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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王承恩想笑卻又不敢笑，略帶些調皮的口吻道，“皇上不妨到坤寧宮，與各位娘娘一起用膳？”
“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是.”
王承恩慌張離去。
用過晚膳，天色已經暗了不少。
挑這種時候，跟他們挑明選妃，想必挺合適。
坤寧宮。
喜慶的裝潢皆以摘取，見狀，朱由檢也沒生氣，可想而知，昨夜去月華宮，恐怕惹得了皇后不快。
“皇上駕到！”
眾人起身，站在門口，恭敬道，“恭迎皇上！”
“都坐.”
氣氛一時間格外尷尬，朱由檢看著眾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方才朕在門外就能聽到你們的笑聲，同朕講講，讓朕也開心開心.”
說罷，眾多妃子的目光統一落在皇后身上。
“皇后，你來說.”
“皇上，妾身本不該提起此事，只是念及後宮人員稀少，還有多數宮殿目前無主居住，所以想給皇上選幾個妃子，不知皇上何意？”
嗯？這麼巧！？這些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看朱由檢許久未曾說話，皇后尷尬的笑道，“皇上若不想，此事……”“如今國事已定，也是時候找些新人入宮了，正巧今日你們都在，朕公務繁忙，此事就全權交由你們去做，既然是全國選妃，不必論官職，賢良淑德，長相大方的人都可以.”
一時，皇后也高興不起來，卻也不算難過。
男人終究是喜新厭舊，皇帝也不除外。
況且宮中的嬪妃整體歲數偏大，對皇帝的吸引力大不如前。
“如此說來，皇上是同意了？”
“除了你們，各路大臣，文武百官都在勸朕，朕也屬實聽的煩了，既然如此，索性就隨了你們的意.”
“如此甚好，皇上，您當前可有中意人選？”
“朕哪來的這功夫？”
“皇上切莫生氣，是妾身多慮了.”
“無妨，朕今日把你們所有人召集來，是告訴你們，朕去了皇陵。
昨夜太祖託夢，問朕關於大明國的狀況，想必也是朕許久都未去了。
想到不年不節，索性也就沒有告訴你們.”
眾多嬪妃倒是無妨，只是皇后有些不滿。
按理說這全國選妃，本就該由她一人做主，如今多出來好幾個說話的，選中的妃子，更是不知還能不能收入麾下，為己所用。
又出現慰問皇陵一說，更是讓她心生不滿。
“皇上，雖然不年不節，但這等重要的事情，您也該派人通知我一下，太祖託夢，臣妾不去，恐怕還以為臣妾心存異心.”
“你有孕在身，不去也罷，就算太祖知道，也不會怪罪於你.”
“可……”“罷了！朕還有要事，就不在這跟你們耽擱時間了，選妃期間，有什麼問題隨時告訴朕.”
“是，臣妾恭送皇上.”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若非那多嘴的一句話，朱由檢由被動變為主動，事情就變得難堪了。
不過不得不說，今天運氣是真好。
走出坤寧宮，朱由檢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嘴角微微上揚。
“王承恩，方才月亮還被霧氣所罩，如今那霧氣居然全散了.”
“是啊，明月照君心，能被皇上注意，也是它的榮幸.”
“哦？你可猜到了朕的心思？”
朱由檢轉頭，詫異的盯著王承恩，深感不可思議。
“奴才追隨皇上幾十年，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哈哈……你這老傢伙！”
“皇上，夜裡天寒，您小心著涼.”
“朕今日心情好，說，你想要什麼？”
面對朱由檢忽如其來的獎賞，王承恩有點措手不及。
“奴才追隨皇上，生活更是風生水起，不需要什麼獎賞.”
“這麼些年，也委屈了你，朕記得，你家裡還有個小弟？”
“回皇上，確有此人.”
“嗯，帶他進宮，封千戶賞銀百兩.”
“皇上……”“朕知道你要說什麼，此事不許拒絕.”
“奴才叩謝皇上聖恩.”
“走吧！”
深夜，月明星稀。
朱由檢果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崇禎，我朱重八能有你這麼個後代，真是三生有幸啊！”
“太祖嚴重了，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破敗的大明朝終究只是一時，暴雨過後，終將會出現彩虹.”
“哈哈……你這傢伙，老子一共娶了21個老婆，到你這一代，怎麼連兩位數都破不了？該不是身體不行？”
“當然不是，國破山河，要不是因為這些，我怎麼也得娶夠100個.”
“100個？行！老子等著，要是不夠，可別怪我真回來找你.”
夢中，太祖站在朱由檢很遠之外，背對著朱由檢，聲音嘹亮。
朱由檢唯一能夠看清的就是他那厚實的背闊肌。
說罷，朱由檢悠悠轉醒，窗外還是一片黑色。
聽到聲響，王承恩匆匆趕至朱由檢面前。
“皇上可是做噩夢了？”
“不是噩夢，卻也稱不上是什麼好夢.”
“嗯？”
王承恩兩眼猩紅，看起來困得要命。
“罷了！你去睡吧.”
“奴才不困.”
“現在幾更天了？”
“三更.”
“三更半夜不睡覺，還說不困？”
“奴才確實不困.”
“倒杯茶來，朕有點口渴.”
“是.”
可能是由於精神太過疲憊，倒茶的時候，王承恩居然不慎將茶杯打倒在地上。
杯子破碎，殘渣遍地都是。
“皇上恕罪！方才有些暗，奴才……”“怎麼那麼沒用？還不快換一個.”
“是.”
這老傢伙也真是累。
做個太監有什麼好？一輩子不能娶媳婦不說，還得進宮伺候人伺候一輩子。
天生就是奴才的命，只不過做奴才能做到他這個份上，也是少見。
“皇上.”
接過茶杯，朱由檢轉動身體，正對著王承恩。
“朕今夜是當真夢到了太祖，可能是日有所思.”
“太祖必然對皇上如今的功績大肆讚揚，這是好夢，皇上應該開心才對.”
“好夢？那老傢伙催朕娶妻，還規定一定要娶夠100個，天底下誰能受的了？”
聞言，王承恩無言以對，撓著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除此之外，那老傢伙還說如果完不成，就要來找朕。
唉！好不容易拖個夢，也不說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