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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的神情並沒有李沐星想的那麼有劇烈的變化，她只是微微的點頭，然後在膝上型電腦的表格‘妄想症’的一欄，打了一個問號。
然後才繼續問道：“那你殺了誰？”
李沐星看了一眼李麗，沒有立刻出聲。
李麗笑了笑道：“放心，我說過我是一個很有職業操守的心理醫生，今天的問詢記錄，就連你姐姐我都不會告知的。”
李沐星眼神銳利起來道：“那麼，醫生姐姐，如果我真殺了人呢？”
李麗笑了笑，然後手機輕點幾下利用藍芽音箱播放了一首很輕柔鋼琴曲《致愛麗絲》，道：“別緊張，relax，我問的只是那個夢，夢裡殺了誰？”
“那是我的同桌，名叫楊雪。”
“哦，你討厭她？”
“對，她是一個優等生，而且家境優渥，當然這一切都不是我討厭她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自以為是高高在上，覺得我一無是處。”
“哦，殺人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
“但請你相信我，我……我的確討厭她，但……我不想殺她。”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殺她？”
“因為是她要殺我！”
李沐星忽然站起身來，情緒有點激動，抱著腦袋有點痛苦的說道。
李麗不動聲色的將那個問號，改成了打勾，然後以最親和的話語說道：“她是很討厭的人，她一定覺得自已家庭條件好，學習成績好，然後嘲諷你，鄙視你，甚至說過很惡毒的話語。”
“對，但……我真不想殺她。”
“是的，但你一定想過反抗。”
……
診療時間比季明月想的長，等李麗開門讓季明月進來的時候，李沐星的情緒明顯好很多了。
“診療結束了，你可以帶他走了。”
季明月問道：“不用診金嗎？不用開藥嗎？”
“下次請我吃飯吧，至於藥物，暫時還不需要，回去以後多運動，少接觸有暴力傾向的電影動漫遊戲就可以了。”
李麗叮囑道。
等兩人走後，李麗翻閱著記錄，皺了皺眉，說實話，她有點懷疑，李沐星真的……殺人了！
……
“季明月，你怎麼還會有當心理醫生的朋友啊？”
走出診所，李沐星看著率先打傘走到太陽下的季明月道。
季明月回頭白了李沐星一眼道：“你是覺得我不該有心理醫生的朋友，還是覺得我朋友不像心理醫生？”
“都有點吧。”
李沐星點頭道。
季明月一邊看著手機，一邊道：“看來你病的不輕。”
李沐星問道：“她也沒給我催眠之類的，是她不會嗎？我看她和你年紀差不多，應該也沒啥經驗吧。”
季明月再次賞了李沐星一個白眼球道：“催眠？你想多了吧，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少想點有的沒的，爭取六月份的高考多考幾分，別讓老爸又要為你上學多花冤枉錢。”
季明月是鎮寧大學，也是整個淮平省最著名的大學的學生，事實上以她當年的成績哪怕去盛海，去平京最好的學府也是綽綽有餘，只不過不知道季明月是想為家裡減輕負擔呢，還是不希望離家太遠，選擇了本市的鎮寧大學，而且還是偏冷門的考古系，俗話說，是金子到哪裡都能發光，季明月依舊在大學保持學霸的優勢，不光是提前一年修完學分完成了本科學業畢了業，還在同學為了畢業論文頭疼的時候，早早的在保研的前提下，順便還在導師的引薦下進入了文物研究所工作。
對比下來，李沐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學渣了。
說到學習，李沐星徹底的沉默了，而且季明月還發現李沐星眼睛賊溜溜的看著四周，有些怒其不爭的說到：“真是服了你了，一跟你說正事，你就跟我裝耳聾。”
“不是。”
李沐星停止了四處觀望，搖頭道：“我感覺有人在偷看我。”
“你是吳彥祖啊，還偷看你，我看你病情又加重了，早知道我讓李麗給你來上一針了。”
這時候，季明月打的網約車也到了，她一邊上車一邊說道：“我去研究所了，你自已掃個共享單車回去吧。”
“喂，季明月，你都不順道送我一程？”
李沐星看著網約車迅速的啟動然後消失在街尾，只能是默默的朝著街對面的放置共享單車處走去，只是他依舊覺得，有人在暗中窺伺自已，只是他頻頻回頭，卻找不出到底是窺伺自已的方位。
五月的天，曬的黑色的單車座椅燙的能煎雞蛋，但李沐星也只能罵罵咧咧的騎上，然後站起來朝著家的方向猛蹬幾腳。
而在不遠處的一個奶茶店的靠窗處。
有兩個人正看著李沐星猛踩共享單車遠去。
其中一個長髮披肩，五官粗獷的中年人，笑眯眯的說道：“真有點生龍活虎的樣子，看來這小子的心理素質不差，而且他可能已經發現我們在看他了，才啟靈幾天，就能察覺我們的存在，靈覺很敏銳啊。”
另外一個人看上去就是個小年輕，估摸不超過20歲，他的眼神則要複雜上許多，他冷笑道：“我可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一個沒經過訓練的靈師，卻已經殺過了人，很可能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住嘴。”
中年人忽然冷聲道：“你覺得自已是監察使的黑執事嗎？寧錯殺不放過？先入為主，從來都是大忌，你忘記你的過去了嗎？”
“但我不喜歡他。”
年輕人一邊咬著吸管一邊說道：“或者說，我不喜歡他體內的靈。”
“就算是惡靈，也……”
中年人聲音忽的戛然而止，因為旁邊站了一個面帶笑容女店員。
“你有事嗎？”
中年人抬頭問道。
女店員說道：“請問您還需要點點什麼嗎？”
長髮中年男人擺擺手道：“我就不要了，我血糖太高，這裡的東西都不適合我。”
“那您呢？您覺得我們店的奶茶好喝嗎？”
女店員笑眯眯的看向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吐槽道：“冰塊太大顆了，椰果也不夠新鮮，奶精味道也太重了！”
女店員還想說什麼，卻被吧檯處的男店員插嘴怒道：“兩個大男人，就點了一杯奶茶，坐一下午，特麼的搞基也不是這樣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