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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掩了掩瀰漫著悲傷的眸子，啞聲道，“好.”
張顯的辦事效率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查到了莘瑾淮現在的位置。
他在盛景的一間私人包廂內，跟蘇伶柔在一起。
聽到這個訊息秦歡臉色並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淡淡的說，“走吧.”
私人包廂裡，氣氛有些壓抑。
莘瑾淮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雙腿交疊，兩指間的雪茄繚繞著煙霧，他黝黑深沉的眸子微抬，望著桌子上的一瓶威士忌，目光晦暗不明。
他的身側，蘇伶柔僵硬的坐著。
她不明白，他既然同意了自己的邀約，為什麼來了也不搭理她也不說話呢？難道他就看不見自己為了今晚的約會有多精心打扮嗎？空氣中瀰漫著焦灼的氣息。
蘇伶柔終究還是坐不住，嬌笑著開了口，“瑾淮哥哥，你想吃…”“不想.”
冷淡的一句。
蘇伶柔被他的話猛的噎住，笑容一僵。
從上次打了秦歡之後，他就開始冷淡了起來，甚至跟她說話都簡短無比。
蘇伶柔想不通，不是他讓自己打的嗎？他現在又在彆扭什麼？還是說……他已經喜歡上了秦歡？想到這裡，蘇伶柔心裡更不舒服了，她掐了掐掌心擠出一抹笑來，往他身邊挪了挪，“瑾淮哥哥，後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想跟你單獨…”“柔柔.”
莘瑾淮面無表情的抬眼看她。
兩次被打斷，蘇伶柔的臉色差到極點，但他在看著，也不得不強迫自己擠出一抹甜美的笑，“瑾淮哥哥…”莘瑾淮掐滅手裡的雪茄，目光冷淡，“我後天沒有時間，你想要什麼？我會讓聞朔將禮物送過來.”
“我不要禮物，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蘇伶柔有些緊張的捏著手指，目光嬌羞的抬眼。
卻對上了他涼薄冰冷的黑眸，到嘴邊的話也如鯁在喉。
她心口一窒，眼眶也紅了起來，“瑾淮哥哥…”“我沒時間.”
說罷，他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語氣淡淡，“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想吃什麼儘管點就是，有想要的禮物可以跟聞朔說.”
男人起身就要往外走。
蘇伶柔慌了起來，眼裡含著淚的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腰，“不要走，瑾淮…”門也在此刻被開啟。
聞朔正巧對上莘瑾淮的目光，他愣了一下，下意識說，“先生，夫人來了.”
莘瑾淮想要推開蘇伶柔的手在半空中拐了個彎，僵硬的放在了她的腰上。
視線淡淡的看了一眼聞朔身後的人，語氣不耐，“沒看見我忙著嗎？”
“這…”聞朔為難的看著秦歡，“夫人…”秦歡掐著掌心，這樣的場面在來的時候她腦海裡出現無數次，她以為她不會在意，可真正看到的時候心口還是忍不住刺痛起來。
穩了穩情緒，秦歡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和平常無異，“莘瑾淮，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沒空.”
極其冷淡的一句。
秦歡深吸一口氣，抬眼，“就十分鐘，十分鐘我就走！”
“唉.”
蘇伶柔依偎在男人的懷裡發出一聲嘆息，“秦姐姐，我和瑾淮哥哥真的沒空，你不如改天再說吧.”
人命關天的事改天再說？秦歡情緒有些不穩，她冷著臉看著蘇伶柔，兩人相依偎的畫面實在刺眼。
她等著莘瑾淮表態。
莘瑾淮的目光也一直放在她身上，看到她還有些紅腫的臉，忍不住蹙眉，那麼嬌氣？都幾天了還沒消下去。
他們不說話，空氣逼仄起來。
蘇伶柔夾在中間更是喘不過氣來。
她僵著臉，耐心到了頂點，正要開口趕秦歡走，就聽見頭頂一聲淡淡的，“好”。
蘇伶柔有些錯愕，“瑾淮哥哥，你…”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莘瑾淮推了出去。
秦歡順勢走進包廂，關上了門。
“什麼事？”
他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微微後仰，眼神睥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秦歡緊緊的掐著掌心，站在包廂中央，吐出一口濁氣開口，“我能不能，找你借點錢.”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莘瑾淮笑了起來，“堂堂的秦家大小姐，還缺錢花？”
秦歡不相信他不知道秦家的事情，也不想在拐彎抹角，“秦家出事了，我想找你借十億…”她頓了一下，聲音有些澀，“我會還的.”
啪嗒。
寂靜的包廂裡響起打火機的聲音。
秦歡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一下，抬眼看過去，男人點燃了一隻雪茄，透過繚繞的煙霧，他的眸子冷淡萬分。
他說，“秦歡，你還不起.”
“我會還上的！”
秦歡掐著指尖，倔強的開口。
莘瑾淮冷笑一聲，帶著寒意的目光不斷打量著她，譏諷道，“我倒是想聽聽莘夫人想要靠什麼將這十億還給我，你除了你那不值錢的身子，你還有什麼？”
秦歡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那道目光也在此刻讓她有了強烈的屈辱感。
非要這樣侮辱她是嗎？秦歡閉了閉眼睛，有些賭氣的說，“你說的對，我只有這副身子了，莘先生若是不願意借，我只能去找別人.”
“不過.”
她紅著眼笑了笑，“我這張臉，莘先生可願意讓我躺在別人懷裡嗎？”
“你在威脅我？”
冷冽的目光射過來，包廂內的氣壓也低到冰點。
秦歡的掌心已經血肉模糊，她強撐著扯著一抹笑，“不敢.”
“呵…”莘瑾淮起身，目光逼壓的站在她面前掐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我可以拿這個錢，但莘夫人也得讓我看看你到底值不值這個錢！”
“你什麼意思？”
秦歡脊背一僵。
他扯著薄唇，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吐出的話卻如十二月的雪般冰冷刺骨，“一件衣服一個億怎麼樣？”
“讓我看看，莘夫人的酮體是不是也像她的內心一樣骯髒！”
他又玩味的勾起一抹笑。
秦歡手腳冰涼。
“秦正國明顯是被人在背後捅了刀子，這十億的違約金他若拿不出來，孫塬不會放過他.”
“你爸爸牢底坐穿事小，秦氏會在一夜之間被吞併，你媽媽會背上鉅額債務，更別提你弟弟和你奶奶的醫藥費.”
莘瑾淮伸手碰了碰秦歡有些紅腫的臉，惡趣味的說，“這衣服，你是脫還是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