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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那日下毒之人已然被捕，現被關押在地牢。”
身著墨色束身長衫的女子走進大殿，長髮飄飄，英姿颯爽。
眾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些震驚，這位女子見到世子殿下居然不跪？
“好，那我就親自去見見那個敢在鎮北王府下毒之人。”莫言有些激動，早在召見朝廷派來的使臣之前，莫言就安排人去調查這件事。
眼前這個女子是莫言那個便宜老爹還在時託付給自己的，鎮北王在時，稱呼其為十六。如果連她都信不過，那真的就舉目皆敵了。
他遣散了殿內眾人，跟隨十六的步伐，快步向地牢內部走去。
地牢內部，陰暗且潮溼，只有少數用於通風的口子透露著微弱的光亮。
莫言忍不住捂住鼻子，這裡的氣息可謂糟糕至極。
但是，莫言在牢房之中穿梭，卻連一個犯人都未曾看到，更別說他們的慘叫與求饒。
和電視劇裡拍得不太一樣，這是莫言對這個地牢的第一印象。
走到盡頭，終於看見一個人被捆綁在支架上。
是個女人，雖說她的衣衫有些凌亂，但莫言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這是他府上侍女的衣服。
看到莫言的下一秒，那個女人開始暴動，她發了瘋似的搖晃支架，捆綁的鐵鏈吱吱作響。
她雙目通紅，佈滿血絲，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應該是經過一番打鬥後才被捕的。
莫言站在一個安全的距離，開口詢問，“假扮成侍女混進府內，然後伺機下毒，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女人嘴唇發白，頭髮飄散，嘴角竟微微上揚，顯得格外陰森。
“沒殺死你，真的是太可惜了！”說完，她又將目光瞥向一旁的十六，眼神中閃過一絲畏懼，“沒想到，鎮北王府內，還有你這樣的高手。”
莫言觀察到了她的微表情，他不露聲色的瞥了十六一眼，她還是那般淡定，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彷彿剛才說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十六感受到了莫言的目光，轉頭向他看去。那種感覺，彷彿將一把刀架到莫言脖子上一般，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為什麼這個人的壓迫感這麼強，明明我才是她的主子啊。
莫言在心裡感嘆了一句，趕緊收回目光，將重點繼續落到那個有些瘋癲的女人身上，“誰指使你做的？”
“你跪下給我磕兩個響頭，叫聲爸爸，說不定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了。”女人的笑容越發的猖狂，眼神中看不見任何的畏懼。
這種人，應該就是電視劇裡的死侍了吧。對付這種人，嚴刑逼供應該是行不通的。
“這個。”
十六的一聲話語打斷了莫言的思緒，她將一張紙條遞到莫言面前，“逮捕她的時候，她好像要飛鴿傳書。紙條在這，鴿子死了。”
“沒想到啊，不過，小子，你還是得死！”
莫言沒有理會瘋癲女人的話語，他接過紙條，開啟，上面只有一行字。
「行動失敗。」
連這件事她都要彙報？自己還活著這件事，不應該很快就能傳出去了嗎？
莫言默不作聲的將紙條收起，手指間不自覺的又盤弄起那枚銅板。
良久，他才開口問道，“我問你個問題，你昨天晚飯吃的是什麼？”
“啊？”女人顯然沒想到梁凡會問這種問題，她不知道莫言要耍什麼手段，話語明顯變得有些急躁，“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莫言身邊的女子也是一愣，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種審訊方法。
“我覺得紅燒茄子挺好吃的，你覺得呢？”莫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繼續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女人有些惱怒，死死的盯著莫言的眼睛。
莫言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開口說道，“其實清蒸螃蟹這道菜也不錯。”
“你！”那女人情緒有些激動。
“怎麼樣，我們鎮北王府的飯菜還不錯吧。”莫言笑眯眯的開口。
“你還挺不要臉，昨晚那盤土豆難吃的跟屎一樣。”
“土豆嗎？”莫言直視著眼前女人的眼睛，“可是我什麼時候說過，昨天的晚飯有土豆？”
那女人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見到莫言的陰謀得逞，她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世子殿下，小心！”
十六的話語有點突然，莫言還來不及疑惑，就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人揪著，身體向後快速移動。
在離瘋癲女人數十步的距離，十六終於停了下來，她用單手託著莫言的後背，幫助他穩住了身形。
“為...”
梁凡只說了一個字，就聽見遠處女子「砰」的一聲，化作一攤血肉。
“這是什麼？”莫言有些震驚，現在的電視劇要是放這些，指定是過不了審的。
十六不屑的看著地上那攤血肉，有些嫌棄，“不過強行運功，自爆而亡罷了。”
“自殺？”
“世子殿下可以這麼理解。”
居然還有這種自殺方法？莫言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震撼。
不對，
她早幹嘛去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自殺？
“你是怎麼抓到她的？”梁凡問道。
“看到她在放鴿子，有些可疑，就抓了。”
又回到當初那個疑點，她為什麼要放鴿子，又或者，她為什麼要塞這樣無用的資訊在鴿子裡？
難道說，她想用這樣的舉動吸引別人的注意？
沒理由啊，哪怕她只是一個死侍，視死如歸，但現在自己還活著，她不應該另尋他法，殺掉自己嗎？
難道她跟自己變魔術一樣，憑空變出一隻鴿子來玩？
等等...
魔術？
一隻手做著誇張的動作吸引觀眾的注意，另一隻手就可以偷偷摸摸的做點手腳，這是莫言以前變魔術經常使用的手段。
這個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她的同夥吸引注意力嗎？
所以，真正想要傳遞資訊或者做手腳的是他同夥？
“你在抓捕她的時候，有看到其他人在她附近嗎？”莫言問道。
“有，”十六開口答道，“但是當時的打鬥嚇到了不少人，我也沒空管他們。”
現在看來，那批人裡面，應該就有她的同夥。
若是兩隻手分開的過遠，他們就不能協調的運作。
莫言繼續問道，“現在鎮北王府還可以自由進出嗎？”
“我已經通知過李管家了，現在應該是全府封鎖的狀態。”
莫言頷首，既然這樣，那他的同夥應該就跑不出去了，“走吧，我們去會會她那個同夥。”
“你問的那兩道菜，是什麼意思？”十六有些好奇，僅僅是因為這些，那個女的就要自爆嗎？
“紅燒茄子是昨天晚上的菜，清蒸螃蟹是昨天中午的菜。”莫言道，“從她的表情我可以大致看出，她沒吃過清蒸螃蟹，但卻吃過紅燒茄子。”
“如果想要自己不暴露，和下人一起用餐很正常。他沒吃過午飯卻吃過晚飯，證明她應該在中午之後潛入進來的。”
“可惜她自爆了，不然應該可以多問點東西出來的。”
十六恍然大悟，她不由得多看了莫言幾眼，或許當初鎮北王沒有騙她，他的兒子真的可以幫助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