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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藏鋒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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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陽子聽到這裡,不禁手心捏了一把汗:“後來怎樣?”

那老者緩緩道:

“那時的隨行軍師李雲祚李道長心思縝密,當下召集所有偏將在主帳中密談,要求把這訊息暫時隱藏下來,所有將軍趁夜色趕緊四散去尋找常將軍屍首,而李道長自己則在主帳中擺香案,以符篆之法試著搜尋魂魄,就在快天明之時,常將軍卻自己回來了……”

“怎會如此?”

金陽子此時一臉不可置信。

“李道長在主帳之中正在苦尋常將軍魂魄,看見常將軍突然出現也是大驚失色,但隨即便見到常將軍身上多了三個洞穿的傷口,裡面血紅一片但鮮血並未流出,常將軍眼神空洞,臉色發白,已是沒了生氣,但步履矯健,左手掐著一個一寸來長,碗口粗細的黑色蛇頭,右手託著一條兩丈長的黑色蛇身,走到主帳中平日自己的睡榻之上,躺下之後便渾身流血不止,最後一動不動了.”

那老者閉上眼睛,緩緩說道。

金陽子聽到這裡,緩緩流下眼淚,說道:

“可憐常將軍一生勇猛,未曾想死在了妖精的手裡,他夜晚二次迴轉營房,應該是受到了高人施法,以大神通給常將軍報了大仇。

並且留了個全屍,”

護國公長嘆一口氣:

“不錯,您老人家猜的一點不錯,正是那蛇精趁常將軍酒醉,幻化人形,將常將軍殺掉,還想趁機將常將軍的屍首挾回洞穴,料想應該是被高人所救下。

但這另外應該還有一條蛇精,趁第二天夜晚起妖風還想將常將軍的屍首攝走,不料那位高人一直守護在暗處,再次出手搭救,並用高法送回了常將軍屍首,讓他體面的死去。

但我這些年尋訪了不少除妖的高人,也查問了當年隨行的偏將們,都不知道常將軍為何會被那蛇精在夜晚的時候趁酒醉殺掉,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而這位出手的高人又是誰?這些問題這麼多年一直困惑著我們朱家.”

金陽子淚眼連連,稍作緩和,起身拿起酒壺,那老者一看,準備伸手搶過,但金陽子擺了擺手,對著護國公及那老者說道:

“我要敬二位一杯酒,此事在我心中已然八九十年,我最怕的就是我要揹負著遺憾去見三清祖師,多謝二位解下我心中一塊巨石.”

說罷斟上兩杯酒,也把自己這杯酒倒滿,護國公也甚是唏噓,與老者端起酒杯,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我已銷聲匿跡好久了,也該出門活動活動了”金陽子看著護國公,淡淡笑道。

護國公知道金陽子是什麼意思,也明白現在這個時候,金陽道長心裡面已經是風起雲湧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雲淡風輕的為人處世,如今知道了恩人是誰,也知道了恩人是被妖精莫名的殺掉,再加上那元陽子一事,江湖這麼大,也夠已近百歲的金陽道長跑上好幾年的。

抱了抱拳,一躬到地,對金陽子說道:

“道兄,您有任何用得著我朱家的地方,恭請吩咐.”

“不妨事,不妨事,如今國家有難,天下血性男兒無不摩拳擦掌,老道我雖風燭殘年,好在身子骨還算硬朗,還是可以出兩把力氣的,哈哈哈哈哈....”

護國公見金陽道長開懷大笑,如此年紀依然還似年輕人那般豪邁,一股豪氣湧上心頭,不禁覺得心生呼嘯,也跟著大笑起來,似是回想起當年血戰沙場,攪弄天下的血色日子。

敞風亭外山石粗獷,樹林密不透風,此時不到三月北風還未消停,樹枝幹枯,滿山落葉,北風吹來落葉紛飛滿眼都是蕭索景象,但亭內聊得熱火朝天,不時笑聲陣陣。

敞風亭北邊五里有一條小沙河,水流輕緩,清澈見底,河流旁邊多是頗為圓潤的鵝卵石,由於小沙河遠離村鎮,所以附近水草茂密,蘆葦叢生。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順著河邊一邊走著一邊扒拉著蘆葦,走走停停似是有什麼心事,看見河邊好看的鵝卵石便蹲下撿起來裝在兜裡,看見河邊有小魚了又迅速扔一顆石頭好像要把小魚砸暈,但在撿完一顆石頭站起身後,突然停住了腳步,似是聽見了什麼動靜,聽了一會兒,似乎聽不太真切,改變了方向,往敞風亭方向走去。

五里之外有人靠近,金陽子自然是感受到了,不過他不動聲色,說話聲音並未降低,只給護國公及那位老者使了個眼色,三個人當下更換話題,只講一些江湖趣聞,熱鬧依舊。

那少年走到距離敞風亭三里之外的時候,稍稍一愣,小聲說道:“他咋會在這?”

立即扭頭就走,走了還沒幾步,停下來轉過身看了看敞風亭方向,搖了搖頭抿了抿嘴又朝那邊走了過去。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那少年來到敞風亭外面,假裝路過不經意向亭內掃了一眼,金陽道長這時已然面帶微笑站在了亭子外向他看過去了,四目相對,那少年臉上略顯尷尬,乾咳一聲忙轉身走近幾步一躬到地:

“老仙長,您怎麼在這?”

“道兄,認識這位小友嘛?”

護國公也走出亭外看著那少年笑著說道。

“是的,這孩子是滄州柳家的,與我還頗有些緣分,你這孩子怎麼跑到這荒山野嶺來啦?”

金陽子說道:

“既然碰見了,就快來,給你引見一個貴人.”

那少年正是柳成音,聽到金陽子這麼說了,便大大方方的走進亭子,剛才在三里之外聽見金陽子的聲音本來想轉身走的,後來一想,我現在有沒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就是過幾天去白鶴觀找他嘛,在這碰見了就碰見了,轉身就走倒顯得我膽小怕事了。

敞風亭內,柳成音向護國公和那老者躬身施禮,隨後各自落座,那老者依然站立於護國公身後,柳成音看在眼裡,心裡卻開始琢磨起來,雖不知道坐在旁邊的這位老人是什麼身份,但流露出來的這份氣派那可是太大了。

衣服雖然是尋常布料,卻是裁剪考究極其合身,雖是遲暮但腰背筆直,一雙劍眉直衝霄漢,兩眼炯炯有神,臉上有一些皺紋但掩蓋不住英氣逼人,一雙手筋骨厚重略顯白皙,左手食指戴著一枚青玉戒指,單獨看手絕對猜不到這是七八十歲的老人。

另外這隨行的老者表情深邃負手而立,身形如山般穩固,雖是一直站在護國公身後,但很容易便忽略了他的存在。

柳成音暗暗心驚,心說這老者一定是武林高手,只是站在眼前就很容易讓你不去注意到他,若是隱匿在其他地方想找估計都找不到,這麼大能耐的人卻一直站在他的身後,那這位的老人的來頭一定大的可怕。

金陽子看了看柳成音和護國公,護國公一臉笑意的看著柳成音,似是對這位少年很感興趣,而柳成音也是看向護國公,眼神幽然不知道在尋思什麼,於是率先開口道:“柳家小子,這位便是我大明朝的一品護國公,如今北方韃靼來犯,他老人家已被聖上封為了徵平大將軍,你可曾聽說啊?”

柳成音若不是那一晚如有神助的把真氣修煉到三重境界,此時他非得跳起來不可,要知道在那個時候,尋常的縣令對於百姓來說就是一座大山,縱然你是武林世家,也不過無官無職一個平頭百姓而已。

就像現在突然跟你說你旁邊坐的是當今護國公,這要是普通孩子估計當場就嚇的尿了褲子,哆裡哆嗦的說不出來一句整話。

但這三重境界的真氣當真了得,柳成音一聽見護國公這三個字,只覺得心臟猛地一滯,丹田內翻湧的氣息突然停了下來,就好像驚濤拍岸的江海突然變為了一片沉寂,靜的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可也不過是一瞬間,似是深潭死水中有一條神龍乍然出水!

那神龍擺動龍頭扶搖直上衝出水面,捲起的水浪滔天,丹田內部真氣再度翻湧,柳成音周身上下奇經八脈再度迎回真氣,心臟平緩跳動,呼吸均勻甚至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站起身來一躬到地,起身臉上帶著孩童般天真的笑臉說道:

“滄州柳家威遠鏢局柳成音,拜見護國公,我在家中常聽父親講起您的故事,前幾日的北京立擂我們也有所耳聞,身為武林世家,此等武林盛事令我們激昂振奮,心嚮往之.”

護國公看了看金陽子,金陽子看了看護國公,都暗自咋舌,護國公臉上笑容更甚剛才,心說這小子當真不錯,這個年紀有這份定力可真是難得,多少官封三品四品的官員見到我還嚇得哆嗦呢。

此時金陽子心裡更是驚訝不已:“那一晚只知道這孩子輕功甚好,應該是有練過一些內息執行,但沒想到我竟走了眼,這孩子內息的深厚程度絕對要高出他這個年紀的內息範圍,這是為什麼?”

“你見到護國公不害怕嗎?你可知道他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你們滄州的知府這輩子想見到護國公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金陽子看著柳成音出言笑道:“你怎麼跟平日裡拜見你們街坊大爺一樣?”

“老仙長您說笑了,小子我年齡尚小無官無職,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家裡的威遠鏢局這些年行端履正,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今日在此遇見您二位,實在是小子我的福分,只不過我這個年紀既無期許又無責任,無所求便無所怖,所以護國公他老人家和老仙長您,此時對我來說就像兩個街里街坊的大爺一樣,並沒什麼區別.”

柳成音笑道。

護國公越發喜愛這柳成音了,笑著說道:

“你這少年頗有些膽識,十幾歲竟然有了笑談天下的氣概,你說的不錯啊,我等雖然在這凡世間有些地位,卻不過是這滾滾歷史長河裡的一粒泥沙罷了,千百年過去之後,又有多少人會記得,所以這些身份地位無關緊要,活在當下最重要啊!”

金陽子笑道:

“哈哈哈,不錯,不錯,成音啊,酒你可飲過?”

說完拿起酒壺要給柳成音倒酒。

柳成音忙擺手笑道:“江湖兒女當然離不開這一個酒字,可我確實一直沒喝過,我給二位大爺斟酒就行了.”

亭子裡護國公和金陽子論年歲排輩,按年紀來算,柳成音得叫金陽子大爺,得叫護國公二大爺。

柳成音按禮數跪下向二位大爺敬了酒,金陽子與護國公互相看了看,都哈哈大笑,一飲而盡,金陽子與護國公暢談與柳成音相遇的那一晚的趣事,那旁邊垂立的老者臉上也滿是慈愛,看向柳成音,殊不知,柳成音今日的這番奇遇,將讓他往後的日子不再風平浪靜,而是一頭扎進了這深不可測的江湖,往後的日子血雨腥風,刀光劍影已然是家常便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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