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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朮苦笑,“是,一直也沒告訴你.”
謝嘯風答道,“我只覺你醫術精湛,卻沒曾想你竟是周神醫的師妹.”
周音竹忙問,“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
蒼朮答,“現下,我在雲浮宮,做著老婢子.”
周音竹驚愕,“雲浮宮?為何會在雲浮宮?”
蒼朮無奈解釋,“也只是謀生罷了.”
“可那雲浮魔宮,上到宮主,下到徒眾,都是惡人一堆,你在那裡豈不是很危險?”
周音竹只管著急,卻沒注意到謝嘯風的表情。
“我不過是個燒火做飯的老媽子,何來危險一說呢.”
謝嘯風自打聽到雲浮宮三個字,便沒有了好臉色。
他悶在一邊,沒再說話,轉去為周音竹擺弄人皮面具。
“你本可以繼承師公衣缽,現下卻屈尊留在雲浮,真是世事難料.”
周音竹感慨道,不想蒼朮卻有些心不在焉。
“周小姐,這是你要的面具。
你拿上快些走吧,再晚些,這路上會有危險。
最近山賊鬧得頻繁,魔宮徒眾亦鬧得頻繁.”
謝嘯風面無表情地說著這些,臉上全無了方才對蒼朮和周音竹的熱情。
“嘯風.”
蒼朮似乎有話在嘴邊,卻不敢開口。
“你是雲浮之人,我自是惹不起的,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了.”
謝嘯風說罷,繼續回去打鐵了。
周音竹瞧出了二人之間的端倪,也自知是因為自己方才的一番話才致使二人出現嫌隙。
她有些失悔,卻又無法介入二人之間,挽回些什麼。
“師叔,今日便隨我回去周府,也見見我爹罷,多年未見,他對你是掛念得緊啊.”
周音竹從錢袋中掏出重金,這是父親吩咐她酬謝謝鐵匠的。
謝鐵匠看了看那些銀兩,推脫了,“周神醫救過我的命,這些銀兩我是斷斷不能收的,周小姐拿回去吧.”
蒼朮跟在周音竹後面,她想同謝嘯風告個別,可聽見他打鐵的聲音,一聲一聲僵硬厭煩,於是也知道自己沒什麼話好說了,便走了出去。
在鐵鋪門口,她與周音竹告別,“音竹,照顧好自己與你爹,我是無法再回到燕然了,但也請你們放心,我絕不會助紂為虐,只做個安分的下廚老媽子,伺候好少宮主與少夫人,留著這條命,了此殘生.”
周音竹聽了少夫人三個字,心中一驚,“少夫人?”
“是,雲浮宮新婦。
我也是採藥歸來才知曉的。
不過,那少夫人也是個好女人,溫柔沉靜,只是不知為何會願意嫁來雲浮這水深火熱之地.”
周音竹告訴她,“那少夫人,便就是趙府的千金,趙如凝.”
蒼朮有些驚訝,“汀月鏢局走失的那個女兒,趙如凝?”
周音竹點點頭。
蒼朮答,“都是命,都是命!”
說著,她同周音竹匆匆告別,沒有解釋“都是命”這三個字的含義。
寧懿寒帶著單熙櫟來到臥房附近,他示意單熙櫟再次等候,非傳不得過來。
烈日之下,單熙櫟也只能站著,不敢忤逆。
推開房門,“你要的人,我替你找來了.”
這句話叫醒了正在桌邊發呆的趙如凝,“什麼?你是說,單熙櫟?”
寧懿寒點點頭,“就在外頭站著。
要如何處置,你說了算.”
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趙如凝尚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是怎麼同他說的,你便也願意跟著你來?”
寧懿寒微微一笑,“你不是失憶了嗎?我便叫他來好好替你診治診治.”
趙如凝聽你一喊這麼一說,計上心頭,她莞爾一笑,“如此便好,叫他進來吧.”
寧懿寒也坐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無妨,日頭正好,且讓他多站會兒罷.”
趙如凝知道寧懿寒是在替她出氣,二人心照不宣,她也乖乖地去床榻上躺著。
寧懿寒愣了一下,“你去躺著做什麼?”
趙如凝,“要扮失憶,便要拌得像一些.”
單熙櫟終於在曬到大汗淋漓之時,被叫進屋去,一開始他還有些忐忑,怕趙如凝見到她會想起什麼,可一進屋,見到趙如凝躺在床榻上,整個人瞧著很是疲乏,他便放鬆了警惕。
“少宮主,我先替少夫人把個脈.”
單熙櫟說著,上前去替趙如凝把脈,此時趙如凝忽然睜開眼睛,嚇得單熙櫟一個沒留神,從床邊滑倒在地上,摔了個仰巴叉。
寧懿寒很想笑,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你怕什麼?”
單熙櫟連忙起身站好,“無妨無妨,小人只是沒坐穩.”
趙如凝瞪大眼睛望著單熙櫟,單熙櫟膽戰心驚地說,“少夫人不必害怕,小人只是先替你把個脈.”
趙如凝開口便說,“那曼陀羅花,開得可好?”
這一句話又嚇了單熙櫟一跳,寧懿寒見狀,與趙如凝一唱一和,“擔心什麼,這幾盆花長勢好得很.”
單熙櫟隨著寧懿寒的話望向窗邊的桌上,發現那兒放著幾盆曼陀羅,他又鬆了口氣。
摸了許久的脈搏,終於找到了。
單熙櫟決心沉下心來好生診斷一番,不料趙如凝又開口道,“秋夜的星星可真美呀!你為何不替我造個觀星閣,這樣,我便也能夜夜觀賞星空了.”
單熙櫟根本不敢看趙如凝的眼睛,他緊閉雙眼,身子有些微微顫抖。
趙如凝只在心中冷笑,原來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而已。
“回稟少宮主,少夫人身體並無大礙.”
說出此話,單熙櫟心中直敲鼓。
“那為何她記不起嫁來雲浮前之事?”
寧懿寒站起來,慢慢走向床榻,這讓單熙櫟更加害怕。
“許是之前受過打擊,或是頭骨受過傷,不知少夫人是否……”單熙櫟見寧懿寒過來,趕忙站起來,躬身站到一旁。
“頭骨受傷是沒有的,倒是受過打擊.”
寧懿寒故意說道。
“哥哥,哥哥,爹爹,爹爹.”
趙如凝佯裝發瘋,“你們死的好慘啊!”
說著開始嚶嚶哭泣,“也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害了你們啊!”
她越哭越傷心,嚇得單熙櫟直接給寧懿寒下跪,“如此,少宮主,我便去給少夫人配些藥來,希望這藥能讓少夫人心緒穩定,只要心緒穩定了,失憶症狀應當會減輕的.”
“醫治少夫人之事,便就交予你了,你可得盡心盡力.”
寧懿寒從未見過趙如凝這般撒潑的樣子,他忍住想笑的衝動,捏住了單熙櫟的命脈,“若是醫治不好,恐怕不止是我會降罪於你.”
單熙櫟連忙答道,“是是是,小人知道,小人先告退了.”
他擦了一把汗,迅速離開了屋子。
趙如凝見單熙櫟離開,連忙起身,再去門口確認了一下,這才衝著他的背影,連呸了幾次,罵了一句,“草包!”
寧懿寒終於笑了出來,趙如凝回身望去,那張冷峻絕美的臉,在笑容的映襯下,熠熠生輝,她忽然間忘記了腦海中所有煩惱之事。
“你真好看.”
冷不丁,趙如凝竟然將這句話脫口說出。
寧懿寒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