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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良倒吸一口冷氣。
瘦長的人形生物看到他後,先是撐著地緩緩爬起,又倏然張開橢圓形巨口,猛地向他撲來。
宮凌玉早已從關良身邊走出兩步,姿態嫋嫋婷婷,充滿了女子的輕盈柔美。
她氣質優雅的伸出雙指,修長的指間夾著一張符籙,疾射瘦長怪物。
定形符擊中目標,卻只讓怪物凝滯了兩秒,幸好宮凌玉的下一波攻擊,已然接憧而至。
她的冰玉雙鐲滴溜溜變大,化作一藍一紅兩件法寶,同時噴出冰與火兩種元素,在怪物身前相互融合,然後轟然引爆。
劇烈的爆炸聲中,怪物的頭部汙血橫飛,雖然仍未致命,但還是被炸飛數米遠,把旁邊的木柱都撞得斷裂開來。
這個瘦長怪物,看起來比之前那三個手牽手的,弱小了許多。
樓上的童書馨聽到動靜,如同颶風般掠下樓梯。
夾雜著電光的強念力,化作肉眼可見的拳頭,自上而下把怪物砸進地板。
無論宮凌玉,還是童書馨,兩人出手皆是全力以赴,生怕稍有不慎就讓關良出事。
反倒是關良,被她們戰鬥的動靜,震得有些心慌。
他轉身探出門外,望向遠方的怪物與人群,發現對方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漠不關心,自始至終都沒有朝這邊移動。
關良鬆了口氣,正要收回頭,卻發現對面的一間小閣樓,窗戶被推開一條縫隙,有個看不清的東西,從陰影中凝視著他。
嚥了咽口水,關良暗暗咒罵一聲鬼地方,急忙把樓門關了起來。
身後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童書馨額頭泌出細細的汗珠,強力壓制怪物的掙扎。
宮凌玉則釋放出綿綿不絕的寒冰,準備將怪物徹底凍結,再由童書馨予以擊碎。
兩人馬上就要痛下殺手時,樓梯處響起急促的下樓聲。
那個男青年,手拿一根粗木棍,擺出要跟童書馨拼命的架勢,衝向還在樓梯區域的她。
宮凌玉手指輕動,紅色玉鐲“嗡”的飛到童書馨身側,圈中燃起熊熊火焰,瞄準了男青年。
眼見男青年即將命喪當場,他的上方,那位老漢撲下樓梯,高聲喝止:“傻兒,快住手.”
男青年頓了頓,宮凌玉的紅色玉鐲,發出的灼熱氣浪,也讓他冷靜了些。
“你們不要殺我娘,”他提著粗木棍,急切的威脅,“不然我跟你們拼命.”
聽到他們開口說話,門邊的關良,眼睛驟然發亮。
有突破了。
這裡的人類,不完全是怪物。
語言能溝通,人性也還在。
關良就是為了搞清楚,這些人族的情況,這才冒險進的城。
現在終於有了眉目,頓時讓他壓力大減。
他連忙說:“如果你能控制住它,我們當然可以饒它一命.”
那名男青年聞言,當即扔掉粗木棍,翻過樓梯欄杆一躍而下,撲向大堂裡的人形怪物。
宮凌玉和童書馨見狀,默契的減弱了大半攻勢。
“娘,沒事了,沒事了.”
男青年抬起雙手,一邊慢慢靠近,一邊連聲安撫,讓陷入地板的瘦長怪物,稍有平靜。
他又嚇唬道:“你小聲點,不然會引來神使,把你抓走的.”
瘦長怪物終於不再亂動,捂著臉蜷縮在碎木屑裡,低聲發出難過的嗚嗚咽咽。
……關良往前走了幾步,目視大堂裡的男青年和樓上的老漢,對他們說:“我其實就是想打聽點事,你們不用緊張。
問完問題,我們就會離開.”
聽到他的話,那位老漢雖然將信將疑,但也沒能力趕走關良三人,只好說:“先上樓來吧.”
關良對宮凌玉和童書馨點點頭,兩女終於徹底收手。
小心翼翼的繞開怪物,三人匯合後一起走上二樓。
二樓有改造成臥室的雅間,也有靠窗的幾排餐桌餐椅。
老漢招呼三人坐下,可只有關良一人響應,宮凌玉和童書馨都沒有理會。
她們一人站在關良身後,一人凌空漂浮在窗邊。
姿容出眾的兩女,讓老漢都有點走神。
沒辦法,男人就這樣,人老心不老。
關良有些好笑的,在老漢面前揮手,喚回了對方的魂兒。
他問道:“樓下的怪物,是由人類變的?”
老漢默然片刻,顯然有些事不想說,但是關良問的問題,卻是他兒子幾句“娘”就已經承認過的事。
“是.”
老漢回答。
“惜字如金啊.”
關良轉過頭,對身後的宮凌玉說:“把他弄暈算了,叫他兒子上來問話.”
宮凌玉伸出雙指,一張符籙出現。
老漢忙說:“不用,你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嗎?那讓我聽聽,你是怎樣的言無不盡.”
關良盯著他。
老漢嘆息一聲,說道:“你們不像是普通的外地人,其它四個‘終末之地’的遺民,應該都知道,清濁上神並沒有從天外帶來神使.”
“祂的神使,都是由人類變的.”
資訊量這麼大?關良微微吃驚,但他沒有連環追問,而是繼續循循善誘,從簡單到複雜,一點點套話。
他沉聲問:“清濁上神的神使,是指那三個手牽手的超凡生物嗎?”
老漢點頭又搖頭:“其實,只有中間那位半神童子,才是真正的神使……兩邊牽著的大人隨從,都只是普通的超凡工具。
隨時可以犧牲,也隨時能吞噬……”窗邊的童書馨,身後的宮凌玉,都不約而同的把視線,集中到老漢身上。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她們也不免有些詫異。
關良神情意外的說:“看它們感情那麼好,我還以為是一家三口.”
“好個……”老漢有點想罵人,但勉強忍住了。
他頹然道:“能活到我這個歲數的人可不多,我親眼見過半神童子,指揮超凡隨從戰鬥,最後又把受傷的超凡隨從,生吞活剝的吃掉了.”
“當時我們一家三口……”他頓了頓,加重語氣:“……我們真正的一家三口,就躲在旁邊。
也就是那一次,我那抱著傻兒的妻子,被超凡的血肉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