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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一別兩寬再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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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司庭便覺得心累。

臺下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下了戲想過去,被任伯中拉住,“今日別多事.”

“可是.”

可到底舊相識,哪怕以前並不熟悉,也是焦明遠的堂弟,焦明遠再看不上他,也沒讓人欺負他,明遠總說,他就是不想堂弟總那麼自卑。

大抵也是嘴硬心軟的。

司庭不是多心腸好,不過是想到當初受焦明遠照顧,如若今天他在,斷不會讓人欺負了他。

可焦成到底是汝南王的人,他不想叫任伯中不開心,只低低的,“長輩們的事,何以牽連子弟,以前烈豪總說這話.”

“可最後誰不都捲進去了,這世上沒人能逃得出這命數.”

司庭點頭。

任伯中不是沒心軟,可他現在顧忌不上這些,剛剛下臺的時候楚風便叫人又給他塞了一張紙條,他此時心亂如焚,藉口上茅廁把司庭支開。

匆匆走到後面,就看楚風已經一改小廝打扮,穿了長衫。

“你?”

後者一笑,“爺,如若我說事情已經成了一半,只等爺一句話了,這算不算最好的生辰禮.”

任伯中心裡一震,“你什麼意思?”

“詹家派人給茶樓遞話了,這還多虧那位焦大人的所作所為,現在焦大人的兵力都集中在河岸上,我已經聯絡白家那邊,很快便可解決大半.”

“你是說?”

“白羽母家是唐門七毒的後人。

爺放心,不出一個時辰便可解決.”

任伯中心一抖,看楚風張開掌心裡面放了一個玉佩,那玉佩看著通體白潤,沒什麼特別,只中間刻了一個詹字。

“詹茂祥先給出了誠意,把詹家一捋勢力交到我手中,咱們也要送他個大禮.”

“這,這就?”

“算不上反。

可一招釜底抽薪,我說過借詹家之手打擊汝南王,這是第一步棋,馬上就要實現了,爺手刃仇人有望了.”

任伯中思緒萬千,三年了,任家出事已經三年了,這三年大起大落,即便是找到金家的人,他們吃了多少苦頭,死了多少人,受了多少委屈,又有誰知曉。

現在機會就在面前,這幾年他每每做夢都是這般,可真到這一天更多的是不真實。

“主子.”

楚風看著他笑,“咱們真的成功了.”

“現在說成功為時過早.”

“最起碼,第一步成功了,今後的路便好走了,咱們多難的情況都過來了,以後便要勢如破竹,只要主子的心夠狠.”

任伯中抬起頭來,“你什麼意思?”

楚風把玉佩交到他手裡,又給了個包袱,“裡面是我給您準備的衣物,我已經在詹茂祥面前露了面,他很驚訝我的身份,我也是想讓他知道,金家遠比他想的更深謀遠慮,主子唱完最後一場戲,就是咱們收網的時候,從此以後您再也不用躲在角落裡,要讓世人知道,金家家主,任家世子,任伯中還活著,並且,東山再起了.”

楚風眼中帶光,伯中雙手顫抖接過包裹,更覺千斤重。

“所以主子,這時候不能心軟.”

任伯中知道他在說什麼,“人都已經?”

“人都已經在掌控之中,直接扣在客棧了,主子最後千萬別心軟。

這事關大業,要怪就怪梨園命不好.”

“他們沒跑掉?”

楚風眼中閃過一絲什麼,笑著,“主子以為叫他們逃便能逃了?”

“可他們都是無辜的,為什麼非要梨園頂罪,咱們到時候都已經站在臺面上了,誰不知道是咱們?”

“主子,別傻了,哪一個推翻當權之人怎麼回事誰不知道,不都是要打著一個旗號,表面功夫不做,是要被世人唾棄的,主子以為叫他們跑,他們便跑的掉嗎?”

“你為什麼非要做這局?”

“難道放了他們叫人知道主子以前在戲班子待過?他們註定要閉嘴,不如最後死的有價值一點,也算您給的恩德。

而叫一個人閉嘴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死得其所.”

“是我害了梨園的人.”

任伯中一晃,有些站不住,搖著頭,“不行不可以。

那司庭呢,你不能.”

“主子放心吧.”

楚風默然,起身離開,任伯中想要抓住他,卻什麼都抓不住,只一個人在廊外發抖。

事情已經不受他控制,也許從沒受他控制過。

而另一邊,任伯中藉口離開,司庭便隱約知道些什麼了,可也明白,伯中不願告知的,他問多了便是敷衍。

對著銅鏡畫臉,怕是這輩子最後一次唱戲了,他有些恍然,仿若在鏡中看到了梁歡,這一刻才明白大師兄曾說過的話,人這輩子,即便知道走不到最後,也想拼盡全力糾纏,其實自己跟著伯中是拖累他吧。

束手束腳。

說陪他報仇,可自己做過什麼,除了拖累他綁著他,沒幫上任何忙,一想到任伯中這些年避著他在外聯絡金家白家,他便覺得自己真真是多餘的。

可叫他離開伯中他捨不得,就如同和大師兄說的,他,只有伯中了,伯中也只有他了。

正發愣,就聽到不遠處有聲音。

他從房間出來,戲子換裝在偏院,平時是沒人住的。

過了垂花門到了更偏的一處,看到那小廂房門上掛著一把鎖,有人在裡面哭。

“救命啊救命.”

司庭趴在門縫往裡看,只見鐵鏈栓著兩頭巨犬呲著牙,張著血盆大口,鐵鏈繃直,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夠到角落裡一個瘦弱少年,此時那人滿臉淚痕,衣服都抓破了。

這熟悉場景彷彿刺激到了司庭,眼看那鐵鏈要被掙斷,飛起一腳踹門。

這一踹,門沒開,裡面人驚叫著,“救命救命,有人嗎?”

司庭檢視四周,找了塊石頭砸向門鎖。

就在那隻獵犬掙脫繩索撲過去的一瞬間一腳踹過去。

擋在少年身前。

揮手抓過頭上髮簪直接插進惡犬脖頸,畜生瞪著眼睛嗚咽,前後就是一瞬。

另一隻也撲上來,司庭騎在畜生身上,瘋了一樣的揮著簪子,滿院子犬吠,最後兩人都嚇得靠在牆角大喘著氣,頭臉被濺著腥臭的血。

那少年抽搐著回頭看他,司庭臉上油彩被血染過之後,十分猙獰。

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出了手,此時反應過來,這裡不是自己撒野的地方,這可是詹家,無疑惹了禍,手一抖簪子落地,直到身後少年抓住他衣角,“死了嗎?”

“死了.”

那少年才一下靠在牆上,“謝謝你.”

他這一抬頭,司庭才看清,正是焦大人的兒子,焦岑。

他偏過頭,又覺得自己多餘,臉上糊成這樣,誰能認出來。

“你是剛才臺上的戲子.”

司庭點頭。

不語多少,匆匆而過。

焦岑追出院子,“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們沒見過,若感激我救了你一命,就不要說見過我.”

“我知道的。

謝謝你。

我誰都不會說的.”

司庭又有些不忍,“你背靠焦家,何以這般被欺辱。

人要不自己站起來,誰也幫不了你,不是每一次都會有人救你.”

焦岑愣愣站在原地,司庭轉頭便溜走了。

急匆匆的找了水擦了頭臉,好在衣服一會要換,急匆匆的料理完怕任伯中發現,手還有點抖,等坐到妝臺前重新畫了臉才看到伯中失魂落魄的走進來。

他心裡一晃怕身上的狗血味被發現,忙站起來,可伯中似乎思緒並不在這,“怎麼?”

司庭怕剛才焦岑的事被人知曉。

伯中卻搖頭,抓過他手腕,“千婉呢?”

司庭不知伯中怎麼會突然問她,往外張望,看到指揮人搬東西收拾的千婉,“那呢,怎麼了?”

任伯中眼神發直,攥著拳頭,上下牙幾乎都在打顫,搖著頭。

那邊來催第二場開戲,匆匆又往前院趕,路過千婉身邊,任伯中一咬牙,“千婉,你先走,現在立馬就走.”

“我們說好的.”

“我叫你先走啊,你還有沒有廉恥.”

任伯中突然咬著牙,急了一樣推了她一把,叫司庭也是一愣,“伯中,千婉不過想送咱們一程。

你這是怎麼了?”

“送什麼送?她那心思當我這些年不知道,別痴心妄想,滾啊,走啊.”

他推著她。

後者眼圈發紅,“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危險想叫我先走。

我都知道,可你趕不走我,不過就是最後一程,為何不讓我送,我偏要送,子華,這一別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她帶著哭腔,是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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