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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翠萍沒說話。
姜梔再一想倒是明白了。
什麼得了病，不過是找的藉口而已。
如果他真得了病，還有力氣把媽媽打成這個樣子嗎？姜梔緊緊握拳，眉目倏冷。
沒想到她這麼久沒回家，一回家，家裡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而且媽媽還將所有事情隱瞞下來，不打算告訴她一丁點兒。
要是她一直沒發現，那個男人是不是要一直來威脅媽媽啊。
姜梔握拳，心情非常糟糕。
“這事兒我知道了.”
姜梔咬牙。
“梔梔，你...你別怪你爸爸，他...他這些年也不容易，一直在外面打工，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兒.”
姜梔沒再說話。
...幾天後，姜梔留了個心眼，暗暗注意著父親。
果然看見父親從母親家出來，她忙跟上，去了一處出租屋。
這出租屋在城中村非常偏僻的地方，環境也不好。
姜梔悄悄跟著前面的男人。
繞過彎彎窄窄的小巷子，天頂有許多的電線，將天空分割成一塊一塊。
兩邊還時不時的會出現水泥槽，上面是生鏽的水龍頭，牆角堆著各種垃圾。
沿邊基本都是老舊褪色的硃紅色木門，上面掛著一把辨不出年月的銅鎖。
空曠的一角時不時有小孩聚在一起玩遊戲，他們的衣服髒汙，辨別不出顏色。
姜梔慢慢朝前走著，前面有個小男孩看到她，突然回屋，立馬關上門跑進去。
姜梔好奇跟了過去，便見小孩正透過窗子，一雙懵懂無辜的眼睛看著她。
看到她，立馬又返回家裡。
姜梔覺得好奇，透過窗戶往裡面看，屋內只有一張舊桌子和一張可以容納三個人的大床。
桌子上鋪著老舊的海報，已經被灰黑油汙浸染的看不見畫面。
然後就是一些開水瓶，鍋碗瓢盆之類的，這些東西都擺在一張非常舊的黑長桌上。
地上堆著一些臉盆水桶之類的，還有一些蔬菜和雜物擺在角落。
看得出，居住環境非常差。
“要債的來了！要債的來了！”
男孩大聲對著屋內的人喊。
“什麼要債的？”
姜梔隔著窗戶對那男孩問。
男孩立馬站直身體，左手背在身後，右手食指放在嘴裡，不知所措。
“你....你不是來要債的嗎？”
“什麼要債的？我不是啊。
你說誰欠了債？”
“隔壁那戶人家.”
男孩指了指隔壁。
“什麼？”
突然門開啟，走出來一個女人，女人一把將男孩嘴捂住，警戒的看著姜梔，“你要債去隔壁吧，跟我們沒關係.”
女人說著再次關上門。
“姐，什麼意思？隔壁怎麼欠債了？”
“別問我了.”
女人防備心很重，牽著孩子去了裡屋。
姜梔轉過身，看著隔壁房門，真的很好奇。
因為隔壁就是父親的家，父親繞著巷子往裡去了，不知道去幹嗎。
她已經跟蹤了他三天了，差不多摸清楚了。
只是不知道父親到了欠了什麼債。
姜梔正準備走，隔壁突然傳來一陣東西砸到門上的噼裡啪啦聲。
姜梔趕緊讓過來。
之後門開啟，只見一堆空礦泉水瓶，飲料瓶，破桌子破椅子之類的都被甩出來。
“要要要要要要....要這些東西，你們就全拿走去賣！賣多少是多少！不要也別來找我要錢，去找那徐長青！”
女人暴吼說道。
等她看清站在外面的人時，登時頓住了。
“你...你是誰？來幹嘛的？”
女人一雙三角眼兒上下打量她。
姜梔想了想，“我是社群服務工作的，想問問你們家裡有什麼困難嗎？我們社群可以提供幫助.”
“什麼社群？你有工作證嗎？”
那女人將姜梔全身上下掃了一遍，看她也不像那社群工作的。
姜梔看了看，這女人防備心還挺重。
如果直接問她，她肯定不會說實話。
之後她重重嘆了一口氣，“哎，大姐，不瞞你說，其實是這樣的，他也欠了我錢.”
“什麼？他欠了你錢？”
“對。
大概是幾個月前吧，我在火車站，他說他有困難，讓我借錢給他買火車票，還說要去探親，之後微信轉給我。
我看他可憐，答應了。
之後他一直沒還，我這才找上門。
大姐，不好意思啊！”
那女人聽完，當即道，“哦，原來也是個要債的呀！”
“是，你們是夫妻吧？你們什麼時候把錢還我？”
“這錢你自己問他要吧，他天天賭博打牌錢輸的差不多了，根本沒有還的。
你把錢借給他，那根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真的嗎？”
“真的，你要不信自己去找他，你問我要，我也沒有.”
女人一攤手，“不信，你自己進來看看，這家裡要啥啥沒有，吃啥啥不剩，他天天就只知道賭博打牌，家裡啥都靠我.”
姜梔湊過去看，女人正在吃午飯，碗裡就一個饅頭和一點鹹菜。
“你就吃這些呀？”
“不然呢，家裡的錢都被這敗家子輸光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跟你說你想要錢的話找我沒有用，你得去找徐長青，錢都在他那裡。
你要不知道怎麼找，我給你指條路，你往這個巷子裡走，走到盡頭再朝右拐，那裡有個麻將室，他每天都在那裡廝混.”
女人說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姜梔明白了，原來爸爸不僅不是因為打工沒有回家。
而是在外面有了另一個家。
看這女人的樣子，兩個人過得也不好。
應該是發現媽媽也在濱城，所以找她要錢。
姜梔心裡有數了。
...次日，姜梔去了工作室。
新一季的產品圖，她畫的差不多了，提交給了沈時澈。
沈時澈看完點點頭，但是還是不滿意道，“姜梔，我覺得你這圖還可以再精進.”
“您看哪裡可以再完善？”
“這樣吧，下班後，你留下來，我給你好好講講.”
沈時澈說完，拍拍她的肩。
姜梔點點頭答應了。
下班後，姜梔沒有離開，給顧厲霆發資訊說自己要加班，不回去吃飯了。
顧厲霆知道了。
之後姜梔一直在工作室忙活，兩個人針對圖片的細節各種溝通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