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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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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早餐。”

電話那頭,立馬傳出清晰的聲音。

“是。”

冷兮若想了想。

“讓歐洲那邊的負責人過來一趟。”

吃早飯大約需要半個小時,而半個小時,足夠歐洲那邊的人趕過來。當然了,不是說從歐洲趕過來。冷兮若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沒有辦法延長時間。只是,冷兮若從外面回來了,提前給各個地方的負責人打了招呼。所以,各地的負責人已經早冷兮若一步到達了小島。這也是規矩,方便冷兮若處理這邊所有的事情。

“是,您放心。”

早餐準備的很快,等冷兮若將一會兒需要用到的檔案分類下來的時候。如冷兮若預料的一樣。大約半個小時,別墅外面已經有歐洲負責人請求見面的請求。彼時的冷兮若,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歐洲的負責人是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是法國人。冷兮若相較於英國人,更加喜歡法國人。法國人骨子裡是有紳士騎士的浪漫的,當然了,除了這些,法國人也有英國人特有的嚴謹。只是法國人不喜歡將嚴謹表現出來,認為嚴謹是不優雅的表現。冷兮若換了一身衣服,從樓梯下來。因為整個別墅裡的鋪滿了毛毯,所以冷兮若沒有穿鞋,就裸著一雙腳。

“傑克,你知道我找你過來是為什麼嗎?”

冷兮若面若冰霜。

“知道。”

傑克很坦然。半跪下膝蓋,牽著冷兮若的手,吻上手背。這個禮儀,劉俊也對冷兮若做過。但是劉俊畢竟是混有中國血的人,不像傑克是完完全全的歐洲人。純粹的歐洲人,對女王,是心底裡懷有尊重的。對女王的禮儀,那就只能用來對女王,若不是對女王用女王的禮儀。那就是真的是相當的尊重那個人了。

“因為這些事情而打擾到您的休息,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傑克臉上有真心的愧疚。冷兮若在批閱歐洲區的檔案的時候,發現了極大的漏洞。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讓歐洲那邊的財務,不止跌了一兩個百分點。接連幾個月,生生跌了十多百分點。十多個百分點。對於整個K家族來說,雖然不算多的。但是,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何止不是小數目,簡直是大大的數目。將整個歐洲所有的損失,零零種種的加起來。大約有幾百億美元。短短三個月,損失了幾百億美元,冷兮若怎麼能不生氣。最讓冷兮若生氣的是,歐洲財務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居然沒有人通知她。而是一心的將事情瞞下來。就是有了這種心態,才會讓損失不斷的擴大。

“傑克,你這次的處理,讓我很失望。”

冷兮若坐在沙發上。也讓傑克坐下了。引著傑克進入別墅的僕人很有眼力的上了兩杯咖啡。

“傑克,歐洲的財務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希望你好好的跟我說,不要再隱瞞什麼了。”

冷兮若這樣說,便是有轉機的意思。傑克當然是點點答應。

“自然是不會再隱瞞您了。”

現在還隱瞞,那就是瘋了。傑克在把檔案交上去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要跟冷兮若交代。

“第一次發現財務發生狀況的是在三個月前,那時候,您剛離開了本部。我那時不想打擾您,再加上那時的損失並不是很大,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世界經濟波動,才會影響到了歐洲的經濟。讓財務總監密切觀察了之後,也就隨了它去。”

冷兮若皺眉。傑克這人一直才華出眾,在管理上,也一直很出色。要說有什麼缺點呢,大約就是有些不夠機警。怎麼說呢。傑克處理事情的能力是出色的。冷兮若相信,當傑克發現不對的時候,是迅速的做出了判斷和應對方案的。只是,事情沒有按照傑克預想的發展。

“然而,漏洞越來越大,我終於發現了事情不對勁了,當時就著手調查。可惜,沒有發現什麼。我只能做最保守的防衛。不過顯然的,保守的防衛沒有起什麼作用。黑洞越來越大,我……雖然沒有能查出什麼,但是我懷疑,是有人刻意和我們作對。”

傑克的話音落下。冷兮若端起咖啡杯,淺淺的品了一口。藍山的醇香,拿鐵的回味,卡布奇洛的浪漫。冷兮若偏愛咖啡。能給讓人在疲倦中清醒,也可以讓人在清醒中麻痺。沒有任何一種飲料,可以給人這麼極端的效果。

“傑克,不是可能有人和我們作對,是肯定有人和我們作對。”

冷兮若可不相信什麼世界經濟危機造成財產泡沫化。能夠在短短的時間,讓歐洲市場縮水百分之十,就算是經濟危機也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損害。有些事情,傑克不清楚,冷兮若可是清楚的很。K家族的生意,看起來是每一個洲分開的。其實,還是有一定聯絡的。只是聯絡的方法,只有KING有資格知道而已。K家族事業極廣。每一種生意都多少有涉及。也就是說,在KING的調動下,每一行,其實都有同伴的照顧。歐洲整個營業額縮水。絕對是有人做了手腳。這是,能夠搞出這麼大筆的手腳,還是讓冷兮若側目啊。

“傑克,主要是那些行業損失。”

將檔案放在一邊。

“主要是高階奢侈品。這些東西,原本是極為賺錢的,一般也是有人早早就定好了的。然而,這三個月裡,銷售越來越少。我曾經走訪過VIP客戶,他們緘口不言。只說是最近金融風暴,不想將錢花在奢侈品上面。”

傑克想起那次不愉快的訪問,很是不開心。那個客人,看見他的時候,跟看見鬼沒有什麼兩樣。哪裡有往常的欣喜。這差別也太大了。讓傑克很是不習慣。

“傑克你認為那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冷兮若還是很淡然。彷彿一點都沒有被歐洲市場的黑洞弄得焦頭爛額。

“自然不是真的。但凡是習慣了奢侈品的人,一輩子都戒不了奢侈品。奢侈品就像是毒藥,會不斷的誘惑著他們購買。據我瞭解,我走訪的那位客人的公司,並沒有因為金融危機出現什麼財務狀況。那些話,明顯是推脫之詞。”

冷兮若點點頭。將桌子上的檔案推到傑克面前。

“所有的合同都照著我上面寫的做。若是要做改變,就必須經過我的同意。傑克,你知道的,我能原諒一次無意的錯誤,給改過的機會。但是,我不能原諒一而再再而三的錯誤。我討厭不聰明的人。”

話說的直白。明顯的意思是這一次原諒了錯誤,但是不容許下一次錯誤。所謂的恩威並施,也就是這樣了。冷兮若是要傑克的忠心。絕對的忠心。傑克拿了檔案離開。冷兮若還是做在沙發上,品著咖啡。

“KING。”

一個普通之極的女人走進大廳。長的很普通,屬於放在人群中,都沒有辦法讓人記住的那種。

“幫我查歐洲代表傑克接觸過的那個商人。我要知道這一年內,那位商人究竟接觸了那些人。選出你覺得有問題的人,將他們的資料收集給我。”

傑克不相信那人說的話,卻沒有做出舉動。冷兮若卻覺得,歐洲的問題,只能從這個商人身上能夠解決。要背後搞破壞,至少要和客人接觸吧。冷兮若不過是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法,順藤摸瓜。

“是。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普通的女人,說話的聲音也很普通。冷兮若掃了她一眼。

“我自然是對你辦事的能力放心。不過這一次這個人,可是很狡猾的。我只是提醒一下,要仔細。還有,最快多久能夠給我訊息。”

歐洲的市場拖不得。儘管在每一分有問題的檔案上,冷兮若都寫出了應急的方案。可是,應急方案,也只能應急。只能撐一段時間,暫時穩住市場。不讓黑洞擴大。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大約需要三天。

“三天,只能三天。三天之後,我等你資料。”

三天,是極限。得到了資料,還需要做其他的事情。冷兮若耗的起,市場耗不起。平凡普通的女人點點頭。

“KING請放心,三天,我必然準時將資料交給您。”

冷兮若點點頭,倦怠的揮揮手。女人退下。偌大的房間空蕩。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甚至可以聽見風吹過窗扉。當真是安靜啊。冷兮若陡然懷念起擁有湛藍眼眸的男人。溫暖的男人啊。閉上眼,淺眠。便是很快沉入夢境。夢裡有鳥語花香,有鉛華未盡,還有溫暖的陽光……蘇子畫有些乏味。冷兮若不在身邊,就算過的很忙碌,還是很乏味。原本這麼多年都沒有冷兮若的存在,生活也是那樣過去的。但是這幾天,蘇子畫覺得無法忍受了。沒有辦法忍受冷兮若沒有在身邊的歲月。直覺告訴蘇子畫,冷兮若短時間是沒有可能回來的。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直覺。蘇子畫不喜歡這樣的直覺。

“蘇子畫。”

蘇珊珊從花園中走來。與往些日子不同的是,蘇珊珊沒有往常的火辣打扮。大波浪頭髮居然也燙成了直髮。更是破天荒的淑女。若是細細的看,會發覺,和最近流出的《死去的童話》裡冷兮若的裝扮神似。蘇珊珊當然沒有完全照著冷兮若的衣服。大牌的名媛,多半有自己專屬的設計師。蘇珊珊也有,專門對她的形象進行包裝。想來蘇珊珊突然之間改變風格,也是最近因為《死去的童話》吹起的清純風。蘇珊珊有些惱了。她第一次專門找這野種,這野種居然就給她擺起了臉色。居然愛理不理。當真是攀上了帝楓千金的高枝。蘇珊珊仔細看了一下蘇子畫的臉。不得不承認,蘇子畫確實有當小白臉的資本。長的忒妖孽了些。和他那個狐媚的媽媽一摸一樣。

“蘇子畫,我有話和你說。”

賞賜似的口氣,讓蘇子畫忍不住皺眉。自從上次和蘇城鬧翻之後,蘇子畫基本上不和蘇家的人交集。蘇珊珊也是蘇家裡表現的最明顯不喜歡他的人,專門找上來,多半是有什麼所求的。蘇子畫沒有動,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激怒了蘇珊珊。不過想到自己也是有求於蘇子畫的,只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是這樣的,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放低了姿態。蘇珊珊心頭一把火燒的旺旺的。還要擠出一點點笑容來,指望著蘇子畫會答應。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若是需要蘇子畫的配合。要是蘇子畫不配合的話,她可是會大大的跌了面子。一向面子為重的蘇家大小姐,自然是不願意在外人面前丟了它。這才忍著心頭的一萬個不願意,找到了蘇子畫。

“你知道《死去的童話》最近大火,我的朋友知道,是你主演的,所以吵嚷著要來看看你。你只需要配合我一下,讓她們問你幾個問題。

“哈?”

蘇子畫冷笑。蘇珊珊把他當什麼了?

以為他是玩偶還是什麼。那樣大張旗鼓的要配合,蘇子畫有時候真的不明白蘇珊珊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那麼多天馬行空的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讓蘇子畫都怔忪起來。那麼多的理所當然,那種理所當然,就像是篤定了他會答應了一樣。蘇子畫對蘇珊珊的想法,已經不是無言能夠解釋的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難道還不願意?”

蘇珊珊尖聲說著。在蘇珊珊看來,蘇子畫是不會拒絕的。這是多好的在上流社會露面的機會啊。這麼多年來,蘇城因為蘇子畫是孽種,根本就沒有將蘇子畫帶入上流社會。雖然瞭解蘇氏的人知道蘇家有兩位公子。但是,很多人,根本就以為蘇家就只有蘇墨白一個。就算她讓蘇子畫見的人只是名媛,並不是真正的可以成為臂膀的勢力。卻也是從側面給了蘇子畫機會。尋找其他勢力的機會。蘇子畫居然如此不識好歹。竟然是要拒絕。

“我為什麼要願意?”

懶懶的。冷兮若不在他身邊,就連挑釁,他似乎都懶得理會了。甚至懶得去裝弱小。因為他想要博得同情的那個人不在身邊,所以連弱小,他都懶得去偽裝。但願,蘇珊珊不要把他惹急了。他可不像冷兮若。會先禮後兵。

“這件事情關乎我的面子,關乎蘇家的面子。”

蘇珊珊氣急敗壞。

“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兩個簡短的反問。徹底的將蘇珊珊弄的語噎。

“你怎麼敢如此囂張?

不過是爬上了那個虛榮女人的床而已,你就可以囂張到這地步?

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是蘇家的人,你還住在蘇家。你吃的是蘇家的,穿的是蘇家的。你一無所有。蘇子畫,要是沒有了蘇家二少的身份,你是斷然和那個女人沒有可能的!”

蘇珊珊罵的很不客氣。但是,多少還是想讓蘇子畫配合她,在罵的裡面,下意識的加了威脅的成分。在蘇珊珊看來,蘇子畫吃的是蘇家的,穿的是蘇家的,出了蘇家的門,就一無所有。沒有了貴公子的名頭,帝楓千金就算是再喜歡蘇子畫,也不可能和蘇子畫成婚的。畢竟,相較於和蘇子畫成婚,一場有利的商業聯姻來的更加實際。蘇珊珊是不清楚冷兮若的真正身份,才會有這樣天真的想法。天真的近乎可笑的想法。以冷兮若的身價,天下間任何男子,都不要想配的上。誰也沒有可能在短短一輩子時間,創造出超越K家族的財產。無論那個人是怎麼樣的奇才。無論是怎麼樣的節約。要是按照蘇珊珊的想法。那冷兮若這輩子,是根本不用嫁了。因為,無論是嫁給誰,那都算得上是下嫁。下——嫁。那便是配不上的。

“若她是虛榮,那你是什麼?”

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顯示了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舒適閒暇的下午,是多好的休息時間。在陽光微醺的下午,樹蔭花園之下,淺眠一二,那又是怎麼樣的享受?

偏生就是有人不識趣。打擾了一樁人間美事。蘇子畫很不高興。相當的不高興。何況,來人,不止侮辱了他,還侮辱了他的愛人。冷兮若是他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誰也不要想動。就是嘴上佔便宜也不可以。

“世界第一名媛的位置被搶了的你,才會懷著嫉妒的心,去說別人虛榮吧?”

世界第一名媛。永遠是蘇珊珊心頭的暗傷。蘇珊珊最是見不得誰提起這件事情。世界第一名媛,應該是她的!應該是她的!怎麼可以,讓她跌入可笑的第二當中?

這樣不尷不尬的位置?

怎麼可以,讓她那麼丟臉?

要不是怕堵不住悠悠眾口,蘇珊珊簡直想把專門做世界名媛排行的雜誌社給毀了。蘇子畫居然還好死不死的提起這件事情,完全給了她一個耳光。難堪的像是剝光了衣服,被放在街上游行。蘇子畫都知道了。連蘇子畫都知道了。那誰還能不知道呢?

所有人都知道了,都知道她蘇珊珊從第一名媛的位置跌落,一下子就成為了個笑話!蘇子畫靜靜看著蘇珊珊的臉色不斷變化。

“別說你不嫉妒,你現在這身衣服,我可是眼熟的很啊。”

蘇子畫悠悠然。蘇珊珊的變幻不定的臉色,終於定格在了鐵青上。被蘇子畫用那樣清澈的眼睛看著,蘇珊珊有種無所遁形的狼狽。難堪,順著血液,流轉全身。真難堪,真難堪。怎麼能把這麼難堪的一面,讓蘇子畫看見了呢?

怎麼可以呢?

蘇珊珊簡直快要氣瘋了。在氣急敗壞中,又有種酸酸的想要哭的衝動。

“你胡說!我從來就不嫉妒她!她有什麼好讓我嫉妒的!”

蘇珊珊口不擇言。說出來的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冷兮若當然有讓她妒忌的地方。而且,還不止一個地方。蘇珊珊無疑是青春靚麗的,冷兮若卻比蘇珊珊還要漂亮。且漂亮不止是勝在了皮相上,更多的是贏在了氣質上。蘇珊珊是有錢的,至少蘇氏以後的股份,會有她一份。然而,冷兮若更加有錢。帝楓千金,帝楓集團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帝楓的一切,都會是冷兮若一個人的。所以,冷兮若是名媛,又和一般的名媛不一樣。娶了一般的名媛,頂多是擁有名媛背後家族的支援和不多的股份。而娶了冷兮若,將有可能得到整個帝楓集團。整個帝楓集團。那是多麼龐大的財產。帝楓是排在蘇氏之前的超級財團。帝楓代表的就是財富。蘇子畫。她最最仇恨的孽種弟弟。有可能得到帝楓那數之不盡的財富,以後,她也需要在蘇子畫面前堆滿笑臉,笑的卑微可憐。蘇珊珊不願意。死也不願意有那樣一天。可惜,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不願意就可以改變的。於是,她想要改變那麼一點點關係。改變和蘇子畫之間不和的關係,趁著《死去的童話》的熱度,賣蘇子畫一個人情,將蘇子畫推薦給她的朋友們。一來,在朋友們面前有面子,二來,蘇子畫以後飛黃騰達了,指不定也會記得她今天的示好。可惜,一切都背向發展了。蘇子畫沒有像她料想的一樣感恩戴德。蘇子畫壓根就不在乎。壓根就不在乎。壓根不在乎她的示好,壓根不想在上流社會嶄露頭角。那樣悠閒的樣子,根本就是一點點都不擔心。或許,蘇子畫和冷兮若的關係根本就不像外面傳的那樣。或許,蘇子畫根本就不是充當著小白臉的角色。或許……蘇珊珊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驚異的想法。

“你妒忌不妒忌,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蘇子畫懶得和蘇珊珊爭辯。索性閉上眼睛。

“你還有什麼事麼?”

蘇珊珊看著旁若無人的閉眼休息的男人。咬緊唇瓣。

“沒有了。”

沒有了。話音未落,已經轉身離開了。她不是傻瓜,蘇子畫那麼明顯的逐客令,她不至於看不出來。她也不是厚臉皮的人,一定要死皮白賴的巴著蘇子畫求他。既然蘇子畫不要買賬。那她就離開。蘇子畫聽著腳步聲逐漸走遠,原本閉上的眼睛驟然睜開。

“出來吧。”

在蘇珊珊走神想事情的時候,蘇子畫就已經發覺了有人藏在花園之中。蘇家因為蘇城喜歡樹木,所以移種了不少名貴品種。經過幾年時間,早已經長成了參天蔽日的大樹。這些大樹,在下雨的時候,可以做天然的避雨傘。烈日的時候,也可以幫助遮蔭。好處是有的,當然了,有了好處,也會有壞處。這壞處就是,大樹方便了人的躲藏。要是有人萌生了什麼不好的想法,想要實踐的話,那樹木可是個躲人的絕佳位置。所以,蘇子畫一向對這些樹木頗為忌憚。也對周圍樹木的異動,格外注意。剛才,他是發現不了的,不過,那人卻不小心弄落了不少葉子。這個季節,那種型別的樹,還不到掉葉子的時間。也不可能掉下的葉子是翠綠的。生機正勃勃的。一個黑衣人從樹上一躍而下。黑衣人,穿著緊身的黑衣黑褲,連鞋子,就是選擇的黑色。一頭短短的黑髮,一雙黑的耀眼的眸子。長的很是俊酷。

“路虎,你要不要讓我再給你準備一塊黑布算了?”

蘇子畫簡直不想說每次看見路虎一身黑的心情了。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要是再加上一塊黑布蒙面,就成了典型的壞人裝扮。夜行人。夜行人。那也是在夜晚行走的時候才穿成黑色的吧,有誰大白天穿成黑色,那不是更加的明顯了嗎?

蘇子畫不是第一次和路虎說過這個問題,可是路虎就是有本事當作沒有聽見一樣,依舊我行我素。好在,路虎辦事,一向穩妥的過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什麼岔子。所以,蘇子畫也就放心了。

“你讓我注意的那些公司中,歐洲那邊出了大問題。”

路虎說話硬邦邦的。和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完全冰冷。蘇子畫心猛然一跳。蘇子畫有讓路虎注意一些可能是K家族的子公司的公司。當然,那些公司,他也不確定是不是K真的是K家族的。

“我讓留意的公司,是歐洲其中一個公司出了問題,還是所有的歐洲公司都出了問題?”

蘇子畫情緒的波動,也讓路虎挑了挑眉頭。蘇子畫,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那個位置的人,手段那是讓所有人都佩服膽寒的。永遠一副慵懶邪魅的樣子,常常笑,卻笑容不及眼底。用路虎的話來說就是,長的不像男人,做事比任何男人都狠。蘇子畫,路虎認識了那麼久,從來就沒有看見過他情緒波動的一天。沒有想到,這一次,這麼簡單就波動的這麼大。那些公司。果真是有著什麼大問題麼?

“所有的。”

路虎話音一落。變看見蘇子畫的眸子狠狠的收縮了一下。

“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動手,你讓我留意的公司,歐洲區的幾乎全部出了問題,而且問題還很不小。依我看,是得罪了什麼人,讓人給盯上了。”

要是一個公司出了問題,還不值得他專門跑上這麼一趟。但是,所有的公司都出了問題,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在得知了這個訊息後,他連夜趕了過來。要不是剛才蘇珊珊耽擱了一會兒時間,路虎會更快的將這個訊息帶給蘇子畫。

“最開始發現出問題是在多久前?”

蘇子畫冷靜了下來。他必須冷靜下來。他是個男人,他需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無論是用任何方式!

“大概兩三個月前。”

路虎皺了皺眉。

“那時候出問題的公司並不多,也就零星一兩個。而那些公司,也沒有作出什麼異常的反應。我也就沒有在意。大約在一個月前,危機開始擴大,一發不可收拾。那些公司開始作出了統一的應對。只可惜,收效甚微。也是那些公司出問題的同時,歐洲經濟猛然衰退,跌落到讓民眾恐慌的地步。歐洲股市,甚至一度崩盤。”

蘇子畫當然知道。那些公司,是K家族紮在歐洲的根。一旦出了問題,那動盪的何止是歐洲的經濟,將會是全球的經濟。只是,兩三個月前,那不正好是冷兮若出現的時候嗎?

事情,看來有些大條。

“原本我以為這樣的情況將會繼續下去,甚至蔓延的更加糟糕。可是,並沒有如此。三天前,那些公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出了一系列新的政策和方法。不同於一開始的統一應對,每一個都是發揚了自己的優勢的極有效果的方法。一下子遏制住了崩潰的經濟。歐洲經濟開始回暖復甦。”

路虎注意到,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蘇子畫淺淺的笑容。冷兮若回去了大約一週時間。三天前的大動作,必然是出自冷兮若的手筆。也只有冷兮若才有那麼大的手筆,以及雷厲風行的手段。

“但是。”

路虎頓了頓。薯很不客氣的繼續道。

“那些方法好是好,我卻覺得撐不了多久。”

好是好,但是都只是暫時的方法,若是沒有辦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歐洲經濟的回暖,也只會是南柯一夢,下一夢,將是徹底的崩潰。而且潰敗的速度,絕對是快的讓人無法想象。到了那個時候,所以的挽救都是徒勞的。蘇子畫看著路虎,見他神色沒有作偽。心裡也相信了大半。路虎看起來並沒有高材生的樣子,比起高材生,路虎更像是混混之類不學無術的人。但是,就是這個男人,卻擁有這世界知名大學的博士後文憑,更加擁有著世界多項專利。路虎在經濟學,有著很高的成就。最擅長的就是透過現象看本質,路虎說歐洲的那些公司只是暫時的回暖,那就只是暫時的回暖。

“歐洲那邊,我們有多少實力,可以去這趟渾水裡趟趟?”

蘇子畫沒有再多糾纏在那些問題上。直接切入目標。

“如果和那些公司背後的人合作的話,是完勝。若是沒有合作的話,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

這已經是天大的勝算了。要不是最近蘇子畫發展得力,莫說百分之三十,就連百分之三都沒有。這件事情可不是什麼小事,一個不好,那就是將歐洲的勢力全線丟擲。蘇子畫要是動手,那需要承受的壓力,也不是小的。

“幫我給歐洲那邊的人打好招呼,傾盡全力,暗中幫助那些公司。如果有人反對或者說些什麼別的東西,就說是我說的:這次的事情,是最高指示。”

最高的指示。那是平常不會輕易的佈置出來的。一旦是最高的指示,那就是不容置疑的決定。所有的人,都必須全力的施行。當然了,作為下最高指示的人,也需要承受別人不能承受的壓力。蘇子畫登上那個位置不是一兩天了。從來就沒有下過最好的指示。若是第一次的最高指示,就給組織造成了莫大的損失,那麼,等待蘇子畫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的事情。說不定,就會讓某些人,轉了空子。

“恩,我知道了。”

路虎點點頭,一躍,跳上了樹丫。一轉眼,消失在了重重樹蔭中。整個過程裡,路虎的話都不多,但是句句都說在了要點上。路虎走後,蘇子畫又在躺椅上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拿出電話,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兮若,歐洲,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吧,最快的時間。”

見面的時間是定在了第二天的傍晚。蘇子畫一反低調作風,首次啟用了私人飛機。當夜就飛向了歐洲,飛機用的時間並不長,大約五個小時已經到了法國巴黎機場。下了飛機的蘇子畫,卻不急著趕往於冷兮若約定好的地方。而是坐車徑直去了巴黎的郊外。雖說是郊外,在繁華的巴黎,也不是什麼偏僻的地方。

來往的車輛人流雖然沒有巴黎城裡多,也不見得少。加上巴黎是世界著名的旅遊城市,世界各地的旅客都會來往這裡。普通的遊客,在遊玩了巴黎城內後,是住不起那些高檔酒店的,旅行社多半會選擇靠近巴黎的城郊,價格便宜,交通也不算太遠。所以,這裡也聚集著各種膚色的人。路燈很明亮。蘇子畫開的是一輛寶藍色的布加迪威龍。號稱世界最奢華的品牌之一的布加迪威龍跑車,無論是線上條的流暢,還是內部結構和舒適程度,都是一流的。蘇子畫的這款藍色。也是限量版。全球只出了兩輛。

據蘇子畫知曉的,一輛在他這裡,一輛在冷兮若手上。當初也正是知道了冷兮若買了那輛紅色的布加迪威龍,蘇子畫才會花天價的競拍買下了藍色款。不過,一直因為要隱藏住身份,蘇子畫沒有開。再加上那時候,和冷兮若之間的心結並沒有解開。蘇子畫就更加不會開和冷兮若號稱情侶款的跑車。布加迪威龍速度很快,而且開的很平穩。雖然是蘇子畫第一次開這輛車,卻沒有半點讓人不舒適的感覺。

感覺像是磨合了很久一樣。因為是深夜,就算是開著豪車,也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蘇子畫一路疾駛,順暢無比。沒有遇見一點人的阻攔。蘇子畫將車停在一個大院子外面。普通的農家院子,一點也不出眾。在周圍農家小院林立繽紛的地方,就算有人注意到,也大多覺得只是自己多疑。進入院子以後,才發現,院子還是很寬的。那種寬敞不是綠化面積多,而是房間修建的密集。房間很多,一排一排的。院子裡卻只看見兩三個人走動。都是穿著普通的人。他們在看見蘇子畫的時候,畢恭畢敬站起來。

“您來了。”

蘇子畫面無表情從他們中走過。進入最裡面的一個房間。房間從外面看,真的只能算的上一般,甚至比普通還要差上那麼一點。但是,裡面的裝飾風格,卻是出奇的奢華。那種風格,不是簡單的貴重。奢華與厚重感並重。裡面隨便一件裝飾物品的價格,都可以讓人瞠目結舌。但是看起來,卻讓人覺得它們其實也普通。厚重,是裝修的風格給人一種壓抑和鄭重。裡面坐了五個人,見蘇子畫走來,紛紛站起了身。五人中,有彪形大漢,也有看起來很斯文眼睛男。看起來,應該是不搭調的人。然而,他們是坐在一起的。

而且,看得出來,五個人都是有默契的。蘇子畫走的速度不快,面上還掛著邪魅的笑容,笑的很是好看,那種好看。不同於以往給人的乾淨清新感覺,而是魅惑的,讓人不敢隨便靠近的。這種感覺讓人怎麼形容呢?

大抵是和冷兮若給人的感覺有些類似。

“您來了。”

五個人異口同聲。簡直像是事先準備好了一樣。

“唔,我知道我來了。”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搞笑。笑容卻沒有達到蘇子畫的眼底。那雙裝載著神秘的眼睛裡,除了沉寂,還是沉寂。五人很是害怕蘇子畫。聽蘇子畫這樣一說,臉上的肌肉居然下意識的收緊了些許。弄得蘇子畫有些啼笑皆非。平日裡,他可隨時都是笑嘻嘻的,他們這樣的表現,讓他以為他平日裡是怎麼樣的嚴厲,才會一個玩笑,就把它們嚇成了這樣子?

“你們不會是做了什麼我不喜歡的事情吧?

所以才會嚇成這樣子?”

蘇子畫敢保證,這也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絕對是玩笑。然而,五個看起人中龍鳳的大男人,嚇得居然臉都扭曲了。拼了命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屬下們不敢!”

“沒有,絕對沒有!”

“讓您不開心的事情,我們死也不會做的!”

每個人都在表忠心。生怕慢了一步,就不夠其他人忠心一樣。蘇子畫似笑非笑的目光掃過五人。

“是麼?

沒有就沒有。”

孩子氣一樣的語調。沒有就沒有,多像孩子的玩鬧。可惜,那五個人卻不這樣想,每個人的臉色都要嚇得慘白了。沒有就沒有,在他們聽來,那就是最嚴厲的責備。沒有就沒有,還需要一直強調嗎?

他們如此翻譯。蘇子畫如果知道,肯定也會失笑。蘇子畫坐下身。沙發很寬,也是四面的,完全是個小型的會議室。但是,蘇子畫坐下了以後,五個人就自動的站在一旁,根本就不敢坐下。

“你們是想要讓我仰視你們嗎?”

蘇子畫有些不耐煩了。他可沒有仰視其他人的習慣,特別是在說話的時候。仰視,會讓他覺得不夠氣勢。記得他十六歲的時候,冷兮若就跟他說過,面對一個人的時候,氣勢是最重要的東西。要是旁的人被你的氣勢所折服,很多事情,辦起來就要方便的多。若是你處於劣勢,氣勢更是重要的東西,它會幫你給人錯覺,讓他們覺得你才是強者。蘇子畫牢記了這一點。所以,蘇子畫最討厭的就是,下屬在他面前沒有規矩。規矩。就是蘇子畫的氣勢。用嚴格的規矩要求,培養出的屬下,才會是優秀的屬下。五個人飛快坐下。

“屬下沒有那種意思。”

五個人中比較彪悍的那位說話。蘇子畫挑眉,笑容好不漂亮。笑的好漂亮,卻把人嚇得夠嗆。

“那你的意思是,我找茬嗎?”

找茬兩個字一落。把那個彪形大漢嚇得夠嗆。他為人耿直,說話也直來直去,其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的。方才,見四個人都不敢說話,出於義氣,才回了一句。沒想到,居然惹到了這位。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這位可是個一般不發飈的主,但是一發飆,就不要想簡單就讓他停下來。一般,不達到發飆的目的,蘇子畫是絕對不會收手的。而蘇子畫發飆,也不像其他人那樣,會怒氣衝衝。蘇子畫恰恰相反,蘇子畫會笑。笑的極為好看,一直掛著微笑。全程都是笑容。不讓人聽見聲音的話,絕對不會讓人以為蘇子畫是在發火。

“你們是覺得,是我刻意不讓你們好過是嗎?”

又是一個反問。咄咄逼人。可是看過去,蘇子畫還是笑容不變。

“我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我們是永遠向著您啊。

“您真的誤會了。

“……”

這一次倒是很團結,每個人都忙著向蘇子畫解釋。不像蘇子畫誤會了。要是蘇子畫誤會了,那後果,真的是他們不願意看見的。五人的拼命解釋,取悅了蘇子畫。

“你們怎麼知道我是誤會了,我用的是疑問句哦,看來你們的中文還需要加強學習。”

不錯,這五個人中有黑人,也有白人,偏生就是沒有黃人。蘇子畫的話,無疑是讓五人鬆了一口氣。蘇子畫既然這樣說了,那就是沒有問題了。

“好了,路虎想來是給你們帶了訊息的。你們對於這次的事情,打算怎麼做?”

路虎比蘇子畫前一步回來。也快不了多少,頂多就是小半天。也就是說,這些人也剛剛得到訊息半個小時而已。他們也猜到了蘇子畫是為了這件事情,才會匆匆忙忙的趕來的。所以,聽到蘇子畫問這個問題,倒是沒有匆忙。

“說實話,我們也是剛才得到訊息,我們自然是不敢質疑您的決定,但是真的要做的話,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完全的調動起他們。”

這是戴眼鏡的男人。看起來很斯文,也很年輕。頂多就是三十多歲。三十多歲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也真是夠有能力的了。蘇子畫也一向比較器重這個人,這個人在謀略排程上,很是有一套。比起只講義氣的人,蘇子畫更喜歡有頭腦的人。而眼睛男,也是五個人中的老大。當然了,這個老大從來沒有人承認,但五人心裡最是明白。這五人,也說負責歐洲這一塊的。

“是挺倉促。但是,半天時間,你們總弄清楚了一些東西吧?”

蘇子畫頓了頓。

“你們難道真的是一無所獲?”

紫色的眸子微微彎起來,像是孩子一樣。笑容啊,甜蜜溫暖。五人經不住打了個寒顫。笑的太甜了。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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