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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十六的唇瓣從莫言嘴唇上挪開，再次表達了歉意。
這樣的場景真是過分的眼熟，好像在哪裡遇見過。對了，就是上次對十六告白的那個時候，她也是這麼做的。
那這麼說來，上次莫言告白的十六，到底是眼前這個，還是冰冷如雪的那個十六。
一直沒有得到莫言的原諒，十六耷拉著腦袋，像一個做了錯事，乞求父母原諒的小孩一樣。
“沒事的，我不在意。而且，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每個人都有秘密。”莫言笑著道，他輕撫著十六的腦袋，讓她儘量不要將這件事情放在在心上，“不必為此事內疚。”
看著十六失落的小表情，莫言嘆氣道:“其實我也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沒有告訴你哦。”
聽到這句話，十六瞬間將臉抬了起來，之前的慚愧之情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視著莫言的眼睛，“什麼事情？”
“秘密說出來就不叫秘密了哦。”莫言嬉皮笑臉道，從而轉移十六的注意力。她舉起自己的小粉拳，就向莫言的胸口捶去。
當十六的拳頭落到莫言身上的那一刻，他彷彿感受到千鈞之力。用他的家鄉話來說，他剛剛差點看見他太奶了。
餘光落到莫言嘴角的血漬，十六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挽起袖子，將莫言嘴角的血漬拭去。這小心翼翼的動作的動作，倒是讓莫言都有一瞬之間感到恍惚。
這真的像是十六能夠做出來的舉動？
算了，眼前這個十六帶給自己的震撼也不是這一點兩點了。人是會變的，對，人是會變的......
從自己家的十六變成別人家的罷了......
“沒事，一點都不疼。”莫言擠出一絲微笑，安慰著眼前的十六。
她現在就像一個孩童一般，需要引導和鼓勵。
“對不起。”十六抬起的頭顱再次低下，“真的對不起...”
“沒關係的。”莫言再次岔開話題，“你不是要來這裡找什麼東西嗎？我幫你找。”
十六抬起頭，眼神中散發著異樣的光彩，“真的嗎？”
“真的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莫言從一旁取過鏟子，用自己的行動證明道。
十六愣在原地，沉默了片刻，隨後又用異樣的眼光上下打量著莫言。
片刻後，她閃爍著她那對大眼睛，一把將莫言手中的鏟子奪過，“這可是我的事情，就不勞煩莫言哥哥了。”
“莫言...哥哥？”莫言遲疑一下。
“果然你還是不喜歡這個稱呼嗎？”十六神色閃過一絲暗淡，“我還是叫你世子殿下好了。”
莫言嘴角一抿，再次從十六的手中奪過鏟子，“怎麼會呢？我很喜歡這個稱呼，這次，就讓你的莫言哥哥來幫助你吧。”
面對吃驚不已的十六，莫言也是沒有過多的解釋。待到十六緩過神來之後，才喜出望外道:“莫言哥哥，你之前從來不讓我叫你莫言哥哥的，你最近怎麼了，突然對我這麼好？”
興許是有些激動，十六幾乎整個身子都要貼到莫言的身上。莫言尷尬的側了下身子，，才堪堪避開十六的追擊。
面對十六的連番話語，他一時之間也是無從答起。之前自己明明對這些事情沒有印象，可偏偏為什麼這次又是別樣的熟悉？
他之前的人生當中，明明就不應該存在一個叫十六的人，但是，為什麼？
難道之前十六的所作所為都入不了他的眼嗎？還是說，那時候的十六，只是一個會耽誤他做事的小屁孩？
那也不對啊，一個人長期生活在鎮北王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可能會沒有印象呢？
好奇怪......
而且在那之前，莫言便用了血影的能力，探知十六話語的真假。但這次，血影讓他失望了。
不論怎麼呼喊，血影始終沒有回應。
‘太奇怪了，明明之前都有效的，這次怎麼...’莫言在心裡想到，看向十六的眼神多了些別樣的色彩。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是血影，還是眼前的十六...
但她那純真的眼神，不像在說謊啊。莫言自認為閱人無數，小孩子般清澈的眼神是不可能偽裝的出來的。
不論是之前「冰冷十六」的眼眸，還是面前這個「頑皮十六」的眸子......
“看看，之前某人還說過不會突然不理我。”十六小嘴一撅，“哼！”
莫言回過神來，陪笑道:“好好好，下次不會了，你說要挖哪，我就挖哪，好吧。”
“不了。”十六將莫言手中的鏟子搶過，“莫言哥哥有事要忙就去忙吧，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您了。”
在「您」這個字上，十六還特意加重了口音。
莫言想要再次將鏟子搶回，卻發現十六纖細的手腕卻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莫言使出吃奶的力氣，都不能使鏟子移動分毫。
“好好好，那你挖吧。”莫言‘嗐’了一聲，將鏟子鬆開。在十六不悅的目光中站到一旁。
“太可惡了！”
十六一邊用鏟子挖著土地，一邊埋怨著莫言。
真想把他揪起來打一頓啊，可是，現在他就這樣陪在自己的身旁，自己真的捨得嗎？
經過內心的反覆掙扎，十六最終還是將自己滿心的不甘發洩在她面前的土地上。沒過多久，她潔白的衣裳就沾滿泥土。
至於她的埋怨聲，自然是一句不落的進入了莫言的耳朵。他真的很想反駁，但眼前的十六還是個孩子啊。所以，算了，又不是沒忍過。
待到有個沾滿泥土的小木盒被十六從土坑中捧了出來，莫言才結束了這場無聲的酷刑。
他將身子湊過去，看著十六小心翼翼地將小木盒上的泥土拍掉。
她的表現，這個木盒對她來說，應該很重要吧。莫言猜測道。
十六將上面的泥土擦拭的差不多了，剛想要開啟，卻突然之間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怎麼了？”
莫言看著眼前反常的十六，關切的問道。
“沒事，就是有道聲音讓我不要開啟它...不要開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