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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薛景然去見了皇上。
御書房中,皇上端坐在御案前,左手拿著奏摺,右手拿著毛筆,正在批閱奏摺。
薛景然屈膝跪下,“皇上,林璇之死已經查明真相。”
“哦?”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摺,緩緩抬頭,“薛愛卿的速度倒是快。”
薛景然拱手,“回皇上,此案案情複雜,證據一波接著一波,引導性極強,所以微臣曾被誤導過,好在後面查清楚了真相。”
從袖中拿出提前寫好的奏摺,薛景然恭敬的奉上。
御前太監德公公接過奏摺遞交了上去。
……
御書房外,二皇子,三皇子,恰好湊到了一起。
薛景然在進宮之前就把二皇子放出來了。
“三皇弟,你怎麼來了?”蕭雲誠心裡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在大理寺的時間,他真是度日如年,時時刻刻想著他什麼時候能出去,出去後父皇又會怎麼看他。
蕭雲崇淡笑了一下,“二皇兄出來了呀,真是恭喜恭喜。”
蕭雲誠一甩衣袖,一聲冷哼,端著身子道,“薛景然已經查出來林璇的死與我無關,我自然被放出來了,倒是三皇弟啊,你這麼一大早來找父皇幹什麼?莫不是你早知道真相已被查明,而你……”
眼眸一眯,冷光迸射,蕭雲誠聲音陡然變冷,“參與其中?”
蕭雲崇藏在衣袖中的手握緊成拳。
他面上不顯,踱步靠近蕭雲誠,“二皇兄多慮了,我來不過是恰好找父皇有事而已,林小姐的死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那是最好。”
他這幾年的關注點一直放在肖雲軒的身上,倒是對蕭雲崇沒怎麼上過心,他母族不如他,資質平庸,他以往確實沒把他放在眼中,現如今……母妃說的當真是沒錯的,他就不該把注意力都放在肖雲軒那個廢太子的身上。
薛景然出來的時候,蕭雲誠跟蕭雲崇二人各站一邊互不搭理。
“二皇子,三皇子。”
“薛大人。”蕭雲誠已經忘記之前被薛景然關押的時候自己有多生氣了,這會兒倒是真的感激薛景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事情查清楚還了他一個公道。
薛景然有背景有靠山,有頭腦,這樣的人,若是能讓他幫助自己,那必將是一大助力。
他誠心誠意鞠了一躬,“多謝薛大人還我清白,擇日我必好生宴請薛大人一番,希望薛大人不要拒絕。”
薛景然退開幾步,“本是分內之事,二皇子無需在意。”
說完,衝二人一抱拳,“下官還有要事在身,這就告辭了。”
蕭雲誠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薛大人,事情的真相你不向我言明嗎?”
薛景然頓住腳步,“不過是林侯爺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而已。”
是的,這整個陰謀,最後只能讓林振卓背了鍋。
皇上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背上陷害手足,殘殺弱女子的罪責,所以不讓這件事曝光。
蕭雲誠猛地看向蕭雲崇,再看向薛景然時,眼底的怒火已經遮掩不住了。
“薛大人,你在開玩笑?”
“自然不曾開玩笑,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整理好,二皇子曾跟侯爺聊過,自然應該知道,他想二皇子拉他一把的事。”
蕭雲誠指尖一動。
難道是林振卓的一石二鳥之計?
他讓林璇算計他,若是事成,他娶林璇,與侯府利益能綁在一起,若是事敗,便啟動第二個計劃,利用林璇的死,讓他娶林曦,他還是得跟侯府綁在一起。
老狐狸!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殺。
蕭雲崇深深的看了薛景然一眼,恰好對上薛景然投過來的目光。
他對薛景然拱手,“薛大人果然年少有為智計過人,這麼快就將案子查清,難怪父皇那麼看重你。”
微扯嘴角,薛景然壓下心頭的怒火拱手,“謬讚了,下官有事,告辭。”
轉身之時,薛景然握緊了手中的劍。
少時他總以為,只要進了大理寺,總能平那些不平之事,還許多人一個公道。
後來他才發現,一切不過是他的天真而已。
皇權為大,涉及到皇室之事,早呢麼裁奪,絕不是你能決定的了的。
回到大理寺,他立刻清點人數去林家拿人。
人證物證俱全,林振卓被拿下大獄,罪名是陷害皇子,林家其他人沒下獄,但皇上下旨奪了侯府爵位。
事情一經傳開,滿京譁然,都覺得永昌侯府真是膽大包天,竟連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算計皇子本就是死罪,竟還用自己的女兒為餌,不惜殺害自己的親生女兒,虎毒尚且不食子,林振卓是畜生不如啊。
……
晚間的時候,呂紅纓在大理寺的屋頂上找到了正在喝酒的薛景然。
月光傾瀉而下,讓他身上披著一層柔光。
他仰頭喝酒,姿態慵懶,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孤寂與無力。
呂紅纓看了半晌,縱身一躍落在他身前。
“薛大人竟還喝酒,不怕喝酒誤事?”
薛景然看也沒看呂紅纓,自顧自喝了一口才道,“你怎麼來了?”
呂紅纓走過去,雙手抱劍,瀟灑一笑道,“好歹你幫呂家摘乾淨了,我來感謝你。”
一手奪過薛景然手中的酒,她仰頭喝了一口再遞給薛景然,“來,喝。”
薛景然挑眉,“呂大小姐倒是豪邁,也不介意這酒是我喝過的。”
呂紅纓不悅的瞪他一眼,“江湖兒女,何拘這種小節。”
接過酒壺,薛景然輕輕搖頭,難得的笑了一下,道,“倒是我小家子氣了。”
呂紅纓一屁股坐在他前面,偏頭看他,“你做的足夠了。”
薛景然頗為自嘲,“什麼叫足夠呢?真兇無法懲治,便是無法還死者一個公道。”
呂紅纓一把拿掉他手裡的酒壺,喝了一口再遞給他,“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的絕對真相,無非是盡力而為而已,這件事,永昌侯不無辜,林璇也並不無辜,你能求得皇上只讓永昌侯一人下大牢,便是為林府討回的公道。”
陷害皇子,這罪責可不小,牽連全府都是有可能的,薛景然必然是盡力諫言,才讓事情止於林振卓,只是,林家其他人的日子,以後終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