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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苟全欠錢不還.”
這潑皮摸著自己被打的臉頰面帶哭相,惡人先告狀的說道。
“大人,還沒有到規定還錢的時間,他們就來逼我要債,還要趕我出家門,要我拿我房子做抵押.”
苟全看到縣令大人,趕緊連滾帶爬的跑過來解釋道。
“大人,這苟全已經沒有還錢的本事了,到了時間利息就漲的更多,到時候他更是還不上,我也是為了他好才早點把事情解決了,免得他到時候還不上還要遭罪.”
潑皮領頭的解釋道。
“遭罪,遭什麼罪啊?”
孫要眉毛一挑,看著這潑皮挪揄道。
“這,這個.”
潑皮沒想到孫要會問的這麼清楚,這遭什麼罪,這能說給你一個縣令嘛?“既然沒有到時間,你們不得來討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孫要對這些潑皮無賴沒有一點好感,知道這些人都是屬於打手性質,不想過多的糾纏。
“大人,小人是徐掌櫃的手下.”
這潑皮討好的說了一句,希望搬出自己老闆來,讓縣令給點面子,好讓自己完成這單任務,回去也能多點賞錢。
“大人,徐掌櫃也是之前宴請大人的的幾人之一.”
孫要回憶了一下,記起來了,這徐掌櫃是元縣開當鋪的,難怪會放高利貸,記得那徐掌櫃還給了自己五百兩銀票。
“既然是徐掌櫃的人,那你就先回去吧,本官給這苟屠戶打個保票,他到時候還不上,本官就替他還了.”
孫要說完暗想,這還真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大人,這?”
潑皮頭子無奈了,這要是這苟全真的還不上,那我們也不敢真的問你要啊,東家都要給你送錢的人。
“就這麼說定了,你是不相信本官嗎?”
孫要問道。
“不,不是.”
這個潑皮口裡說的不是,身子卻沒有動,就是不願意離開。
“既然不是,還不快滾?當街鬥毆?是要本都頭把你抓進去嗎?”
龔瑞瞪著眼睛,看著這潑皮問道。
“是,是,小人這就走,這就走.”
不得已,只得帶著人溜之大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碰到這檔子事兒,這縣令居然為了一個屠戶為難自己,自己可是徐掌櫃的人,徐掌櫃在元縣也算的是上知名人物啊。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苟全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起來吧,先讓你家人進去,然後叫人把東西收拾了,你和本官找個地方,本官找你有事兒.”
“大人若不嫌棄,就到小人家中喝杯熱茶吧?”
苟全面帶期待的說道,這縣令能到自己屋裡去,那自己可有得吹了。
“也好,眾位鄉親,沒事兒,都散了吧,大家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儘可以到縣衙再找我解決.”
孫要想了想,答應了苟全的要求,就去他家中詳談,然後對著眾多看熱鬧的百姓說道。
“大人,這些潑皮經常欺行霸市,今天幸虧大人來了,不然苟屠戶家都要被人霸佔了.”
“這些潑皮無賴,遇到大人就像老鼠見到了貓兒一樣.”
“哈哈哈,可不是嘛,看那一個個跑的,多快啊.”
看熱鬧的百姓說說笑笑的散了,孫要和龔瑞進了苟全的家中,在苟全家的大廳坐下,苟全讓自己媳婦兒趕緊去泡茶。
“苟全,你也算是富裕之人,怎麼會惹上高利貸的?”
孫要盯著苟全問道。
“大人,這事兒說來也怪小人,小人我財迷心竅,豬油蒙了心,想去賺那姓張的銀子,哎.”
苟全說到這事兒就唉聲嘆氣。
“怎麼回事?姓張的又是誰?”
孫要繼續問道。
“那姓張的就是我們元縣的張員外,他前些日子不是說要舉家前往京城嗎?就要低價賤賣自己的土地,那張員外有三千多畝地啊,一畝只賣二十貫錢,小人尋思這買下來到時候再轉手賣出去一畝就能賺個十貫錢,小人就一口氣買了一百畝.”
苟全哭喪著臉,此時無比的後悔。
“那既然你買了,為何現在看你一副後悔的模樣呢?”
孫要裝作不知詳情的問道。
“大人,那姓張的回來了,他讓我們所有買了他土地的人,都必須再低五貫錢賣回去還給他.”
“豈有此理.”
孫要佯裝大怒的說道。
“那你賣還給他了嗎?”
龔瑞插嘴的問道。
“不賣小人又能如何呢?鬥又鬥不過他,不還給他,小人只怕日子更不好過啊.”
苟全搖了搖頭,回答道。
“他是因為金國打了過來,所以要離開,那你為什麼還要買下來呢?你就不怕金國打了過來?”
孫要一直想不通為什麼這苟全還要這麼做,那些老百姓甚少願意離開家鄉的,這一點孫要明白,這個年代逃出去多半都是死,也只有留在家鄉守著那一畝三分地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可是這苟全不同啊,他換個地方繼續操刀做屠戶,應該也能安家,畢竟他做屠戶這麼多年,也算個富戶,也有些家產的。
“大人,小人想的是如果金國打了過來,那小人離開便是,到時候那徐掌櫃也不可能找到小人.”
苟全面色一紅,說道。
“你買土地的錢都是借的徐掌櫃的?”
孫要明白了,這個苟全完完全全就是在投機倒把,如果金國打了過來,那他帶著自己的那些家產你跑路就是了,如果金國沒有打過來,一畝地賺五貫錢,還了那徐掌櫃還能剩下許多,畢竟他可是買了一百畝。
可是這苟全恐怕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張員外會回來吧,畢竟他可是路引都求了去的,現在讓他跑他也沒地方跑了,畢竟現在可是太平時候,並沒有兵荒馬亂。
“是.”
苟全羞愧的低下了頭。
“那張員外一畝地賺五貫錢,他三千畝地就賺一萬五千兩啊,這算盤倒是打的真的好.”
孫要冷笑道。
“是啊,大人,那姓張的心實在是太黑了.”
苟全咬牙切齒的說道。
孫要聽得發笑,你就不黑嗎?你借了徐掌櫃的銀子還打算不還直接跑路啊。
“既然你被坑的如此厲害,為何不來縣衙找我為你主持公道呢?”
孫要不說其他的了,直接開口問道。
“這個,大人,那姓張的有錢有勢,小人哪裡敢得罪他啊?”
苟全回答道。
“本官現在就在你面前,你也不敢讓本官為你申冤?”
孫要無語了,怎麼人人都如此懼怕那張員外呢?“大人,那姓張的據說和知府大人都有交情,小人不敢報官.”
這縣令都在他面前了,苟全還是不敢叫冤。
“苟全,你如今家都要沒了,你那高利貸到期了,你如何償還?你的一家老小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孫要知道高利貸的一些手段,只是對這個時代並不是太瞭解。
這話讓苟全打了個冷顫,是啊,到時候自己可該如何是好啊,自己做屠戶,雖然也能賺點錢,但是元縣有多少人買得起豬肉來吃?自己一天又能賺多少?也就比種地強那麼一些而已。
“苟全,你只有來報官叫冤,告那張員外強買強賣,本官才能為你主持公道.”
孫要起身就要離去。
“大人,這,這個.”
苟全急忙的叫住了孫要,不過他還在猶豫不決。
“你要本官幫你,後日自己寫好狀紙來公堂告狀,本官後日等著你,如果你後日自己都不敢狀告,本官今後不再過問你的這件事情.”
孫要見這苟全如此婆婆媽媽,也沒有了耐心,丟下一句話就直接和龔瑞離去了,留下那苟全呆若木雞,臉上神色卻在來回的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