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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敵我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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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追一逃,孟獲為拿下魏延邀功,死命抽打胯下戰馬,戰馬被打得口吐白沫,不得不四蹄翻飛,一點一點向魏延靠近。

眼看魏延的後背已近在咫尺,孟獲面色一喜,正欲一斧斬出,腦海中都已浮現魏延慘叫身死的畫面。

誰知前方的魏延似腦後長眼,突然一撥馬頭,使兩馬成L型,接著在馬上擰腰轉身,一記回馬槍猛然刺出。

孟獲陡然發現魏延的臉上根本毫無怯意,只有滿眼殺氣。

“糟糕,中計了!”孟獲心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

“著!”魏延一聲暴喝,一點寒芒直撲孟獲咽喉。

“噗!”魏延的槍尖洞穿了孟獲的喉嚨,隨後長槍一抖一縮,孟獲頸部留下一個碩大血洞,鮮血狂噴。

孟獲仰後便倒,魁梧的身軀從戰馬上摔下,“砰”的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讓原本連綿不絕的蠻兵呼嘯聲為之一滯。

祝融夫人頓時哭叫出聲:“大王!”

“好一記回馬槍!漂亮!”皇甫衝撫掌大喝。

與此同時,甘寧之前分出的七百騎兵循聲加入了戰場,這一股有生力量的加入,讓原本瀕臨崩潰的騎兵穩住了陣腳。

部落軍制的蠻兵崇拜英雄,好勇鬥狠、悍不畏死,但酋長孟獲的戰死卻大大打擊士氣,加上敵方又有生力軍加入,即便戰象兇猛,蠻兵們開始顯現敗跡。

一舉擊殺孟獲的魏延聲威大漲,情知此時正是關鍵之時,他對著騎兵們大聲呼喊:

“將士們,戰象不可怕,先射殺戰樓上的蠻兵和馭象人,沒了指揮戰象就是無頭蒼蠅,翻不了天。”

將士們聞風而動,不再狼狽逃跑,開始三五成群地圍攻戰象。

皇甫衝剛剛已準備逃跑了,此刻見穩住陣型,不由長舒一口氣,讚許地看向魏延,心道此人有勇有謀,是名良將,以後一定要重用。

山坡上的諸葛亮臉色鐵青,暗惱黃忠無能的同時,對魏延更是恨得咬牙切齒,若非此人臨陣叛變,現在皇甫衝也是囊中之物。

在魏延的指揮下,騎兵們張弓射箭,集火戰象背上的戰樓,幾輪射擊後,戰樓裡的蠻兵和馭象人全被射成刺蝟,紛紛墜落象下。

戰象失去指揮,果然不再發起有效衝鋒,只在原地打轉。

十幾名膽大的騎兵下馬上前,前後圍住一頭戰象與之周旋,戰象長鼻舞動木棍橫掃,砸飛幾個反應較慢的騎兵。

其餘人的兵器砍在戰象的腿上、身上,但都只留下淺淺的痕跡,沒能破防,戰象打了個響鼻,渾不在乎,繼續用象鼻橫掃。

魏延見狀又大吼:“別砍身子,戰象皮糙肉厚不怕刀劍,它的弱點是鼻子,砍斷象鼻它就完了。”

原來如此,騎兵們恍然大悟,一名悍勇騎兵瞅準橫掃而來的象鼻,將刀舉過頭頂,暴喝一聲,猛力砍下。

“咔!”大刀狠狠地斬在沒有戰甲遮蔽的象鼻上,長長的象鼻應聲斷做兩截,灼熱的鮮血從碗口粗的斷面噴射而出。

“嗷嗚···”鼻子是大象最靈活的器官,也是神經最豐富的地方,這一刀無異於砍在了戰象心頭,劇痛讓戰象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痛呼。

一擊得手,悍勇騎兵立刻收刀撤退,幾個翻滾後退入身後的人群中,眼見給戰象造成巨大傷痛,悍勇騎兵面露喜色,自豪地大笑:

“哈哈,成了!看見沒,老子砍傷它啦!”

騎兵高興得太早,他以為傷了戰象還能安然逃走,殊不知大象是最記仇的動物。

尼泊爾曾有記錄,一頭大象因亂闖村子被村民殺死,隨後整個象群前來複仇,血洗村子,13名村民用生命為死去的大象陪葬。

大象的壽命很長,平均壽命在60-80年之間,人類如果沒有醫療保障,根本熬不過它。

對人類而言,時間會淡化記憶,很多當時以為痛徹心扉的事,在多年以後不過是一場淡淡的回憶。

但這話對大象沒用,漫長的歲月也不能淡化大象的仇恨,有仇即報,如果不能,十年之後再報仇雪恨的事也是屢見不鮮。

此時戰象恨極了傷它之人,血紅的雙眼鎖定了他,又一聲嘶鳴之後,戰象喘著粗氣向騎兵直衝而來。

“臥槽!”騎兵嚇得亡魂大冒,連滾帶爬地向人群深處躲去。

痛瘋的戰象根本不管不顧,眼中只有傷它之人,管你前面是渝國騎兵還是南蠻士卒,只要擋路一律碾壓,這一路“咚咚咚”衝鋒,留下無數肉餅血團。

“救我啊···”騎兵被戰象一往無前的氣勢嚇破了膽,逃無可逃,癱軟在地,哭喊起來。

眾人都被戰象的瘋狂嚇得退避三舍,哪裡還敢救援。

只見發狂的戰象撞開了所有阻攔,衝到騎兵面前,猛地一低頭,先用又長又粗的象牙刺穿騎兵的身體,接著挑到空中左右亂甩,狠狠甩在地上後又用象牙挑起,不斷重複這一過程。

起初騎兵還痛呼慘叫,兩個回合之後便沒了聲息,整個身體軟成一團,仍由戰象蹂躪。

戰象足足折騰了四個回合,猶不解氣,最後對著不成人形的騎兵屍體人立而起,兩個巨大象腿狠狠踩下。

“噗噗!”這倒黴的騎兵最終與大地融為一體。

如此殘忍血腥,在場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皇甫衝暗暗咋舌:天!這輩子殺任何獵物都可以,千萬不要傷戰象,不然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戰象發洩了仇恨,但斷鼻的劇痛讓它再無理智,它的紅眼又看向身邊的眾人,就是這些該死的人類讓它受傷,它要報復,要殺光所有人類!

一聲嘶鳴,瘋狂的戰象再度橫衝直撞地衝鋒。

其他兩頭戰象沒了馭象人駕馭,也被斷鼻戰象的嘶鳴激怒,感同身受的它們同樣陷入狂暴,不分敵我地攻擊在場所有人。

甚至這些戰象更傾向於攻擊南蠻兵,也許這跟它們平日被蠻兵鞭打訓練有關,此刻正好發洩舊日積怨。

戰象是古代軍隊的大殺器,用得好可以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但用得不好,就猶如七傷拳一般,傷敵又傷己,或許傷己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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