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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漆黑的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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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時間都有些呆滯,而謝啟文躍前一步,粗暴地扯下江南的外衣,在場的人長噓一口氣,被外衣遮掩住的地方全是血跡,左衣袖的血漬已經乾涸,凝結成暗紅色的一塊,但肩頭傷口處還有新鮮的血液緩緩溢位,衣領溼噠噠的塌在旁邊,空氣中都瀰漫了血腥的味道。

“怎麼回事?”

謝慶華被眼前這幕驚呆了,他的手也開始哆嗦,想要去檢視江南的傷口,又害怕弄疼他。

“哦,路上遇到幾個小毛賊,已經解決了.”

江南說的風輕雲淡,可屋裡人的表情非但未輕鬆,反而更加凝重。

“沈叔,還不快去請大夫!”

謝啟文朝沈從秋吼道,沈從秋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向外跑,遇到門檻居然差點絆著。

“我和沈叔一起去!”

謝啟洋看到沈從秋慌慌張張的,擔心大夫未請來,他自己都回不來了。

陳翠珠見此番情景,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才怪裡怪氣的說,“哎呀,怎麼傷成這個樣子,還不快去屋裡躺著!”

眾人擁簇著江南往臥室走,謝啟夏膽子小,看到血淋淋的不敢跟著,由下人陪著回自己房裡去了。

陳清雨本來已經睡下,聽著外面吵吵什麼和二少爺有關就起來一看究竟,沒想到竟是如此,睡意頓時去了大半。

“你怎麼也不知道先找個醫館看看?”

清雨即是心疼又是責怪,整個屋子裡的人沒誰會處理這傷口,只有清雨先簡單的包紮了,等著大夫來。

“還不都怪你,不讓我帶槍,不然怎麼會這麼麻煩.”

江南依舊嬉皮笑臉的,傷口好像是長在別人身上的。

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起到了休止符的作用,大家的關心也好討論也好在一瞬戛然而止。

謝慶華最先清醒,他斥責道,“帶什麼槍,那不是我們老百姓玩得起的東西.”

陳翠珠不屑一顧,也緊著說,“就是,會不會用還不一定呢,嚇唬誰呀?”

江南滿不在乎的翻起白眼,“自然是嚇唬心虛的人了.”

陳翠珠變了臉色,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還能頂嘴,看來是沒事,這屋子血腥氣太大,我先走了.”

說罷,扭動著並不纖細的腰肢離開了房間,謝啟文也隨之離開了。

“醫生來了!”

陳翠珠走後不久謝啟洋就拉著醫生衝了進來,那醫生的衣服都快被他拉扯壞了。

猛一瞧見江南這幅模樣,醫生也受驚不小,匆匆在醫藥箱裡取出消毒藥水繃帶等工具,把系在他肩頭已浸滿血水的就舊布解開,露出猙獰的傷口,“呦,這傷的可不淺啊!”

“要是淺能流這麼多血嗎?”

謝啟洋咋呼起來,他只盼著醫生快快地處理好傷口,雖然傷在江南身上,他自己看著都覺著疼。

醫生看上去也是個老手,三下兩下的清潔乾淨傷口,縫合住了。

清雨幫他一起纏上繃帶,還把整個左臂吊到了胸前,接著醫生嘟嘟囔囔的說了好些個注意事項才被謝慶華和周慧穎送走。

江南躺在床上對自己的新造型很不認可,他盯著胸前的這條胳膊用力扯了扯。

“哎,你別亂動!”

清雨拍了他一巴掌,江南竟乖乖聽話了。

“二哥,還疼不疼?”

謝啟洋一臉傷在你身痛在我心的表情,讓江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安慰幾句,讓清雨把他送回了自己房間。

謝慶華等人送走醫生又過來關心了幾句,大家這才散了。

“怎麼回事?”

看著眾人散去,陳清雨才有機會具體詢問發生了什麼,江南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我還以為陳翠珠真能安安生生的讓我留在謝家.”

“是她乾的?”

清雨雖然已經想到,但還是覺得陳翠珠過於狠辣,讓人難以置信。

“沒關係.”

江南摸著肩頭厚厚的繃帶,嘴角浮現一抹邪邪的笑,“自作孽,不可活,明天的好戲只會因此而更加精彩.”

四周靜寂無人,在花叢掩映之下,有喃喃低語聲傳出,謝啟文悄然走近,在一個合適的距離他能清晰的聽到所有的內容。

這是兩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陳翠珠和沈從秋。

他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爭吵,是因為沈從秋辦事不力,居然讓江南活蹦亂跳的回來了,依著她的計劃,現在收到的應該是江南的死訊,她相信謝慶華會為了謝家的利益暫時隱瞞這個訊息,待謝啟文的婚禮過後再舉辦葬禮,到那時候,謝啟文已經成家立業,又無人與之爭奪家產,謝慶華必然會交給他更多的權利,他會成為謝家實際的主人。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一群烏合之眾而成為泡影,讓她如何不生氣。

謝啟文靜靜地聽著,他憤怒的咬緊牙關,他不明白陳翠珠為何如此不聽勸告,屢次三番與江南為難,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弟弟,他雖然並無好感,也擔心他會取代自己在謝家的地位,但是陳翠珠這種卑鄙手段只讓他厭惡非常,如果被謝慶華察覺,不僅陳翠珠和沈從秋難辭其咎,連他也會受到牽連,她的所作所為非但不是為了他好,而是把他推向深淵。

“這次的事情就算是意外失手,等到啟文婚事辦完,我可不想再看著他在謝家作威作福!”

陳翠珠放下狠話,她這次是決心置江南於死地,江南的存在就像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不僅有礙謝啟文的將來,也威脅著她這當家主母在謝家的威信,欲除之而後快。

“夠了!”

謝啟文的突然出現嚇得陳翠珠慌忙後退兩步,待看清是他,才摸著胸脯嗔怪道,“你可嚇死我了!”

謝啟文不管她說了什麼,將自己心裡積怨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十八年前的事情本就是我們對不住二弟,如今他回來,我知道你怕事情敗露更怕丟了自己大太太的位子,想著法子在爸面前詆譭二弟也就罷了,如今竟喪心病狂的找人做下這種事情,還不知悔改,知不知道一旦二弟察覺什麼,那等著我的就是萬丈深淵!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可實際上呢?考慮的全部是自己的利益!我求您,讓我光明正大的與二弟較量一番!不要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求您了!”

謝啟文歇斯底里般的話語讓陳翠珠倍感震驚,她沒想到一向尊敬自己,紳士優雅的兒子對自己竟是這樣不滿,甚至帶著怨恨,她被眼前的謝啟文嚇到了,張大了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您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別怪我到父親面前說明一切,我寧願被父親責罵哪怕是趕出家門,也不願意如此無恥下流!”

謝啟文對陳翠珠的反應毫不理會,他忍在心裡許久的話不吐不快,胸中的怨氣已令他瘋魔了,或許從小時候開始這股怨念就在悄無聲息的滋生,在陳翠珠嫁禍劉雪繡的時候,在陳翠珠趾高氣揚把劉雪繡踩在腳下的時候,在她面不改色地誣陷劉雪繡水性楊花的時候,在她為周慧穎生下女兒而洋洋得意的時候,他的怨念已越積越深。

謝啟文不願再看自己的母親,他飛奔著逃離此地,逃離母親委屈傷心的目光,逃離自己內心的恐慌。

陳翠珠雙腿一軟,咚地坐在地上,沈從秋急忙去扶,卻無論如何也扶不起來。

“啟文說我無恥下流.”

她痴呆一樣看著沈從秋,不住的重複這一句話,眼淚無聲的掉在地上。

“大少爺是不明白您對他的心意.”

沈從秋極力安慰她,但一個字也沒有入她的耳朵,她只重複一句話,“啟文說我無恥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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