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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風伯飛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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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太多你也消化不了,簡單來講呢,你體內時不時出現的那個巨大的黑骷髏,就是古時候的一位神——風伯。”

洛豳風兩眼直勾勾地望著方浪的嘴裡咬出這些字,開什麼玩笑,神話人物竟然會出現在現實世界中,這話也許學前兒童會信。

“哈哈哈哈哈!”方浪突然大笑了起來,他望著洛豳風那呆若木雞的表情。

“我知道你覺得我在騙你,而且是很幼稚的謊話,但你仔細想想,你生活的這個世界裡又有什麼事是不荒唐的呢?”

這話洛豳風倒是覺得挺有道理,有時候太多的匪夷所思纏繞著你,我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個世界的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風伯……”,看這名號,若是跟雷公電母一樣人如其名,那骨獒便是掌管風的一位神。

回憶總是能在關鍵時刻靈光一現地跳入洛豳風的思考中,他憶起,當初在那個村莊裡救邱陽的時候,確實是突然出現了一陣颶風將日夜不散的大霧全部吹走,莫非那就是骨獒這位神施展法術了?

實在是荒唐,神竟然活在現實世界裡,但正如方浪所說,荒唐太多,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世界上,現在還有其他的神嗎?”

“不知道,我也說不準,風伯飛廉的事也是小時候聽秦雲老頭子講過一點。”方浪想起了秦雲桌子上那本厚重的古籍,好像就是它記載著什麼神的事蹟吧。

“那神如果真的存在!他們為什麼不管這人間疾苦?!難道都一個個躲在角落看著人殺人,人將人荼毒到生不如死又死無全屍,而神只是在當一個看客嗎!?”

洛豳風突然站了起來怒喊道,嚇了方浪一跳,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心裡到底裝了什麼理想。

洛豳風喘著粗氣,呼吸之中洩露著突如其來的怒火,他記得前段日子拜訪賈度輔的途中莫名其妙就到了另一個世界,充滿了暴力與欺凌的臨洋一中,他殺了校霸,威脅著校長說道:今天起,學校裡的規則,就是欺負人的人都得死,要是當頭的為師者做不好,你就先死。

他就好像那個世界裡的神一樣,幫扶了弱者,湮滅了強者實施的壓迫。這應該就是神的職責吧。

如果神本應是管理凡人的存在,應制止人對人的殘害,應避免生靈塗炭血染山河,那他是不是應該像威脅校長一樣,把翫忽職守的神們整改一番,甚至殺掉某些不願意幫助黎民布衣脫離苦難的神。

神到底要不要來打破世界的規則,如果不能,那他就打破神的規則。

洛豳風此時的表情恰如想要弒神的屠夫一樣,怨氣、業火、憤慨、悲嘆都一起寫在了臉上。

“小孩,你冷靜點,神可是不會被你恨死的。”方浪勸道。

對,冷靜,冷靜,只不過是一個道聽途說的流言而已,呵。

“你可不可以帶我離開這裡?”洛豳風看著頭頂上黑壓壓的地牢屋頂,早已受不了。

“這結界我沒見過,不是老管家的,也不是秦雲的,想走出去,還得好好思考對策。”

洛豳風哪裡聽得進去方浪這話,如果骨獒真的如他所言是神,神怎麼可能破不了凡人佈下的結界。

方浪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小孩,你逼死風伯他也沒辦法,已經兩億年了,再強的神都難以擁有最初的力量。”

“那請你指教,什麼對策能出去?”豳風急不可耐地想要去找那些個潛藏在人間的神。

“吃了它們。”

“什麼?”洛豳風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大概不知道吧,力量是可以奪取的,只不過是暫時的效果,吃了它們,我就有計策。”方浪指著地上那兩具被他殺死的蜥蜴人屍體。

吃了它們?蜥蜴的能力僅是模仿別人的樣貌,方浪是想讓他們二人獲得易容變身的體驗卡?

洛豳風望著地上被捏爆後頸的綠皮兩足生物,暗色的鮮血早已凝固,綠色的鱗片看起來十分堅硬,估計不太會好吃。

只見方浪已經站了起來,他直接撕下了一個蜥蜴人的頭,像喝紅牛一樣以顱為盞往嘴裡倒著它們的血。

“誒!好久沒有用過這麼野蠻的方式了!”他喝罷,擦了擦嘴上怪異的液體,看著洛豳風。

洛豳風咬了咬牙,也效仿著他的樣子撕下另一個蜥蜴人的頭,大口飲了下去……

……

沙海,已入夜,營地前燃起了篝火,上面架著烤全羊,五個人圍了一圈聊著天,是亂象世界裡難得的溫馨一幕。

“要我說,你們不止要養盤羊,還得再抓幾隻鴕鳥來養,你不是會煎蛋嗎,到時候就……”,大波浪手裡拿著一個酒壺喝得滿臉通紅,竟然跟這群以往的敵人滔滔不絕地嘮起了嗑,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出的一個嗝中斷了。

念小雅想象著促膝而坐的這個大姐姐此時的狀態,星夜邈邈,火焰在烤肉下跳動,金色的波浪捲髮鋪在了沙地上,唉,又是一番看不到的詩情畫意呢。

當然她不知道她的長髮是金色的,是大波浪那會兒親口告訴她的。

“話說,你這酒怎麼越喝味道越怪呀,怎麼……釀的?”溫溫左搖右擺地晃動著身體,撞了一下念小雅的肩。

“酒嘛,在卡車油箱裡釀的。”念小雅淡定地說。

話音剛落,大波浪就噗的一聲吐了出來,念小雅早有防備,已經起身閃到了一邊,可憐的施笑被這奇怪的黑酒噴了一臉。

“啊呀呀呀呀!”笑笑站了起來氣憤地舉起了兩隻爪爪,一時不知道該掐念小雅還是掐寧溫溫。

她已經素顏好久了,今天臉上終於上了點妝。

百里貳昭還是悉心地鼓搗著火堆,他望著身旁的這些可愛小糰子,心裡希望能享受到太平喜樂的人數又增加了。

“來,兄弟,好好補補。”貳昭割下了一大塊烤好的羊肉,遞給了對面沉默寡言的邱陽。

他被太陽殺死過一次,屬實慘,雖然被施笑復活,但身體的養分已經流失到看上去跟得了佝僂病一樣。

邱陽接過羊肉,大口啃了起來,他自然沒心思享受這裡的生活,但不論在哪個世界只有活下去才能談希望。

夜深,銀漢炊煙匯聚一處,五個小小的人在茫茫沙海間沉沉地睡過去了,流螢羅扇的希冀願景還很遙遠,但戴月披星的流浪生活也不失為另一座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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