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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讓最大的股東出面先穩住老股東,如果他們陸續撤資的話,秦氏就會成為一個空殼子.”
聽到這話,張婧的唇都抿成一條直線,放在被子上的手也顫個不停。
秦歡不明所以,以為她被嚇到,伸手安慰,“沒事的,只要佔股最多的那個人穩住老股東,秦氏就還有一線生機.”
她受驚般甩開秦歡的手,移開視線。
“媽…?”
秦歡疑問。
張婧閉了閉眼睛,豁出去似的道,“秦氏你爸佔百分之三十,你妹妹佔百分之二十五.”
“我呢?”
秦歡啞著嗓子笑。
她隱約察覺了什麼,但還是恬不知恥的問了出來,似乎在期待什麼。
可是她的期待註定要落空。
坐在床上的女人狠心的搖了搖頭,壓著嗓音說,“沒有.”
秦歡看著她,心口酸澀,也明白了一個事實,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被疼愛過。
原來原來,她一開始就是被鄙棄的那個。
秦歡想要看看她眼裡有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可是對上那雙眸子,冷淡,怨恨,唯獨沒有愧疚之意。
“算了.”
秦歡深吸一口氣,轉開泛著水光的眸子,站了起來,“我知道,我再想辦法,媽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沒等她開口,秦歡就快步離開。
再待下去也毫無意義,最大的股東是秦湘,秦湘沒辦法復活,這是一盤死棋。
張顯見她開門下樓急忙迎了過來,“秦小姐,怎麼樣?”
“股東里誰的佔股最多?”
他一愣,“您的意思是…”秦歡點頭,“他們肯定會聽佔股最多的人,撤資一事肯定也八成是那個人的主意,這裡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從股東下手.”
“好,我馬上去秦氏調取資料.”
張顯凝了凝神色,他往門外走,想起什麼又回頭問“秦小姐,要一起去秦氏嗎?”
“我暫時不去.”
秦歡搖頭,“你找到資料後跟他約個時間,越快越好,最好在今天,約好時間發給我就行.”
“好,我先走了.”
他急匆匆離開。
秦湘沙發上坐了一會,耳邊都是外面噼裡啪啦扔東西的聲音。
“姐姐…”一道怯怯的聲音響起。
她回神,抬眼望過去。
秦詞怯懦的躲在沙發後面,驚恐的看著她。
“過來.”
秦歡朝著他招手。
男孩揪著自己衣服小心翼翼的挪了過來,低聲的喊,“姐姐.”
“害怕嗎?”
她這話一出,秦詞下意識就往她身邊湊了湊,面上卻強裝堅強的說,“不害怕,有姐姐在.”
秦家出事,宅子裡伺候的傭人也紛紛辭職,偌大的別墅只有秦詞和張婧兩人。
秦歡也是想著他一個人在這裡害怕,所以才準備留一會陪陪他。
“沒事的,他們進不來的.”
秦歡放軟了聲音,有些僵硬的伸手將他抱進懷裡,生硬道,“別怕.”
秦詞卻依賴的扎進了她的懷裡,抱著她撒嬌道,“姐姐,我不怕,有姐姐在我就不怕.”
秦歡嗯了一聲。
他這個樣子她見過很多次,秦湘在的時候,幾乎每天都發生。
他也只會對秦湘親暱的叫著姐姐姐姐,面對她的時候就一副怯怯的模樣。
“姐姐,你能一直陪著我嗎?就像以前一樣.”
秦詞抬起小腦袋瓜,期待的問。
她從來沒陪過他。
秦歡眸光淡了幾分,面上不顯的摸著他的腦袋低聲笑了笑,“小詞去找媽媽吧,姐姐要回家了.”
懷裡的人僵住,十分不情不願的癟著嘴巴,眼眶紅紅的要哭出來的樣子。
“乖,去找媽媽吧,姐姐下次再來看你.”
秦歡推了推他。
秦詞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淚哽咽的說,“那姐姐不許騙人.”
“嗯,不騙人.”
“那我把紅繩送給姐姐,牽住姐姐,讓姐姐下次還來.”
他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又笨拙的將綁在手腕上的紅繩摘了下來套在了秦歡的手腕上。
“姐姐不許取掉.”
秦詞板著臉,鼻頭粉紅。
秦歡怔愣的看著那條紅繩出神,蠕動著嘴唇沒說話。
這條紅繩,該出現在秦湘手腕上的吧?她暗了暗眸,想取下來被一隻胖手按住。
“不許取!”
秦詞眼裡蓄著淚,可憐的看著她。
鬼使神差的,秦歡點了頭。
秦詞高興的抱了她一眼,丟下一句,“我去找媽媽啦.”
就一溜煙的上了樓。
紅繩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秦歡扯唇諷刺一笑,他連人都分不清,也不會在意她食言吧。
秦歡沒在留,從後門悄悄溜走。
直到走出秦家很遠,公路上空無一人,她的肩頸才跟著放鬆下來。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張顯。
秦歡接起,“怎麼樣?找到資料了嗎?”
那邊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張顯說,“找到了,現下股東中佔比最多的徐海東,佔百分之十三,他也算是股東里的老大,好幾個老股東都很聽他的話.”
“那行,就約他吧,定個地方我去跟他談談.”
張顯沉默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
半響沒聽到聲音,秦歡疑惑的問,“他拒絕了?”
“不是,他答應了,在盛景,七點,可是…”張顯頓了一下,還是咬牙說了出來,“秦小姐,不然放棄吧,這個徐海東不是個好東西,他不會輕易聽您的話的.”
秦歡腳步一頓,直言道,“張顯,有話不妨直說.”
“徐海東的私下惡評很多,傳言說他人品不好,私生活混亂,心裡扭曲,喜歡孌童,偏愛女人的腳.”
秦歡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也沉默下來。
見她不說話,張顯嘆了口氣,“不然就算了吧,就算去了,他也不一定會同意勸說那些股東.”
徐海東同意見面就證明他會考慮這個要求,就看秦歡的誠意。
但按照張顯說的,那他的誠意就添了另一番意味。
可是秦氏不能倒,這是她爸爸辛苦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公司,是爸爸的全部心血。
秦歡吐出一口濁氣,堅定的說,“去.”
“秦小姐?”
張顯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