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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讓葉墨大口地喘息著，他並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剛剛甦醒的葉墨也沒來得及打量此處是什麼地方。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他忍著劇痛詢問，眼前的少女突然冷笑起來。
“原來你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啊，以萊亞......下一刀，不會再偏了.”
說罷少女猛地將刀抽出，鮮血濺在少女臉上又替她添上了一層血汙。
葉墨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少女已經再次握緊了刀刃，這一次她似乎是帶動著全身的力量朝著葉墨的心臟刺了過來。
葉墨不想稀裡糊塗地死第二次，自己還沒死一定是有什麼緣由，而且剛才那一刀雖然刺中了自己的側腹但並沒有傷到要害。
於是他猛地一腳踹在少女腹部，接著朝著側面一個翻滾躲過了這一刀。
少女被葉墨踹地朝後踉蹌了幾步，鮮血不斷從她手臂的斷裂處滲出，她抬眼看著葉墨，眼中滿是絕望與怒火。
“我不會放過你......以萊亞！！”
見少女又要朝自己撲過來，葉墨一隻手捂住腹部，另一隻手撐著地面勉強站起了身子，他一邊朝著少女喊一邊向門的方向退去。
“你冷靜一點......我並不認識你，你究竟為什麼要殺我！？你說的為了人類......是什麼意思？！現在是哪一年，這裡又是哪裡！”
面對葉墨的問題，少女沒有回答，她用刀撐著身體不至於倒下，接著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葉墨。
“以萊亞......不要再用這種小伎倆了，犧牲了那麼多人我才能站在你面前，我絕對不會......”砰——葉墨趁著少女說話的間隙抄起身邊的一塊磚頭就朝少女的腳下砸去。
他沒有瞄準少女的頭部或者身體，他只是想爭取一瞬間的時間。
事實上也確實奏效了，少女被砸在腳邊的磚頭吸引了一瞬間的注意力，趁著這個機會葉墨猛地撞開了門朝外逃去。
“以萊亞！！！！”
身後是少女沙啞憤怒的吼叫，葉墨沒敢停息，儘管腹部不斷傳來劇痛，但他還是加快腳步奔行與寂靜黑暗的走廊之上。
期間他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這裡應該是一棟辦公大樓，可不管是牆壁還是傢俱都呈現出了不可思議的腐朽，當他看到走廊盡頭牆上那已經快脫落的大樓名字時，葉墨呆住了。
“晨曦大廈？這裡不是才剛剛建成嗎？”
葉墨記憶中，他最後一次在實驗室瞭解到外面新聞的時候看到過臨海市正在建設的晨曦大廈是第一所利用β體供能的自動化機械建造的智慧大廈。
他記得自己還和實驗室僅剩的三人久違的開起了玩笑。
“這幢大廈也許就是放大版的實驗室，我們也許是最優先的體驗使用者.”
組員們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葉墨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可現在的晨曦大廈看上去就彷彿是經過了上百年歲月的摧殘，早已沒有了一丁點當初的影子。
噠噠噠——步履蹣跚的腳步聲從身後黑暗的長廊處傳來。
隨即而來的還有金屬擦著地面的聲音。
那瘋女人......葉墨沒有再去回顧往事，他觀察四周，發現右手邊的門開著，於是他輕手輕腳進了房間隨後將房門關上。
原本葉墨躲在房裡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這房間裡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一臺他完全沒有見過的機械擺放在房間的辦公桌上，機器的外殼已經腐朽，葉墨走進觀察了一陣，當他的手無意間觸碰到機械的側面時。
那機械原本腐朽的外殼的一部分突然變得光滑，隨後開始發出微光，緊接著是如同螢幕一般開始出現畫面。
“指紋識別已透過，歡迎您使用第五代晨曦pc，以萊亞先生.”
機械發出的是甜美的女聲，葉墨呆住了。
這方盒子機械竟然是一臺電腦？沒有任何電源和外介面，它的能源供給從何而來？突然，葉墨想到了一個東西。
β體......“以萊亞先生，檢測到您目前身體狀況欠佳，已為您聯絡最近的生命保障機構，請耐心等待......非常抱歉，以萊亞先生，所有的生命保障機構都已下線，建議您自行處理傷口，已為您調出相關自救百科.”
葉墨呆呆地看著這東西。
原本只對映在機械體表面的螢幕突然投影到了整個房間，大量記錄著如何急救的資訊出現在葉墨眼前。
“今年......是哪一年.”
葉墨無心去看這些東西，他直接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以萊亞先生，系統已停止更新且停機許久，無法告知您目前年份.”
“最後一次更新......是什麼時候？”
“日誌最後一次更新是2153年，初步推算，距離最後一次更新已過去了近五十年.”
葉墨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自己自殺到現在，竟然已經過去了200年......為什麼自己會在現在活過來，還出現在了晨曦大廈？葉墨腦子裡完全是一頭霧水，但作為高等研究員的他立刻開始整理思路，目前能給與他答案的也許只有這臺機器和外面那個瘋女人。
比起那個女人，葉墨更願意和這機器交流。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β體的應用到了哪個階段？”
“非常抱歉，以萊亞現實，您的問題無法得到解答，全球網路早已下線，本機無法利用本地資料回答您的問題.”
“那告訴我，人類目前......是什麼情況？”
“非常榮幸回答您這個問題，以萊亞先生，在天啟的努力之下，本機下線之前，人類的毀滅已經達到了百分之60，初步推算，人類目前已經無法再與天啟抗衡.”
“天啟？！什麼意思！？毀滅人類是什麼意思？！天啟是什麼東西！”
機械體沉默了半晌，隨後繼續用那甜美的聲音回答道。
“以萊亞先生，您的問題很奇怪，但本機還是決定回答您的問題，天啟是與β體完美融合之後的新人類所組成的組織，致力於清楚無法進化的舊世界人類為己任的偉大組織.”
“完美融合......？β體只不過是一個還未被人類所解析的未知能源，它不能決定人類的優勝劣汰，這不應該......這不是正確的......”葉墨似乎是在自言自語，β體的研究小組在世界有著無數，但取得最高成果的就是他所帶領的小組。
難道說是自己親手招致了人類的毀滅？“先生，您......的情緒很古怪，您說的話也很矛盾.”
機器的聲音讓葉墨微微抬了抬頭。
“為什麼這麼說？”
他問道。
“因為......天啟的領導人正是先生您啊，制定毀滅人類計劃的也是您，甚至於編寫本機程式的還是您，以萊亞先生，您才是最想要人類毀滅的那個人啊.”
唰——一陣刀光從門口閃過。
接著大門被直接斬成了幾段。
葉墨回頭，只見那身形已經破損的少女正站在門口。
沒錯......是破損。
葉墨之前並沒有太仔細看。
現在她才發現，少女身上除了人類的面板之外，還覆蓋了大面積的機械部件。
她......是機械與人類結合的存在。
“以萊亞......！！！”
“我......真的是我導致了人類的毀滅嗎？”
葉墨沒有逃走，他癱坐在那機械面前，眼神縹緲地看向少女。
少女拖著殘破的身體走向葉墨。
“人類不會毀滅，天啟的惡行不會得逞，而你......天啟的領導人，以萊亞教授，你的命即將在此終結.”
說罷那把刀對準了葉墨的喉嚨。
葉墨沒有反抗。
自己活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了知道這些殘酷的事實然後在此死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