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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夫妻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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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袤無垠的平川當中,一道寬寬長河盤踞其中。

高聳的河堤,像一條巨龍沉眠於青蔥翠綠之上,由西向東蜿蜒而去。

這裡臨水當空,是個絕佳的休息之所,青雲宗弟子便歇在了此處。

“花影師姐正朝我們這邊匯合,還有二十里。”搖光弟子手御流光碟,低頭與甄寧彙報。

甄寧點頭,隨後將情況告知隊伍裡的羅啟南,“秘境西北發生空間異動,花影師姐與其他人失散,最近秘境詭妖又頻頻出現,我們最好一起行動,以防萬一。”

同樣的話,甄寧又跟隊伍裡一身黑袍的廉泉說了一遍。

廉泉一聲不吭。

他不說話,就代表他同意。

這是甄寧跟廉泉相處好些天才得出的規律。

趁著休息的功夫,羅啟南拿出玉簡,將地圖上的圖示與旁邊的河道反覆比對。周圍的聚散的人群傳來微弱的嘈雜聲,他們交頭接耳,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觀察他的言行舉動,藉此判斷這條尋寶之路是否正確,但大部分人還是盯緊他手中展開的地圖,希冀著對方會在某個時刻不慎掉落,好撿個便宜。

玉簡上,右上角用金絲鑿印下“天闕宮”三字。

這份地圖價格不菲,用來買它的靈石足以換取一顆地階丹藥,秘境之中,手裡擁有一份路引,可以省去許多精力。

這也是為什麼會有許多人跟著他們。

他們這隊的目的地,是地圖上被劃在東海領域的一座器冢。

折返回來的甄寧道:“她來了。”

羅啟南收起地圖,抬頭,一隻耀如烈日的金色玄鳥攜光束,從天邊而至。

“你們看!那是什麼?!”

周圍有人指著即將降落的玄鳥驚呼。

“是御獸師!!”

巨大的玄鳥壓過低空穿越長河,水汽瀰漫,掀起層層波濤。

身著紅裙的年輕姑娘立於巨獸之上,一黃一紅,交相輝映,極為惹眼。

光芒漸消,靈脩揚長一嘯,在河沿邊的空地降落,花影一躍而下,動作乾脆,惹來一眾驚歎。

群睽之下,靈脩化為一道流光,鑽進了花影眉心。

“師姐。”甄寧道。

“楊胥峰主沒有與你們同行?”花影掃視一圈,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甄寧無奈地搖頭:“楊峰主說這種小場面用不上他,給我們留下一道玉符後就走了。但若遇見危險,捏碎玉符,他自會出現。”

周圍人竊竊私語,或驚或妒。

這青雲宗雖然本就是一眾天驕的巍巍學府,但御獸師與妖獸同是奉天稀罕物什,能見其一,已是罕見。比這兩者更罕見的,是與強大妖獸簽訂契約的御獸師。

羅啟南傳音給兩人:“此地人多眼雜,先離開這裡。”

甄寧藉著趕路的功夫,向花影解釋道:“器冢所處的島上設定了陣法,中州的人比我們早來一步,蕭家帶隊長老已經在尋找破解的辦法了,我們也得趕緊過去幫忙。”

早在數月之前,因掌門霄風子送出的那封密信,一南一北兩方陣營初步達成合作意向,雖然外人不知,但彼此已經心照不宣。

忽然,眾人頭頂光線一暗。

遠遠傳來一陣鐵器擠壓摩擦的“嘎吱”聲和指揮聲。

“這個位置的人去哪了,是不是跑哪偷懶了?你,對,就是你!過來幹活!繼續往爐子裡添靈石!”

“別磨蹭!”

咒罵與接連不斷的鞭聲響起,眾人抬頭,一艘造型普通,表面卻覆滿黑鐵、泛著冷冷寒光的雲舟從空中飛過。

有一陣暴躁聲響起,雲舟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提了幾分。

“嚯!大傢伙!”

“摘雲舟!”有人指著雲舟上刻的字,大聲驚呼。

“是大燕人。”甄寧冷漠的開啟玉簡,一邊看路一邊腳步不停淡淡道。

花影面色微變:“摘雲舟出自大燕最有名的器師之手,歷時七年,耗費無數隕鐵金晶於聖皇城完工。而為大燕建造雲舟的器師,是如今聲名地位僅次於孫景峰主的煉器師——靈戟。”

聽見這個名字,甄寧和羅啟南四目相視,某些令人難忘的記憶碎片浮上心頭。

走教論壇兩位大師大打出手、兩派弟子瘋瘋癲癲胡言亂語,還有天璣峰消逝的半座峰頭……

花影蹙眉繼續道:“他該不會也來了吧……”

這樣的話……可不好搞了……

隱秘角落中,楊胥緩緩現身。

他看著遠去的雲舟,眼裡閃著警惕的幽光。

大燕……終於出現了。

摘雲舟上,有人藉著起身的功夫,探出身向下方望:“看底下那些人的弟子服式,應該是青雲宗的人。”

看見幾人聚堆竊竊私語,單青山雙目一瞪,破空一揮:“那邊的!別偷懶!”

“啪——”地一聲響起,鞭風消散半空,工人反射性地縮了下脖子,然後彎腰繼續往爐中的陣法裡新增燃料。

乳白色的靈石咕嚕嚕地滾到陣法中央,“滋”地一聲,靈石裡的靈力瞬間被抽乾,隨後化為一抹菸灰消失在空中。

單青山夾著鞭子四處巡視,臉上佈滿陰狠震懾一眾甲板上的工人,凌厲的破空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所有人動作快點!天黑之前必須趕到羅浮島!聽見沒有!!”

“聽見了!!”

工人齊聲答道。

客艙頂樓,兩名面色肅穆、穿著深色宮裝腰佩彎刀的年輕宮人正在值守,見到孔雀紋樣的緋色三品官服出現在拐角,當即改換一副諂媚卑微姿態,輕推房門,彎腰行禮,張公公揚首步入房間。

張巡走到一張足有三人橫躺長的桌前停下,立於中央,輕拍左右雙袖後恭敬行禮道:“靈戟大人,雲舟即將降落,咋家擔心耽誤了大人要程,提前通稟您一聲。”

房間三面擺放著高高立架,上面分門別類地擺放了許多煉器材料和成品。

那裡面的隨便一樣拿出去,都將惹來一場紛爭。

靈戟眉頭夾得死緊,一頭灰髮梳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甚至有些反光。

靈戟聽見這話頭也不抬,順手將手邊一塊帶著尖尖的雜料扔過去,語氣頗為不耐:“沒看見我在忙!!”

渾厚有力的聲音震得房間地面抖上三抖。

忽然想起這個人是皇帝身邊的宦官,權利頗大,靈脩咳了咳,抬起頭:“原來是張公公,麻煩你多跑一趟,以後這種事派個下人就行,我還有事要忙,照顧不周,還請見諒。”

一旁整理收納,追隨靈戟多年的徒弟,小心翼翼走到張巡身邊:“張公公慢走。”

張公公面帶微笑,不疾不徐:“不過十日之程,大人也要刮磨淬勵研究器道,咱家實屬佩服起敬,既然您有事要忙,咋家就不叨擾了。”

可緊接著,他繼續道:“不過,臨行前,皇上特地囑咐過咋家,說一定要盡心盡力地服侍靈戟大人,等回到宮裡,皇上要許封地和食祿。”

張巡說到這,微微垂首,將搭在身前的手抬起,慢慢撫摸右手衣袖上栩栩如生流光溢彩的繡紋,面上露出三分貪婪和三分羞赧:“咱家也是為了以後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還請大人勿怪。”

躬身行禮後,張巡熱情又狎暱地躬身退了出去。

三息之後,弓肩塌背的白衣少年終於舒展身子,望著緋紅身影吐出濁氣。

關上門後,麥冬腦袋裡還回想著剛剛一幕,一邊費解一邊嘟囔著:“這張公公禮數還挺足。”

回身抬頭後,麥冬又立馬被他師父陰沉如鍋底的臉嚇一跳。

“師父,您,您這是……”

靈戟腳踹桌腿,嘴裡飆出一句髒話:“區區一個閹人,竟敢拿大燕皇帝來壓我!老子剛剛就應該把石頭扔他臉上!”

回想剛剛,靈犀覺得到底是他脾氣好,不然剛剛高低當面罵上幾句!

麥冬回想琢磨了一遍剛剛張公公的話,再一聯絡他那身浮華貴氣的衣衫,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對方哪是差那黃金萬兩,只不過拿著榮華富貴這個當藉口來威脅他師父。

麥冬喉頭一滯,面露憂傷,“他該不會接下來都要跟著您吧?”他說的盡心盡力的服侍,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靈戟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放過了桌腿,卻沒放過桌臺,只見他大掌一呼,數米長桌當腰折斷,“要不是燕帝給的多,老子才不趟這渾水呢!說什麼幫他抓人!他手底下那麼多能人異士不去辦,非得找我這個老頭!他不是居心叵測,老子的名倒著寫!!!”

渾厚的聲音震得麥冬心臟悶跳。他師父若有一天丟了煉器這門手藝,憑藉這音色優勢,高低也能在九宮坊混個長老當當。

“哎呦師父,都說了多少遍,出門在外,禍從口出!這外面滿滿當當全是宮裡的人!”麥冬趕緊捂上他師父的嘴,細細辨聽外面是否傳來異響,有任何風吹草動出現,他和他師父馬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那些錯過的靈石法寶,大不了用他的私庫來填!

麥冬腦內一派他和師父浪跡天涯,落魄無辜的樣子,靈戟一把拉下他的手,表情忽變,換上一副悲愴表情,言辭懇切,“麥冬啊,我的好徒兒!你可離那個張公公遠點!他這個人修為不一般,整人的手段更是骯髒下作!一旦你落他手裡,師父可真救不了你啊!”

麥冬一聽這話,推翻剛剛所有幻象的場景,淚波氾濫,兩眼汪汪地點頭:“師父你放心!我若不測,徒兒定不會牽連師父!”

靈戟摸了摸好徒兒的頭,兩個人一起抱頭痛哭。畢竟從燕帝的手裡撈人,那個錢是真花不起啊!

麥冬提起袖子,擦了擦子虛烏有的眼淚,繼續跟師父上演師徒情深的戲碼。

而另一頭,張公公——也就是素來跟在燕頤身邊的白臉太監,回到自己房間叫來單青山。

“見過張公公。”

“思月宮裡的小玩意,都分下去了?”

單青山低眉順眼道:“稟大人,隨行的散修和侍衛人手一個,都吃了。”

張巡捏著尖細的嗓音道:“等靈戟完成了皇上安排的任務,讓你的人即刻動手!”

“是!大人!”

“行了,下去吧。”

單青山出去後,張巡手指一捏,指尖忽現一枚魔核。

……

青雲宗

“金門肅殺,太白流威。五靈玄老,正道無侵……”

“凡煉氣之下弟子,明日上交十遍劍訣心法,下課!”

劍修長老“啪”的一聲合上書本,不疾不徐地離開教室。

他走後,教室裡的學生也陸陸續續離開。

張虎三兩下收拾好書本,單件挎著包,一臉喜色湊到江天明課桌前,按下他擋在臉前的書。

“天明,別看了別看了,今天膳堂有紅燒雞腿,先去吃飯吧,我要餓死了!”

江天明好似剛剛回神一般:“哦哦,你等我一下。”

張虎一屁股坐在他桌前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低頭收書的少年:“天明,你最近老是走神,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江天明面無異色地搖頭,神情卻有幾分落寞,“收拾好了,我們吃飯去。”

張虎胳膊搭著他的肩,兩個人一邊下著山一邊說話。

跟剛入門時比,兩位少年不僅竄了個子,性子也更加沉穩了些。

張虎靈機一動:“天明,該不會跟雲師姐有關吧?”,‘雲師姐’三個字被拉長了音,江天明下意識地搓了搓後腦勺。

“哎,說到這真的好羨慕師姐,年紀輕輕修為有成,還是這批弟子中第一個獲得下山資格的。我也好想出去啊!”

江天明睨了一眼,嘟囔著:“想出去啊,好好修煉。等你融合期圓滿就可以了。”

七峰弟子唯有突破融合期才有出宗接受任務的資格。

而他們現在還是個煉氣期的小菜雞,距離煉氣化神第一階——心動,還差好遠!

張虎聞言哀嘆:“也不知李師兄他們去的秘境危不危險,這都快開春了……”

張虎低頭看了眼通訊符,小聲嘟囔:“連個訊息也沒有。”

江天明拍了拍搭在他肩上的手,安慰張虎道:“放心吧,有搖光和玉衡峰的兩位峰主在,他們是不會有事的。”

沒想到反被安慰的張虎一巴掌呼上江天明後背,撇著嘴:“一樣道理啊,雲師姐也不會有事。她是出去執行任務,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別成天像個老媽子到處打聽她訊息。”

兩人穿過圓形廣場,繼續下臺階,張虎道:“而且,按規矩,山下期間,下山弟子不可向宗門提供幫助,宗門弟子也不可主動過問下山弟子。雲師姐現在是在按規矩辦事。況且她是大人,我們還沒長大,你現在更應該擔心修煉的事和明天老頭要收的作業!”

提到作業,江天明五官皺到一起。

被作業支配的恐懼,果然是每個孩子都必須要經歷的噩夢。

“走了!快點吃飯,還得趕緊回去抄心法呢!”

“哎——”江天明被拉得一個趔趄:“好好好,你先鬆開,衣服都皺了……”

寧靜的宗門,幽靜的小路,兩名青春少年打打鬧鬧,逐漸遠去。

天樞峰

清明院

雲驍手中結印,身前虛空漂浮著一柄劍。

劍身上面靈光流動,呈北斗七星之形,雲驍體內每執行一個大周天,七星越發幽亮,照亮整個屋子。

渡劫……中期……

“雲驍——”

院外傳來黃清兒的聲音。

黃清兒察覺到院內靈氣波動,當即噤聲。

看來他在修煉,還是下次吧。

剛一轉身,黃清兒就撞上不知何時出現的雲驍。

“嚇我一跳。”

黃清兒拍拍胸脯,順便遞出手裡的食盒。

“喏,既然你出來了,就趕緊嚐嚐。”

黃清兒自然地摟上雲驍的手臂,往白露院走。

“山下正在下雪,快到春天了,這估計是今年最後一場雪了,我想去看看,你若不忙,就和我一起。”

雲驍沉默不語地跟在黃清兒身旁,另一隻手提著著她送來的食盒。

黃清兒提到下山,臉上洋溢著笑:“正好櫃子裡有件新冬裝還沒穿過,這倒是趕巧。”

兩人進了白露院,黃清兒鬆開手,轉頭一臉嚴肅道:“我先去換衣服,你在這等我。”

雲驍點頭說好。

語氣有些嘶啞。

倒像是好久沒說過話一樣。

黃清兒掃了眼,周圍沒人,趁機湊上去,親了一口。

細微的“吧唧”聲在雲驍側臉響起。

“等我!”

黃清兒一轉身進了屋子,雲驍就靜靜地站在屋外等她。

天樞峰四季如春,院子裡黃清兒輕手栽種的樹已經枝繁葉茂,同上次雲水秋來時截然不同。

綴滿了生機。

上面還有燕鳥搭建的窩。

“我好了!”

黃清兒換上冬裝,拉過雲驍的手道:“我們走吧,這回我想走下山,不想坐傳送陣。”

雲驍平時不會反對她的決定,這次也一樣。

雖然黃清兒點體力不足以支撐她走下山,但沒關係,她還有另一人相伴。

“你說長信都去了這麼多天,也不給我傳個信,這些孩子,真是怪叫人擔心的……”

“聽說咱們天樞有個弟子就快要成婚了,對方是搖光峰的。你說這兩個地方隔這麼遠,兩人是怎麼處上的?等禮成時,我想送他們一件新婚禮物,你覺得怎麼樣?還有還有……”

“水秋也長大了,也是時候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你覺得——”

雲驍喉結一頓,怕她繼續問跟雲水秋有關的事,直接道:“她性子冷,這件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黃清兒認同地點頭,然後繼續扯東扯西。

雲驍靜靜地聽,時不時附和一句,黃清兒說話的興致越發高漲。

下山的路很長。

天樞峰地勢陡峭,走下山要先穿過桃林,穿過山間棧道,穿過橋,穿過密林。

黃清兒在前面走,雲驍在後面,時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摔倒。

淺黃色的衣邊縫著白絨,整套衣服厚重,穿在黃清兒身上卻不臃腫。

甚至顯得她身板有些單薄。

細瘦的腰被腰帶掐得分明。

從後面看根本不像一個已經嫁作他人的婦人,倒像是年歲雙十的小姑娘。

“雲驍,我有點累了。”

清脆又溫柔的聲音像涓涓細流一樣,敲打著心房。

雲驍將她的手環在頸間,像是對待珍寶一樣。

黃清兒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背上。

“有雪花!”

背上的女子像是看見了驚喜,高興地伸出手去接空中的碎雪。

兩個人走得越久,山下的雪下的越大。

周圍的樹葉灌叢漸漸被白雪覆蓋,漫天飄舞的雪粒像在舞蹈,飄來飄去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靠在雲驍的背上,黃清兒一點也不覺得冷。

“我走以後,把院子拆了吧。”

溫柔清冷的聲音,在雲驍頭頂炸開。

雲驍只覺得那瞬間,像是有隻無形的手,扼住咽喉,窒息感從四面八方來。

“還有別的辦法——”雲驍沉聲安慰她。

“我不想折騰了。”

“喝了那麼多藥,吃了那麼多丹,不過是白白浪費。” 黃清兒收回手,緊緊摟住身前的人,安心地靠在他背上,輕聲道:“丹田已破,我還能陪你活這麼多年,已經算上天的恩賜了……”

雲驍聲音極其沉定:“中州蕭家還有玉虛經,我們去試試。”

可是蕭家功法玉虛經是將修士丹田的元嬰不斷煉化、加強,以此來修復受損的丹田。

別說元嬰,她的丹田早在七十多年前就已經破碎了。

而且連徐克都沒有辦法,世間已無迴天之術。

黃清兒清楚,他現在需要一個希望來支撐自己。

可是她不得不殘忍地打破。

“雲驍。”

她叫停對方。雲驍明白她的意思,不再言語,靜靜地揹著她往山下走。

“不用再走了,這雪,我已經看膩了,我要回去。”

這天下,或許只有黃清兒一人能對雲驍說出命令的口氣。

雪勢漸漸大起來了,周圍的景色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冷風夾雜著雪粒簌簌砸來,像是一把把刀尖插進心裡。

“好,我們回去。”

黃清兒回去的時候不像下山時的活潑,毫無半分血色的臉覆著濃重的死氣。

兩個人一路無話,回到溫暖的山頂。

早在回程的時候,黃清兒身上就已無半塊雪片。

雲驍將她小心地放到床上,為她拖鞋,為她換衣。

黃清兒笑嘻嘻地配合著,就好像剛剛沒有發生過爭執一樣。

耗費了心神,黃清兒很快睡下,雲驍吩咐侍從好好看顧後,去了天璇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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