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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威遠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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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州這個地方地處北京城的南邊,在宋朝時便是囤積糧草的所在,由於地處邊界,這裡也是刺配犯人的地方,龍蛇混雜。

永樂四年在北京建都後,此處是便明朝進京要道,水路陸路都要經過這裡,所以滄州地處雖小但也頗有來往商人船隻,商賈雲集,久而久之也是一個重要城池所在。

市井繁華自會人頭攢動,人多了小偷小摸盜賊響馬也會衍生出來,所以自古當地便習武成風,老少婦孺幾乎都會練幾手把式,鏢局便是在明朝的時候,在滄州這裡發揚開來。

商人進京自是要滿載而入滿載而歸,自身的安全當然是頭等大事,沒幾個練武的在自己身邊,別說是掙錢,怕是小命都會不保。

因此有許多門派在此地興盛,八卦掌、鐵砂掌、八極拳、通背拳等等。

各掌門人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早些年間,各地一些較小的武術門派都慕名而來,單獨闖江湖的一些武師也是趨之若鶩,紛紛都在滄州紮根生存,這其中自是免不了爭搶地盤,打架傷人。

可若是在滄州這個地界打下名頭,便可將自己的門派發揚光大。

所以一時滄州的武林中人越來越多。

人多了,各類茶館酒樓,賭局錢莊,客棧驛館也是拔地而起,所以滄州的繁華在當時來說也是排的上號。

在滄州東南乏馬嶺,山腳下有一處宅院,五進的院子連帶兩個偏院,門外是青磚漫地,光看院牆便知這是一個富戶人家,院內有四顆直挺挺的柏樹,門樓高達三丈,四棵柏樹已經比這門樓還高出一倍還多。

門樓兩邊各挑了一掛紅燈籠,上面是黑色隸書寫的“柳”字,臺階左右下方各有三個拴馬樁,看得出來這是練武的人家,如果這家是讀書人,來往的自然是馬車小轎,定不需這麼多拴馬樁了,路邊有三五小兒聚在柳家門樓左邊一起玩騎馬打仗的遊戲。

由打這間宅院的西邊,有一騎快馬賓士而來,上坐一人,約莫十多歲,身穿紅色綢緞褲褂,脖頸上掛著一個銀項圈,閃閃發光。

腳蹬一雙皂靴,手腕和腳脖子綁著黑色護帶,短衣襟小打扮,看穿著打扮像個練武的孩子,但是紅色的綢緞褲褂格外扎眼,顯得這麼張揚跋扈。

快馬來至柳宅門前,栓定韁繩,紅衣少年抬頭一看,赫然是“威遠鏢局”四個金漆大字,黑色的門匾配上這四個金漆大字,高聳的門樓更顯得如此威嚴不可侵犯,紅衣少年怔怔的看著,這時耳邊聽見門外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叫喊:“我是先鋒官,你們都得聽我的!”

眼中一絲呆滯瞬間一掃而光,順著聲音往左看,原來是那幾個玩騎馬打仗的孩子,其中領頭叫嚷的孩子高出其他孩子一頭,滿臉英氣,兩手叉著腰,頭戴著一頂草帽,上面貼著一張字條歪歪扭扭寫著:先鋒官。

紅衣少年咧嘴一笑,飛身下馬,一個箭步便奔到大門處,拍門便叫嚷開來:“柳成音!柳成音!快開門啊,有個好訊息告訴你!這個大頭和尚要倒黴了!”

院內此時正分為兩撥人對立,一撥站在靠近大門的地方,為首的是位身穿粗布褲褂的頭陀,七尺身量,身材高大,膀大腰圓,背後揹著一把單刀。

說是頭陀是因為並沒有剃髮,但由於頭髮稀疏,頂門心上已經光了,但後腦勺和兩邊的頭髮還挺長,鬍鬚也修到與頭髮一般長,垂到肩頭。

腦袋的確是要比常人大得多,帶著一個銀質頭箍,尺寸也比常見的大上一些,顯然是特製的。

頂在腦門上閃閃發光,整個腦袋頂上看著好像一個灌滿了水的水缸。

身旁站著四五個江湖人士,手中拿的兵器也是各有各的樣式。

耳聽得門外有人叫門,說自己這個大頭和尚要倒黴了,登時氣的鬍子頭髮都要飛起來,悶哼了一聲便向對面的人高聲叫喊:“柳老兒,此時我已勝過你那兩個不中用的兒子,你們家的鷹爪手根本就不是正宗的,我那明通師叔估計也是為了你們柳家的面子才如此說道,如今只需咱二人過招,只要我勝過你一招半式,你便趕快將你門樓上那威遠鏢局的門匾拆卸下來,休得找一些宵小在門外叫嚷亂我心性,我現在雖屬半個佛家,但定性還是有的,這些手段未免太貽笑大方了.”

與這大頭和尚對立的自是柳家眾人,站在中間鬍鬚灰白身穿青色刺繡長袍的的便是柳家威遠鏢局的總鏢頭柳南錚。

柳總鏢頭本來面沉似水,聽到門外叫嚷後竟有一些不好意思,本來黝黑的面膛竟有些泛紅,扭回頭低聲說道:“成兒,快去開門,讓馬家孩兒進來,勿在門外叫嚷,言語不敬成何體統.”

言罷身後閃出一個小孩兒,十六七歲的樣子,身形利索,一雙眼珠黑溜溜的亂轉,閃身到自己父親身前,躬身說道:“是,父親”說完立刻沒了正形,哈哈笑著跑到門口,開啟門閂,說道:“滿院子的人都聽到你喊了,有什麼好訊息快告訴我.”

一把拉住紅衣少年快步來到父親身後,二人交頭接耳,顧若無人。

柳南錚面色有些難看,輕咳了一聲:“大師父,事到如今,你看這......”那頭陀隨即擋住話頭:“唉,打住!我俗家姓解,你不要叫我大師父,像叫廚子似的,叫我老解就行,你也不用耽擱,咱倆就這一戰,分出勝負,別這麼多廢話,如果你輸了,你家改換門庭就姓了崔,如果我輸了,無話可說當時就走再不登門!算我崔門弟子認栽!”

“解師父”柳南錚重新抱拳,施了一禮,說道:“您這邊已經勝過我兩個孩兒,三局兩勝是您贏了,此番比試自是我柳家敗了,從此在這滄州城內,鷹爪手我們便不認這正宗二字,亦不帶我柳家字號,且歸於你們便是,那明通法師是我多年好友,曾幾何時也幫助過我柳家許多,他老人家如此說真乃是給我柳家門楣貼金了.”

說罷,深施一禮,對身後眾人說道:“扶二位公子進傳武房療傷,打掃庭院,準備齋飯,須留幾位師父在家吃個便飯”

解師父大手一揮:“且住!柳老兒,你也算是個江湖中人了,虛長了這麼多歲數怎麼如此拘泥頑固,你還沒跟我打了就認輸?怎地?看不起我是吧,以為我是專程跑了大老遠來你這蒙飯的?你看不起我不要緊,我師父崔佛爺你是知道的,江湖中他老人家的名號我想你也知道分量,我只需跟你一戰,成王敗寇也就這一炷香的功夫,”拿手點指身旁一處,身後走出來一位五短身材的漢子,極其麻利的翻出身後揹包,拿出一個鋥光瓦亮的紫金香爐,開啟一個罈子倒滿香灰,點上一根拇指粗細約莫一寸長的香來,事畢回身站於解師父身後。

柳南錚看了看那柱香,苦笑一番,拱手道:“解師父,我家二兒子柳成書,您剛才已經交過手,他的功力已不在我之下,我現在年老體弱,家中鏢局事由都由我這二兒子去節制,您剛才點到為止未傷及他的筋骨我自是非常感謝,所以您和我的比試便不用比了,俗話說拳怕少壯,我已是年過花甲,哪還有精力再與您這如虎如狼的精壯漢子走過十招啊。

我們柳家自是隻有認輸了,請您帶著幾位江湖朋友正廳稍座,家中已略備薄酒款待眾位好漢賓朋.”

言罷一躬到地,舉止誠然。

解師父一聽這話登時大動肝火:“你既知道我不會傷你兒子筋骨,那我自是不會傷你,行走江湖點到為止這規矩我懂,你這畏首畏尾的模樣真是讓灑家看著窩火,我這香爐既然點上了,便是一定要下場交手分出勝負的,這是灑家的規矩。

你看看你身後那幾個孩子哪一個都比你有血性!”

解師傅說罷大手一指,柳南錚回身一看,自己的大女兒和女婿林昊站在左邊,林昊長槍反拿在背後,槍尖倒點地怒目圓瞪。

大女兒柳成詩面露冷峭,手中倒提著單刀,刀尖在自己背後,看著隨時是要飛身回砍出去。

二兒子柳成書右手捂著胸口,左手藏於身後,似扣著暗器,正待時而動。

三兒子柳成禮雙手攥著拳頭,胸口的衣服被撕成條狀,身後還有些泥土,目光紅熱盯著那解師父,似是要與他撕咬一番才解恨。

四兒子柳成易本來扶著柳成書,現在卻是直直的站立在那裡,雙手揹負,面如深潭,皺著眉頭。

小兒子柳成音和那馬家孩兒現在已不再交頭接耳,反而二人都是一臉得意之像,坐在院中的梅花樁上翹著腿,抱手看著這位大頭和尚,一邊交頭接耳一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真是少年心性急不可耐。

很顯然,自己的父親如此長他人志氣,將柳家門頭認輸給這些跑江湖的,他們心裡都很不服氣。

柳南錚皺著眉頭,回頭拿眼掃了他們一遍,柳家眾人看到父親面色凝重,都恢復了站姿,不再是隨時開打的狀態,柳成音和馬志林也趕緊跳下梅花樁,與眾人站在一起。

解師父指著日頭嚷嚷道:“這馬上就天黑了,你到底打不打,你不打也行,我把你們柳家這幾個後生都打一遍,連帶這紅衣小子,剛才你小子在門外叫喊,別以為我沒聽見.”

說罷,便走向馬世林,蒲扇般的大手伸出去,似真要將那小孩兒提出來。

柳南錚只一步,閃身便擋在馬世林身前,解師父只覺眼皮一眨,身前突然站著柳南錚,大嘴一張差點驚呼起來,這柳南錚與這紅衣少年距離少說也有兩丈遠,怎地就突然擋在身前,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柳南錚左手壓下這解師父的手,拱手道:“解師父聲名遠播,怎地還與這孩子置氣,來來來,與我一起正廳飲茶.”

說完左手拿著這解師父的右手手腕,拉著便往正廳走,解師父剛想掙脫,只覺得右手手腕似乎壓在一座大山之下,絲毫動彈不得,還沒反應過來,不由自主腳步跟隨,跟著柳南錚往正廳走,沒走幾步,那馬世林開口嘲笑道:“我道是來的哪一路英雄豪傑,原來是個餓格,一聽到備好了飯菜便讓柳叔父拉著吃酒去了,就那點微末道行還想來踢館揚名,真是鼠目寸光,夜郎自大,剛才肯定是用了些卑鄙手段贏了柳二哥和柳三哥,真依著真實本領的打一回,我這兄弟柳成音就能打敗你!趕緊乖乖吃完飯滾出去吧,別來滄州丟人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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