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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嗎？”
陸向寒猛地攫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地逼她看向墓碑，咬牙切齒道，“秦之遙，你好好看清楚，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瘋了.你瘋了.”秦之遙流著淚拼命掙扎，“放開我！”
可惜男人的力氣大的可怕，她的掙扎無異於螳臂當車，反而更加激怒了陸向寒。
他俊容緊繃，狠狠壓著秦之遙的脖子往下按，“砰”一聲將她的腦袋磕在石板上。
望著她狼狽痛苦的神情，陸向寒心頭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慰，“磕！”
秦之遙使勁搖頭，“當年不是我害死姐姐的，我不要磕！”
陸向寒充耳不聞，撕扯著她的發再度將她狠狠撞向地面。
“我說了磕！”
骨骼磕在青石板上的剎那，秦之遙疼的恍惚間似乎瞥見了有血順著眼睫滑下來。
“疼嗎？大家都別想好過了秦之遙。
你欠我的還不止這些，餘下的我會讓你慢慢償還.”
陸向寒森冷的嗓音如毒蛇般纏上她的脖頸，勒的秦之遙幾乎喘不上氣來，眼淚拼命地往下掉。
頭皮被撕扯得幾乎已經沒了知覺，額頭上的痛和心底的相較起來，顯得根本不值一提。
恍惚間，耳側似乎又響起幾個彪形大漢猥瑣的聲音，“這小娘們長得倒是挺秀氣的，來讓哥哥好好看清楚你的臉.”混亂的淫笑聲和掙扎的尖叫此起彼伏，混雜成一團，狠狠地撞擊著她的太陽穴。
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恐懼捲土重來，霎時間擊潰了她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秦之遙努力地把身子蜷縮成一團，神經質地胡亂搖頭，喃喃自語從“不是我做的”變成“不要.不要！”
陸向寒被她抓住袖口，立即厭惡地揮手甩開，起身就要走。
“不要.”細小的嗚咽聲傳入耳畔，生生扯住了他的腳步。
“秦之遙？”
“不放開我.”陸向寒臉色一變，後知後覺地察覺出異樣，眉心倏地擰起，厲聲呵道，“秦之遙！”
他試圖去拉秦之遙起來，她卻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甩開，披頭散髮雙眼通紅，狀如鬼魅，忽然狠狠地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陸向寒沉著臉色衝過去，“你幹什麼！”
“是我對不起姐姐都怪我，都怪我，我、我要殺了我自己”她瘋狂地尖叫著，指甲胡亂刮過陸向寒的臉頰，混亂中抓出三條細長的血痕。
陸向寒始料未及，但看她一副發了瘋的模樣，最終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一記手刀砍在她的後頸上，乾脆利落地將人劈暈了過去。
“除了頭上的傷口，身體沒有其他大礙.”
醫生摘下聽診器，刷刷地在病歷上寫著什麼。
陸向寒臉色陰鬱，一言不發地望著病床上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的女人。
她瘦的厲害，剛才抱著她下車的時候，他的胸口都被她肩膀上的骨頭硌得生疼。
此刻，身邊護士和醫生人來人往，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她，她只是緊緊皺著眉，即使在睡夢中也一臉痛苦。
醫生繼續道，“不過秦小姐曾經有過抑鬱症病史，這次可能也是受了什麼刺激才突然發作導致的精神錯亂.”
抑鬱症。
精神錯亂。
陸向寒臉色陰沉不定，望著她瘦削蒼白的臉頰，眸底閃過一絲暗焰。
醫生望了他一眼，很有眼色地道，“陸先生，您臉上的傷要不要做個簡單的處理？”
陸向寒心煩意亂地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病房中只剩他和秦之遙對望，可他卻莫名地不想看這女人的臉。
他冷著臉色轉身進了衛生間，望著鏡子裡臉頰上已經乾涸的血痕，眉頭寸寸擰起，腦海中飛快地閃過無數個片段。
柔順美麗的女人面頰、暴雨涔涔的深夜、暗紅色的鮮血電光石火，驚心動魄。
他用力閉了一下眼睛，眼角擦過無數道複雜情緒，下一秒再睜開眼時臉色已恢復一貫的冷漠平淡。
就算抑鬱症又怎麼樣，她活該，相比起他的小嘉經歷過的種種，這點病痛算什麼！醫院大門口，沈方行抱著秦安樂飛快地走進來，溫文美男和萌寶的搭配惹來不少女性亮閃閃的桃花眼側目。
秦安樂眨巴著大眼睛，“沈叔叔，我媽媽為什麼會在這裡？”
沈方行僵硬地笑了一下，“安樂，媽媽是被人抓到這裡來的，你陪我去把媽媽救出來好不好？”
小丫頭一愣，“可我不是警察呀，而且警察也只可以抓壞人.”
“但他抓走了媽媽，你說他是不是壞人？”
小丫頭皺著小眉頭想了想，認真地點點頭。
沈方行摸摸她的發頂，“安樂乖，如果等下壞人欺負叔叔，你會不會保護叔叔？”
“那當然！”
小丫頭用力抱緊了他的脖子，“誰敢欺負叔叔，我就撲上去咬他！”
沈方行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電梯門緩緩開啟，他面上笑意轉冷，眼角倏地擦出一抹怒意，咬牙切齒道，“叔叔現在就帶你去見壞人.”
病房內，陸向寒滑過手機螢幕，看著助理找來的秦之遙之前的就診報告，臉色一寸寸陰沉下去。
突然，耳側落下一道明顯夾著譏誚的聲音。
“陸總真是好本事，尋釁滋事的罪名也困不住您，影響不了您大展拳腳.”
沈方行牽著小丫頭走進來，目光觸及病床上女人額頭上包紮的痕跡時猛地眉頭一皺，語氣中滿是怒意，崩出一記冷笑來，“只是陸總沒想到，那些下作手段根本就困不住我。
真巧，又見面了.”
陸向寒轉過頭來，視線在觸及來人手中牽著的小女孩時略略軟下去些許。
那張可愛稚嫩的小臉蛋和酷似他的眉眼讓他無論如何都生氣不起來。
陸向寒閉了一下眼睛，索性把沈方行當空氣，勾出一抹溫和麵色，朝小丫頭伸開手，“安樂，到爸爸這裡來.”
不料上次見面還親親熱熱黏著他的小丫頭這會兒卻變了臉色，死死拽住沈方行的褲管不鬆手，警惕地瞪著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