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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種族牌”是“投機”還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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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J辛普森目前仍被羈押於洛杉磯的一座監獄。他的律師聲稱今日與他有過會面。”

“辛普森一案今天開審,上級法院法官蘭斯·伊藤被指派審理,蘭斯·伊藤是亞裔美國人,基於辛普森案正在引發的黑人與白人群體之間的對抗。此時,選擇一位亞裔法官極可能是法院案件影響所做出的中優選擇。”

“我們收到可靠訊息,美國最著名的黑人維權律師之一Johnnie·科克倫早些時候曾到看守所與O·J·辛普森會面,這意味Johnnie可能會加入豪華的夢之隊成為辯護律師團隊的一員。一年前,這位來自洛杉磯本地的刑辯律師曾代理邁克·傑克遜的騷擾兒童案件。併成功達成了庭外和解。

以下就是Johnnie·柯克倫與O·J·辛普森在監獄見面時的對話情況。

“你還好嗎?兄弟。”

“哦,不Johnnie,我並不好。”

“我們坐下說。”

“無論你怎麼決定,你是否幫我,你得知道我比你想象的更愛妮可,不是我乾的Johnnie,不可能是我。”

“我知道O·J,你找我是對的,我會幫你出去。你知道外面有多少黑人兄弟支援你嗎?他們都在給你力量,你會沒事的兄弟。”

“我非常感謝他們,Johnnie這對我意義重大。”

“你很堅強,我們會把你弄出去的。”

“希望吧!”

“”作一點,看看你現在的狀態,你不能這個樣子走進法庭,到時候大家都會關注你。”

“大家都覺得我有罪。”

“那就改變他們的想法。你忘記自已是誰了嗎?”

“O·J。”

“大聲一點說出來,你是O·J!監獄並不能改變這一點,也不能抹掉你對很多人的意義。讓我來告訴你,你對我有怎樣的意義。——1978年,我離開私人律所,回到洛杉磯檢察院,成為首個黑人助理檢察官,我想從內部改變現狀,但現實情況是我什麼都改變不了,體制還是非常腐敗。我這輩子第一次對自已感到有心無力,並且在那段時間,我的第一段婚姻結束了,我的孩子不肯和我說話,事業和家庭全都陷入低谷,我很消沉。

一個週日,我坐在床上一直消沉,什麼事都不想做。開了一瓶酒,開啟電視,電視里正在播放一場橄欖球比賽,非常無聊,直到我看見了你的身影。你在場上不停奔跑,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彷彿在為我而奔跑,在場上橫衝直撞,毫無畏懼,衝擊對手和重重障礙擊倒,然後又站了起來。在現實裡想去做卻沒能做到的事情,但是你做到,用你的意志和堅持。”

“我記得那天我觸地得分了。”

“是啊!切換到廣告的時候,你又出現在了,機場大廳內一個黑人代表世界上最大的一家公司!”

“但那場比賽我們輸了。”

“我不記得了,我記得那天的一切。那場比賽,比賽包括比賽間隙插入的廣告,唯獨不計的比分是多少,那是最不重要的東西。在看完比賽後,我從床上跳起來,跑著穿過六個街區,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從此,我再也沒有自怨自艾過,這就是你對我的意義。你對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影響,因為你是O·J辛普森!你是O·J·辛普森!你的存在就是一種激勵。你是鬥士,你永遠帶頭衝鋒,每一次擊倒,你都能立即跳起來繼續前進,一定可以!”

“我可以的。”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為了勝訴,也為了我們所有其他同胞,我想在法庭上強調你這個案子背後的種族問題。有的人可能會用一種很難聽的叫法形容,‘打種族牌’,你同意嗎?

“我..同意!”

1994年7月22日,辛普森受到正式起訴。辛普斯案的主審法官蘭斯·伊藤作為在政治正確的立場上較為恰當的日本裔,在上任之初便迅速做出一個裁定。伊藤法官維持了洛杉磯警方對第二犯罪現場及辛普森家羅金厄姆莊園搜查的合法行為。

由此,洛杉磯警方在辛普森家搜到的所有物證與血樣證據全部宣告有效,其中就包括最為關鍵的證物之一,一隻帶血的右手手套。這一訊息對控方極為有利。

幾乎在同一時間,Johnnie·柯克倫對媒體正式宣佈加入辛普森的辯方團隊,全體律師會議正式開始。

“今天人很多,在我們開始討論之前,我認為我們應該在一個問題的答案上達成一致。所以你們誰認為O·J是殺人犯?很好,看來沒人這樣想。所以我們不用為控方目前的優勢而擔憂。行吧,接下來聽我來安排下一步的計劃。”

“等等,夏皮羅,我們還沒歡迎新朋友呢。首先,歡迎Johnnie加入我們,我們聊一下大局策略吧。現在我們需要重點關注的是陪審團,我們已經知道庭審地點最終定在了洛杉磯市中心。這裡的陪審員庫裡,黑人佔據多數。Johnnie這對我們來說應該是好訊息吧?”沃爾曼說著看向Johnnie。

“當然,黑人同胞顯然是我們的天然同盟,但我們要面對一個小問題。”

“什麼問題?”夏皮羅疑惑道。

“黑人女性不太喜歡黑人男性迎娶白人女,尤其O·J還是一個成功的黑人男性,並且在他出軌妮可時有一位黑人妻子。因此,對於我們來說,黑人女性的態度存在不確定性。我們必須爭取到這一群體對O·J的同情和支援。”Johnnie為大家解惑。

“說得好,你很瞭解這些黑人的思維。”

“這些黑人?夏皮羅在這個案子上,你的措辭一定得格外小心。”貝利提醒道。

“當然,但重要的是我們必須通力合作,我來搞定證據方面,Johnnie你來搞定陪審團內黑人成員的構成比例,一定要大。我要讓馬西亞知道什麼叫做寸步難行。”

美國的陪審團制度下,十二位陪審員將直接決定一場官司的結果。尤其在刑事案件中,陪審員的裁決必須得到全數同意透過,法官才能宣判結果。

為了確保公平,公正,公開,陪審員挑選將經歷漫長嚴苛的週期。

首先,法官會從當地選民登記名單中隨機選出一定數量的候選人,詢問他們是否願意擔任本案的陪審員。之後,法官用問卷的形式審查候選人是否具備擔當本案陪審員的資格。最後,候選者將在指定時間到法庭接受庭選,獲得雙方律師一致認可的候選人才能確定為本案陪審員。

在此案中,由於黑人與白人兩個族裔對O·J·辛普森是否謀殺前妻妮可與服務生戈德曼的觀點完全相左,陪審團制度的特殊性被放大。候選人的族裔,膚色,職業背景等等成為控辯雙方博弈和調查的關鍵。

尤其對於控方而言,在審判階段,他們必須讓十二位陪審員都認同辛普森有罪,才算贏得這場官司。相反,辯方只需要說服一位陪審員認為辛普森無罪,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陪審員挑選程式啟動後,辯方團隊在Johnnie的領導下,致力於提升陪審團黑人比例,但是對於庭審階段是否用種族牌爭取陪審團中黑人的支援,夏皮羅與Johnnie出現了分歧,一場律師團內部的大戰一觸即發。

“你們到底懂不懂?根據之前李昌鈺博士的發現,警方在犯罪現場的取證有很多問題,加上我們在爭取獨立檢測血樣證據的許可。我們根本不需要強調O·J的種族,這會讓案件性質改變。”夏皮羅暴怒道。

“你冷靜一下,我們希望有更多的黑人陪審員,卻不想在庭審中刻意提到案子裡的種族問題,這不是自相矛盾嗎?”Johnnie反駁道。

“這兩件事完全不一樣。我們希望有更多對自已有利的陪審員,這是屬於正常的辯方思維,這是在正常的法律體制,你不懂什麼叫合理範圍?”

“夏皮羅,你知道,我在黑人維權這方面努力了很多年,如果我們不準備利用這一點,O·J請我加入辯方團隊的意義是什麼呢?”

“是我向O·J提議讓你加入團隊的,是我!因為這能讓檢方誤認為我們要打種族牌。只要他們不想因為這個案件引發騷亂,他們就得和我們談條件,只是一種博弈而已,真實的法庭上,還是要從法律本身入手。”

“談條件?談條件能幫助O·J打贏這場官司?”

“我不會這麼做的。將種族問題擺到庭審檯面會損害我的聲譽!我們的聲譽!我再說一句在你眼裡看似高尚的話,你這樣做只會進一步激化黑白種族矛盾。你不覺得可恥嗎?你記不記得美國律師宣言的第一條?——我謹記,將法律職業的謀生意義置於職業意義之下。”

“這裡是美國,而我們在為一個黑人辯護。我們就是要這樣贏!”

“好啊,好,我來問問別人。貝利,你覺得呢?”

“嗯,我認為Johnnie說的沒錯。既然這個案子無法迴避種族問題,我們可以利用好這一點,我們要為O·J負責,衝到最後,我們要的是O·J無罪。你說的那些會進一步激化種族矛盾是政治家想的情,不是我們的。”

“可我們有責任!沃爾曼,巴黎,你們都認為我們應該打種族牌?你們不相信我們可以靠證據取勝?”

“蝦夏皮羅血樣證據當然很重要,但種族牌也不失為一個方法。”沃爾曼說道。

“很好,很好,如果一定要按照的Johnnie策略,除非你讓O·J把我從首席律師的位置上換下去!”

夏皮羅看似為人油腔滑調,做事不擇手段,但實則極為重視律師所能縱橫的灰色地帶,絕不過分越界。

隨著一通來自O·J·辛普森電話,律師團內部的風波終於停歇了。

“夏皮羅,我想起以前打橄欖球的時候,我和隊友們也常常會有矛盾,但每次比賽的時候,我們總能一致對外,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願意走這個種族牌的路線,我願意說服Johnnie來配合你。”

“我堅持我的觀點,我...這...對不起。”

隨著最終O·J·辛普森本人表態,擅長種族辯護的黑人律師Johnnie成為新的首席辯護律師。

此外,擁有數十年的庭審經驗並且擅長交叉詢問的F·李·貝利,擅長在法庭運用DNA證據的法律專家巴黎·舍克成為庭審階段的另外兩位核心律師。

在這個風雲變幻的時刻,李昌鈺博士的工作顯得尤為重要。進入審判階段後,最大的懸念將是血液檢測。

從1994年7月開始,大量的動議、聽證和裁定最終帶來了一個新的轉機。

“你好,這裡是康州警察廳刑事鑑識中心,我是李昌鈺博士。”

“李博士,早上好,我是夏皮羅。我想您已經知道律師團隊發生了一些小變動,審判階段將由Johnnie代替我為O·J出庭辯護,之後還需要李博士多辛苦支援。”

“好,我一定還是儘自已的本分。”

“難得啊,聽你說話聲音還是比較積極的,我還怕你告訴我我也不用繼續工作了呢。”

“我知道之前我比較好大喜功,作為律師,一輩子遇上一個這樣的案子值了。我這次不是在說名利方面的事情,只是在說好像透過這個案子,我才後知後覺地認識到了我究竟是怎樣的律師。我很羞愧。我在剛進入大學開始學習律法時,就熟讀了所有律師從業的準則和信念。但直到幹了這麼多年律師,我才透過歐O·J案子理解了他們背後的意義。”

“嗯,這是我們第一次說心裡話吧。我也告訴你一句,夏皮羅,你是個好律師,我一直都很尊重你。”

“能得到你的表揚不容易。我臨走前為你做了一件事,經過我的反覆爭取,伊藤法官的裁定正式下來了。辯護方有權對血液進行獨立檢查,90%的血樣為公訴方使用,10%由我們使用。哦,不,現在應該說歸你們了,李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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