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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逃離清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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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四更剛過,一道黑影翻過清風樓外牆,熟練地繞過護衛,潛行到孟雨眠房外。

黑衣人在廂房外側耳傾聽了一陣,發現裡頭全無動靜,想起孟雨眠曲線曼妙的身軀,心頭火熱,推窗翻身而入。

卻見她靜靜側臥在床上,凝滑如脂的纖背展露在黑衣人的眼前,秀髮如瀑,簡單地披在腦後,上身只著一件抹胸,在背後打了個繩結繫著,下身著一條及膝絲質褻褲,側身依偎在李想的臂彎之中,身子緊貼,右腿擱在他腿上,這一幅美人熟睡圖彷彿磁石一般牢牢吸住他的視線。

黑衣人披著月光,站在床邊痴痴地看了好久,才想起夜裡潛過來的意圖,忙將夜行衣脫下。

剛伸出手,哪知孟雨眠早就察覺,待他靠近,突然抽出枕下匕首,喝道:“大膽採花賊,吃我一刀!”

一道亮光從從黑衣人襠處躥起、上撩,看那架勢,竟是不把人砍死也要削成太監。

黑衣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在床上嬌滴滴的女人竟是武林高手,驚叫一聲往後跳起。

若非孟雨眠被丈夫抱著無法轉身,僅這一刀黑衣人便將成了刀下之鬼。

當下,他也顧不得赤身,快速從窗戶跳出,幾下跳縱逃了開去。

孟雨眠又羞又氣,穿了件羅衣,看著依舊熟睡中的李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忍不住俯身親了下額頭,而後提劍就追,誓要把此人剁成八塊。

可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黑衣人已經不知去向。

屋頂之上,腳踩飛簷,極目遠眺,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她正恨得咬牙切齒,忽見城外不遠處點點火光,且隱隱有殺聲傳來。

她悄然沿著火光靠近,躲在大樹後,望著前方空曠處,不由大吃一驚。

數百人持著火把,圍成一圈,圈中不時傳來兵刃拼鬥的響聲。

孟雨眠躍上枝頭,定睛細看,再吃一驚,這數百人正在圍攻兩個人,一個已是年過古稀的老者,一手持刀,不過竟已握不穩,顯然已經體力不支。

另一人是豆蔻年華的少女,身形婀娜,神情雖略見疲倦,但仍是行動如風,手上長劍映著火把的火光,閃跳不已,劍鋒到處,便有人倒下。

此時對這兩人極為不利,少女雖然武功高強,但對方武功也都不弱,且圍攻的人越來越多,一直在苦戰之中,一陣刀兵交擊的聲音後,有兩人中劍倒下,少女亦不好過,一個踉蹌,給人在肩背處打了一記軟棍。

孟雨眠雖不是行俠仗義的好漢,卻也見不得欺負弱小,當下便縱身斜沖天上,運氣於指投出石子,伴著響亮的破空之聲,已有四五人中彈倒地。

但見她足踏實地,左掌拍出一掌,飄忽地拍在一面盾牌上,持盾者立即噴血倒退。

“何人敢來撒野!”

有個大漢怒喝道。

“女真人竟敢到中原來撒野!”

孟雨眠冷笑。

眾人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美女,一身薄薄的羅衣服,衣領大敞,露出半截雪白酥胸,面貌身材,眉目面板,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動,只是神情卻冷若冰霜,卻更是韻味十足,霎時看呆眾人。

“真是老天照顧,竟然遇到這麼個美人!有了你,還要那小娘子作甚?快快跟爺爺回家……”人群中走出一個大胖子,光溜溜的腦袋,腆著大肚腩,兩片厚厚的嘴唇,一望便知是講究吃喝玩樂的人。

十多名隨從跟在他身後,隨從人人太陽穴高鼓,看得出均非庸手。

“鄙人完顏達,大金已兵臨城下,大宋亡國在即。

美人若是識相,跟我回家,金銀財寶任你挑選.”

完顏達笑道。

孟雨眠剛才差點被人佔了便宜,心裡本就有火氣,此時被他出言調戲,更是怒火直冒,大喝一聲:“無恥金賊,受死!”

但見她虎目神光電閃,外衣無風自動,飄拂作響,威勢竟讓眾人喘不上氣,隨即如有後眼一般,突然雙臂揮動,只見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掌風化作一道道厲芒,毫無偏差地擊中後面四人,四人順勢倒下。

“一起上!”

完顏達大叫著,自己卻躲到眾人身後。

一抹殺機自孟雨眠眼眸深處閃現,“錚”的一聲抽出寶劍,上下翻飛中,只見劍影不見人,敵人紛紛倒地,眨眼間被她擊殺了數十人。

可是這些人竟也是死戰不退,倒了一個,便有人補充進來,孟雨眠本就女流,耐力不足,久戰之下,疲態漸顯。

“你們先走!”

她大喝一聲。

少女聞言,強行打起精神,怒吼一聲,對著敵人連拍三掌,掌風如同海浪般湧向了敵人,使人感到了一股逼人的力道,瞬間殺出一條出路。

“老朽白頭翁,多謝女俠救命之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也不管她接受與否,硬是塞給孟雨眠一個黑色方盒,隨即帶著少女衝出了包圍圈。

“別管那老傢伙!盒子!要的是盒子!搶過來!”

完顏達躲在人群中扯著嗓子叫道。

孟雨眠劇烈地喘著氣,同時對付數百人,縱使她武功高強,也是頗有疲憊。

趁著那些人圍著自己轉圈,她迅速平靜下來,一邊調息運氣,一邊尋思對策。

驀地——孟雨眠飛身跳起,朝著完顏達衝過來!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只見她身形輕靈仿若雲雀,高飛低振,劍法瀟灑俊雅,上下翻飛中不斷有人倒下。

完顏達見情形不利,趕忙大叫來幫忙,自己開始琢磨逃跑。

不料孟雨眠眨眼便攻到他身前,明眸中射出凌厲目芒。

完顏達一呆,還沒反應過來,“噗”的一聲響,劍尖已刺破他的咽喉,“咳咳”兩聲響,鮮血飛濺,“噗通”栽倒,沒了氣息。

“頭領死了!頭領死了!”

“死就死了,搶盒子!”

這盒子裡究竟藏著什麼稀世珍寶,竟讓這些女真人連自己的頭領生死也不顧?一絲疑惑自心頭閃過,眼見著出現一個稍縱即逝的空檔,孟雨眠未做多想,足尖一點,縱身一躍到旁邊的馬背上,縱馬衝了出去。

在經過一片樹林時,隨手摘了些樹葉作為暗器,時不時地回身飛擲,中者皆噴血落馬。

她趁機加快馬速一陣疾馳,半個時辰後,終於甩掉了追趕者,這才往家的方向疾馳。

此時,天將拂曉。

往常這時候,應該有不少店鋪開門做生意了,大街小巷,也飄散著各種芳香四溢的小吃,可此時,婦孺小孩地哭喊聲、官兵地訓斥辱罵聲以及慘叫哀嚎聲,夾雜著犬吠聲,充斥著京城的大街小巷。

“每家每戶,須繳納白銀一千兩,不足者以女子補足.”

官兵如是傳達,如狗一般挨家挨戶地搜查。

尋常百姓家中早已被搜刮一空,莫說一千兩,就是十兩也拿不出來,於是官兵就開始逮女人,凡是三十以下稍有姿色的女子通通綁了帶去金營,富貴人家四五十的婦人平時注重養身,看上去年齡不過三十五六,不顧主人家哀求解釋,也一併抓了去。

孟雨眠頓感不妙,棄了馬匹,在屋簷上跳縱急掠,還未到家,便望見清風樓已陷入一片火海。

與大多數百姓家一樣,一部分官兵負責搜刮金銀珠寶,一部分官兵負責搶女人,地上,廊道里,傢什物件碎了一地,且橫七豎八躺了不少家丁的屍體。

一個頭領模樣的人以刀尖抵喉,正在威逼孟員外交出孟雨眠。

望著抓紅了眼的官兵,李想哈哈大笑,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人好不識理,孟小姐已嫁我為妻,你不來問我,卻為難我丈人,讓人貽笑大方!”

“唰”!刀鋒閃過,未待李想眨一次眼,刀刃已貼在了他的脖頸處:“交出孟小姐,饒你不死!”

李想毫不畏懼,又是哈哈一笑:“兄弟真是既不識理又不識趣。

孟小姐已嫁我為妻,如今,你要稱呼李夫人.”

“少廢話,把人交出來!”

頭領狠狠一瞪眼,手一抖,李想的脖子上現出一道血痕。

李想淡定自若,依舊哈哈一笑,彷彿這一刀不是三在自己身上似的,鏗鏘有力地答道:“你且聽好。

我有聖上親賜婚書,你敢殺我?”

頭領冷笑道:“聖上下旨,抗拒不從者,格殺勿論!”

本想著有皇帝親賜的婚書在此,這些小嘍囉不敢造次,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

誰料皇帝被逼急了,下了一道這樣無恥的聖旨,眼見一計不成,心念急轉,又生一計。

“我夫人國色天香,膚若凝脂,身如楊柳,實乃萬一挑一的絕色美人.”

屋頂上的孟雨眠氣不打一處來,卻聽李想突然話鋒一轉,又道:“若要喊我夫人現身,倒也不難。

軍爺,放了我丈人,上了歲數的人經不起折騰.”

頭領早就聽聞康王與孟員外來往密切,本就無心傷害,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命人將孟員外鬆了綁。

李想作揖道:“軍爺再給個面子,小月是我妹妹,還請手下留情.”

頭領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李想便扯開嗓子高喊一聲:“娘子可要藏好,切莫出聲。

為夫若有個三長兩短,請告知康王,他必定會為我報仇.”

頭領怒道:“少拿康王壓我!不吃這套!”

李想聳聳肩,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狀:“不如賭一把,你殺了我,看看康王是否會將你滿門抄斬?”

頭領冷笑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李想鄙夷一笑:“或殺或剮,悉聽尊便。

我李某人若是眨一眨眼睛,便不是好漢!但你記住,你的老父老母,兄弟姐妹,因為你的衝動怕是要命不保夕了.”

說罷,脖子一仰,一副要殺便殺慷慨就義的模樣。

實則他心裡頭怕得要死,但深知懼怕毫無作用,不如看準對方的軟肋賭一把,還能有一線生機。

孟雨眠霎時繃緊了神經,握了握寶劍,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頭領,只要頭領稍微有所動靜,便一招結果他的性命。

那頭領看來是被唬住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揮揮手,命人將小月放了。

李想暗喜,心道:不如再賭一把大的,若是能將清風樓所有人救下,孟雨眠必然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於是再次作揖道:“軍爺好人做到底,那些奴婢丫鬟們相貌醜陋笨手笨腳,帶往金營怕是會招致不滿,還請一併放了.”

頭領怒道:“別得寸進尺!”

李想不慌不忙,道:“只要軍爺答應,我這就去讓夫人出來。

我夫人那身段,要多軟有多軟,面板要多白有多白,那完顏宗翰必然十分滿意,到時候這功勞還不是軍爺您的?”

若在平時,李想要是這麼說話,孟雨眠早就一巴掌招呼了過去,此時,她非但不惱,反而眼中噙淚。

但見頭領虎著臉沉聲喝了一聲“放人”,李想感激地再次作揖,不要錢的好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丟。

卻見那頭領刀一緊,冷冷道:“人呢?”

李想道:“我家後院的糧庫裡有個地窖,人藏在裡頭呢.”

其實哪裡有什麼地窖,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想引開官兵拖延時間,至於他自己,根本沒想那麼多。

頭領冷冷道:“帶路!敢耍花樣,把你大卸八塊!”

李想笑笑,沒有馬上動身,而是衝著孟員外和小月深深作了一揖,一語雙關地說了句:“走吧!”

隨即帶著官兵往糧庫走去。

見人走遠,孟員外這才鐵青著臉質問:“小姐究竟去了哪裡?”

小月趕忙跪倒,顫聲道:“老爺,奴婢知錯。

奴婢本來在院子裡守著的,不小心睡了過去。

等醒來官兵就衝了進來……”孟員外氣得鬍子都豎了起來,揚起巴掌就要打,忽見空中似乎有人影閃過,待定睛看時,孟雨眠渾身是血地站在兩人面前。

“小……小姐……你是人是鬼……”小月嚇得面色煞白,當場癱倒在地。

“小月莫怕,我好好的,這血是女真人的.”

說著,孟雨眠輕輕將她扶起。

見到女兒安然無恙,孟員外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可臉色又難看起來,揚起巴掌就要打,卻又在半空中停滯,猶豫半晌,到底沒有打下去,只是長嘆一聲。

“你殺了女真人,恐怕我孟家要遭滅頂之災了.”

孟雨眠道:“若非女兒跟著金花婆婆學了一招半式,怕是已死在了四更。

若非官人捨命相救,怕是清風樓上下百來號人都難逃厄運。

爹爹向來為人心善,可這世道早已善惡不分忠奸不辨,爹爹不必感慨,還是想想接下去該如何是好.”

孟員外想想也是,完顏宗翰尚未破城便已如此,一旦破城而入,整個汴京將會深陷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清風樓是不能待了,速速南下臨安,那裡他還有房產。

萬一女真人有一天攻破臨安,他還可以從海上逃命。

孟雨眠點頭稱是,讓小月趕緊隨爹爹走,她要返回去救丈夫,然後隨丈夫一起前往婆家。

哪知小月死活不去,跪在地上哭道:“從小到大從未與小姐分開過。

小姐若不要奴婢,奴婢只好一死了之.”

說罷,起身就要往牆上撞。

眼見如此,孟雨眠也只好說道:“我做不得主,官人同意,便帶你,若不答允,我亦無可奈何.”

孟員外插嘴道:“我家小女出嫁,還不得有十個八個的陪嫁丫鬟?如今世道不平,姑且小月一人,又有何不可?這事兒我替姑爺允了.”

“謝謝老爺.”

小月這才眉開眼笑。

孟員外揮揮手,示意她抓緊時間簡單收拾一下,然後將女兒拉至一旁,將如何取悅丈夫的秘訣,甚至床第之事都細細講解一番。

這本是孟雨眠她娘所應當囑咐的,但她孃親早逝,孟員外只能既當爹又當娘。

如此一番仔細說教,孟雨眠聽得面紅耳赤,但有些話卻是記在了心裡。

作為妻子,以端莊為主,作為兒媳,以孝字當頭,妯娌之間,禮讓為先。

這時候,管家簡單收拾了一下銀兩細軟,備了兩輛馬車來。

孟員外還想說些什麼,只是孟雨眠再無心思聽他講述,不停跺腳催促著他快些走。

“女兒,若有困難,記得前往臨安雨眠樓,那裡,永遠是你的家.”

“爹爹呀!”

孟雨眠心繫李想,又不說破,急得直跺腳,不停往糧庫方向瞅。

孟員外只得苦笑,又再三叮囑了幾句,這才揮揮手,孟雨眠拜別爹爹,道了聲“爹爹一路保重”,話音未落,提劍就往糧庫衝去。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孟員外的眼眶隱隱泛出了淚水。

“老爺,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呀,不必多餘擔心.”

管家笑道。

孟員外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道:“老陳啊,這些年,你為孟家忙裡忙外,真是辛苦你了.”

陳管家笑道:“都是分內之事,老爺不必客氣。

這些年,我早就將孟家當成自己家了.”

這是真心話,這些年為孟家奔波忙碌,有功勞也有苦勞,為的是什麼?自然不是為了每個月的區區一百兩。

只是孟員外的心已經隨著女兒去了糧庫,根本沒有在意他說什麼,否則,後面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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