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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種誓言,三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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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開始】

──來吧。

凌逸做好準備,開始迎接這未知的傳承。

使用之後,一道璀璨聖光將他包裹。

身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眼卻已經失去焦距。

此時凌逸的意識已經來到了一座古舊的聖壇前。

環顧四周,黑灰色的煙霧不斷湧動翻滾,只是在莫名的力量下,始終無法靠近一步。

這般詭異的景象讓他心底發怵,趕緊走進眼前的聖壇。

在這裡面,佇立著三座十數米高的人像。

只一眼,凌逸就可以斷定,這三人並非神明。

為何說不是神明?

因為雕像的身上並無任何神異之處。

甚至他在這些雕像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就好像無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哪怕與雕像的高度差距巨大,你也體會不到任何疏離之感。

只有親切、和藹與仁善。

在這種氣質之下,凌逸因突然被傳送至異界的微微驚慌也被撫平。

庭院不再彈出文字,周圍也沒有任何提示,他只能站在原地細細地觀察著這三個裝飾各異的雕像。

然而,當凌逸將注意力集中在雕像之上時,周圍的場景開始發生變化。

他以俯視的旁觀者視角出現在一個教堂當中,教堂神龕內自然供奉的就是神像。

雖然這位女性神明面容慈祥,但是總給人有種高高在上之感。

在神像前方,一名身著白金色盔甲、揹負雙手大劍的騎士正單膝跪地,俯首祈禱。

他正是第一個雕像的原型。

沒等凌逸嘗試靠近,場景再變。

第二次,他出現在一座綠意盎然的森林當中。

陽光從繁盛的枝葉間透過,映的叢林中央的一汪泉水波光粼粼。

有一位騎士正在彈著魯特琴,唱吟著一首不知名的歌曲。

而一隻有著蝴蝶翅膀、花藤纏身的小小妖精,則是在旁邊靈活的上下飛舞。

這名騎士的盔甲沒有上一位騎士那般莊重威嚴,風格更加的細膩華麗。

使用的武器也有所不同,是一把弧度優美的長柄刀。

在他的頭盔兩側,還額外增添有一對纏繞著樹葉花朵的鹿角。

他是第二個雕像的原型。

與上一個場景一樣,那股力量並未讓凌逸在此停留太久,他很快就來到了第三個場景。

這次的場景完全迥異於之前的聖潔和美好。

其中展現的,是一名高立在惡龍屍體上的漆黑騎士。

不遠處,幾名人類正畏懼地望向這道沾滿鮮血的身影。

一位長者從人群中走出來到他的身前,滿懷敬意地表達了感謝。

漆黑騎士對此卻毫不在意,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便牽著戰馬離開,彷彿單純只為了這頭惡龍而來,救下他們不過是順手。

他是第三個雕像的原型。

三個場景結束,凌逸重新回到聖壇當中。

他的耳中也傳來了三道聲音。

第一名騎士口氣嚴肅:“維護法律的意志、追求至善的熱情、擊退邪惡的力量,是聖武士擁有的三種武器。”

第二名騎士語調溫和:“成為聖武士並不是向某位存在獻身,我們並不強行改變你的信仰。”

第三名騎士聲音冰冷堅決:“你要做的,只是確定你的追求、選擇你的道路,神聖輻光會回應你的召喚。”

隨後,三道聲音一齊說道。

“道路已一 一為你呈現,現在,做出你的抉擇!”

還未等凌逸張嘴,第二名騎士那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傳承者,請務必慎重做出你的選擇,誓言在立下後,將與你的命運糾纏為一體,請慎重!”

本來顯現在他面前的,就只是一些意義不明的片段。

經第二名騎士這麼一說,他心中此刻更加猶豫,生怕選擇的道路有誤。

畢竟能讓這樣一名強者這般提醒,只怕違背誓言的後果他承受不起。

凌逸沉吟未決地低頭思索著,最終還是決定先詢問一下:“請問,我能否提前得知誓言的內容?”

“絕無可能!”意料之中的拒絕。

可第一名騎士如此堅決的駁回,好像這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

“法洛斯...”第二名騎士的聲音有些嗔怪,“...這位傳承者此前可從未接受過訓練,或者是跟隨資深聖武士有過修行。”

第三名騎士也補充道:“...而且他是最後一名傳承者了。”

兩位同僚的話語,讓名為法洛斯的聖武士沉默下來。

經過強烈的糾結後,他終於答應了下來:“......我的摯友們,你們是對的。既然他能出現在這裡,想必是生命中經歷的一些事情召喚了他。”

本來凌逸已經做好隨便選一個的打算,沒想到三位騎士竟然願意為他講解。

即使是態度最為堅決的法洛斯,也在一番腦補之後答應了下來。

哪怕凌逸自已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召喚他。

就這樣,從法洛斯開始,他們逐一講解著選擇的道路與立下的誓言。

“我名──‘聖誓’法洛斯!踐行奉獻之信條。”

“奉獻之誓,意味著公正、美德、秩序的理念中最為崇高的一部分,吾等以最高的道德標準要求自已。”

“世人對我們的稱呼有很多,‘驍騎兵’、‘白武士’、‘聖戰士’。”

“儘管因為各自信仰不同,各人對奉獻之誓的精確定義和要求有許多說法,但立下此誓言的聖武士都贊成以下信條......”

“誠實──不要說謊,不要欺詐。讓你的話擲地有聲。”

“勇氣──謹慎是智慧,但決不可畏懼採取行動。”

“憐憫──援助他人,保護弱小,懲罰恃強凌弱者。憐憫你的敵人,但施恩要以智慧為準繩。”

“榮譽──公平待人,讓你榮譽的行為成為他們的典範。盡力行善,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職責──為你的行為、你的表現負責,保護你受責保護的事物,遵從你理應遵從的準則。”

說罷,法洛斯不再言語,靜靜地等待下一名同僚的講解。

接下來的,是第二名騎士那溫和的嗓音。

“我名──‘林語’塞爾文!踐行先賢之信條。”

“我們常被稱為‘妖精騎士’或是‘角冠騎士’。”

“先賢之誓,和精靈、和德魯伊教儀一般古老。吾等立誓在宇宙間的正邪之戰中,站在光明一邊對抗黑暗。”

“我們熱愛美,熱愛生命。而先賢之誓的四個核心準則非常簡單......”

“激發光明──用你的慈憫,和善和寬恕,在世界中點燃希望之光,讓絕望在你面前退散。”

“守護光明──哪裡有善、美、愛和歡笑,哪裡就需要你的守衛,因為穢惡的勢力總想吞噬它們。哪裡有生命開花結果,哪裡就需要你的守衛,因為邪惡的力量總想使之歸於貧瘠無物。”

“維持光明──用歌聲和歡笑,用美麗的藝術,取悅他人,更要取悅你自已。如果你心中的光明死去,你就無法保護世上的光明。”

“成為光明──在絕望者的眼中成為榮耀的信使吧。讓樂觀和勇氣的光輝閃耀在你所有的行動中。”

最後,便是那一名冷冰冰的漆黑騎士了。

“我名──‘滅惡者’凱恩!踐行復仇之信條!”

此話一出,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任誰都能覺察出語氣中蘊藏的森寒殺意。

“我們是血腥的‘復仇者’,沒有絲毫純潔與榮譽可言的‘黑武士’。”

“復仇之誓,乃是鄭重的誓言!其中,只有一條要求最為關鍵:寧可犧牲我們自已的公義,也要以一切必要的手段懲罰有過者!”

“復仇的核心準則,更是簡單到殘酷無情。”

“尋強敵,心無旁騖──追獵誓敵,亦或驅逐小惡,吾願挑戰更大之邪惡。”

“對惡徒,絕無憐憫──或可施恩於常敵,但誓敵無可憐憫。”

“為勝利,不擇手段──道德之思辨,無助於殄滅吾之大敵。”

“見惡行,盡力補償──若我的敵人損害了這個世界,這是因為我的過失:我沒能及時殺死他們。吾等必須致力於幫助恢復被我敵人的罪行損害的一切。”

三種誓言已詮釋完畢,三條道路清晰地展露在凌逸面前。

他該如何選擇?

秩序、正義和美德?

純真、善良和生命之美?

亦或者,是那不擇手段、殘酷無情的血腥復仇?

沒有出言干擾,三名騎士的雕像重新陷入沉寂,等待著傳承者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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