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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空間 鬧鐘引紛爭 羊狼鬥智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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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首詩,我想把他貼在牆壁上.”

羊a說。

“我看你寫的詩.”

狗a說。

羊a把昨晚寫的詩《夜燈》拿了出來,遞給狗a。

狗a看了一下,哈哈大笑說:“羊a,你寫得這是什麼詩呀!沒什麼詩意,像大白話,沒啥味道.”

羊a不以為然,辯道:“你不懂,這叫淡而有味!”

狼a和貓a一聽羊a寫了一首詩,也爭著要一睹為快,看完之後都搖著頭,大失所望。

“這叫什麼詩?這根本不叫詩!”

狼a大聲地說。

“我感到不錯,自己品讀挺有意味,表達了我的心情。

這就夠了.”

羊a反駁道,心裡有點失落,自己的詩沒有得到它們的欣賞。

“我寫倒是可以給你寫,只是我不能署我的名,寫上去我怕丟臉.”

狗a大笑著說。

“好吧!我是寫給自己的,隨便寫上去就行了,署不署名無所謂.”

羊a說,心裡有點不大高興。

狗a拿出萱紙和筆墨,問羊a:“橫寫還是豎寫?”

“就豎寫吧!古人都這樣!”

“羊a,我們永遠不要把自己當人看,那隻會讓我們痛苦和煩惱!”

貓a又重申它的觀點。

終於寫好了,羊a貼在自己的書桌前的牆壁上,又默讀了兩遍,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好。

自己寫的就是最好的,這是愛詩的作者們的通病。

“羊a,你早上的鬧鐘我實在受不了啦!吵得我睡不好,我神經衰弱,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學習沒效率.”

狼a放下手中的《動物心理學》,大聲地說,樣子挺嚴肅。

“不可能吧!你怎麼可能神經衰弱,這麼開朗的動物,怎麼可能?再說六點半天已大亮了,又不是半夜三更鈴聲響.”

羊a溫和地說。

“我打你,你真固執!我無語!”

狼a一邊虛張聲勢,一邊笑著說。

“鬧鈴聲音已經調得很小啦!”

羊a又說。

“我神經衰弱,有點風吹草動就受不了.”

狼a顯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我已經盡力啦!沒辦法啦!”

羊a無可奈何地說。

“你就不能不設鬧鐘嗎?”

狼a又強調說。

“狼兄,你就不要勉強我啦!”

羊a略微感到氣氛有點不快。

“老二,你說該怎麼辦?”

狼a轉向狗a,狗a已退居二線。

“能不能找到一個雙贏的辦法.”

狗a說。

“不可能雙贏嘛!就像僱員和老闆一樣,僱員只能把自己賣個好價錢而已,僱員和老闆永遠不可能雙贏,除非僱員也成為老闆,因為僱員和老闆的地位不平等嘛!我工作了好多年,從沒見過跟老闆能雙贏過,每次都是老闆賺很多錢,能把自己賣出去就算不錯啦!怎麼可能雙贏!”

狼a說,聲音沙啞低沉而又哄亮。

“找工作時要有一種心態,那就是去跟老闆合作,而不是給他打工,也就是用雙贏的心態去找工作,能合作就好,不能合作就拉倒!”

羊a傻乎乎地說。

“事實上那是行不通的,僱員只是把自己賣出去而已,地位不平等,永遠談不上雙贏.”

狼a又說。

“我同意老大的看法,工人和資本家之間不可能有雙贏這回事,地位嚴重不平等,談不上雙贏.”

貓a也附和地說,“資本家是‘一團’啊!”

貓a又哈哈大笑。

話題也不知不覺轉到雙贏上,把鬧鐘的事反而拋到一邊了,羊a自知辯不過它們,它們說得也不無道理,只好認輸。

狼a兩次說服羊a不要設鬧鐘,羊a不肯,從此狼a心裡就開始有點討厭羊a,一改以往和羊a默契的友好關係,處處為難羊a。

羊a和往常一樣提出用一下狼a的電腦,因為羊a覺得跟狼a最隨便,而狗a幾次找藉口不想讓羊a用它的電腦,貓a也有點吝嗇,狼a生氣地說:“你怎麼老是用我的電腦,你就不能用一下它們的電腦?你不用它們的電腦,我也不讓你用我的電腦.”

“那這樣行嗎?我輪流用你們的電腦,怎麼樣?你們不用時我用一下,今天晚上用一下狼兄的電腦,明天用阿狗的,後天用一下阿貓的,可以嗎?”

羊a天真地笑著說。

“用我的電腦可以,每次只能用一個小時,我晚上洗澡時用起.”

貓a邊抽著香菸邊說。

狼a也不想跟羊a去跑步了,羊a一到晚上十點就去跑步,狼a找藉口說它過會再去。

羊a也隱隱約約感到與狼a的關係慢慢疏遠了。

“你幾點去跑步啊!”

羊a抱著一線希望問。

“十點半!”

狼a說。

“有點晚啊!好吧,我再聽一會收音機,十點半一起去啊!”

羊a剛聽完《英語之夜》,既然狼a想十點半去,那就正好聽一會新聞吧!操場上跑步的動物很多。

羊a和狼a的速度相差較大,由於狼a常久不跑步,所以羊a還是遙遙領先,每次跑步狼a都落到後面。

跑完步後兩隻動物又在操場上走了兩圈。

“你說第一跑道和第三第四跑道相差多少?”

羊a好奇地問。

“差不了多少.”

狼a答道。

“我怎麼感覺相差好大啊!”

羊a說。

“看來你數學學得不怎麼樣啊!跑道只是四個拐角有點差距而已,其他差不多啊!”

狼a越來越看羊a不怎麼順眼,它怎麼敢不聽話,依然我行我素要設鬧鐘,這真有損它老大的尊嚴,狼a心裡憤憤不平。

動物對動物的好與壞,全說動物的態度,傾向於好,它就覺得你什麼都好;傾向於不好,它就覺得你什麼都不好,並且就是好,它也同樣能發現好中之不好,美中之不足。

就這樣奇怪,這是動物的偏好,也就是說關係決定態度,關係好態度就好,關係不好態度就差。

一日下午狼a、狗a、貓a和羊a去上課,在上樓梯時羊a走在前面樓梯的中間,狼a半開玩笑地大聲說:“羊a,你怎麼老擋路?我打你!”

邊說邊虛張聲勢。

“兄弟,我發現你近來老找我的不是,你也不跟我一起跑步啦!說實話是不是我們關係正在惡化.”

羊a靠著牆角走著說。

“沒有的事,你跑得快我跑得慢,反正跑不到一起。

再說我也不想跑步啦!”

狼a又笑嘻嘻地說。

“我真不想讓我們之間產生什麼誤會啊!”

羊a又說。

一天晚上,羊a跑步回來敲門,羊a出來時忘帶了鑰匙。

狼a開了門,羊a推門進來,狼a憤怒地說:“你能不能推門慢點,我的腳都碰疼啦!你做事太沖動啦!”

羊a沒想到推門會惹狼a生氣,它還不明就裡,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沒碰著它嘛!羊a納悶地說:“兄弟,不是吧!沒碰著你吧!”

“差點就碰到啦!我今天腳受傷啦!”

狼a沉著臉說。

“我怎麼會知道你的腳受傷啦,推門也不怎麼重啊!”

羊a委屈地說。

“你不夠敏感,不能及時發現問題,你想問題不夠心細.”

狼a生氣地說。

羊a無語。

羊a自以為跟它們很熟了,關係很好,用一下電腦也沒啥事,可是事實上並非如此,一次兩次還可以,次數多了它們就不耐煩了。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怪羊a太過於天真。

它們心裡雖然不大願意,但礙於情面,三個動物還是將就著讓羊a用。

“羊a,你昨晚下載了什麼東西?把系統搞壞了,看來要重灌系統啦!”

狗a焦躁地問。

“我就看了兩集《絕望的狐狸》啊!沒下載什麼呀!”

羊a據實回答。

“羊a,你以後用我的電腦要小心啊!”

狗a心疼地說。

“羊a,今天中午食堂裡我從你眼前走過,你怎麼沒看到我?”

狼a似乎生氣地說。

“我沒戴眼鏡啊!你看到我,你就不能問一下我嗎?”

羊a反問。

狼a沉默。

一天中午,狼a、狗a、貓a和羊a一起去食堂吃午飯,中間羊a突然問狼a:“兄弟,你家鄉在哪?”

“一開學我就說過了,你竟然忘了,現在問我這個問題!”

狼a嗔恕道。

“隔了一個多月,我可能記不得了.”

羊a解釋說。

“你只顧你自己,不考慮別的動物.”

狼a指責羊a。

羊a無語。

狼a隔三岔五地提起鬧鐘的事,總是說晚上休息不好,還一再以它神經衰弱為由,要求羊a早上不要設鬧鐘,羊a覺得早上六點半已是天大亮了,鈴聲也不大,狼a睡眠質量差,不怪自己怪別的動物,還老是說它神經衰弱,羊a也正在研究心理學方面的書籍,神經衰弱一般以抑鬱者發病率為高,像狼a這樣性格開朗的動物怎麼可能神經衰弱,所以羊a也不甘示弱,堅持不關鬧鐘,鬧鈴每天六點半準時響起。

“羊a,你鬧鐘吵得我又沒睡好,我實在想把你的鬧鐘給扔了!”

一天晚上狼a又舊話重提,半開玩笑地說。

“我就是要吵你!吵得你早點起床!”

羊a也開玩笑地說。

“老二,你說問題怎麼解決?”

狼a又轉身問狗a。

“羊a,你就不能關掉鬧鐘嗎?老大有神經衰弱症啊!”

狗a幫襯道。

“我這幾天已經把鬧鐘改成震動啦!還不行的話我是沒辦法啦!”

羊a堅持說,有幾分無奈。

“狗a,你看羊a剛才說它故意要吵我,這不是明擺著嗎?”

狼a生氣地說,爬到床上睡覺去了。

羊a聽見狼a把它的話當真了,頗感不快。

狼a倒是經常開玩笑,羊a總是一笑置之。

已經晚上十一多了,羊a也爬到床上,一邊說:“兄弟,我看你生活過得有規律點,我發現你睡覺也沒一定的時間,生活很不規律,這樣對你的神經衰弱也不好。

如果生活規律點,再加上多鍛鍊身體,睡覺肯定沒問題。

你說我說得有道理不?”

羊a給狼a提了個建議。

狼a聽了十分生氣,一言不發。

羊a覺得狼a竟不理它,說了半天等於沒說,也很生氣,躺在床上憋著悶氣。

寢室裡死氣沉沉,只有風扇轉來轉去。

狼a翻了個身,搖得床有點晃動。

羊a乘機生氣道:“不要搖床!搖得我睡不著!”

狼a感到羊a有意挑畔,馬上從床上站起來,打算跟羊a一較高低。

羊a也做好了準備,看到狼a站了起來,它也從床上坐起來,準備應戰。

狗a在下面看書,看到陣勢不對,慌忙從中阻攔。

羊a氣憤地說:“我看你根本不是神經衰弱,是專門為難我。

我向你提建議,你還不理我,你說話總是一副老大的姿態,我忍無可忍了!”

狼a也大怒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設鬧鐘,你總是不聽,你太固執了,不合群!”

羊a有時候也真夠衝動的,既然撕破了臉皮,乾脆對抗到底,於是心生一計,既然狼a說它有神經衰弱,那它何不說自己有恐黑症,晚上不能關燈,看狼a睡不睡著?羊a在綏德大學時,寢室裡經常有動物開著燈半夜看電影,聲音還挺大,羊a也習慣了,開著燈也一樣能睡得著。

快十二點時,狗a關燈,羊a反而又開了燈,還氣呼呼地說:“我有恐黑症,關了燈睡不著!”

狗a也知道羊a故意作對,沒有辦法。

寢室裡空氣沉悶,籠罩著戰爭的氣息。

“羊a,你以前怎麼沒提起你有恐黑症呢?”

狗a嚴肅地問。

羊a找藉口說:“以前我一直忍耐著,現在忍不住了!”

狗a無可奈何。

狼a、狗a和貓a站到一條線上,共進退。

羊a也藉故把這一個月以來的矛盾激化了,它們看不起它,輕視它,故意為難它,原來挺和睦的關係越來越僵化了。

狼a、狗a和貓a把它們在社會上學習到的勢利風氣帶到學校裡,讓羊a覺得越來越難受。

狼a自居老大,總想讓羊a屈服於他,沒想到羊a看起來軟弱,還有一股反抗精神,狼a感到權威受到了挑戰。

狗a和貓a跟著老大轉,因為它們有著共同的經歷,在社會上混了多年,有共同的語言,也有共同的思維方式,也差不多有共同的行為習慣,只是表現方式不同而已。

羊a內心裡一直崇尚自由,最討厭有動物管它,但它天性軟弱,在強者面前只好委曲求全,不到萬般無奈它也不會反抗,畢竟這成本也夠大的。

羊a越來越想不通,達爾文說適者生存,弱者淘汰,難道動物們中間沒有一點道義嗎?難道強者就一定有理嗎?難道弱者註定要淘汰嗎?達爾文的進化論是殘酷的生存法則,動物們的行為受本能和慾望支配,本來世上沒有善惡之分,只是人類的一種規定而已。

羊a躺在床上想來想去,它忽然覺得它長這麼大一直是個弱者,既然是弱者,終免不了要被淘汰,反正要被淘汰,何不奮起反抗一下這種殘酷的命運。

動物們的生活是渺小的,甚至是無意義的,它們都沉浸在瑣事的紛爭上,為了一點小小的利益鬧得兄弟不和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它們在沉悶的生活中,只有藉助這點紛爭才略微感到了自身的力量,以及存在的意義。

狼a、狗a、貓a和羊a也毫無例外地捲入了這種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紛爭上,其實這就是生活的真實,也是動物們生活的本質,也是生活的偉大之處。

每個動物都成了一個符號,沒有意義的符號,甚至自己消解了自己。

狼a、狗a和貓a看到羊a來真的了,也決定堅持到底,在其它地方睡了兩個晚上後,它們報告了研究院的領導。

一天晚上,為什麼選在晚上不得而知,研究院的輔導員獅e老師打電話讓羊a去它辦公室,羊a也料到了凶多吉少,肯定與狼a它們有關。

獅e身材高大,一臉威嚴,把羊a引到一個小房間裡。

靠窗戶的地方有張書桌,兩張椅子,羊a坐到椅子裡,獅e給了它一個下馬威,正色斥責道:“羊a,我也不拐彎抹角啦!有動物報告你晚上睡覺不關燈,影響了它們的休息!可有這回事?”

羊a聽後很生氣,不折不撓地說:“獅e老師,如果你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想沒必要跟你白費唇舌!”

“怎麼啦!你老實點!你違犯了學校規定!”

獅e一臉嚴肅,想用威嚇的辦法打擊羊a的傲氣。

“獅e老師,我又沒犯什麼錯,你憑什麼這樣訓斥我?你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嗎?動物是複雜的,你不問原因,就直接指責我,我不接受.”

獅e看到羊a不吃硬的,立馬換了臉色,改用軟辦法,和顏悅色地說:“羊a,其實找你來也沒有什麼事,就算跟你聊聊天吧!你不用擔心。

羊a,你家在哪?家裡情況怎麼樣?”

獅e一邊翻閱著羊a的檔案。

羊a激動地說:“我家在山西,生活在農村。

現在農村裡的風氣也不純樸啦!受金錢的影響,農村裡現在也充滿了以強凌弱、欺詐的不公正現象。

我父親給我們黃白氏族修大橋,北方每年發洪水,所以集資修大橋,修大橋的過程中一塊巨石壓傷了我父親,族長狼b組織人們把我父親送到醫院後,再也沒看過一眼,全靠我的幾個伯伯叔叔姑姑給我父親籌措手術費,花了幾萬元,治好了腰椎骨折,可是小腿手術因反覆發炎最終沒做成功,我父親出院回到家,正好過春節,家裡當時窮得連鍋也揭不開,狼b卻帶一支狗仔隊上門要什麼稅什麼費,我父親十分憤怒,寫狀紙告黃白氏族,一直告到縣政府和法院。

我父親告狀很文明,縣裡的官員們都戲稱我父親是文明上訪者。

農村,現在的農村也不怎麼純樸啦!家庭矛盾、打架鬥毆、以強凌弱和欺詐的事常有發生。

動物是複雜的,受慾望和本能的支配,為了生存,你爭我奪,強者生,弱者亡……”獅e聽了羊a的訴說,親切地說:“羊a,我也是農村長大的,對農村我也有跟你相同的感受,一個動物向我借了幾百元,後來竟然不認賬啦,農村的風氣也確實不純樸啦!你家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

我妹妹還在讀中專!”

羊a說。

“那你更要安心讀書啊!不要讓一些小事情影響了你的學習.”

獅e說。

“獅e老師,其實我已經很容忍它們了。

只是狼a他們仗著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以為有什麼了不起,就看不起我,我跟它們實際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矛盾,本來開始時關係挺好,可是它們越來越勢利,處處為難我,找我的荏。

我跟他們主要是跟狼a有點矛盾,有次我跑步回來推門,狼a說我碰了它的腳;有次上樓梯我走在它前面,它又說我擋住了它的路。

我一直容忍它們,自從鬧翻以前,你問它們我什麼事做得不對,我什麼事給它們出過難題?至於鬧鐘的問題,我也一讓再讓,六點半天已大亮,我把鬧鈴改成震動還是不行?我無法適應它們,再說我為什麼要適應它們?”

羊a心情激動,似乎有許多話要說。

“你晚上睡覺不能關燈嗎?”

獅e說。

“狼a說它有神經衰弱症,我想來想去,它純粹是藉口,它那麼開朗,又和別的動物們關係也很好,怎麼可能神經衰弱呢?我們正在研究心理學,它不可能有神經衰弱。

那天晚上它又讓我把鬧鐘取消掉,我建議它生活有規律點,養成定時休息的習慣,過段時間就好了。

它反而一言不發,不理我。

它說話總是一副老大作派,總想讓我屈服它,我無法忍受,才跟它翻了臉。

它說它有神經衰弱,我就說我還有恐黑症呢!關了燈我睡不著!”

羊a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羊a,我也是先了解一下情況,我會向上級領導如實報告情況的,你先回去吧!等我通知你,讓領導解決你們的問題。

不要太激動,不要影響了你的學習.”

獅e最後說。

羊a把心裡的苦處如實說了一遍,心情反而很高興。

研究院的領導為了說服羊a,特意讓羊a的導師做羊a的工作。

羊a的導師馬f是位隨和嚴謹、通情達理的教授,馬f打電話讓羊a的兩個同門先勸一勸羊a,不要意氣用事,以免傷了同學間的和氣,做動物不僅要正直,而且要通達。

一天下午它們打電話給羊a,一起在食堂吃晚飯。

它們問:“羊a,你就不能讓一下它們嗎?”

“你們來做說客啦!”

羊a笑著說,一邊吃著滾熱的拉麵,“我為什麼要讓它們呢?”

“何必為一點小事鬧得大家不愉快呢!你忍耐一下不就行啦!”

羊a的兩個同門勸道。

“它們為什麼不能讓一下我呢!哪有弱者讓強者的道理?我已經做得仁至義盡啦!是它們先不仁,我才不義的。

我事事忍讓,它們倒以為我軟弱可欺!”

羊a堅持己見。

“我們聽說它們對你挺好啊!還讓你用它們的電腦……”兩個同門又說。

“剛開始他們是不錯,可是後來就不好了。

動物是複雜的、易變的.”

羊a激動地說。

“它們怪可憐的,在別的寢室跟同學們擠,你晚上關了燈睡覺不行嗎?”

“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如果它們態度好一點,主動找我談一下,男子漢嘛!把事情說開了,不就沒事拉!可是它們要面子,放不下架子。

這能怪我嗎?你說它們個個身強力壯,我那敢欺負他們?我是忍無可忍,才豁出去啦!你們來勸我,我還是心底裡很高興,還是要謝謝你們!”

羊a溫和地說。

“我們有事先回去啦!你自己保重!”

兩個同門走了。

晚上,羊a給它的導師馬f打通電話,聊了半個多小時,氣氛很好。

“導師,打擾您啦!您忙嗎?”

羊a禮貌地問。

“還好。

羊a,前幾天你把你的幾篇短篇小說發在我郵箱裡,我已經看過了,我明白了你為什麼寫小說,對你來說寫小說是你表達自己的一種最好方式,我也知道你為什麼要研究動物的行為與心理啦!你寫得還算流暢,繼續努力!”

馬f笑著說。

“導師,我打算再也不寫小說啦!”

羊a覺得寫小說沒什麼用。

“你千萬不要放棄啊!寫小說是你的生活方式,要堅持!”

馬勸它。

“導師,我覺得我沒有真正的信仰。

當今道德體系崩潰瓦解,我們的價值觀念混亂,我們的內心裡沒有信仰,大家都在盲目地追求金錢,忽視了更為寶貴的東西,有錢人也活得並不輕鬆,競爭壓力很大,窮鬼或下層社會更是活得比較艱辛。

我沒有真正的信仰,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我總認為動物與動物之間是平等的,事實上,我直到今天才發現,那是不可能的。

我太傻啦!我多想成為人,人講平等,講道德,講仁義,講自由,而我作為一個動物,只有慾望和本能,內心只能痛苦和無聊。

我覺得我們應該重建信仰,自從上帝死後,我們就沒有了價值標準,各行其是,到處是混亂.”

羊a閉著眼睛,動情地說。

“羊a,你說得不是沒有道理。

就拿你們的糾紛來說吧!看起來事小,但大有學問。

對不良行為的反應有二,一是以怨報怨。

你對我壞,我也對你壞。

二是以德報怨。

打了我左耳光,我把右耳光伸給你打。

我認為二者都有道理,但有更好的對策,即儒家的創始人孔子所說的‘以直報怨’。

以直報怨就是以正確的方法,符合道德的方法對待對方。

所以你的做法,也是不對的.”

導師引經據典,娓娓道來。

“一點小事,本來可以私下解決,它們非要報告領導,如果它們態度好一點坐下來說開了,不就沒事了?它們錯在先,它們應該主動找我談,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狼a說它有神經衰弱,我看一點也不像,那我就說我還有恐黑症呢!”

羊a解釋說。

導師聽了笑了笑說:“我不主張以怨報怨,不過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

“導師打擾您啦,為一點小事讓您操心真是不應該!”

羊a慚愧地說。

“不用客氣!”

導師和藹地說。

“那改天再談!再見!”

“再見!”

第二天上午,羊a正坐在草地上朗讀,忽然獅e打電話給羊a讓它下午去研究院辦公室,“領導下午要找你談話”。

下午獅e把羊a領進一個小會議室裡,橢圓形會議桌,羊a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你等一下,領導馬上來。

不用擔心,只是隨便聊聊!”

獅e還是昨天的口吻。

不一會兒,一個肥胖的副院長獅f和一個高大的分管學生工作的書記獅g笑呵呵地來了,坐到羊a對面,羊a略感到有點壓力。

“你就是羊a!”

“是啊!你們好!為了一點小事麻煩領導,給你們添亂了.”

羊a禮貌地說。

“羊a!你晚上睡覺不關燈,是違犯學校規定的.”

獅f嚴肅地說。

“我想先問問你們,你們是來解決問題的,還是讓我執行學校規定的?”

羊a有點生氣地說。

“當然是來解決問題的!”

獅g看著獅f笑著說。

“如果是解決問題,那麼就不應該以學校規定來壓我;如果讓我執行學校規定,那我們就不用談了,我只好執行規定了,不過這樣的話又不解決問題。

再說學校的規定也有不合理的地方!”

羊a坐在椅子裡,沉著應對。

“喲,你還挺有理的啊!”

獅f又看著獅g笑著說。

“想必獅e老師已經把具體情況告訴你們啦!我也就不再多說了。

我認為一點小事,私下裡坐下來說開就沒事了,它們非要小事化大,我也只好奉陪到底啦!”

羊a說。

“狼a有神經衰弱,你就不能讓它一下嘛!”

獅g說。

“我還有恐黑症呢!晚上關了燈睡不著!”

羊a一聽獅g有意袒護狼a,生氣地說。

“你是假的吧!”

獅f說。

“那好吧!只好先在醫院裡做個檢查,看狼a到底是不是神經衰弱,順便也檢查一下我的恐黑症。

有了結果我們再談!”

羊a不折不扣地說。

“這個也不好檢查,再說也沒必要大動干戈嘛!”

獅g看了一眼獅f,笑著說。

“動物是複雜的。

它們在社會上混了幾年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混得不好才來藥王山?混得好的誰還願意來這?擺什麼臭架子!就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老大作派,處處為難我,我已經夠忍讓啦!”

羊a心情激動地說。

“那照你說,該怎麼解決問題?”

獅f裝出謙和的樣子。

“這是你們領導的事啊!我不懂!”

羊a說。

“你晚上先關了燈,行不行?”

獅g說。

“問題沒解決前,關燈是不行的。

如果狼a態度好一點,先給我道個歉,然後坐下來說清問題,不就沒事啦?”

羊a說。

“那我們給你們想辦法調解一下,看能不能調解,把你們叫到一起,調解一下。

我們也儘量勸說狼a,你看怎麼樣?”

獅f溫和地說。

“可以啊!我也不想跟他們鬧矛盾,化解了那就最好啦!”

“你先回去吧!等我們通知你!”

“麻煩你們啦!那我先走啦!再見!”

羊a默默地離開了會議室。

羊a坐到湖岸上,望著湖水,依然那麼平靜,不時還可以看見幾只金黃色的魚兒簇擁著一起游來游去。

遠遠望去,一座小橋把湖水一分為二。

羊a仰望天空,藍藍的蒼穹,朵朵白雲自由地飄浮著。

岸邊的柳樹柔枝依依,在微風中吹起他的絲裙,鼓舞了羊a的想象力。

羊a想起了小時候聽到一個故事,在大自然裡有仙鶴每天在湖邊吹笛子,臨湖吹笛,多麼悠閒,多麼自在。

羊a想起剛入學時和狼a、狗a和貓a的和睦友好十分快活的日子,為什麼會發展到如此地步?是它太小氣啦?是它錯啦?還是狼a太霸道啦?為什麼會發生矛盾?羊a想起了不知誰寫的一首詩: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們都是同類,為什麼互不相讓呢?為什麼?是不是小題大做啦?為什麼不把小事化了呢?羊a默默地想著。

兩天後的中午,獅e打電話讓它馬上到會議室,狼a它們也去了,讓羊a也快點到。

羊a以為領導要給它們調解矛盾,抱著希望去了。

路上遇到狼a、狗a和貓a,也互不打招呼,十分陌生。

會議室裡依然如故,獅f、獅g和獅e,這次只是增了一個獅h,也是研究院的輔導員。

獅f開始嚴肅地說話了:“介於你們之間的矛盾,研究院決定暫時把你們調開,讓狼a、狗a和貓a搬到另外一個寢室。

你們有意見嗎?”

羊a聽了十分生氣,本以為這次領導是為了調解矛盾,沒想到一開始就把結果說了出來,那還調解什麼?就認真地說:“我認為這是個錯誤的決定!既然要調解,為什麼一開始就把結果說了出來?早知道這樣我就用不著來啦!”

獅g一聽,馬上拍案而起,憤怒地說:“羊a,你說什麼!你敢說我們的決定是錯誤的?”

羊a十分激動,生氣地說:“如果領導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就走!你們願意做什麼決定,那是你們的事,我執行就是啦!”

羊a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準備離開會議室。

獅f和獅g沒料到羊a敢當著動物們的面挑戰權威,心裡異常憤怒,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獅e看到羊a生氣地走了,連忙跑出來,追上羊a,左勸右勸才把羊a勸回來。

獅f說:“羊a,你學習過學校的規定沒?晚上十一點半後一定要關燈.”

“看了那東西也不解決問題!”

羊a說。

獅h不知從哪裡拿了一本學校宿舍規定的小冊子,走過來給了羊a。

羊a翻了一下,扔在桌子上。

“羊a,你把書放好!”

獅h溫和地說。

羊a看到獅h態度不錯,順從地把書擺正。

獅g又說:“狼a、狗a、貓a,你們三個發表一下意見!”

三個動物自始至終垂著頭沉著臉,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同意領導的決定,還是搬開好!”

羊a看到調解是不可能了,就生氣地說:“如果領導已經做好了決定,我想我就不應該來。

你們通知一下我就可以啦!幹嘛要我和狼a它們對座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獅f臉色陰沉,宣佈:“那就這樣,按決定辦事。

羊a,你來這裡,也好當面告訴你院裡的決定!你們都在氣頭上,暫時把你們分開,過段時間還得調解!散會!”

羊a恨不得早點離開會議室。

調解的最佳機會都不掌握?分開後還調解什麼?既然鬧僵了它們盼不得搬開!傍晚,狼a、狗a和貓a收拾東西,搬到了另外一個寢室。

狗a忘記帶了它的錢袋,羊a發現後打電話給他:“阿狗,你忘帶了你的錢袋!”

“我待會去拿,謝謝!”

狗a有點吃驚,羊a怎麼會主動跟它說話。

羊a從來就沒有抱怨過狼a、狗a和貓a,也沒有對它們記恨,反而還心懷感恩,因為狼a的話雖然並非善意,但羊a也更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缺點,因而也就有了提高的機會。

寧願讓聰明的動物打一巴掌,也不願意跟愚蠢的動物交往,這話也有幾分道理。

跟對手學習,進步得也許更快。

為什麼要抱怨呢?為什麼要記恨呢?正因為此羊a才盼望領導能調解它們的矛盾,或者狼a它們主動約它坐下來談一下,要是這樣,那矛盾不就沒有啦?狗a敲門,羊a遞給它的錢袋。

無話。

羊a問鴿子:“鴿子,你說是誰的錯?”

鴿子說:“大哥,我一開始就讓你對它們有所警惕,果不出我所料,很明顯這是它們欺負你啊,你做得沒錯。

動物之間強者為王,你太善良啦,它們才不會真正與你為友啊!”

羊a想不明白為什麼們動物之間永遠存在紛爭,它想起任先生的話,意識到動物們既不仁又不義,缺乏道德是世界永無寧日的根源。

太陽依舊升起,羊a佇立在陽臺上望著對面的樹林,那是一個美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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