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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回 蘄州鎮錢氏罹匪災 冬豔宮趙君受皇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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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善附耳笑道:“不是在你面前嗎?”

秋雲輕輕拍了她一巴掌,小聲嗔道:“人家心裡不舒暢,你還開玩笑。

唉,你要是真的,該多好啊!”

靜善:“你不是說過,就把俺當做她的嗎?”

“畢竟不一樣啊.”

秋雲感嘆。

靜善不高興似的問:“俺那裡不及她呢?”

秋雲搖搖頭說:“這個俺說不清.”

“只要你心裡把俺就看著她,慢慢地,你自然會覺得俺就是她了.”

“萬一俺搞糊塗了,叫出來怎麼辦?”

“千萬不能叫出來,不然,麻煩就大了!”

“嘿嘿,那時大叔哪裡還敢娶你?你的皇帝哥哥馬上就要請你回去,給你招駙馬——”靜善不等她說完,就笑著趴在秋雲身上,撕她的嘴。

兩個人笑著扭打著滾成一團。

“你們唧唧咕咕,鬧什麼呢?”

隔著板壁傳來錢員外的詢問。

靜善慌忙豎起一根手指,小聲“噓”了一下,眼珠一轉,笑著大聲回答:“秋雲嫌船慢,說早一點到家,她跟錢公子早一點辦喜事多好!”

秋雲紅著臉大聲說:“大叔別信她胡編!”

“嘿嘿,你們畢竟年輕,還不知道憂愁啊.”

靜善拔下間隔船艙的木板門上的小栓,拉開小門,探頭問:“員外又愁啥?”

“昨天在岸上聽說,金邦又派出四路大軍分道南下,來勢洶洶啊.”

“俺們有危險嗎?”

“暫時沒有。

可大丈夫不能為國分憂,是人生的不幸,心中的一塊病哪!”

“員外不是為抗金捐過銀子嗎?”

錢宗義搖搖頭:“自從捐那1萬銀子,被江州知州貪汙了6千,俺就灰心了.”

“不要難過啦,俺陪你下一盤棋,散散心吧.”

靜善從床頭拿過棋罐、棋盤,拱過小門,來到錢宗義和錢玉的艙裡。

秋雲跟著拱過來,和錢玉一起看大叔和靜善對弈。

正如錢員外所說,金邦四路大軍,好像四把利劍,直插宋朝胸膛。

插到硬骨頭上,例如岳飛、韓世忠等人的勁旅,就鋒折刃缺;插到軟如皮肉、脂肪處,就輕而易舉破城掠地。

那東邊粘沒喝統帥的一路,很快打到宋朝的北京——大名府城下。

守城將軍張益謙,果然名副其實,看見金兵更加謙虛,說咱們不是金兵對手,三十六計走為上,還是趁早逃命吧!籤判郭永慌忙諫阻說:“千萬不能做跑跑,北京是大宋東北的屏障,如果送給敵人,國家就危急了!”

張益謙默不作聲,郭永只好自己率領兵卒上城堅守。

可恨的是,天降大霧,籠罩城池,咫尺難辨,金兵趁機攻入。

張益謙逃走不及,無處可躲,急忙帶人迎接粘沒喝,笑嘻嘻地說:“俺特地趕來投降。

非常歡迎元帥到來!”

粘沒喝瞪眼訓斥道:“既然你要投降,為什麼不早一點,卻讓俺們費勁攻城,死了不少人呢?”

張益謙慌忙解釋:“俺是老早就要獻城投降的,可是,那個犟頭郭永不肯,俺,俺沒辦法呀!”

恰巧金兵押著郭永來到。

粘沒喝怒視著郭永責問:“聽說是你阻攔投降的?”

郭永朗聲回答:“不錯,是俺.”

“嗯,是條漢子。

現在你肯投降,替俺大金效力,俺還可以讓你享受榮華富貴.”

郭永瞪眼罵道:“無知的豬狗,敢勸俺賣國求榮,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俺恨不能把你剁成肉醬,以雪國恥呢!”

粘沒喝怒不可遏,立刻拔劍刺死郭永,又下令將其一家老小全部斬殺。

這樣,赫赫有名的大名府,大宋的陪都北京,就輕而易舉地落入粘沒喝之手。

接著,他就馬不停蹄,揮師南下。

兀朮等其他數路金兵,也相繼深入,氣焰日熾。

卻說趙佶父子和一幫金邦沒有要走的女眷、宮女,這時還沒有塵埃落定。

他們先被看管在上京一處居所。

六七天後,完顏晟覺得不能白養活這些廢物,就把他們遷往韓州,讓他們種地自給。

這個韓州就是今天的吉寧梨樹縣偏臉城。

在趙佶他們北遷韓州前夕,發生了一件事——秦檜來拜訪趙佶父子。

秦檜在宋廷是廳級官員,被俘虜後,先做完顏晟的一個小官,後來被完顏晟送給堂弟,金邦大將撻懶。

秦檜是不甘人下、很有抱負的文人。

他一心一意想青史留名,還始終認為,即使不能流芳百世,能遺臭萬年也比默默無聞一輩子強。

而在金邦,拼死拼活幹若干年,撐死了也就是二三流的奴才,一流奴才也做不到。

只有回到南朝,才能如魚得水,大展宏圖。

而要想回宋,起碼金邦得與宋朝化干戈為玉帛才行。

那麼,自己應該千方百計促成停戰、和談。

他狠動了一番腦筋,拿定主張,就毅然對撻懶私下進言:“大帥啊,小的有幾句話,想斗膽說給您,又怕大帥猜疑小的挑撥離間.”

“哈哈哈,你們宋人說話喜歡拐彎抹角,以後跟俺不必這樣。

這裡沒有別人,有話但說無妨.”

“大帥,您想長保眼前富貴,還是像伍子胥、韓信一樣,兔死狗烹?”

撻懶已經知道秦檜的才華,對他十分器重,聽見這話,吃驚地問:“秦公何出此言?”

過去,他經常聽秦檜談歷史人物,知道伍子胥、韓信的結局,也明白秦檜的意思。

“按照大金的力量,消滅宋朝應該很有希望。

可是,對大帥而言,滅宋卻未必是好事.”

“此話怎講?”

“到時候,大金四面無敵,大帥功高蓋主,陛下一旦疑忌您,危險就大了.”

撻懶愣神想了一會,問:“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與宋朝議和,可以一舉多得.”

“願聞其詳.”

“兩國和平,百姓安寧,一利也;貴邦可以得到南朝大量歲貢,而無任何損失,二利也;只要宋朝存在,貴國皇帝會永遠重用你們這些大帥、幹臣,君臣可以和睦相處,三利也;朝中平靜,大帥可以慢慢收攬人心,擴大勢力,一旦時機成熟,大帥可以學楚霸王看見秦始皇儀仗隊時說過的那句話——”說到這裡,他故意截住話頭,做了一個抓東西的手勢,一邊觀察撻懶表情。

後來,秦檜覺得,諸葛亮與劉備有“隆中對”,這次就是他與撻懶的“上京對”。

撻懶果然被項羽“彼可取而代之”那句話衝的心裡發癢,差一點摩拳擦掌,盯住秦檜看了一會,卻突然喝道:“你是陛下派來試探本將軍的吧?”

秦檜慌忙跪下,流淚道:“士為知己者死,小的蒙大帥厚愛,怎麼敢不掏肺腑之言相告?又豈敢欺騙大帥呢?”

撻懶覺得秦檜可信,就讓他起來,跟他細商大計。

於是,秦檜獻計說,如果大帥信任他,放他回宋,他發誓一定竭盡全力,促成和議,如果背叛今日之誓,就斷子絕孫,雷劈火燒。

這時,撻懶已經完全信任了他,立刻答應,說有合適時機就放他回去。

最後,秦檜又請求撻懶給一個手令,讓他去拜會趙佶父子,以爭取透過他們,去南邊獲得趙構的信任。

撻懶當然滿口答應。

於是就發生了秦檜到趙佶居住地拜訪的事。

秦檜拜見趙佶、趙桓時,痛哭流涕,說今日看見太上皇、皇上,心如刀割。

昔日,自己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御史,但蒙受二帝天高地厚的恩德,無以為報,此後只要有一絲機會,哪怕粉身碎骨,都會報效二帝。

趙佶、趙桓很是感動,跟秦檜相對唏噓一會,讓他平身說話。

秦檜便小聲告知,自己打算冒死偷逃回宋,為二帝送信給康王,求他發兵或者拿金帛來救贖二帝、兩位太后和眾人回家。

父子二人感動莫名,彷彿撥雲霧而見天日,立刻詢問他的詳細計劃。

聽他繪聲繪色地演說,如何化妝成商人,如何欺騙金人通關過隘,如何向康王講述這裡的境況,如何勸說康王救他們,父子二人覺得完全可信、可行。

於是,趙佶當即從身上脫下自汴京穿來的一件背心,取毛筆寫上八個大字:“可便即真,速救父母.”

然後哭著吩咐秦檜:“賢卿千萬細細地告訴康王,俺們在這裡受苦受難的境況,勸說康王速速救俺們回去.”

秦檜又跪下大哭,一邊答應著,一邊脫了羊皮襖,把背心穿在內衣外面,又套好皮襖。

趙桓也哭著說:“賢卿務必跟九哥說清楚,讓他放心,只要救俺回去,俺情願做一個看守太乙廟的道長,絕無他念.”

這時,躲在內室的鄭太后、韋太后、邢皇后、喬貴妃、周貴妃等人一起出來,向秦檜行禮,哀求秦檜替二帝、替她們跟康王多多美言。

秦檜忙不迭地向諸位后妃磕頭,口稱“微臣死罪”,並說,文字攜帶不便,怕路上盤查,請韋太后、邢皇后口授懿旨吧,微臣保證一字不差地稟報康王。

韋氏想了想,說:“你告訴構兒,救回這裡的大宋人就是他的大孝!”

邢皇后從袖籠裡掏出一個手帕包,開啟給秦檜看,哭著說:“請秦公把這半個金環、金鳳帶給夫君,告訴他,臣妾日夜不敢忘記這個.”

秦檜流著淚答應,小心翼翼地收藏好東西,便跟二帝和眾人拜別。

過了兩天,韋太后、邢皇后、喬貴妃等人被髮配浣衣院,趙佶他們就被押往韓州墾荒種地去了。

這時,被父母和無數大宋子民寄託著厚望的趙構,正坦然自在地生活在揚州,被黃潛善、汪伯彥哄著捧著,已經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卻還以為天下無事,竟提拔二人為左右丞相,並得意地說:“朕有二位賢卿當家,還怕啥國家大事辦不好呢?”

至於母親、父親在北國受罪,雖然時常想起,心中難過,也莫可奈何,只好且顧眼前,過好皇帝的日子。

有皇帝這樣的金剛罩罩著,二奸膽子更大,居然隱瞞軍情,報喜不報憂,吃喝玩樂,左擁右抱,還鑽進寺廟聽耳聾眼花的老和尚講經說法!這時,錢員外的歸舟,順風順水,到達漢陽,便進入長江,又沿著大江北岸,乘流東下。

這天黃昏,他們來到蘄州地界,靠蘄春鎮邊碼頭停泊。

還有兩天,就可以到達江州,就能見到久違的親人了,錢員外壓住心底的憂愁,顯得格外興奮,讓錢玉進鎮買來酒肉菜餚,在船頭擺佈,與兩個女孩和船伕,一起圍坐著吃喝起來。

這天,是建炎2年農曆9月14日,望日前1天。

接近圓滿的月亮冉冉升起,碧宇銀輝明澈;寬闊的江面上微風吹拂,波光粼粼。

遠處一兩點漁火明滅閃爍。

月色素淨可親,清氣涼爽宜人,眾人個個興致盎然。

錢員外接連敬了眾人幾杯酒,眾人又紛紛回敬他幾杯。

他不覺臉色微紅,情緒高漲,大聲問靜善、秋雲:“你們千里迢迢,跟俺來到這裡,高興嗎?”

靜善、秋雲一起笑著回答:“當然高興.”

“好!咱們中秋、重陽都沒趕到家,有些遺憾;俺會給你們好好補嘗補嘗,讓你們品嚐咱們江州的月餅、菱角、桂花茶餅、虯津的蓮藕.”

靜善故意笑道:“俺現在不吃素了,員外不能全拿這些素食對付啊!”

錢宗義認真道:“好東西多呢,鄱陽湖的銀魚、大江的鱖魚,廬山的三寶:石耳,石雞,石魚,還有俺江州的陳年封缸酒,絕對樣樣讓你們聞香垂涎三尺,品嚐之後欲罷不能.”

靜善、秋雲一起笑起來,說:“員外也會吹大牛呢.”

錢玉:“俺叔叔說的都是真的.”

錢宗義舉杯對兩個船伕說:“二位一路辛苦,多有勞累,在下再敬你們一杯.”

兩位船伕連忙舉杯說:“多謝員外厚愛,員外這樣的厚道人,對咱們窮賤苦力也這麼客氣,一定會多子、多福、多壽!”

錢宗義大笑,說:“謝謝吉言,女媧造人,本來沒有貴賤之分,是滾滾紅塵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安知這樣的等級永遠如此?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貧富貴賤是不停地變化的呀.”

說著同他們幹了一杯;又對靜善、秋雲道:“俺考考你們,王維的登高,有沒有讀過?”

靜善:“讀過.”

錢宗義:“這是俺做夢都會朗誦的好詩啊!”

接著就深情地朗誦了一遍。

靜善:“有錢玉、秋雲和俺,員外就不是獨在異鄉呀!”

員外點頭微笑:“說得對。

蘇東坡的中秋詞你還記得吧?”

靜善:“記得.”

錢宗義:“俺最佩服他最後兩句——”靜善跟著他一起深情地朗誦起來:“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錢員外沉思了一會,神情忽然又憂鬱起來,無限感慨地說道:“可惜,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要是咱們大宋沒有外寇,天下太平,國泰民安,那該多好啊!”

靜善連忙打岔說:“大家高興,員外就別提這些吧。

天色不早,咱們再吃一些東西,也好歇著.”

其他人也連忙附和。

於是眾人一起又吃了一些肉食、果餅之類,便收拾歇息。

錢宗義又看著船伕依慣例把船撐離岸邊1丈多遠,前後分別拋下鐵錨,牢牢地固定好木船,才各自進艙。

這時,除了一陣陣細浪輕輕拍打船身,江面和岸上一片寧靜。

過了一會,從船艙窗戶縫隙裡傳出4個男子各有特色的鼾聲,此伏彼起,安詳、深沉、悠長。

就在這時,離此七八里路的彈子山綽號為橫崗虎的大盜,和二號盜賊雲丹豹,已經接到鎮裡的暗線報告,帶領20個嘍囉,悄悄騎著騾馬出發了。

彈子山是他們的別寨,老窩卻在橫崗山裡。

為了方便打劫經過鎮裡和泊在江岸的客商,他們經常在彈子山別寨駐紮,得手後,便跑進橫崗老窩躲避一段日子;感覺沒有什麼風聲時,再到彈子山守株待兔。

這次,暗線照例在江邊碼頭觀察,覺得錢員外他們這一條船有些貨色,遂連晚到彈子山通風報信。

此刻,鎮裡闃無人聲。

即使聽見外面有響動,這年頭也沒人敢開門多管閒事。

於是,他們人含枚,馬紮口,蹄子套軟墊,暢行無阻,來到錢宗義他們泊船的碼頭。

橫崗虎、雲丹豹和眾人下了馬,拔出刀劍來,悄悄下到水邊。

觀察了一下現場,聽了一陣動靜,橫崗虎向旁邊的嘍囉做了一個手勢。

3個嘍囉從腰際取出一件器具,如小鐵錨一般,繫著軟繩,見橫崗虎揮手,就同時向水中的木船拋去。

3只錨同時落在船舷裡側,鉤住木質船舷。

3個嘍囉一起用力拖拉,船便漸漸向岸邊靠攏,眼看離岸只有三四尺遠距離了。

前艙門忽然開了。

錢宗義手執寶刀跳了出來,大喝一聲:“大膽毛賊,敢來劫船!”

兩個船伕剛才已經被錢員外招呼醒,也拿著棍子從後艙出來。

錢玉拿著一把寶劍,跟著跳到前艙甲板上。

6個嘍囉分別從木船前後躍上甲板,同4個人交鋒。

錢宗義不等靠近的嘍囉立腳,舉刀上前一揮,那嘍囉頭就耷拉下來,他接著飛起一腳,將嘍囉踢落水下。

錢玉和與一個嘍囉你來俺往地交手。

還有一個嘍囉見同夥被砍翻,挺刀向錢宗義脅下刺來。

錢宗義側身一讓,避開刀鋒,同時快若閃電地一刀斜劈過去,刀刃劈進嘍囉的左肩胛與脖頸之間,隨即用力一拉,嘍囉慘叫一聲,倒在船上抽搐幾下,就不再動彈。

另一名嘍囉慌了神,被錢玉刺中,慢慢倒在甲板上。

船尾甲板上,兩個船伕卻被3個嘍囉先後砍翻。

錢宗義正想跳上岸去,大戰一場,冷不防岸上飛來數支暗箭,他避開了幾支,卻被另兩支射中了咽喉和胸脯,但是依然挺立著,舉刀憤怒地看著盜賊。

錢玉右臂中了一枝暗箭,左手捂著傷口,驚慌失措地看著叔叔。

4個嘍囉又撲上船來。

錢宗義忍痛揮刀,左右開弓,斬了二人。

錢玉卻被兩個嘍囉刺倒在甲板上。

靜善、秋雲突然哭喊著從艙門鑽出,分別撲到錢宗義、錢玉身邊,又不顧一切地跪倒在甲板上,發瘋似的哭著哀求道:“求求你們,放過他們,你們要什麼,都給,行嗎!”

錢宗義知道在劫難逃,只好拔去喉嚨上的暗箭,喘著粗氣,啞聲叫道:“靜善、秋雲,別哭,別求,自重!”

說著一把推開靜善。

橫崗虎、雲丹豹一起跳上船來,夾攻錢員外。

靜善、秋雲想上前護他,被兩個嘍囉拉住,拖到艙門口,接著被塞了嘴,反綁起兩隻手。

錢宗義奮力抵禦二人的進攻,終因有傷,漸漸力不能支,被兩個強盜砍倒,脖頸上又被抹了一刀。

靜善、秋雲眼睜睜看著這一慘劇在面前發生,卻無力阻止,無法呼救,急痛欲狂,奮力掙扎了幾下,就都昏迷不醒了。

橫崗虎藉著月色仔細看看兩個女子的面容,喜出望外,小聲說道:到今日,俺才得到一對好壓寨夫人!於是揮手讓嘍囉抬走,又指揮眾人開艙覓錢,搬貨。

凡是值錢的,照單全收。

雲丹豹取了錢宗義的寶刀,又在他腰間發現了牛皮囊,開啟,就著月光一看,全是交子,連忙給橫崗虎過目。

橫崗虎格外高興,緊著指揮嘍囉們,收撿了財貨,和兩個女子一起馱在馬上,將眾人屍體全拋入江心,再點燃一把火,燒起木船,就帶領眾嘍囉匆匆忙忙趕往橫崗山老窩去了。

完顏晟少給柔福一匹絹,並沒能使她變得熱情主動,媚情迎合,這讓他失望而生氣。

這天臨幸過後,他冷著臉問道:“你是不是要學褒姒?”

柔福低眉垂首面無表情地回答:“奴婢不知道怎樣才能討陛下的歡心.”

完顏晟怒道:“難道你沒有看見王婉容的舉止嗎?你這是存心不願意侍候朕!你以為朕的宮裡找不到宰你的刀嗎?”

王婉容連忙笑著對完顏晟解釋說:“陛下息怒,能侍候陛下是咱們的福分,咱們求之不得呢!她的確是因為從小長在深宮,沒有見識過男人,什麼都不懂,請陛下諒解.”

“嗯,既然你幫她說話,朕就饒她死罪。

看來她需要好好學習,提高侍候男人的功夫。

來人!”

宦官應聲從門外跑進來,躬身領旨。

完顏晟:“將趙環環即刻送皇家浣衣院!”

王婉容連忙一碰柔福,小聲催說:“快謝謝陛下.”

柔福兩膝跪倒,磕頭說著:“謝陛下不殺之恩!”

起身向婉容告別,就退出幾步,跟著宦官去了。

後來,王婉容悄悄地賄賂一個閹人,把柔福沒來得及拿走的物品送給了她,這樣,柔福跟皇宮的關係就算徹底結束了。

在去浣衣院的路上,柔福彷彿逃出樊籠的小鳥,覺得渾身輕鬆,暗自懷著慶幸,跟著兩個閹人,步行到浣衣院報到。

她還不知道皇家浣衣院到底做那些事情,以為就是洗洗衣服而已。

浣衣院位於皇宮外面西北角,是一個由木柵欄圍起來的約300畝地的大院子,後面是兩長排各30多間小草房,其中住著完顏晟選美以後剩下的300女俘,包括宋朝現皇帝趙構的母親韋賢妃、妻子原康王妃邢氏。

靠大門有一座相當於傳達室,其實是管理處的3間草屋,住著管理這個地方的牽皮條院長和10個警衛。

院子西邊立著一些大木樁,繫著一條條晾衣服的麻繩。

南邊有一個大池塘,是浣衣之處,也是想不開的女子自盡之所。

這裡不斷有人被送進來,同時也不斷有人被帶出去,或者用草荐裹著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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