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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回到了西餐廳，張房軫和胖老闆一人一個掃把正默契地打掃著如颱風過境般的一樓。兩人把夏木趕離了這個滿是碎木和碎玻璃的地方。
二樓，小姑娘環視了一週，擼起袖子開始收拾著滿地的狼藉。相較一樓，二樓並沒有那般的凌亂，孩子們的掙扎在這些幽靈般的沒落軍人們面前無疑是小雞崽子撲騰著翅膀，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就成功將所有人擒走。
混亂中被撕裂的畫作，紅棕色的大火柴人被從正中分成了兩半，雙手各拿著半幅畫作的夏木盯著畫看了看，在一旁的抽屜裡找出剛擺放規整的透明膠帶，從背面將畫重新黏了起來貼在了牆上——咲樂的一堆“大作”中間。
扶正倒下的椅子、錯位的墊子、以及各種日用品，看著已經有九成舊時模樣的房間，夏木對著開啟的窗戶輕輕撥出了一口氣。
窗外，探出的頭夏木目光一掃，視線裡焦黑一片的停車位映入眼簾。
“......”
好了的額角突然隱隱作痛，目光一滯的夏木乾脆把頭縮了回來，低頭的剎那又看到了窗臺上的半個腳印。
“......”
有些事不消思索就全都明白了。
什麼隨機綁架、搶劫，電視報道那些通通都是騙人的。病床上聽著胖老闆講新聞的小姑娘原本還因為見識到橫濱超高的犯罪率而半信半疑過。被織田作收養的孤兒、一定要在織田作面前爆炸的麵包車，不管是尋仇還是什麼，那些人分明是藉著他們對織田作出手。
被喚著吃飯的夏木清理好血跡下樓，看著桌上的飯菜有些驚訝。
“種花菜？”
“嘿嘿，我八九年曾經去種花家學習西餐，還順帶著學了幾樣種花家的美食。也是在種花家遇到的張兄弟。”
看到小姑娘有些愣神，胖老闆笑眯眯地解釋道。
“......”去種花家學習西餐？
“啊，現在想來，一個月前突然和張兄弟聯絡上還是十分驚訝呢。”
感嘆著時間的流逝，胖老闆語氣不覺間多了幾分懷念，“那時候我的頭髮......”
旁邊，豎著耳朵的小姑娘夾了一筷子，突然眼睛一亮，默默加快了乾飯速度。夜裡張房軫用術式還原了店裡的桌椅，趁著夜色，同胖老闆簡單告別後便攜著小姑娘靜靜離開。
*
“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刀斜斜地塞在包裡，僅從鎖鏈中露出半截刀柄。下了車走在路燈忽閃的道路上，揹著小揹包的夏木抬起頭，突然眼睛又被頭髮紮了一下，用力地眨眨眼緩解痠痛感，接著朝上一吹把礙事的頭髮吹到一邊。
“嗯，明天開始帶你練習祓除咒靈去。”
因為身高差習慣性地把手覆在小姑娘頭上的男人也注意到了手感的變化，提議道：“是不是有點兒長了，要不等會兒我給你剪剪？”
“要！”
“放心，我技術一流。”
順利入住賓館避免了夜宿街頭的兩人面對面相視。
抬手構造出一把剪子，看著半蹲在地上，脖子套了個塑膠袋緊閉著眼的小傢伙，男人又構築出一把椅子。小姑娘坐下來的高度剛好方便他站著修剪頭髮。
“咔嚓——”
“咔嚓——”
手起刀落間，致力於彰顯技術的男人剪出了一個完美的“狗啃頭”。說是狗啃似乎誇張了些，卻未必比啃出來的效果好到哪去。張房軫一心想要還原頭髮原本的長度，東一綹，西一綹地等長剪短，等徹底“完工”才發現原本柔順還帶著點反翹卷的頭髮已經成了一簇又一簇炸開的毛球。
“......”
哪怕往日裡的生活粗糙了點，但基本的審美多少還是有點兒的。對著鏡子的小姑娘小嘴一撇，強忍著淚，把碎髮洗去，愣是一句話沒說。
男人看著床上明顯陰鬱了許多的炸毛團子心中暗道不妙。
心虛到有些無從下手的張房軫乾脆地給遠在四九城、打了一天小怪剛喘口氣的蘇穀風撥了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