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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秦正國的腦袋猛的嗡了一下,難以置信的呢喃,“怎麼可能呢…”張婧也臉色慘白的癱在沙發上,手腳發麻,歡歡,那是她最後一個女兒了,她不是一向都堅強的很嗎?怎麼可能想不開去自殺呢?張顯躲了一晚上,終於鼓起勇氣開啟了手機,也沒打算隱瞞,將昨日看到的事情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有莘瑾淮在,她會沒事的吧?”
張婧顫抖的開口,似乎在問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眼淚也悄無聲息的掉了下來,張婧感覺到臉上的溼濡,她抬手摸了摸,神情恍然。
她的最後一個女兒,也死掉了嗎?秦正國手抖的都拿不穩手機,掉在地上砰的一聲他才恍然的回過神來。
秦歡死了,那他欠著es的違約金莘瑾淮更不可能給他了。
他完了,秦家完了,一切都完了。
“去欽江南苑,對,去欽江南苑!”
張婧突然開口,慌亂的站起身往外走。
她路過秦正國的時候還抓住了他的袖子,目光恍惚的說,“走啊,去看看歡歡,去看看她.”
他沒動。
張婧的眼眶更紅,拔高了聲音大吼,“秦正國!你還在等什麼?!”
她這一聲大喊,秦正國的眸子清醒了許多,他身子顫了顫,一言不發的跟著她往外走。
無論秦家如何,秦歡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屍體總不能放在欽江南苑裡。
兩人急匆匆趕到欽江南苑,卻被告知莘瑾淮沒回來,又找到莘家公司,都是一樣的結果。
莘瑾淮和秦歡就像一夜之間蒸發了一般,毫無半點蹤跡。
找了一天,轉眼就到了es給的最後期限,秦正國的手機也被秦氏各大股東打爆。
他焦頭爛額的根本沒有辦法,就算變賣了秦家的所有資產,也沒辦法還清這十個億的違約金。
一直到下午五點,秦家的門鈴被按響。
秦正國心頭一抖,哆哆嗦嗦的去開門,門外是孫塬的助理鄭泉。
鄭泉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將手裡的檔案袋遞了過來,“秦總,es給您的兩天時間到了,我們這邊的財務並沒有收到關於秦氏的任何違約賠償.”
“所以不好意思,我們只能公事公辦,這是法院的傳票,明天開庭,還請秦總準時到場.”
秦正國的身子晃了晃,臉色徹底慘白。
……。
“她醒了嗎?”
病房外傳來一聲冷淡的男聲。
“還沒,她的身體機能都恢復了,應該不到一個小時就會醒,你最好讓她喝點粥,這樣她的胃能舒服一些.”
另一道女聲說。
“嗯.”
秦歡被他們兩人的聲音吵醒,一有意識,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尤其是腦袋和心口,疼的眼前都陣陣發黑。
濃郁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鼻腔,秦歡恍然。
她不是死了嗎?在跳進海里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意識在剝離,過去的畫面也如回馬燈一般印射在她面前,這不是死前該有的跡象嗎?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秦歡看清楚了病房裡晃眼的吊燈,她才真的相信,她沒死。
她竟然沒死,秦歡慘笑一聲。
老太爺待她還真是不薄,非讓她活著承受痛苦。
門吱呀一聲被開啟。
莘瑾淮滿臉疲憊的走了進來,見她醒了,他腳步頓了頓,旁若無人的坐在了病床對面的沙發上。
“餓嗎?”
他隨口問。
他怎麼在這?秦歡一看見他,心裡就像有千把刀子插在心口不斷攪動一樣,痛苦難忍。
她不說話,莘瑾淮蹙眉看去,就見她坐在床上,無助的抱著被子不斷髮抖,像被人拋棄的喵咪。
男人的眉頭蹙的更深,他起身過去在床邊坐了下來,問道,“很冷?”
秦歡搖頭,沒抬眼看他,依舊在發抖。
不冷抖什麼?莘瑾淮更加莫名,他盯著她看了一會,伸手想要將被人往她身上拉一拉。
秦歡猛的縮了縮身子,十分逃避他的觸碰,甚至想要下床逃離這裡。
看出她的想法,莘瑾淮的眸子暗了暗,臉色漠然的收回了手,“你剛醒,還是乖一點比較好,不要亂跑.”
這話到了秦歡耳朵裡就成了他想要困住她,一點點折磨她,好給秦湘贖罪。
秦歡扯了扯唇角,抬著空洞的眼睛看他,“你為什麼要救我?”
莘瑾淮沒接話,掀著眼皮跟她對視,黝黑的瞳孔中全是她的倒影。
氣氛凝滯,秦歡被他盯著有些喘不過氣來,慌張的移開視線大口的呼吸。
她竟然有一瞬間的恍然,若不是她知道自己和秦湘長的一模一樣,她恐怕就要認為他眼裡有愛意。
“你為什麼要跳海?”
耳邊傳來一句反問。
秦歡脊背一僵,徒然生出一抹無力。
她為什麼跳海?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爸…”秦歡不想跟他再說這個,將話題轉移開。
她跳了海,若是莘瑾淮依舊不願意幫忙,那她爸爸肯定會被抓進去。
“秦正國坐牢了.”
秦歡的眸子一下子黯了下來,胸腔壓抑不已,所以,他還是沒幫是嗎?她的死都不能讓他動容分毫嗎?安靜之中,一股頹然之氣悄然蔓延。
她早該知道的。
秦歡嘲弄的笑了笑。
莘瑾淮看著她自嘲的笑意,心口那股煩悶愈加明顯,他扯了扯領帶,語氣不耐,“十個億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但是他間接害死了兩條人命,這個事,我幫不了他!”
他本來還想說殺人本就要償命,但又見她臉色蒼白的厲害,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秦歡猛地抬頭,“怎麼可能?我爸爸怎麼可能殺人?”
“是不是搞錯了?我爸爸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人的.”
她臉色難看,雖然他爸爸對她冷漠了些,但也不會幹出殺人這種事的。
莘瑾淮淡淡的說,“警察不會包庇壞人,他害死了兩條性命,早晚是會遭受報應的.”
他的聲音聽到秦歡的耳朵裡刺耳至極。
秦歡記得,遭報應這種話,她聽過許多。
或許現在就是報應吧,秦歡閉了閉眼睛,眼裡痛意流轉。
“我能去看他嗎?”
秦歡啞著嗓子問。
莘瑾淮嗯了一聲,正要啟唇,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包的結結實實只能看到一雙美眸的女人推著一輛輪椅走了進來。
輪椅上的男人西裝革履,雙眼鷹戾,挺拔的鼻樑上架著一個金絲眼睛,他雙手交疊,嘴角的笑意莫名的詭異。
“阿淮,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