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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傲氣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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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蔥蘢堤岸,洛沐沐整個人溼漉漉的,身著的衣裙緊緊貼上她的肌膚,她一邊輾轉整理婆娑的衣物,讓其更加的貼身舒適,一邊還不忘抱怨上幾句千司玦。

直到目光落在腰側的雪白衣物上。血色如朵朵水墨紅梅,正慢慢隨著水紋在輕紗之間擴散開來。

洛沐沐輕微一愣,然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上,猛然發現昔日的傷痕竟然赫然顯現手心,接觸了涼水,正不停地溢位鮮紅的血液。

傷口竟是還沒有癒合!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尋找南戚。

可是她忘了,她選擇了留在南陽。

沉思片刻,洛沐沐靈光一現,想起了瑩水莜莜曾言唾液可助傷口癒合之理,於是她輕輕將那傷口含入口中,滋味似腥血化為一股清涼的寒流,不難喝。

猶未回神,洛沐沐卻察覺到了身後飄來絲絲殺意,正欲回首查探,千司玦卻在此時錯步現身,扶住了她的肩膀,“洛沐沐!”

洛沐沐本唔了一聲,瞳眸瞬間放大,她的注意力被千司玦所吸引,猛地鬆開了手心。女孩皺緊了雙眉,本就心驚膽戰,著實是被他嚇得不輕,怒瞪著他,“你幹什麼!”

千司玦對著她似笑非笑,“沒什麼,就是隨口喊喊你。”

洛沐沐鄙瞥他一眼,“真是莫名其妙!”突然,她低垂的眼眸微眯,思緒迅速轉動,剛剛的殺氣如此清晰,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眼神一凜,下定決心繼續深究。

千司玦似乎已經提前預測到了她的舉動,她剛要回首,千司玦卻神態自如地向她伸出了手,洛沐沐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警惕地責問他,“你想做什麼!”

千司玦一眼掃過洛沐沐,嘴角微微翹起,半空中的手在洛沐沐髮間輕輕拂過,為她取下了殘留的水草細葉,並一本正經地展示給她看,“一片葉子,不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洛沐沐情緒複雜,她突然意識到千司玦似乎是刻意阻撓她,於是她立刻回身尋找,視線在每個角落快速巡邏,卻並未有任何發現。

早在千司玦現身之時,墜玉仙尊在意識到他的身份後,便毫不猶豫地消散了手中凝聚的靈力,她的神態中充斥著不甘的情感,憤然甩袖而去。

洛沐沐慢慢地回過神來,心中起疑,“你為何會突然現身?”

千司玦並未直視她,反而宛如揹負著諸多傷感,輕輕地挺起洛沐沐流血的手,小心翼翼地為其輸送了一絲靈力,“既然人已離開,就別去深究了。”

洛沐沐頃刻間將手從千司玦手中抽離,神情冷漠中透露出一種斷然的氣息,決然地對他說道,“我要回去了。”

她的眼眸裡閃現了他從未見過的不安,情緒重新迴歸到了剛遇見她時的冷淡,而這一切的緣由,是連他都治癒不了的傷口。

人世間,天氣永珍,南陽就是那脫離世俗的仙域,山峰難得一見朵朵深雲,偶爾遮住陽光,為天地畫上一幅山水墨畫。

陸惜葉神氣十足,快步走出了符陣室,室內的氣氛才得以有了絲毫緩解。

蒲都·櫟陽長嘆一口氣,“終於是熬通頭了,突然發現澗齊先生挺好的,雖然總是拐彎抹角,講話永遠聽不明白,但至少不好像少君這般,冷漠嚴肅。”還未等他說完,辛木梓迅速收好桌面追了出去。

注視著他的背影離去,蒲都·櫟陽繼續感慨道,“嘖嘖嘖,還真有點可憐這辛學子了。”

察覺到辛木梓跟著他,陸惜葉突然轉過身,怒目而視,“別跟著我,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臉呢!”

辛木梓神色張皇,瞬間手足無措,“我……”

“弟子蘇子缺,見過少君,”

聲音壓過了辛木梓的顫弱從他身後傳來,兩人的目光瞬間落到了凜然神氣的蘇子缺身上。

陸惜葉見到來人,不由自主的擺了擺身姿,不屑在側過身,冷冷而道,“有事?”

蘇子缺恭恭敬敬的站好,微微躬身答話,“仙考之時,少君……”

還未等他說完,卻被陸惜葉無情打斷,“不必。”

蘇子缺略顯尷尬,稍愣片刻,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少君神機妙算,弟子其實除了道謝,還有一事想請教少君。”

陸惜葉轉過身,視線在他身上冷冷掃過,“習劍講究靈活嫻熟,劍陣確有天賦,可心浮氣躁,狂妄自大成不了大事。”

蘇子缺不由一愣,組織好的語言再次被她打亂,少君確實不好應付。“弟子謹遵少君教誨。”

蘇子缺快速找回話語權,“少君,弟子資歷尚淺,可與仇自一戰,卻是讓弟子有所發現。”

見陸惜葉並無排斥之意,蘇子缺才敢繼續,“劍陣之神奇,就是透過靈法運轉及其中之規律以一化千萬,可一旦缺失其中任意一環,都會使得整個劍陣片刻瓦解,弟子想到的解決方案,除了修復,還有一點,就是在劍陣中注入更為靈活的變化規律。少君深得天尊真傳,弟子斗膽懇請少君為弟子解此惑。”

陸惜葉沉思片刻,轉身正步走開,“跟上來吧!”

聽此,蘇子缺得逞一笑,還故意地重重地撞了一下辛木梓的肩膀,然後化作一束輕煙,隨風飄散。

日暮落入雲頂,黑影悠悠遮蓋了整個墨辭軒,從山門往下看去,晚風帶了涼意,拂過他的髮梢,散開了他的思緒。

澗齊先生總是給學子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例如:墨辭軒一共多少階臺階?

辛木梓並沒有答對臺階總數,卻是唯一一個發現了臺階變化之人,所以那是他唯一的一次最高分。

所有人都知道墨辭軒主階常露二百七十階。根據江河水深,日月潮汐的變化,臺階的總數會有細微的增減,或多或少都在一兩階之間。然而,若不是像辛木梓這樣的人,總是步行從山門進出,確實難以察覺到那些細微的變化。

先生曾解答:“冬季水淺,足有六七日之時間,會顯露完整的三百臺階,加之通往山下小路的東邊六十階臺階,總共為三百六十階臺階。”

為何為三百六十階?必有它的意義,可先生又是止言於此。

他深深希望,在他的師父的眼中,他並非一片虛空,他在付出努力,但天賦的差距如同無情的天命,始終困擾著他,無法逾越。

他的師父永遠高高在上,那可是習劍才女陸惜葉。她那份優雅的傲骨與獨特的天賦完美地配合,只有與她一樣天資的才子,才有資格獲得她的青睞。

辛木梓失魂落魄,當他走到南陽城的時候,夜色已經逐漸晚露,似一把柔和的黑色帷幕。

蘇子缺顯然是特地在此等候他,輕挑眉頭,“喲,才到呢?”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之意,甚是不懷好意,辛木梓心情頹廢,沒有回應他的挑釁,選擇繞過他離去。

“怎麼,我聽說,你在廣冕挺有自知之明的啊,現在臉皮這麼厚啊!還真打算賴在阿祥宮不走了?”蘇子缺嘲笑道。

辛木梓的表情依舊從容平靜,輕描淡寫地回應:“你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蘇子缺冷笑著,一把揪住辛木梓的衣襟,顫抖的聲音裡滿是不甘,“那你倒是告訴我,明明只有我這樣的天資才能配得上成為她的徒弟,你個廢物到底憑什麼!”

辛木梓微微低頭,任由他握著自己的衣襟,那雙陰鷙的眼睛裡,猶如冰雪般的冷靜,“你冷靜些,我並不想與你爭論。”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情緒,彷彿這一切對他來說只是一場不值一提的鬧劇。

蘇子缺微微一愣,眼神更加犀利刻薄,“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想,還是不敢!”

不敢!辛木梓在聽見這個字眼的時候,眼中閃耀出決絕的光芒,他猛地把蘇子缺推開,整理著被攪亂的衣襟,“若我沒記錯,師父今日才給你說過,心浮氣躁,狂妄自大是成不了大事的。”

蘇子缺氣得全身顫抖,“那又如何,我哪怕有再多的缺點,也比你一個廢物強。剛好,今日我高興,便宜你來檢驗少君指導的成果如何。”

話音未落,蘇子缺瞬間拔劍,攻勢凌厲毫無手下留情。劍氣直衝陣陣,直逼他而來,辛木梓一時之間,竟忘了閃躲,當然,看那架勢,又怎麼逃得了呢!

辛木梓輕輕合上雙眼,安然地等待著那一劍的冰凌刺痛。然而,劍鱗碰撞,電光火石之間,辛木梓察覺到了不對,猛的睜開了眼,一個穩若巍峨的身影將他緊緊護在身後。

蘇子缺被對方強勁的靈力所擊退,回神之時,只見河涑一手持劍,決然站在辛木梓之前。

蘇子缺在驚訝之中,沉著冷靜地收回四散的劍氣,“河師兄,你怎會在這兒?”

河涑聲如磐石:“阻止你殘害同門!”

蘇子缺啞然失笑,辯解道:“師兄這可就誤會我了,我只不過與他過下招,從何得出殘害一語。”

“既是比試,那便該找習劍之人,蘇學子如此沒有眼力可不行,藥堂如今還開著,蘇學子不妨趕緊過去看看,該吃藥一定得按時服用。”

“你!”

還未等蘇子缺反應,河涑再次插話,“更何況比試應止意劍,而非使出殺伐之氣,蘇學子眼界如此狹窄,若這樣下去只會後患無窮。”

“呵,不過看你早入南陽喚你一聲師兄,可別忘了,我們是同一批學子,河師兄可別因一丁點顏色就趾高氣揚了。”

“叫師兄確實不太符合規矩,公事公辦,你以後還是喚我一聲河執事吧。”

蘇子缺的臉別提有多黑了,卻還是強行擠出一個笑來,“哈哈哈哈,可別為了不相干之人傷了彼此之間的和氣啊!”

“你?確實挺不相干的。”河涑幾分不屑,淡然回應。

蘇子缺氣得嘴角抽動,“河師兄非要鬧得如此難堪?”

“不是你先挑起事端的嗎?”

氣氛如同無聲的排山倒海之勢,沉寂而壓抑,靜默片刻,蘇子缺突然大笑一聲,瞅了辛木梓一眼後灰溜溜的離去。

此時,河涑才緩緩轉過身,“沒事吧!”

辛木梓搖了搖頭,“你為何救我?”

“你是辛師姐的哥哥,她不會想你有事。”言罷,他快步離去,背影顯得有些孤寂而決絕。

“盈盈”,辛木梓心底浮出一絲苦澀。生前為他脫去質子之名,如今還因她保全了性命。可她死得不明不白,自己這個做哥哥的不僅沒能力為她查明真相,甚至還為嫌疑人解了圍,她該是多心寒啊。

不過妹妹放心,再等等他,他一定會給她一個完美的交代,辛木梓心中暗暗發誓。

不知何時,月光已經灑落下來,鋪蓋整個的南陽城,月光下,辛木梓那張臉上卻露出了平日罕見的陰沉與堅決,像是一片深深的陰影,籠罩了他那張年輕的臉龐。

織陽界 奕澤源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卜宛進入南陽之後,東郢身邊換了個新面孔。

無幻青蓮會不定期為東郢排除體內的毒素,可幾日以來,無幻青蓮就似人間蒸發一般,東郢卻完全查不到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馬車輕快地在深巷中穿行,馬蹄踏在石板上的聲音與流水潺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東郢以遊賞的名義離開郢都,試圖尋找無幻青蓮的蹤跡。然而,他們的行進隊伍突然遭到強大的襲擊,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的,眼前的一幕瞬間成了血肆的現場。剎那間,傷亡人數已無法計數。

席令洞察到事態緊急,他瞥了一眼站在東郢右側的新手,語氣冰冷的吩咐他“保護好他”,說罷馬上投身到了戰鬥之中。

席令的加入讓局勢稍微有所好轉,然而,待席令回頭時,馬車已經向遠處駛離,知道事態不妙。強行擋住前方的敵人,將之撞向旁邊的槐柱後,他起身躍上屋簷,想要追上馬車。然而,敵人似乎已經預測到他的行動,猝不及防的包圍了過來。席令快速思索,奪過一把利刃,一邊防守一邊想辦法脫身。

然而,眾多敵人的圍攻已然讓席令的身影如在泥沼之中,動彈不得。劍刃劃破了他的斗篷,露出了他眼角藏在黑布之下的一朵黑桃花。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席令喚出箭羽,化作無盡的箭雨,如同疾風驟雨般向敵人襲去。在風暴般的掩護下,席令成功掙開敵人的重圍,落在馬車旁邊。

席令拖著疲憊的身軀,緊緊按住深深刺入他的傷口,血液已經染紅了他的斗篷。他猛地拉開馬車門,箭羽飛出,彈弓將馬車內的襲擊者射殺。

“還好趕上了,早知他不可信,也就你如此信他。”席令稍微抱怨上幾句,便上前檢視起了東郢的情況。

東郢已經失去了意識,好在並無性命之憂。

望著帳前稀疏的敵人,席令隨手取起毯子,將吊索的東郢揹負在身後。並用所有幻出三隻箭羽,握住一隻,其餘兩隻正如他的左膀右臂,劍眉一挑,冷哼聲音中,利刃懸在胸前,血紅的刀鋒直衝過去,將敵人們擊倒。

天空還是如同墨黑的般,風高雲壓,密佈著壓抑而陰森的氣息,大雨傾盆,卻無法阻擋席令前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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