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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規防禦體系在墮落者的攻擊面前就是笑話，規避策略也是白搭。
無人觀測機的機動能力遠超有人裝備，最高可達40個g左右。
連它們都躲不開的攻擊，陸戰兵器更是沒戲。
大家心理都清楚，接下去就是點名。
看誰先被墮落者點到，生死一瞬間，死亡反而不是最可怕的。
讓人恐懼的是等待死亡的那段時間。
至於先發致人把第三墮落者擊落這條路。
沒人去想那種可能。
親眼見識了塞拉的體型和殺傷力，沒人會認為普通對人兵器能夠起太大作用。
“開火！”
難熬的前期準備工作終於完成。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塞拉並未向峽谷陣地開火。
旅長的一聲令下，陣地上所有武器均噴吐出火舌。
首先跨越5公里距離抵達目標的是等離子炮擊，由超重型“霹靂”式電子炮（陸軍型）完成射擊。
這是一款由艦用雙聯裝炮改進而來的離子炮，在犧牲了火力強度以及射速的前提下大幅度降低了離子炮對於電能的需求，且減輕了離子發生機構的重量，使得該炮從艦載的萬噸級重量減輕為五十噸的車載型號，由一輛重型卡車作為載具。
為了提升火力，城東快反旅特意從名存實亡的艦隊陸戰隊的備件倉庫中把該型炮“搶”了出來。
一共兩具離子炮，一次齊射相當於其原型炮所在巡洋艦的一半火力。
離子炮擊不管是毀傷力還是透甲率都相當可觀。
兩炮連射是快反旅的最強火力，即使對上擁有強互作用力裝甲的主戰星艦也有一戰之力。
兩束脈衝式離子束超越所有其他武器，以亞光速跨越五公里距離，打在塞拉“身上”。
更確切的說是打在距離塞拉外殼十米處，看不見的“護盾”抵擋了兩門“霹靂”的全力一擊。
第一組偵察兵此刻剛退到距離塞拉不過三百米的位置。
他們在撤退中持續觀察塞拉的狀態，也看到了“霹靂”的效果。
脈衝離子束遭遇的“護盾”同星艦護盾完全不同，並非那種受擊後會顯現出如玻璃般透明盾體的能量護盾，收擊後也沒有出現金色流光四溢的現象。
離子束所遭遇的是深邃的黑暗。
這種黑遠超人類的理解；此種黑暗是吸收一切的無底深淵。
離子束撞入黑暗，沒有金色的流散，而是馬賽克般的黑暗殘片向外紛飛，最後歸於虛無。
什麼都沒留下，甚至沒有爆炸發生。
強大毀傷力的離子束被無盡黑暗所吞噬。
察覺到異樣，揹負觀測器的偵察兵回頭看著塞拉受擊位置。
黑色護盾緩緩消散，墮落者本體毫髮無損。
“快走！”
同伴的催促下他才回過神，加快撤退的腳步。
戰術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踉蹌的步伐稍稍展現了這位特種偵察兵的心情。
第二波抵達的是超音速突防的導彈群。
清一色的對戰車用ap彈，稍稍延後幾秒鐘跟上的是對堡壘用鑽地彈群。
從峽谷陣地方向看去，密集的導彈群連成片，等離子引擎那湛藍色的光焰彷彿藍白色的火之瀑布向塞拉傾瀉過去。
光頭旅長同參謀們一起觀察導彈群的戰果。
“霹靂”炮的失利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能量武器受制頗多，也可能是墮落者擁有某種瞬間鏡面化護盾的原因吧。
參謀們討論後給了光頭一個模稜兩可的解釋，經驗豐富的光頭不置可否。
眾人對離子武器的失敗都不算意外。
如果墮落者沒有對付能量武器的法寶，也不可能幹掉藍星艦隊吧。
導彈群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不管是化學裝藥彈頭，亦或者透過高能核心激發小型核聚變的準核彈頭，還有威力恐怖的對要塞彈頭都不是能量光束那樣能夠輕易解決的存在。
旅指揮部眾人評估戰果時，陣地上人們正在忙碌著準備第二輪射擊。
這一輪的火力密度要比第一輪小一些。
主要是“霹靂”型離子炮充電未完成，無法加入第二輪的急促射。
命令與回答互動，一些需要指揮部解決的問題被報了上來。
不管是旅長亦或者參謀們，沒人去回答。
眾人的注意力聚焦在導彈群的戰果上面。
藍白色的火之瀑布向塞拉傾瀉。
然後...大量導彈以無規律的亂數軌跡突防，以高超音速向塞拉所在位置做最後的衝刺。
由於導彈抵達目標的時差，以及末級突防節奏的不同，最後加速段明亮的尾跡更加絢爛多姿；奪目豔麗之處不輸天穹上的銀河；精彩紛呈處不亞於最戲劇化的劇本。
觀摩這一波次攻擊的人們，心情也跟著跌宕雀躍。
當所有導彈都進入衝刺階段，以光頭為首的專家們無不長長地吁了口氣。
他們不清楚第一波次的“霹靂”離子炮遭遇了什麼，但這一波次的導彈“風暴”絕不會輕易地......黑域以多邊形的形式出現在所有進入十米距離的導彈戰鬥部前端。
不是護盾硬抗導彈的模式，而是導彈們不斷掉入黑域深淵。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戰果不是太過慘烈，而是太過無聲無息。
人們期待的炫目爆炸，預想的火球、氣浪環，以及隨之而來的尖嘯、沙塵暴、破片潮等等都沒有出現。
導彈群整個被黑域吞噬掉。
一個個斑駁的多邊形黑域消失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這次連濺射的黑域碎塊都沒出現，彷彿這批次的攻擊從來就沒發生過。
塞拉周身的光環漣漪般波動。
它維持固定速度向方舟市前進。
“我去...這t麼玩意兒！”
光頭的咒罵聲被警報蓋過。
“目標頭部高能反應！”
峽谷陣地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的世界便被漂成白色。
世界無分你我，再沒有階級差距或不公。
方舟市守備隊指揮部，播報員氣急敗壞道：“成東快反旅消滅！”
“繼續！”
老派參謀長的聲線穩定，眼神堅定。
熟悉他的人很在意他交疊在操作檯上的雙手。
那是一雙糾結在一起，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