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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十六搬來一張椅子坐在莫言的旁邊，看著眼前的莫言。
“你可以開始了。”
莫言雙腿盤坐在床上，雙手逐漸變得平緩，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緩。
看著沒有任何異樣的莫言，十六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霸王之道」，她仔細的看了看，這似乎不是武功，而是心法。
武功練外，心法練內，鎮北王似乎想要讓莫言先練內。
她將「霸王之道」，平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轉身卻看見豆大的汗珠已從莫言的額頭處滾落。
快步趕到莫言的身邊，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釋放自己的內力遊走於莫言的體內。
奇怪，並沒有什麼異樣。
正當十六為此感到疑惑之際，一股強大的內力從莫言體內噴湧而出。
十六連續幾個翻滾，穩穩的落到地面上，抬手揚了揚灰塵，卻發現莫言已經雙目通紅的盯著她，宛若野獸一般。
突然，莫言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之時，已經到了十六跟前。
看到莫言一拳揮來，十六趕忙用手肘卸掉了他大部分力量。
隨後接連幾個閃身，躲掉了莫言的大部分攻擊。
看來他只是力氣大，並不會任何武功，攻擊一點章法都沒有。
十六看準時機，以攻為守，在莫言攻擊的空擋，提膝重重的捶打在他的腹部。
隨後借上一記手刀，重創在莫言的脖頸，讓他當場昏倒在原地。
陽光灑落在十六的臉上，她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莫言，按照道理來說，莫言這樣的普通人，應該連她的毛都摸不到。
但為什麼莫言連武功都沒有，單單修煉了幾分鐘的心法就可以和她打得有來有回。
“啊，脖子好疼！”
莫言捂著自己的脖子，從地面上緩慢的爬起。
環顧了一下四周，一片狼藉，除了十六正在做的椅子之外，沒有一件東西是好的。
將視線移到十六身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是先說說你吧。”十六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你昨晚練功發生什麼事了？”
“就，啊！”
回想起練功時的細節，莫言就一陣頭痛，勉勉強強才回想起昨晚發生的場景。
“我看到一片血海，一堆骷髏頭被我踩在腳下，天空中還有一輪紅月。”
莫言單手捂著腦袋，面色有些猙獰，過了半晌，他又開口補充道，“還有個黑色人影站在骷髏堆上，他的骷髏堆比我還要高，我還沒看清楚，他就筆直的鑽進我身體裡。”
“鑽進你的身體？”十六微微蹙眉，她習武多年，這種情況她聞所未聞。
不知道該怎麼解答莫言心中的疑惑，十六隻能為他講解練武的常識，“一般情況下，你應該看到你身體裡的內在變化，而不是你說的那些。”
“身體的內在變化？”莫言原地走動兩步，隨後又跳了一下，“我感覺身體好像變輕了。”
隨後又對著空氣揮了兩下拳頭，“力氣好像也變大了。”
“這，”十六感到有些意外，“按照道理，見效不應該這麼快啊。”
“那還用說，還不是我天賦異稟！”
莫言的臉上寫滿了驕傲，一副快誇我的樣子。
“是是是，你真棒。”
聽到十六敷衍的話語，莫言身子一僵，彷彿被人抽乾了所有力氣，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十六站起，一隻手搭在莫言肩上，透過內力探查著莫言的身體。
不到半晌，她微微皺眉，她感知到一股紅色的內力在與自己做對抗，這是莫言自身的防禦機制。
“不要抵抗。”十六說道。
許久，十六才將手拿開，“還好，只是用力過猛導致的，沒有傷到內在。”
聽到十六的話，莫言鬆了口氣，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索性，直接躺倒在地上，清空一下思緒，下午的時候，還有一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十六便離開了屋子。
莫言有些看不透十六，或者說，莫言不太相信自己感覺裡的十六。
她很奇怪，一天到晚板著個臉，實力好像也不錯，姿色...
想到這，莫言尷尬的咳嗽了一下，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重新拿起那本「霸王之道」，翻開書內的介紹，他所遇到的情況，跟書裡完全不一樣。
“什麼「霸王之道」，乾脆改名叫「王八之道」好了。”
莫言氣憤的翻閱著「霸王之道」，卻發現這一頁似乎有些粘合的痕跡。
而且這個粘合的痕跡，不像是將書籍上掉落的紙張粘合上去，反倒有點像別人往這本書裡新增了一些不屬於它的內容。
往後翻，這樣的紙張越來越多，莫言將這些多餘的紙張撕掉，發現，「霸王之道」比之前薄了一半。
莫言有些震驚，這些多餘的東西，難道是鎮北王加上去的？難道他對「霸王之道」的理解已到頂點，還是，他就是「霸王之道」的創作者？
懷著疑問，翻閱起那篇薄了一半的「霸王之道」，上面記載的情況似乎真的和自己遇到的一模一樣。
那道黑色的影子，根據介紹就是莫言的野心。野心越大，影子越強。
「等到哪一天可以戰勝影子，天下無敵。」
其他地方鎮北王都有標註，唯獨這句話旁邊乾乾淨淨，毛都沒有。
莫言嚴重的懷疑，這就是鎮北王給自己畫的大餅。
半晌過後，莫言感覺自己的氣力恢復了不少，便從地面上爬起。之前的疲憊一掃而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
不是莫言的興奮，而是他這具身體。
他現在特別想要找一個人練練手，當然，其中不包括出現在他面前的十六。
“你好了？”十六薄唇輕啟，沒有感情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
“好得差不多了。”
十六繼續道，“那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奇怪的感覺，比如特別想要打架？”
莫言有些震驚，十六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感受。
“放心，每個習武之人在功力增長的時候都會有你這種感覺，這很正常。”十六安慰道。
“那要怎麼辦？”
莫言話音剛落，十六的拳頭就已至他的身前，將他轟到一旁的牆壁上。
“你幹嘛？哎呦。”莫言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雖然有點疼，但也只是感覺到疼而已。
“這就是我的治療方法。”十六還是那般面無表情，一臉的嚴肅。
“呵。”
沒有一點私人恩怨，打死莫言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