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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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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的早上,謝易軒異常的興奮,大清早就起床收拾各種東西,一邊收拾,一邊小嘴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羽哥,你什麼都不用幹,我自己幹就可以了。”

“羽哥,要不要給你帶暑片。”

“羽哥,今明兩天都是大晴天啊,天時地利人和,哇噻。”

露營的帳篷、防蚊貼、防曬衣、防曬霜、備用藥……謝易軒一樣樣按照列好的清單準備著。

佟羽看著謝易軒跑前跑後,在他看不見自己的時候,越發的落寞。

“易軒,我去公司有點事,馬上回來。”

“好,快點啊羽哥。你回來我們差不多就可以出發了。”

等兩人收拾完、出發,再經過彎彎繞繞的盤山路,停好車的時候,已是下午三四點鐘了。

“羽哥,時間剛剛好。我們現在往山頂爬,到了正好是晚上了。”

因為是下午,大都是下山的人,也有幾隊和他們一樣,揹著大包小包,估計也是預定了晚上露營的席位。

謝易軒揹著一個很大很大的旅行雙肩包,裡面放著他能想到的所有的東西。

“羽哥,不是不讓你背東西嗎,你怎麼也背了一個包啊。”

“我是男人,又是你哥,怎麼能都讓你背呢。我從你包裡拿出一些東西放在我包裡了。”

“難怪我覺得東西好像少了一點。你每天上班累啊,我現在時間多,每天早上還有時間跑步呢。讓你和我一起跑,你大部分時間都在賴床睡覺。”謝易軒又撒嬌又抱怨到。

“羽哥,你以後早上都陪我跑步好不好,我一個人跑經常會碰到大狗,我害怕。”

“羽哥,你怎麼不說話,羽哥,羽哥。”謝易軒一句接一句的說著。

“好吵呀,謝易軒。你,你以後上學了,也忙了,早上也沒有多少時間跑步了。”

“也對,那週末你陪我跑。”

“謝易軒,你怕狗啊。”佟羽不想聽到謝易軒再說以後,故間岔開話題。

“對啊,小時候被狗嚇過。有一次我自己在家陪我爺爺,結果他突然發病了,我跑著去找村裡的赤腳醫生,一條大狗突然躥出來,我嚇得拔腿就跑,差一點就被它咬到了。”

“易軒,你小時候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好像也沒有。我爺爺、我爸我媽都很愛我。我上學了,老師也特別喜歡我,小朋友們之間打成一片,我覺得那時候每天都很快樂。雖然夏天特別熱,有毒蚊子,咬得一身包;冬天剛上床就跟冰窯一樣。也不能經常吃肉,更沒有零食吃,不過我並不覺得苦。”

“上高中就住校了,那時候我爺爺已經去世了,每個月不用額外花錢看病了,再加上我爸我媽,你也知道,特別慣我,每月給我的錢也夠吃的,所以也沒有覺得苦。那時候班上有好多城裡的孩子,也很有錢,不過我也沒覺得自己缺啥,他們也都對我挺好的。”

果真如席川所說,謝易軒從小到大,都是被愛包圍著的。那麼自己對他就真的那麼平常嗎?和自己分開,他真的就不會難過嗎?唉,別想了,時至今日想那麼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你以後畢業了,還打算回家鄉是嗎?”

“以前是這樣想的,因為我爺爺常年看病,我深有體會,農村人看病太難了,所以我才想要學醫,以後打算回家鄉從醫救人。不過現在,不是自己說得算的。”

“為什麼自己說了不算?”

“因為你呀。我當時不是答應你,要,要……”謝易軒想說,當時答應了給你當情人,要隨叫隨到。可是這些話,現在的他突然覺得說不出口。

現在的他,和佟羽是什麼關係呢?

是兄弟嗎?不是,沒有兄弟會做那種親密無間的事情。

是戀人嗎?不是,他們從來沒有對彼此說過一句“愛”或“喜歡”。

是情人嗎?或許是,因為他們確實做著情人做的事情,可是又總覺得比情人多了很多真情。

是恩人嗎?是,所以自己才會對佟羽那麼好,捧在手裡變凍著,含在嘴裡怕化了。

可是真的僅是恩人嗎?為什麼會看著他發自內心的笑,會不自覺的想要粘著他、抱著他,想要親他,想要和他做,甚至還會下意識的把他規劃進自己的未來裡?

謝易軒突然有點迷茫,單純的16年農村生活再加三年半多被囚禁的日子,謝易軒從來沒有情竇初開的時候,所以對於自己對佟羽的感情,他一直不曾覺察。時至今日,他突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或許不是“恩人”兩字那麼簡單,那又是什麼呢?

謝易軒一時想不明白,但是今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算了今天先不想了,以後慢慢再說,反正來日方長嘛。

“那時候說的話不算數的,易軒。你以後的人生,你可以自由規劃,不用被束縛。”

“男人說話還是要算……”正說著,謝易軒抬頭看到了眼前的美景,

“羽哥,抬頭,快看,夕陽多美啊。”謝易軒到底是個孩子,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

這樣的小孩子,沒有定性,進入大學,確實會很快就被新鮮事物、還有人,迷了眼吧。佟羽心裡想,隨後嘆了一口氣。

“是呀,謝易軒,要記住此刻的美好。”

佟羽拿出手機,他的男孩,笑的多麼燦爛,如果時間可以如相機一般,永遠鎖住此刻的美好,該有多好。

等他們到達山頂時,已經華燈初上。

“羽哥,你看,這座城市有千千萬萬盞燈,可是隻有一盞燈是為自己點亮的。我以前特別討厭這個城市,但是現在,我對這個城市充滿了感恩和期待。”

謝易軒轉過身,站在佟羽前面,伸手環住佟羽的腰,把頭埋在對方的胸前“羽哥,謝謝你。”

佟羽回抱住謝易軒,“都說了好多次了,我們往前看,不再說謝謝了。”

“羽哥,那天我唱給你聽的那首歌,叫追夢的人,我第一遍聽,就好感動。我想,羽哥就是我的夢,為我指引著詩和遠方。我就想,我要學會,唱給羽哥聽。我唱得好聽嗎,羽哥?

“嗯,好聽,那首歌我也很喜歡。”佟羽貪戀謝易軒的依賴,兩人緊緊抱著,在這安靜的只有微風吹過的山頂,半天沒有說話。

而後兩人鬆開,四目相對,眼裡只有彼此和此時的月色星光,他們就這麼情不自禁的親吻起來,在這個炙熱的夏天的晚上,久久久久都不願分開。

“易軒,時候不早了,我們先搭帳篷吧。”

“好。”

謝易軒腦子活,動手能力強,對照著說明書,很快就把帳篷搭好了。佟羽一開始還在旁邊負責遞遞東西,後來發現自己連遞東西都多餘,還不如乖乖站在旁邊別打擾他。

帳篷搭好了,兩個終於可以進去休息一下了。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又爬了很久的山,此時兩人都累了。但是謝易軒說,不能睡,一定要等到12點。

“羽哥,你給我講你小時候好玩的事吧。我們聊著天就不覺得困了。”

“我小時候啊,沒有好玩的事,真的。都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不好的回憶。”

“謝易軒,遇到你以後,我改變了很多。我變得愛笑了,也沒有那麼排斥別人了,也會主動關心人了,我最近連頭疼都犯得越來越少了。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席川上次還笑我,說我現在發微信也經常“啊、呢、吧、呀”一堆綴詞,笑我都是和你學的。”

“但是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我也很喜歡”佟羽頓了頓,不該說的那個“你”字還是沒有說出口。

“很喜歡什麼?”

“沒,沒什麼。就,就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吧。”

“那你怎麼還結巴了。”謝易軒笑了。

“你總說是我救了你,可是我知道,你也救了我。謝易軒,謝謝你。”

“啊呀,羽哥,你今天怎麼突然說這些,我都快哭了。”

“我怕,怕現在不說,以……。”

“羽哥,羽哥,流星來了,快,快許願。”謝易軒打斷佟羽的話,讓佟羽趕緊許願。

於是兩人不再說話,默默的對著劃過的流星許起了願望。

“羽哥,你許了什麼願啊?”

“許的願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那我猜羽哥許的願肯定是和我相關的。”

“小機靈鬼,你怎麼知道。”

“我就知道。因為我快要上學了呀,你最近不是總是不放心,經常叨叨,還說些奇怪的話,所以我知道你的願望肯定和我有關。”

“現在就嫌我叨叨了,得,那我以後不叨叨了。”

“嘿嘿,別,羽哥管我,那是愛我,對吧。我才不嫌煩呢,我巴不得羽哥天天叨叨我。”謝易軒俏皮的說著。

可是佟羽聽到“愛”這個詞,心裡還是咯噔一下。佟羽想謝易軒到底還是個孩子,看起來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實際上在情愛這方面,是一點也不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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