舒見著祖母臉色好轉,收拾行囊準備去書院一趟,順便帶上小石榴。
兩人走了半日的路程,終於停在一座巍峨的山前,“麓山書院,還真是山!”
小石榴望著高高的臺階,“聽說你要見人,我已經聯絡好了,小少爺應該要下山了,小姐等等吧。”
“你何時?”
“我有信鴿。”
雲舒這才想起,雲笙旁邊的人已經變成了蕭褚的人。
旁邊來了一輛馬車,停在雲舒身旁,馬車連著撩開,“姐姐?”
是雲笙!
雲笙從馬車裡鑽出來,“姐姐,接我出去,是要做什麼?”
“帶你出去走走。”雲舒笑著拉起雲笙往自己的馬車裡鑽,今日計劃若是進行的順利,兩三日後,雲家定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
“姐姐,我們去哪裡?”雲笙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書童,書童順勢接過。
雲舒細細看去,新的書童約摸十五六歲的年紀,與雲笙一般大,散發出超出同齡人的穩重。
“去街上逛逛,你這書呆子,什麼都不會,應該去見識見識。”雲舒笑著,輕輕拍了拍雲舒的手背。
弟弟,你莫要怪姐姐,姐姐都是為了你好。
“姐姐,昨夜書院發生了許多事,整個院子鬧的烏煙瘴氣的,幸的姐姐來接我,不然,我還真沒心思在這裡讀書。”雲笙說道。
“書院怎麼了?”雲舒忽的想起昨夜的事。
“參加科考的衡文星死了,今早不知為何,書院的老師閉門不出,還有侍衛在門口,就差沒有貼上封條了,氣氛怪怪的,好多人都走了,爹爹除了關心我的學習,其他的從不過問。”
“老師是不是嵇院?”雲舒問。那一日周宴清設局,掉進周宴清陷阱的便是嵇院。
“是,姐姐如何知曉?”雲笙好奇,嵇院昨夜出事,姐姐今日就猜出來了?
“誰的侍衛?”
“好像是宮裡的人。”
雲舒抓緊了裙子,這件事為何查的如此迅速,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即將水落石出。
此事與周宴清有關,他重生了,究竟是要做什麼?
“京都還有其他的訊息嗎?”雲舒問。
“聽說王府昨夜被太后的人堵了,直接抓了王爺的人走了,好像是殺死衡文星的嫌疑人,其他的也沒有人打聽過了。”
“你這幾日隨我出去走走,見見世面,不要再去看勞什子無用的東西。”雲舒了掀開簾子,遠處一隊官兵與擦肩而過。
為首的便是紫袍蕭褚。
雲舒看的愣神,平素見他慵懶慣了,與刺客搏殺,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今日玉冠束髮,穿戴整齊,挺直的背脊坐在馬上,倒是給人一種天然的王者之氣勢,隱隱散發出壓人的氣魄。
“姐姐,你在看什麼?”雲笙也湊過來,看著遠去的人群,見那些人金戈鐵馬,腰間繫著姿紋腰帶,連忙將簾子從姐姐手裡薅出來。
“姐,這個人不是咱能看的。”雲笙低聲道,白日裡竟然覺得一絲寒涼。
雲舒將目光收回,“你認識他?”
“噓!”雲笙悄咪咪的掀開前面的簾子,確認後面沒人之後,這才轉過頭,“姐,此人是攝政王,萬不得已,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雲笙雖然是在書院,攝政王的威名,只要是在京都的人多少是聽過的。
“他....”雲舒正要說什麼,見到雲笙時,又閉了嘴。
“姐姐,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好奇罷了。”雲舒收起袖子,將手藏在袖口裡,青天白日的她居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半刻鐘後一群人騎馬沸沸揚揚的奔襲而來,圍著馬車停了下來。
雲笙揭開簾子,禮貌的問道, “周大人?”
“雲舒妹妹。”周宴清勒住韁繩,在簾子外道。
雲舒聽到這句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坐在轎子裡,冷冷的回應,“周大人,安好。”
周宴清聽著簾子裡的聲音,胸間微顫,她的聲音依舊如夢裡一般,細膩、動聽。
“雲舒妹妹帶著雲笙去哪裡?”周宴清追問。
“不勞周大人費心,石榴,走吧。”雲舒吩咐道。
雲笙還要說什麼,被雲舒伸手扯下了簾子。
周宴清眉心一蹙,雲舒的態度一會冷一會溫,這背後是什麼原因?
坐在馬背上看著馬車遠去,心裡生出了一些不安。
“大人,攝政王的人已經先我們一步走了。”王介在觀察著路面的蹤跡道。
“我們只是去走個過場,早與遲有什麼區別,去早了難道要與虎謀皮嗎?”周宴清望著離去的馬車,心裡不痛快。
“大人,嵇院已經被扣押,若是問出來,豈不是對我們不利?”王介道。
“嵇院做錯了事,是他的問題,衡文星的死,是攝政王的人做的,兩者之間就算有關聯,與我們何干?我們不過是為了走個刑部的過場,拿下文書,向太后交差,剩下的怎麼想,怎麼判,是太后的事。”周宴清調轉馬頭,慢悠悠的往麓山書院去。
王介皺著眉頭,大人最近做事怎麼一會東一會西的。
一行人來到嶽麓書院時,裡面響起了學子的哭哭啼啼聲,攝政王的人,持劍從裡邊出來。
兩撥人馬在院子的月門下對峙。
“王爺,今日是為自己的人,洗清罪名來了?”周宴清拱手道。
蕭褚雙手環在胸前,笑眯眯的走到周宴清面前,“周大人來的正好,一會一起去面見陛下吧。”
“在下不才,此案未清之前,本官拿什麼去見陛下?”周宴清抬眸,對上那雙眼。
夢境裡他登上了九五之尊的皇位,卻被他提劍殺了個回馬槍,所以此人是最危險的,若是夢境屬實,眼前的這位攝政王才是最大的對手。
“本王做事向來不指望朝廷的人,此事本王已經查清,只需要周大人與本王面聖。”蕭褚眼裡盡是嘲諷。
今日他要周宴清知曉,惹誰都不要惹他,攝政王。
“嵇院!你怎能棄我們而去啊!”外頭的學子哭哭啼啼的走出來,其中一個感情上深厚的,竟然一頭往柱子上撞去。
周宴清手指捏成拳頭,眼神裡暗藏殺意,嵇院死了?
眸子看向蕭褚,罪魁禍首一臉得意的望著他。
攝政王,深不可測,做掉他只能乘其不備,或者動用第三方勢力,攪起周邊紛爭,將此人調離京都,若是正面對峙,吃虧的絕不會是攝政王。
周宴清耳邊回想起父親的話。
他不信,今日交手,他不得不信。
“王爺,大可不必,此事王爺有了定奪,下官派人去取文書便可。”周宴清再次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