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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給我狠狠地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苟萬富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話音未落，一群手持棍棒的壯漢如狼似虎般湧入房間，棍棒如雨點般落在沈萬三和張士誠的身上。一番痛打之後，兩人如同破布般被隨意丟棄在了冰冷的街道上。
張士誠掙扎著坐起，雙手緊握成拳，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他咬牙切齒地低吼：“苟萬富，你這個混蛋，我張士誠誓要讓你血債血償！”
沈萬三勉強支撐起身體，望向張士誠，關切地問：“張大哥，你沒事吧？”
“我還好，倒是連累了你，沈兄弟。”張士誠眼中滿是愧疚。
沈萬三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兄弟之間，何須言謝。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兩人相互攙扶著回到家中，迎接他們的不是勝利的歡呼，而是兄弟們驚訝與憤怒的眼神。
“大哥、沈兄弟，你們怎麼了？我們這就去為你們討回公道！”一位兄弟憤憤不平地喊道。
沈萬三連忙制止：“大家冷靜，衝動只會讓我們陷入更危險的境地。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智取，而非蠻幹。”
“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受苦吧！”
沈萬三沉吟片刻，道：“你們現在最好的幫助，就是保持冷靜，繼續我們的日常，不要讓任何人看出我們的異樣。至於報仇，我有我的計劃。”
午後，沈萬三躺在床上，張士誠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傷口。
“哎呀，輕點，痛啊！”沈萬三忍不住叫出聲來。
“沈兄弟，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張士誠語氣溫柔，手上的動作卻更加仔細。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名兄弟的聲音：“大哥，門外有人自稱是苟萬富，要求見您。”
張士誠眼神一凜，與沈萬三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告訴他，我現在正忙，沒空見他。”張士誠故意讓聲音顯得冷淡而忙碌。
然而，沈萬三卻突然坐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大哥，讓他進來。我倒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張士誠略一思索，點頭同意。隨即，他示意沈萬三繼續躺下休息，自已則準備迎接這位不速之客。
不久，一名僕人帶著一個沉甸甸的布袋走進房間，布袋中赫然是一錠閃閃發光的金子。
“這是苟萬富給您的，說是希望與您談談。”僕人恭敬地呈上布袋。
張士誠哈哈大笑，看向沈萬三：“沈兄弟，看來我們的好戲才剛剛開始。走，咱們去會一會這位苟大老爺。”
......
“苟老爺，上午那場‘款待’，可真是讓我們記憶猶新啊。”張士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戲謔。
苟萬富面色微變，隨即堆起笑容，拱手道：“兩位小友，老夫真是有眼無珠，不知二位竟有如此神技，能將粗鹽化為細鹽，當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佩服之至。”
沈萬三不耐煩地打斷：“苟老爺，客套話就免了，有話直說。”
“好，爽快！”苟萬富收起笑容，正色道，“老夫想與二位合作，專營這細鹽之業。我負責收購，再轉售給官府，官府則分銷至通州及周邊，如何？”
“哦？聽起來倒是誘人。”張士誠挑眉。
“利潤嘛，原本打算五五開，但念及二位的辛苦，老夫願意讓步，三七分，如何？”
“三七？”沈萬三輕笑，“苟老爺，您這誠意似乎不太夠啊。”
“你！”苟萬富臉色一沉，但隨即強壓怒火，“好，三七就三七，但你們得把煉鹽的秘方交給我。”
“苟老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秘方乃我等安身立命之本，斷無可能交予他人。”張士誠堅決回絕。
“既如此，那便再議。”苟萬富拂袖欲走。
“慢著，送客。”張士誠淡淡吩咐，沒有絲毫挽留之意。
苟萬富行至門口，回頭望了望，終是嘆了口氣，妥協道：“罷了，三七便三七，明日隨我去見劉大人，正式定下此事。”
“成交。”張士誠點頭應允。
送走苟萬富後，沈萬三疑惑地問：“張兄，你真打算與這等小人合作？”
張士誠冷笑：“暫時而已，利用他鋪路，日後自有打算。”
次日，通州衙門內，張士誠與沈萬三隨苟萬富步入大堂。張士誠雖外表不羈，但面對官府仍不禁收斂了幾分鋒芒。
“劉大人，久違了。”苟萬富先行行禮。
“苟老爺，今日何事光臨？”劉大人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詢問道。
“這兩位是……”
“草民張士誠，沈萬三，見過大人。”二人恭敬行禮。
苟萬富靠近劉大人，低聲耳語一番後，劉大人揮手示意下人退下。
房間內，氣氛凝重。苟萬富取出細鹽，遞於劉大人：“大人請看，此乃細鹽。”
劉大人接過，細細端詳，面露驚異：“這……果真是鹽？如此細膩！”
“正是，此鹽若能推廣，定能大獲其利。”苟萬富趁機進言。
劉大人神色複雜，正欲發作，卻見苟萬富悄悄遞上一錠金子。他沉吟片刻，終是收下了金子，語氣緩和：“苟老爺，私鹽之事非同小可，但……”
“大人放心，如今天下紛亂，朝廷鞭長莫及。在通州，您的意志便是法度。”苟萬富適時補充。
劉大人點頭：“既如此，便依你所言。”
離開衙門，沈萬三心中五味雜陳：“這私鹽生意，層層盤剝，到我們手中的又能有多少？如何助得朱元璋大業？”
張士誠拍拍他的肩：“沈兄弟，勿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等等，沈萬三心中忽生一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劉大人，我斗膽一問，苟萬富那廝，除了私鹽生意，還涉足絲綢、茶葉、瓷器等行當，是吧？”
劉大人聞言，微微頷首，似乎對這時代的商業格局瞭如指掌：“不錯，如今雖是元末，但海路暢通，與洋人貿易亦是常態。那些洋人，對咱們的絲綢、茶葉、瓷器，簡直是愛不釋手。”
夜色已深，沈萬三卻步履匆匆，直奔通州衙門。他輕釦門扉，待得門開，躬身行禮：“劉大人，深夜打擾，實屬無奈。”
劉大人抬頭，月光下辨認出沈萬三的面龐，眉頭微皺，旋即舒展：“哦，是沈萬三啊，白日裡見過，怎的深夜來訪？”
沈萬三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大人，我來正是為了那私鹽之事，以及其中不為人知的隱情。”
“哦？願聞其詳。”劉大人坐直了身子，顯露出幾分興趣。
“大人或許不知，那細鹽實乃我親手煉製，而苟萬富，他並不掌握此法，卻妄圖以此牟利。”沈萬三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慨，“他與我們商議時，竟妄圖九一分成，欺我二人無知。”
劉大人聞言，眉頭緊鎖：“九一分成？他與我商議時，可是說的七三分賬。”
“大人，這便是他的狡猾之處了。他七，大人三，足見他對大人的敬畏之心，實則是在大人眼皮子底下中飽私囊。”沈萬三進一步揭露。
劉大人臉色陰沉，沉默片刻後，沈萬三繼續說道：“大人，若您能除去這貪婪之徒，我願與大人直接合作，二八分成，不，大人八，我二，以表誠意。”
劉大人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但隨即又陷入沉思，顯然在權衡利弊。
沈萬三見狀，趁熱打鐵：“大人，除掉苟萬富，不僅能讓私鹽生意更加清明，他手中的絲綢、茶葉、瓷器等生意，亦可作為對大人的額外補償，畢竟，與洋人的貿易，利潤亦是頗豐。”
劉大人聞言，終於放聲大笑：“沈兄弟，你果然是個爽快人！這苟萬富，的確該除。至於他的生意，本官自會安排妥當，歸你名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