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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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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他距離那抹亮光還有十幾米距離的時候,突然原本黑黝黝的石壁竟同時閃現出青色的光芒,雖然閃動的速度很快而且顏色很淡,但是通道兩邊的石壁同時出現這樣的異狀就變得很惹眼,白辰軒識趣地停下腳步,靠近身側的石壁仔細地觀察,想從上面看出一點玄機。

然而石壁在剛才短暫的閃動之後瞬間恢復如常,就好像那一抹亮光只是白辰軒眼花了一般,任憑白辰軒如何敲打撫摸,都不再有半點反應。

思索無果後白辰軒繼續前進的步伐,前方那微弱的亮光似乎變得更加明亮了幾分,白辰軒一路向前,路上再沒有其他異象發生,等到白辰軒終於靠近那抹亮光之時,才發現那隻不過是一道石門門閂處的閃光罷了。

可是說來也奇怪,先不說這麼大的一個山洞裡為什麼會只有一扇石門,就連門閂上的那抹光彩也不知從何而來,乳白色的光澤在其周邊緩緩流動,凝而不聚,聚而不散,明明看起來相當微弱卻有散發不完的光芒。

不過顯然白辰軒對這奇異的光點不感興趣,他更是門後面會存在什麼東西。

石門的門閂不是由石頭所築,而是由一種罕見的玄鐵所鍛,其他人可能認不出來,但是從小跟著白沐浸泡在各個村落的鐵匠鋪的白辰軒卻是一眼就能認出,這不是尋常人家所用的鐵塊,無論從材質還是做工,都絕對不是龍窯村和附近幾個村落所能做出來的。

白辰軒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手放在門閂上,說實話他心裡不害怕是騙人的,萬一門後面要是跳出一個跟那個異獸一樣的怪物,以他現在的身體,基本上就是嗝屁的節奏。

但是都走到這裡了,距離這個山洞的秘密只有一步之遙,要是讓他就這樣放棄實在是有點不甘心,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白辰軒用力推動這扇石門,他心中卻還有點小小的希望這道石門推不動。

然而現實並不給白辰軒任何逃避的機會,這扇石門看起來很沉重,但是在白辰軒這個十歲的孩童看來竟然有些輕飄飄,沒有花費多少力氣就推開了一道縫隙。

白辰軒心中又驚又喜,思緒所想全都飄到了門後面的世界,手上推動的力量不由自主地大了兩分,卻沒有注意到在門被推開的一剎那,門閂上微弱的光芒開始變得稀疏起來,乳白色光暈也在逐漸褪去。

隨著石門開啟的程度越來越大,門閂上的光芒消散的速率也越來越快,直到石門被完全開啟,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山洞中的唯一光明,就此消散。

白辰軒自然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石門之後的世界。

在開門之前白辰軒心中幻想過無數個可能出現的情況,就連門後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他都想過,可是事實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石門之後既不是懸崖峭壁也不是洪荒猛獸,而僅僅只是一間石室。

石室的面積不大,跟白辰軒的臥房差不多大小,四周都是平淡無奇的石壁,唯一特別的就是石室中央,屹立著一個大約有三米多高的石像,白辰軒稍稍走近一點才看清石像的面容。

這是一個男子的石像,即使白辰軒只有十歲也能看出鑄造這座石像的人雕刻技藝肯定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男子的神態、體魄,眉宇間的英氣與威嚴,都被刻畫的栩栩如生,男子身著的衣物飄動在他身側,不知其雕鑄的材料是什麼,分明是死物的衣服在男子身上竟有種隨風而動的感覺,而整間石室裡若有若無的亮光,竟也是這石像散發而出的。

白辰軒這才注意到,這石像的材質跟門閂一模一樣。

驚豔於雕刻者的才能之後,白辰軒抬步又靠近了石像幾分,仔細地打量這個男子。

男子的面容十分英俊,凌厲的眼神直視前方,似乎在準備迎戰什麼敵人,他左手緊握一把還未出鞘的利劍,雖然劍未出鞘,但是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睥睨天下的氣勢卻分毫不減,想必那劍也是件不出世的奇兵吧。

那堅毅的臉龐透露著無畏的神情,竟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度,一股帝王般的威嚴環繞在該男子周圍,即使是個石像白辰軒也忍不住想要膜拜一番。

“雕刻之人真是一個世間奇人,只怕這男子的身份也非同尋常吧.”

白辰軒喃喃地說著,心裡對這兩人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過再看向石像男子的眼神之時,白辰軒隱隱感覺到了隱藏在其眼底深處的一抹冷漠與無情。

白辰軒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的時候這種異樣的感覺就消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看過石像之後白辰軒在石室裡又轉了一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這個石室一覽無遺,除了石像之外什麼也沒有,最後白辰軒又駐足到了石像之前。

“今天我能看見這樣的驚天神作,也算是我的福氣吧,想必你生前定是一個聲名赫赫的人物,受萬人膜拜,今日我無意闖入,還望你見諒.”

白辰軒說完放低自己還顯疼痛的身體,對著石像畢恭畢敬地深鞠一躬。

可是他不動還不要緊,這一鞠躬將他小腿上被劃傷的傷口又扯裂開來,殷紅的血液從傷口處緩緩流下,滴在了乾燥粗糙的地板之上。

白辰軒本想行完禮之後就離開此地的,沒多注意腳下的情況,誰知正當他準備起腳離開之時,地上的石板突然閃出炫目的光彩,此情此景白辰軒倍感熟悉,就跟剛才在通道上的一模一樣,淡青色的光芒有節奏的在地板上閃動,在黑暗的石室之中顯得尤為亮眼。

白辰軒低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地板上青光閃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還不等白辰軒反應過來,不僅是地板,連四面的石壁上也迸發出同樣的亮光,且閃爍的頻率和地板之上的恰到一致。

白辰軒感覺事情有些詭異,心道還是儘快離開此地的較好,可是他想要離開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像被什麼力量所禁錮一般無法動彈,頓時心中大為惱火。

“糟糕,難道這是個陷阱?”

白辰軒腦中念頭急轉,想要鉚足全力逃離此地,可是任由自己如何費勁,身體始終不移動半分。

正當白辰軒驚慌交錯之際,原本巍峨如山的石像身上,也爆發了同樣的異象,整間石室頓時被青色的光芒所充斥,耀眼的光輝使白辰軒的雙眼暫時失去了知覺,倘若他現在還能看見的話,他將會看見另一番瞠目的奇觀。

只見石室內閃動的青色光芒在急速流轉間幻化為一個個字型,字型從石壁中掙脫而出,在空中盤旋飛舞,隨後,越來越多的字型在石壁中出現,又輾轉到空中,數不勝數的字型在虛空中交錯盤旋,卻又彼此排斥,不相融合。

似是飛舞的文字到達了一定的數量,一連串的字元像是受磁石吸引的鐵塊一般徑直地朝下方一動不動的白辰軒疾射而去。

青光幻化而成的字元毫無阻隔的就印入了白辰軒的大腦,隨後越來越多的字元源源不斷地朝著白辰軒的大腦深處湧去,此時白辰軒的腦袋就如一灘積水之中唯一的一處缺口一般,積水之中的潭水瘋狂地朝其中湧去,直到水源乾枯。

白辰軒對自己身上的異象完全沒有感覺,除了覺得眼睛刺痛無法睜開以外,他什麼都感知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石室內的青光流動逐漸緩了下來,字元產生的速度也開始衰減,之前還產生與吸收相平衡的穩態被打破,直到石壁上不再有字型產生,空中最後一個字竄入白辰軒的腦海之中,白辰軒雙眼的視覺才有所恢復。

等到白辰軒能再度睜開雙眼之時,石壁上流動的青光速度慢了很多,顏色也黯淡不少,最後以肉眼能辯的速度消失不見。

隨著青光的消失,束縛著白辰軒的那股無形的力量也隨之消散,白辰軒木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跟他來剛來這裡的時候完全一樣,要不是那景象實在太過奇異,他甚至都懷疑剛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當然恢復自由之後白辰軒根本來不及多想,轉身就跨出了石室,在離開之前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將石門重新合上,“不知道下一個會見你的是什麼人.”

白辰軒輕嘆一聲,最後看了一眼石門,默然地離開了這裡,當然他也沒有注意到門閂上早就消散無蹤的那抹亮光。

白辰軒走出山洞之後才重重地鬆了口氣,在洞中只不過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對他來說就像是過了一天那麼漫長,感受著久違的陽光白辰軒突然覺得能健康平淡的生活真好。

身體?嗯?等下,我的傷呢?白辰軒在伸個懶腰的同時才意識到自己大感惱火的傷痕竟都完全消失不見了,之前跌落造成的瘀傷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連一塊疤痕也找不到,這是怎麼回事?饒是白辰軒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是什麼原因,索性就不再多想,沒有傷的話回家跟白沐好交代的多,最終把原因歸結於那些奇特的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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