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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爍帶著兵丁,加上李銘,一起去了錦衣衛所。
這時候朱祁鈺和孫田在一起,突然有兵丁進來說:“大人,不好了,同知楊爍帶著人馬來我們這裡了。”
“什麼?他這是要幹什麼?”
孫田帶著人也出來了,和楊爍正好撞上。
楊爍一臉的得意說:“孫田,你上當了,你旁邊的人根本就不是錦衣衛同知!”
孫田大吃一驚,他說:“這不可能,我看過他的令牌,是真的。”
楊爍得意地說:“我身邊這位才是朝廷派來調查案子的錦衣衛,他說朝廷只派了一個人過來,就是他。你看,這不正說明你旁邊的是假的嘛!”
孫田半信半疑的看著朱祁鈺,朱祁鈺淡淡一笑,往前走了一步說:“李銘,你來晚了!”
李銘有些尷尬地過來說:“大人,在下在路上耽誤了!”
現在輪到楊爍傻眼了。
他說:“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只有你一個人來嗎?”
朱祁鈺冷冷地說:“一開始朝廷的確只派了他一個人過來,因為當時知府還沒死,朝廷認為不是什麼大案,就讓李銘過來了。
誰知道第二封奏摺到了京城,朝廷才知道知府也死了,這才知道這是一個大案,所以派我來了。
李銘,我還要問你呢,我來漳州好些天了,你怎麼才來?”
李銘無奈地說:“屬下是走陸路來的,在入閩的山路遇上了山洪,耽誤了好久。”
朱祁鈺淡淡地說:“下次記得走海路,又快又舒服。”
“是,屬下一上船就暈船,所以坐不慣船。”
“那你要好好練練啊。”
現在最尷尬的是楊爍了,他還以為抓到錦衣衛的把柄了,沒想到是個誤會。
朱祁鈺說:“楊大人,正好你來了,我們聊聊吧。”
楊爍無奈的進了錦衣衛所,朱祁鈺直接問道:“說吧,為什麼蘇進在你的府上呆了半個時辰之後,回去就自殺了。是不是你逼他了?”
“沒有,冤枉啊。我就沒有見他,他在客廳裡等了半個時辰,見我不出來,他就走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家的家人都可以為證!”
朱祁鈺看向孫田,孫田說:“盯梢之人沒有進楊府,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楊府中是有咱們的暗探的,找他一問就知道。”
楊爍心裡一驚,自己府上居然有暗探?他怎麼不知道!
孫田敢當著他的面說,就是自信楊爍是找不出這個暗探的。
“行,你去問一下吧。”
“是。”
孫田出去了,沒多一會他回來說:“查清楚了,他倆的確沒有見面。”
朱祁鈺點頭說:“行,既然你和蘇進的死沒關係,那你回去吧。還是老話,不要出城。”
“是。”
楊爍走了,這個案子又陷入了僵局。
這時候李銘也看完了整個案卷,他現在也是毫無頭緒。
本來嫌疑最大的就是知府,李銘在來的時候,也是想著第一時間查知府。
可是他還沒到,知府就死了,看著像是死於心疾,可是誰知道是不是被人給謀害了。
然後他又懷疑蘇進,現在看來蘇進十分的可疑,他多半是參與了這事,不過不是主謀。
可是剛查到他身上,他又中毒而死了。
現在就只有楊爍了,他目前看來也是十分的可疑。
李銘對朱祁鈺說:“大人,不如我們對楊爍動刑吧。”
“不行,沒有實據,怎麼可能隨便動刑!”
李銘當然也知道這不合規矩,可是他剛剛得罪了朱壽,急於在他面前拿回一些印像分。
朱祁鈺說:“目前看來,還是隻能從兵丁這邊入手了。這樣,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查兵丁,你們再盯著楊爍,看他有沒有別的動作。”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朱祁鈺又回去假扮王通了,羅三胖看到他就問道:“你今天去哪裡了?我叫你上工,你居然不在。”
“唉,別提了,老家出了一些事,家裡讓我寄錢回去,我去寄錢去了。”
王通不是本地人,他的老家在古田縣附近的鄉下。
那裡是出了名的窮,每個人平均只有兩分地,能混個溫飽都是十分的不容易。
羅三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有些同情地說:“唉,你也不容易,加油吧。”
“對了,現在離關餉還有多久啊?”
“快了,只有五六天了。”
“快點關餉吧,我沒錢了。”
羅三胖到是有錢,可是他知道王通的老家是個無底洞,扔多少都不夠的,所以他也沒提借錢的事。
很快,就到了關餉這一天。
朱祁鈺和羅三胖早早的就去了銀庫,然後就等著。
結果副大使錢唯冷冷地說:“今天不關餉了,下個月一起關餉!”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滿意了。
“憑什麼不關餉啊?我們早就沒錢吃飯了。”
“就是,不發餉銀,我們就會餓死了。”
錢唯沒好氣地說:“你們以前都發了補貼,一個月加上餉銀可是三兩銀子,這麼多錢還不夠啊!”
“這錢哪有夠的?之前的錢我們都花光了,這個月的餉銀我們一定要拿到!”
錢唯大聲說:“誰要餉銀的,現在就可以拿,不過拿了之後,馬上給我滾!”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他們不想走。
這守庫兵丁的活又輕鬆又安全,他們才不想換呢。
所以大家都閉嘴了,錢唯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就這麼走了。
只留下兵丁們暗自生氣,羅三胖說:“這傢伙的名字還真沒取錯,錢唯,真的是錢是他的唯一啊。”
“行了,你就不要發牢騷了,小心被他聽到。”
“我就是說說話出氣,我反正沒事,我家還有一點存款。到是你,你可怎麼辦啊?要不我借你幾兩銀子吧。”
“不用了,我可以找一些外快。”
羅三胖心裡一動,問道:“什麼外快,我能跟著你做嗎?”
朱祁鈺笑了一下說:“可以啊,就是幫人跑腿送東西,不過這很累的,你能幹嘛?”
“不就是跑腿嘛,這有什麼的。”
朱祁鈺笑了,這個羅三胖要中他的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