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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拜師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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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音聽聲辯位,腦後長眼,丹田真氣轉瞬提起,身形立刻就要向側邊彈出去,但耳聽風聲不對,來者似乎沒有真氣修為,隨即硬生生慢了半分才做出反應。

放慢了速度往側邊一閃,黑夜之中那人一招落空,隨即撤步後退,重新隱入黑暗,柳成音拿眼一瞟,院中柏樹之後還有些許人影閃爍,和衝過來的這人一樣都未穿著夜行衣,心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三哥,你咋還學著偷襲我啊.....”柳成音側著身子看向黑暗處閃動的人影,然後轉身又笑著歪頭看向那幾棵柏樹:

“你們幾個也不攔著點,還跟著三哥一起嚇唬我,這要是我反應慢點,一腳給我踹出去了,我就向爹告狀,說是三哥給我踢出家門的.....”

柳成音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姐妹慢慢走近,柳成詩為首的這幾人各個臉上表情都比較複雜,笑也不是難過也不是。

因為他們是來送別的,最小的兄弟要離家了,此去不知再見又是何時啊。

但柳成音此一去,那便是鵬程萬里的前程在手,他們又衷心的替他高興。

柳成音看在眼裡心下如刀絞一般,眼窩一熱鼻子一酸眼淚幾乎要奔湧而出,但他強行忍住了眼眶中即將要落下來的眼淚,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貪戀家園,更不是在家人面前擺出軟弱害怕的時候。

這時的柳成音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離家遠去走向那刀光劍影的江湖,他的心底總是有些膽怯,甚至不敢去細想以後的事情。

可護國公和金陽道長二人今日已對他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響,另外那驚奇的練氣世界、蠢蠢欲動的妖族、侵犯邊界的韃靼、還有他這一身驚世駭俗的內功,每一樣都足以讓他勾起他的好奇心。

這個時候只有走的越乾脆,家裡人才不會為他擔心牽掛,自己也能逼自己一把,十三歲的柳成音就算是陳詞舊唱,闖蕩江湖的少俠柳成音肩膀上可是要扛著柳家門楣的。

“哥哥姐姐,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走之後家裡面就拜託你們了,大姐您以後沒事常來看看咱爹孃,雖說您嫁出去了,但好歹是柳家的女兒,有些體己的話我這幾個哥哥不會說,您多陪陪咱爹孃,替他們寬寬心。

二哥,鏢局的生意得靠您慢慢接手了,爹年歲大了,精力大不如前,雖說身體硬朗,但總歸是不如我們年輕人,您平日裡總要多管管鏢局的大小事務,也讓咱爹孃早日享享咱的福,三哥,我這一走就沒法陪您練功了,但是您可得自己練啊,咱家的功夫最重要的可就是那些枯燥的架子功,您自己該練得練,我日後回來可是要找您單挑的,可別讓我日後把你打趴下,哈哈哈哈哈哈……..”

柳成禮看著自己的五弟一臉笑容平靜如水,已經是紅了眼眶,聽到他和大姐二哥交代事情,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又聽到他提起自己,想起來往日自己和他練功的日子,再也忍不住了,轉身掩面哭了起來,柳家眾人此時都熱淚滿面,面露不捨,都拉著柳成音的手,緊緊不願放開。

“四哥,你平日裡心思重,肯定在想很多事情,又比較有主意,你以後可要幫著二哥打理鏢局啊,我們兄弟幾個一起長大,你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別再自己琢磨了,和哥幾個商量著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心思重了容易鬱結在心,對你練功也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柳成音看著眾人慢慢的說著,語氣平和沉穩,完全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該有的樣子,因為在說話前他已經暗暗從丹田裡提了一口氣,真氣直衝百會,思路異常清晰透徹,此時宛如平日裡說話聊閒天一樣沒有任何大的情緒波動,就這樣靜靜的說完,看著柳成易,柳成易此時也是滿臉淚水,緊咬嘴唇:

“我知道的五弟,你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江湖險惡人心難測,現在又是戰亂時期隨時都會打仗,你日後去了北京,想必這先鋒官已是囊中之物,若是日後在戰場上,你別一股腦的衝殺在前,學學兵書陣法,別讓自己身處險地,我們都在家等著你平安回來.”

說著話,柳成易抹了把眼淚,從懷裡掏出一卷書,紙皮發黃書邊已經磨損的有些毛糙了,塞到柳成音的手裡,說道:

“這一卷《商君書》送給你,我這幾年都快要翻爛了,是大秦時期商鞅所寫的變法措施,多數寫的是治國安民的辦法,但裡面也有一篇是專門寫兵法的,你沒事了好好看看,光練功可不能治國平天下.”

柳成音重重的點了點頭,將《商君書》收在懷裡,倒退一步,向柳家眾人一躬到地說道:

“哥哥姐姐,金陽道長待我不錯,收我為徒還會教我功夫,我肯定會勤加練習不會給咱柳家門楣抹黑,日後如若上了戰場,咱柳家的本事定會護我周全,你們回去和爹孃也說說,不用替我擔心,護國公他老人家被封為徵平大將軍,日後在戰場上也會護我周全,卯時將過,我這就走了,哥哥姐姐保重,等我回來……”

說完這句話,柳成音再次深深看了眼自家的院子,那四棵老柏樹依舊蒼翠挺拔直插入雲,筆直的樹幹猶如刀砍斧剁一般,柳成音抬頭眯著眼看著眼前這棵老柏樹的樹梢:

“草木秋死,松柏獨存.”

轉身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大門。

剩下院中的柳家眾人不談,此時的柳成音走在青石板街上已是滿臉熱淚縱橫,這時候的街上只有零星幾個商販準備出攤,走到另外一條街確定哥哥姐姐們看不見自己了,放鬆下來暗暗引導真氣沉入丹田,柳成音只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發抖,抖到自己控制不住,慢慢的延展到渾身發抖,丹田內若是不較勁提這麼一口氣,此時的柳成音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灑脫的走出了溫暖的家門踏進了兇險的江湖,但沒人能理解現在的他有多麼的害怕和膽怯,未知的兇險正在前方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但此時白鶴觀的眾道人已穿戴整齊列立大殿門外,金陽道長身穿高功法袍,正在給祖師神像上香。

也就是在這會兒功夫,柳成音坐在街邊抱住雙臂不住的發抖,腦海中滿是怯懦的想法,但丹田中那一股熱浪似是感應到什麼,不由自主的活絡起來,慢慢的從下丹田遊走會陰、尾閭、夾脊,玉枕、接著上行巔頂直達百會穴,整個熱浪不再流淌,而是溫潤的湧動著。

柳成音心下奇怪不明白自己丹田裡的真氣為什麼跟活著一樣,但腦中慢慢清澈澄明,身體也漸漸恢復不再抖動,噓的長出了一口氣,活動活動身子,街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柳成音不敢再耽擱,大踏步往白鶴觀的方向走去。

站在了白鶴觀的觀門前,大門緊閉,柳成音心說不知怎麼回事,我叫叫門吧,手剛抬起來要拍門,耳邊廂就聽得一絲細微的聲音:

“成音,直接推門進來吧,進來記得把門栓帶上.”

金陽道長潤朗的聲音迴響在柳成音耳旁,柳成音面露驚駭,不知道金陽道長是在哪裡說的話,聽著似乎很遠但又像是在耳邊低語,四下看了看偌大的觀門前就自己一個人,心下不覺駭然:

“老仙長這是什麼神通啊……”

伴隨“吱呀呀”一聲門分左右,觀門推開一尺寬,柳成音伸頭看向觀內前院竟然空無一人,心裡嘀咕金陽道長這是在哪裡說話?隨即推門進觀轉身關上觀門把門栓插好,邁步就往後面正殿走去。

白鶴觀年代久遠,殿宇樓閣沿襲古制,整個道觀建築用料考究極其精緻,只不過歲月流逝,歷史的灰塵紛紛落下,昔日勾彩描金的繁華被掩蓋,留下的是這一方古樸肅靜的修道之地。

柳成音走在光滑的青石路上仔細觀察著觀內建築和周圍的一草一木,本來還在到處找金陽道長在哪裡跟自己說話,不由得漸漸的心神沉靜,氣息綿柔悠長,走路也慢慢變成踱步,沉浸在這一方天地之中欣賞了起來。

不知走了多久,只覺青石路開始緩慢上坡,周圍的景色開始一步一景,柳成音心下歡喜,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地方能夠感受到全身心的愉悅和舒服,丹田內的氣息也似乎被馴服了一般微微跳動,似乎和他的心跳融為一體。

慢慢的走著走著,他看見遠處有一個大殿,大殿前面樹木遮擋但似乎大殿前有很多人。

“怎麼觀內的道長都在正殿前面?是不是在做早課?”

柳成音快步走進正殿,上了幾步臺階到得正殿前方抬頭一看,數十位道人手拿白色笏板模樣的物件,身著不同顏色道袍列立正殿兩邊,每位道人都閉眼垂目表情平靜。

正殿前方擺著一個香案,金黃色的絲綢鋪在上面,一隻黑色三足香爐擺在正中間,兩邊是燭臺,嬰兒手臂般粗的蠟燭已被點燃,前面是三盤如小山一樣高的果品糕點,香爐材質粗獷渾如天然,似乎是很久以前的物件。

正門向內對開,殿內金陽道長站在正殿內一步處,面朝殿外筆直的站著,微笑著看著自己,頭戴金色道冠身穿紫色道袍,手拿一隻玉質模樣的浮塵,雪白的鬍鬚自然垂下,飄飄然如出世的仙人一般。

柳成音暗自驚歎道:

“剛才我在大門外就聽到老仙長的聲音,難道剛才是老仙長站在正殿跟我講話嘛?”

忙幾步走到正殿前,一躬到地抱拳行禮,這一禮是江湖禮,金陽道長仰天笑道:

“哈哈哈哈哈,成音,你且進來.”

柳成音答應一聲,邁步走進殿內站在金陽道長身邊,看了看正殿四周,三位祖師神像兩側站立的還有六位道長,手拿響器,不知道一會要做什麼,金陽道長微笑看著柳成音,緩緩說道:

“我今日收你為徒,但這事不可為外人道,也就是我們這些街坊鄰居們,所以才會關著門,因為你這個徒弟不一樣,你日後並不是白鶴觀內的弟子,而是我水雲山的弟子,我門下弟子你是第一人,日後有沒有就再說了.”

柳成音似有話要說,金陽道長擺擺手,指了指地上的蒲團,示意他給祖師神像叩頭行禮,柳成音整理衣衫,看了一眼三位祖師的神像,納頭便拜。

叩頭禮畢,柳成音滿臉摯誠站起身來,金陽道長欣慰的笑了笑,拉著他的手走出殿門。

攜手走到香案前面對正殿大門二人並肩而立,柳成音這才抬頭看見正殿上方“三清殿”的匾額,耳聽得殿內笙管罄缽齊響動,身邊眾道人口唸經文,但並不是日常聽到的唸經的聲音,語調奇怪拗口難記,柳成音轉頭看看兩邊,眾道人臉上表情莊重,神情嚴肅,本想聽聽念得什麼經文,但發現實在分辨不出來每句經文都說是什麼,便不再活動心思,收斂心神靜靜的聽著。

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經文念畢,兩邊的各位道長重新恢復了平靜如水的表情,金陽道長表情肅穆,站到香案前恭恭敬敬的點燃了三根敬香雙手插在香爐中,左手拿起一張黃表紙,紙上紅色的筆畫鳳舞龍飛,似寫著某些法咒,在兩旁邊各位道長轉身朝著香爐方向五心朝天盤坐在地上。

金陽道長伸手入懷,拿出一方印章,在黃表紙上摁了下去,隨後左手二指夾住將紙點燃,口中念道:

“三千里外無家客,八百年來水雲身。

行至蓬萊為桑梓,道成瓦礫盡黃金。

待賓壺中常存酒,煉藥爐內別有春。

積德求師何患少,由來天地不私親.”

金陽子一首詩文念罷,黃表紙也燃燒殆盡,灰黑色的紙灰帶著點點火星並不落地,而是飄飄然旋著飛上天空,漸漸空中已看不見紙灰的影子,柳成音抬頭看的呆了。

“成音,跪下.”

金陽子點指香案前的蒲團,柳成音應了一聲跪在蒲團上,眼看金陽子從香案上拿出一個托盤,盤內襯著金黃色的絲綢,上盛一方玉印,約一寸高五分見方,玉印的印鈕上雕刻著水雲紋路,通體潤白如脂,似是上品美玉。

“這是我水雲山的印章,贈與你後,你便正式是我水雲山門下第三十七代弟子,我門中極重天資,每一代的傳人都不會超過三個,這也是我們水雲山日漸凋零的一大原因,但如若所傳之人天資絕頂是冠絕天下的人才,那麼只此一人興盛我水雲山數百年也絕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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