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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對面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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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煙霞村,天已經黑了。

桃夭直奔自家方向。

她先回到自己的屋內,迅速擦洗了身上的血跡,換回日常的衣裙。

接著,她又整理了凌亂的頭髮,把一頭烏黑的頭髮高高盤起,加了個桃紅色的髮簪。

她再三檢查,在確保從自己身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後,才放心地向著她爹的屋子跑去。

桃夭還沒進門,便聞到濃濃的藥材味道。

“大夫,我找到靈草了!我爹怎麼樣了?”

桃夭的爹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緊閉著眼睛,眉頭緊鎖著,似乎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桃夭心疼極了。

大夫聞言抬頭,嘆了口氣,道:“已經昏睡好幾天了,湯藥也只是勉強能夠喂進去。不過,有了這株百年靈草入藥,很快就能痊癒了。”

大夫寫下藥方,交給桃夭,又反覆叮囑了具體的煎藥方法,方才離開。

桃夭片刻都不敢懈怠,她對照著藥方,往石鍋裡逐樣加入藥材和搗碎的靈草,用湯匙慢慢地攪拌著。

待藥煎好後,她就把她爹扶起來,一勺一勺地慢慢喂。

她爹吐出來,她就拿毛巾擦乾,又耐心地繼續喂藥。

桃夭眼角有些溼潤。

她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候,煙霞村還不像現在這樣熱鬧。

有一次,她生病了,全身高熱不退,爹爹就揹著自己,往村子外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直到爹爹的鞋子都磨破了,他們才找到大夫。

桃夭的爹,名叫頊年。

頊年是個鐵匠,在煙霞村裡開鐵匠鋪。鋪面雖小,但平時客流量還算不錯,勉強足夠支撐父女倆的開銷。

他的話一向很少,也不太擅長表達對女兒的愛意,只知道起早貪黑地打鐵,就為了讓桃夭過上更好的生活。

有一陣子,鐵匠鋪生意不好,頊年就獨自去山上打獵,卻摔斷了腿。為了不讓桃夭擔心,他養病的日子裡,竟硬生生地忍著,從沒說過一句疼。

桃夭的思緒慢慢迴歸現實。

她不能放任情緒太久,如今她爹病倒了,她更要振作起來。

為了維持家裡的生計,她每天晚上製作手工藝品,等天亮以後去售賣。

半個月過去了,爹爹的身體逐漸好轉了。

桃夭很高興,那些縈繞了很長時間的負面情緒,煙消雲散。

今天,煙霞村的市集,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

桃夭到達自己的攤位,慢慢地把竹籃子開啟,把裡面的東西逐一陳列出來。

兩位客人出現在桃夭的攤位前。

他們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吸引了不少路人回頭看。

桃夭注意到來人,呼吸停滯了。

竟然是玄參。

玄參今天依然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裳,領口和袖口邊上都鑲嵌著金絲流雲紋滾邊,頭髮用黑玉冠束起。

他的眉眼淡漠,但又透露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在玄參旁邊的,是一名獸族的妙齡女子,眼睛是幽藍色的。

只見她身著一襲素白色繪淡粉海棠花長裙,腰間繫著一條淡粉色寬腰帶,整體清雅而不失華貴。

她笑意盈盈,眼睛彎成了月牙,自顧自地把玩著攤位上的手工製品。

最後,她選中了兩條紅色同心結手繩,雀躍地說:“姐姐,麻煩你幫我包起來吧。”

同心結……

桃夭先是錯愕,隨後,不知名的情緒在她心底裡蔓延。

可她還是努力保持著表面的得體。

桃夭選了一個顏色相配的紅色紡織布袋,把女子挑好的東西裝好,然後遞過去。

白衣女子眉開眼笑地接過。

玄參二話不說,拿出一串錢幣,直接放在了桃夭的攤位上。

臨走時,玄參的視線掃過了桃夭,似乎是看了她一眼,又似乎只是在看周圍。

總之,他們都沒有和對方說一句話。

他走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裡,桃夭總感覺莫名的煩躁。

她心情不太好,但她自己也不清楚緣由。

那股酸澀的情緒,竟怎麼也壓不下去。

桃夭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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