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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密室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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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臺上的群俠站起身來,按順序下了看臺,護國公府門前早就站著一位管家打扮的老者,帶著六七個丫鬟奴僕在此恭候,群俠們到得護國公府門前,與老者謙讓一番,一起走進了府門之內。

臺下群雄一鬨而散,有三五成群的都勾肩搭背邊走邊聊,似是在談論準備去到哪個地塊,有些則是兩兄弟一起,並沒有走動,還在擂臺之下面目凝重的商量著什麼,也有的是孑然一身的遊俠,東瞅西看似乎也想找到獨身來到京城打擂的人好做個伴。

“哥哥,我們去到哪個地塊最合適”這邊廂有人向自己的兄長問道。

“我們還是老地方吧,畢竟那是我們的地盤.”

“人家都在商量著去到哪個字的地塊呢,咱倆也去找個勝算大一些的地塊吧”“什麼勝算?”

“不是去街上找人打架嘛?”

“咱倆要飯的你想打誰啊,別這杵著丟人了,今天一天的吃食還沒著落呢.....”路上人頭攢動,肩挨肩手碰手,約莫一炷長香的工夫,護國公府門前方才恢復以往秩序。

六大門派的人進了護國公府,護國公朱權早在廳堂門前等待,若是依著皇家的規矩,只有親王駕臨護國公府才會在門前相迎,這是護國公不想拿自己王爺的身份相壓,管家將幾位請到正廳入座,眾人均欠身謙讓,護國公朱權立於下首,將眾人請與上座。

眾人只好客隨主分別便坐於東西上首,朱權坐於下首相陪。

眾人座位旁邊接手臺上均擺著蓋碗,碗內沏的皆是上好的碧螺春,管家早安排下人於半個時辰前沏好放涼,此刻茶香雖只有淡淡但正是沙口解渴,眾俠客看臺之上坐了小一個時辰,雖無甚勞累但也口乾舌燥,一杯涼茶下去,只覺神清氣爽,回甘清甜。

身穿紫緞長衫面有鼠相的那位放下茶碗便說道:“此間擂臺已立,不日京城將會變為這世上最大的演武場,如此大的手筆,絕對不是單單為了北征韃靼,具體原因還請護國公示下.”

說話這位正是崑崙派衝夷子。

護國公將茶碗放在接手臺邊,笑道:“眾俠客辛苦,感謝各位飛馬趕來震擂,此間已備好酒宴,稍後我們邊吃邊聊.....”衝夷子大手一揮:“嗨!現在不過申時,自是不到飯點,您下書請我們到京城,星夜疾馳趕到這裡,絕對不是震擂這麼簡單,況且這堂亭山祁老爺子的七弟子都到了,想必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其中定有隱情,江湖中也微有傳言,還請護國公將其中緣由告知,我眾人也好早想對策.”

這衝夷子不等王爺說完嘡嘡嘡先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從南崑崙山趕到京城,他的路程最遠,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來京城有何事,其中有什麼緣由。

來的時候琢磨一道也沒猜到這突然喚他入京是為何。

只皆因下的書是由一隻未曾見過的黑色信鴿帶來,鴿腿上綁著一個小紙筒,內有一張二寸長的紙條,紙條上三言兩語寫道:八日內火速飛馬入京,有要事相商,萬不可耽擱。

下方留名是朱權二字。

趕到得此地還未講清原因便先上擂臺震擂,這下了臺還不說還要等吃飯,可把衝夷道爺急壞了。

眾俠客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只是都抬眼看向他,又看了看王爺。

似乎這衝夷子脾氣急躁大家早有耳聞,但沒想到會在護國公面前發作,這王爺都擺酒宴要和我等一起在酒宴之上詳談了,你便聽等安排便是,脾氣再急躁也得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護國公哈哈一笑:“道兄稍安勿躁,非是我巧賣關子,皆因這內中隱情不是三言兩語便可在這裡說得清楚,此間立擂一事牽扯甚多,陣勢越大越擔心節外生枝,皇兄也是再三叮囑與我,小心行事。

所以眾位稍待,與酒宴之上,我自當原原本本將此間紛雜說清講明.”

言罷起身一抱拳,向眾人施了個江湖禮,眾人起身還禮,護國公拱手道:“眾位稍坐,我去去便回.”

眾人哪會真坐下,都送護國公到門口,護國公向門外向候著的下人言道:“上些果品糕點,再添茶水.”

門外應了聲“是”,立刻有端著果脯蜜餞,糕點茶水的下人進來,護國公隨即邁門往左邊廂走了。

眾人見狀只得回自己的位子繼續等待,待得坐下,衝夷子兩手一拍,說道:“嗨!也不知江湖中要發生什麼大事,真真急煞老道了!”

那身披袈裟的大和尚開口緩緩道:“道兄稍安,我們既然到了,那便聽護國公的安排,想必他有他的打算,這事若真牽連極大,這廳堂寬大敞亮,還真不是講話之所.”

衝夷子眉毛一挑:“明靖大師,您整日裡參禪打坐,這口氣端著真是穩如泰山,這份定力我是真佩服。

可這立擂之事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你我身在江湖幾十年,遇見這大事不聞不問那可不算江湖道所為了,您當真入了空門便要捨棄這俗世嗎?”

明靖大師還未答話,一旁有人慢慢說道:“道長,我覺得明靖大師說得對,您不必太過著急了,護國公肯定另有安排.”

衝夷子一挑眉,甩臉看向講話之人:“原來是神清洞殷老頭的徒弟啊,嘿嘿,殷老頭的脾氣跟我一樣火爆,不知是怎麼教出你這麼一碗麵,吃不吃老端著,”衝夷子暗諷水清年紀輕輕的太過循規蹈矩,總是端著一副名門之秀的架子。

水清臉上只是微微變色,不在切近是看不見面目表情有變化的,輕咳了一聲:“前輩說笑了.....”衝夷子是他師父那一輩的人,而且兩門交好,水清自是不敢多言。

而且殷凌平日裡也是這麼個急脾氣,動不動就要發火,所以水清知道像對付這種點火就著的脾氣就是不緊不慢把話頭掐斷,也不往下搭茬了。

衝夷子似乎對這種慢悠悠的人很是無奈,看看其他人也都端坐在椅子上,他雖是已經坐不住了,但只能強忍著沒站起來。

畢竟有小輩在面前,還有水湛這麼個漂亮娃娃老看著自己,他也覺得要裝裝老前輩的樣子,索性倆眼一閉,閉目養神起來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門口簾攏一挑,管家站在門口回事:“酒宴已備下,諸位請隨我來.”

群俠立即站起身形,但衝夷子似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的,一眨眼便站到管家面邊,管家只嚇得“哎呦”一聲,衝夷子也不回頭看,徑直邁步出門了。

群俠互相看了看,似乎都有笑意,陸續邁步出門,由管家一路領著往左邊廂走,過了西月亮門,往後花園走去了,群俠只道王府闊大,餐廳需繞過後花園,但隨即發現不對,這後花園也太大了,怎麼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還沒走到,眾人心存疑惑,但都被眼前景色所擾,花園裡奇花異草,異香撲鼻,假山流水真如身在深山之間,也忘了去問管家為何走了這般久還未到,水清水湛少年心性,只覺眼花繚亂,兩眼已經不夠用了。

水清性格穩重,也時不時的回頭觀景,水湛更不用說,尋花聞香,撲蝶採花已經落到眾人身後了。

行至一處高大假山切近,兩邊有兵將把守,中間有一處狹窄的通道,管家將眾人引在此處,側身彎腰做了個請進的手勢,眾人無不面露疑慮,衝夷子只道了聲:“怪哉怪哉”,便一頭進入通道內,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隨之入內。

通道很狹窄,只有六尺多高,寬度只能由一人透過,衝夷子首當其衝走在最前面,其他群俠都還好,稍稍低頭便可過去。

但可苦了明靖大師了,身量本身就高於常人,肩寬背厚,只得躬下身形,擠在通道內稍不小心就碰到石壁上,光頭上便留下一些灰泥痕跡。

待到眾人走到一處密室門前,明靖大師的僧袍已然蹭滿了灰,頭上也有磕碰的印記,水湛在後面看了個滿眼,小臉憋得通紅,倒是不敢發笑。

管家站在密室兩扇門前,左三右七的敲了敲門,兩扇門吱呀呀開啟,正是護國公在內,護國公開啟門,向諸位抱了抱拳:“事急從權,只能委屈諸位俠客來到我這密室裡來,來,酒宴已備下,我們裡面敘話.”

眾人點頭稱是,邁步進到這密室之中,旁邊有眼明手快的下人趕忙拿出手巾投入燒好的熱水中,浸溼了趕緊擰的半乾,遞給明靖大師,明靖大師口宣佛號,點頭稱謝。

雖說通道狹窄,但這裡卻別有洞天,偌大一個洞府起碼得有七丈見方,牆壁之上都有亮子油松,大個的火把照著幾如白天,牆上還有一些孔洞和壁龕,孔洞裡面呼呼有風吹進,不問可知這是通風口,壁龕之上擺的都是大小的箱子,面上照的黑漆光滑發亮,護國公備下的酒宴就在密室正中,大紅蠟燭點了三根,照的酒菜惹人口腹之慾。

酒宴上首還有五間密室,都掛著大鎖,似乎年深日久沒有開過。

眾人落座,衝夷子已經憋不住了,抱拳說道:“護國公,這是唱的哪一齣啊?您快說吧,老道我已然憋不住底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眾人在這密室講話.”

護國公一笑,不緊不慢替各位斟酒,衝夷子看著當真額頭都見汗了,真是急不可耐,這陣仗看著不光江湖中要發生大事,國家大事似乎也在其間有所牽連。

可嘆現在自己還一無所知。

護國公舉杯緩緩開口道:“辛苦諸位俠客飛馬入京,本王在此謝過,”說罷滿飲此杯,眾位都起身端酒一飲而盡,護國公復又起身斟酒,口中說道:“來,我們再飲一杯”,說罷又是一飲而盡。

眾人到這時也不著急了,這都進了密室了,待會兒所說之話定然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再著急詢問便不是俠客心胸了,除了明靖大師是和尚,其他眾人索性便讓喝酒就喝酒,讓吃菜就吃菜。

衝夷子也不問了,端起酒杯就喝,拿起筷子就吃,他似乎也知道都進了密室了,再著急也沒用,密室之中定會把此間之事來龍去脈講得清楚,自己著急問詢反而讓護國公看輕自己沒個前輩風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護國公放下杯筷,眾人也放下了。

一揮手,有下人端著托盤,盤裡放了八杯香茶,與每人面前都放了一杯。

護國公端杯請了一下,自己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緩緩開口:“諸位可知道元陽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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