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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捲入地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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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這一切,我和東子也在其一分水槽內暫時休息,槽內還殘留了水跡,能看出不久之前有大股水流流過。

此時中央石柱也停止了轉動,看起來一時半會兒分水槽也不會有水再流進來,所以我和東子也好好合計了一下,出了兩個方案,也做好了最好和最壞的打算。

方案其一,分水槽空間足夠大,我們完全能沿著分水槽進入牆體的地方爬進去,因為之前我們聽到的水聲就是從牆體軌道內穿出來的,所以我認為牆體內應該還有個相當大的儲水空間存在,只要到了那個地方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方案其二,就是等下一次石柱轉動,水流進入分水槽的時候,我們找到水流進來的地方爬出去,那裡是水流的源頭,按說應該比牆體內更安全才是,只是這個方案比較冒險,畢竟要直接介入機關裝置內部,而且我們也不知道水流流量有多大,萬一在透過的時候耽誤了時間,我們很可能就會被巨石機關夾的粉身碎骨。

相比之下,第二個方案雖然比較冒險,但是能出去的機率最大,而我和東子也贊成第二個方案,事不宜遲,我們說做就做,馬上就拿了東西朝石柱方向爬了過去。

大約五分鐘之後,我們來到了分水槽和石柱相接的地方,此時就見到石柱上有個半米大小的方形黑洞,起初我還認為水流進來的地方應該是自動開啟和閉合的,起碼會有個大石板擋著才對,可到了近處才看到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樣。

拿手電往黑洞裡觀察了一下,我才忽然倒吸一口涼氣,慶幸我們沒選擇第一種方案,原來水車裝置的石階機關運作方式雖然跟我們所見過的是一樣的,但是我們所在的分水槽卻不是用來流水透過的,而是一種減壓減重的設計,也就是說真正的動力來自牆面內,我們要選擇第一種方案的話,可能直接就會捲進動力機關內,那樣一來就是死路一條。

正在我慶幸大難不死的時候,東子忽然拉了我一把,回頭遞過來一杆雙筒獵槍。

這杆獵槍我是認識的,這正是二叔之前拿的那杆獵槍,也就是說二叔不久前也來過這裡。

檢查了獵槍,發現槍膛內還有一發子彈,起碼還能用,可回頭一想,二叔防身的武器居然落下了,很可能他已經遭到了不測,不然的話槍是絕對不會離身的。

我們四周檢查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血跡,更沒有草繩子怪物出現過的跡象,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當下我們也沒什麼頭緒,東子收好了獵槍,隨後我們就靜靜的等待機關轉動的那一刻。

大約十五分鐘之後,遠處忽然又聽到水流聲傳來,近距離的緣故,這次的水流聲很大,大約又過了一分鐘的時間,中央石柱開始緩緩轉動,分水槽靠近牆體的那一端也不時有水湧了出來。

我奇怪的是,這樣規模的大型機關運作中居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只能聽到水流的聲音,減壓減震的效果堪稱是奇蹟,古人對尺寸規格的計算簡直是巧奪天工,想到此處,我也不由得開始敬佩古人的智慧。

想著,石柱忽然慢慢的停了下來,而此時我和東子也沒有猶豫就鑽進了黑洞內,不久就來到了石柱的內部中央。

一路爬過來我們發現,黑洞內部牆面光滑平整,而且呈現蛇形彎曲,一直朝上延伸,蛇洞獨立沒有分叉,內部雖然潮溼,但卻沒有水垢汙泥,這不對勁兒,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裡一直都是有水流沖刷過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說我之前的判斷有誤?那麼這蛇形的細洞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用的?

可能是身在這種鬼地方,腦子只會往復雜的地方想的緣故,我居然把最簡單的道理給忽略了。

石階機關中樞的石柱並不是非得轉動一圈,轉動半圈便能達到效果,那麼在石階伸出牆面之後,過段時間還得收回來,那麼在那個時候石柱就應該反向轉動,而我們眼前的這個蛇洞和外面的分水槽就是結合起來提供反向動力的裝置。

想到這裡,我馬上就對東子喊道:“東子,用力撐穩了牆面,這裡還是會有水流透過的。”

剛喊完,就聽隆隆的水聲忽然接近,我們兩人深呼吸一口,手腳用力抵住牆面,終於迎上了水流的龍頭。

直到撞上水流龍頭的那時候我才知道,能提供動力的水流豈是人力能抗衡的?也就是秒刻之間,我們兩人便一下子被滂沱的水流衝出了洞外,在分水槽內橫衝直撞,那個時候我們也只知道用手抱住腦袋,心想只要腦袋不壞就算是萬幸了。

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被衝進牆體內的,進入牆體的同時,我的身體開始不停的打轉,內臟隨著離心力好像都甩到了身體一邊,整個人如同是大海風暴裡的一葉孤舟,完全不由自主,就感覺周圍一片漆黑和冰冷,知覺也在慢慢的喪失。

那個時候我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別暈過去,如果暈過去的話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隱約中,我看到脫手的手電在龍捲一樣的水漩渦裡飛竄,我也隨著水流漩渦從上而下,不到半分鐘時間便被捲進了黑暗深處。

我雖然會游泳,但是入水憋氣的時間從來也沒超過三分鐘,更何況此時身體不停的打轉,很快就憋的滿臉通紅,最終終於沒能扛下去,喝了幾口滿是怪味兒的水,就此神智全無。

而就在知覺喪失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一隻大手抓在了我肩上,之後被用力的一提,整個人也往上浮去,再後來的事兒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我忽然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地獄,只知道自己有點意識了,那一刻,我的雙手不停的朝四周亂抓,可什麼都沒抓到。

忽然,一張慘白的臉猛的貼到了我的臉上,冰冷和恐懼瞬間遍佈我的全身,我猛的睜大了眼睛,一把推了出去,當時就知道把那張臉推開了,卻沒看清楚究竟是誰。

“大兄弟,你tm下手也太狠了點兒吧?知不知道是老子救你的?要不是老子參加過抗洪搶險,估計你這條小命就留這兒了。”

一聽是東子的聲音,我才用力的晃了晃腦袋,用模糊的目光往遠處看去。

此時隱約看到,東子正坐在遠處大口的呼吸,他屁股底下有大片的水跡,看到水跡我才猛的想起來之前驚險的一幕,張嘴問道:“東子,我們兩現在是在地府陰曹嗎?”

“什麼tm地府?這裡雖說是地下,但離地府還遠著呢!”

聽完我哦了一聲,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用力揉了揉眼睛,這才朝四周望去。

周圍一片漆黑,唯獨能看到東子身旁還有手電光,耳邊也能聽到水流的聲音,只不過這時候水流的聲音不是那麼大了。

等神智再恢復了一些,我才問東子剛才發生了什麼,他的回答很簡潔,就說看我要暈過去了,所以就拉了我一把,之後我們兩人就順著水流來到了這裡,僥倖的是此處有個淺灘,他這才拉著我趕緊上岸急救,不過他自始至終都沒說還給了我兩巴掌。

聽他說完這個,我才定了神說了聲謝謝,此時就見他在身上翻找著什麼,看他著急的樣子,我也馬上問道:“東子,你在找什麼?”

“廢話,當然是打火機了,你身上有嗎?”

“我又不抽菸,哪兒來的打火機?不過我身上倒是有祖傳的火摺子,不知道被水泡過之後還能不能用。”

一聽我這話,東子幾乎要衝上來暴揍我一頓,不過眼下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能有個伴兒就已經不錯了,所以此時他的拳頭忽然鬆開,張開大手朝我索要。

“火摺子拿來,這裡別的沒有,破棺材倒有的是,生把火把衣服烤乾了,免得生病。”

聽完這話,我趕緊從內兜掏出了火摺子,之後就聽東子一通亂砸,不久面前就出現了一堆柴火,東子馬上就蹲下來擺弄火摺子。

也許是他沒有用過這個東西,努力了半天也沒見到火星,看著他幾乎快沒了耐心,我也趕緊走過去,伸手把火摺子奪過來,一字一句的說道:“這種東西不能蠻幹知道嗎?必須要用力,短促大量吹氣才能點燃。”

說著,我便開始演示,說實話,這東西自打到了我手還真沒用過,只不過之前聽父親說過使用方法,這才嘗試著去吹。

意外的是,我只吹了幾下火摺子就亮了起來,東子如同看到了希望和曙光,馬上就衝過來小心的保護火種,直到點燃了柴火。

有了光和熱,東子和我的情緒才算好了很多,此時他也說了很多對不起之類的話,對之前自己的急躁和唐突表示歉意,我聽完微微一笑,心想這個人還真有意思,知錯就改,而且匪夷所思的仗義,想起之前他保護我的那一幕,我心裡也暖暖的,我也知道這一趟能遇到他是福絕對不是禍。

我們圍著火堆烤衣服,東子還不時添柴,火勢也越來越旺。

挑著水壺在火上燒開了,東子遞到我眼前,隨後鬱悶的說道:“大兄弟,咱眼下就只剩這個水壺、一個手電和我背上的槍了,吃的全沒了,得趕緊想辦法出去呀!”

聽完我也慘然一笑回答:“我是個外行,這裡你比我更有發言權,我還得聽你的。”

“別介,大兄弟,一路上我能看出來,你tm不是個外行,別裝了,你的眼睛比誰都毒,看什麼都比誰透徹,想要從這裡出去還得靠你,不然之前我就不玩兒命的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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