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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婷的注視下，顧文禮飛快地吃完了面，一旁卓婷貼心地遞過來一張紙巾。
顧文禮接過紙巾擦了嘴，這才猶豫地開口問道：“在這裡工作……會不會？”
他的意思沒有說出來，但是卓婷顯然聽懂了。
“不會。規定還是很嚴格的，客人也不敢強迫我們。當然，偶爾的一些接觸還是有的，這也沒辦法。不過，賺錢嗎，不寒磣。”
卓婷雖然帶著笑容，但是表情顯得很無奈。
顧文禮嘆了一口氣，在十八歲前，如果不是表弟偶爾偷偷塞給自已一些錢，他很多年都見不到任何現金，有時候筆用壞了也買不起。
那種滋味他當然印象深刻。
而且卓婷的樣子看上去也不像真正的風塵女子，如果能夠潔身自好，那麼這真的就僅僅是一份工作而已。
任何人都不該歧視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卓婷站起來，伸頭到卡座外面，向著侍應生打手勢示意來收拾一下，轉身看見已經站起身的顧文禮，“要走了？”
顧文禮點頭：“嗯，吃好了當然就走了。還要回去刷題呢。”
“刷題不差這幾分鐘吧？你可以在這裡多坐一會兒——我來陪你聊天可不是免費的，一小時200呢，你就算只待幾分鐘，也一分錢都少不了。聊會兒吧，馬上高考了，我們以後估計見面的機會都很少。好歹同學幾年了。”
顧文禮想了想，他對200元這個費用略微有點吃驚，但也還能接受。
如果今晚不是他來消費，其他客人一樣可能點卓婷陪侍，對她動手動腳。
雖然不關他的事，但就當是自已幫卓婷擋了一次，顧文禮也不是小氣到覺得自已吃了虧。
“好吧。”
這次的新話題是由卓婷提起的：“問你一個事，不準生我的氣哈。”
“你問。”
“按說你的資質那麼好，為什麼會選魔武雙修的路子？這條路沒前途的啊……”卓婷的語氣裡有明顯的遺憾。
這也是臨禹十八中高三九班所有同學的遺憾。
檢測出“曜月”資質的比例實際上是低於萬分之一的，而曜日境界的超凡者，即使是在臨禹市這樣一千多萬人口的區域中心城市，也是屬於核心戰力，地位不低。
天賦未能兌現、或者在與荒獸的戰鬥中陣亡，臨禹市活著的曜日武士和曜日法師加起來的數量，也不過五百多而已。
有一個未來成為曜日武士的同班同學，對於這些學生們來說，除了稍微的嫉妒外，原本應該是一件值得拿出去炫耀的事。
但如果這個同學只是一個未來最多銀月境界的魔武雙修者，甚至可能連超凡者都不是，這種心情的落差就非常明顯了。
卓婷當然沒有因為顧文禮的資質就對他產生好感，兩人畢竟是兩年半的同桌，眼睜睜看著他浪費天賦，卓婷也感到有點難以理解。
“沒什麼……”顧文禮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理由，“雙天賦很難得，我不想浪費而已。”
“但是，魔武雙修才是真正的浪費天賦啊！你看，都多少年沒人這樣做過了。”卓婷聽到顧文禮竟然是因為這個理由，不由得著急了起來。
顧文禮淡淡一笑，換了個話題：“待會我走的時候，是不是要給你小費？”
卓婷噗地笑了：“我們就這樣聊天的話，你不用給小費的。”
“那……真要給的話，小費給多少合適？”
卓婷側過身，面對著顧文禮揚了揚手，又把手放在自已大腿上：“摸手的話，20。摸大腿50。摸……”她停住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摸胸和摸那裡的服務她沒有提供過，不過其他姐妹說過，價格分別是100和150，摸的時候還只能隔著內衣。
出去進旅館，快餐200過夜300。
在大部分崗位月工資僅僅1200元左右的臨禹市，再加上開房的費用，這個價格不可謂不高，但客人們居然都能夠接受，大概因為提供服務者都是貨真價實的女學生吧。
身體乾不乾淨且不說，至少一個個都足夠粉嫩看上去水靈靈的。
顧文禮呃了一聲，原來小費是用來支付聊天之外的“額外服務”。
卓婷見到顧文禮侷促的表情，又笑道：“考慮到我們的同學關係，你可以摸一下我的手，給你免費待遇。”
她說完自已都覺得有意思，禁不住笑出聲來。
“和你開玩笑的，別當真啊。我就是在這裡兼個職賺點學費，不是來賣身的，看不順眼的客人想給小費我都不會給他機會。”
顧文禮覺得不該用這種方式摸女孩的手，對於卓婷兼職賺學費的行為他也很讚賞——若非有那筆撫卹金，他自已也必須要打工賺學費。
多少有點同病相憐。
“我知道，我們是同學嘛，動手動腳不合適。”顧文禮也笑了出來，“真要走了。”
他掏出錢包，“一碗麵多少錢來著？”
卓婷表示自已也不知道，從來沒有客人在這裡吃過麵。
顧文禮想了想，拿出幾張鈔票，一共250元錢：“那辛苦你幫我付一下帳，多出來你留著，就當是我給的小費。不能讓你白白陪我那麼久是吧。”
卓婷誇張地“喲”了一聲，接過鈔票，“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錢的！”把手伸到顧文禮面前，“小費我收下，你抓緊摸幾下。”
顧文禮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好了。”
兩人都是哈哈一笑。
清湯雜醬麵的價格是8元，比外面的麵館只高了2元，由此可見，茶餐廳確實沒有把餐飲當作主要的盈利手段。
陪侍的服務費，其中40%歸陪侍本人所有，其他都是茶餐廳的抽成。
卓婷這樣的兼職陪侍，更只能拿到其中的30%，也就是每小時60元。
不過小費都是歸陪侍本人所有，茶餐廳老闆還算厚道，沒有盤剝這些女生出賣身體的收入。
回到旅館，顧文禮路過服務檯的時候看了一眼掛鐘，時間還不到九點。
圓臉前臺妹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才確定這個看上去憨厚的少年並沒有去尋歡作樂。
因為沒有女孩來詢問她這個少年所住的房間號。
凌晨，盤坐在床上的顧文禮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神清氣爽。
回到房間之後，他先是刷了兩門試卷，結束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麼時間，本該倒頭睡覺，但突發奇想開始修煉《太上感應經》，很快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玄妙境界。
溫和的氣感緩緩在他體內流淌，沿著無形的通路遊遍軀體、四肢，讓他感覺非常舒適。
顧文禮可以清晰地感到，在自已的下腹部位某處，似乎正有一個氣旋在緩慢形成，而氣旋的輪廓形狀，和他在夢中世界見過的太極陰陽魚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發現讓他陷入了沉思。
因為在另一個世界，有很多書籍曾經描述過類似的場景。
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恰好對應著現實世界的銀月、曜日、星空和神域四個不同的境界，而且對於每個境界的能力描述，也有非常多的相似之處。
練氣期和產生氣感一樣，還不能算真正的超凡。
他自已的狀態，應該是已經煉氣成功、接近築基了吧？
畢竟從第一次修行《太上感應經》開始到現在，也有好幾年了，自已的資質並不差，更是差不多第一次修行就產生了氣感，幾年下來，怎麼說也該接近練氣圓滿了……
他並不知道其他超凡者在修行的過程中，有沒有出現這種存在於下腹部位的氣旋，但如果自已沒有走火入魔的話，就算自已和其他超凡者不一樣，也值得自已去努力。
如果自已的方法才正確的話，那是不是說明，現實世界裡的超凡者之所以修行速度慢、沒有出現神域境界的超凡者，原因竟然是缺乏一部類似於《太上感應經》這樣的精妙功法？
畢竟基礎修煉法是現在人類總結出來唯一適合修行的功法……
方法不對，再努力用處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