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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實業。
李孝勤、趙榮曾再次碰面。
“你家三阿哥是有點小聰明，在買地之前還知道找人去地政署打聽我報上去的圖則是真是假，可惜他根基太淺，沒摸到關鍵人物。”
“就中計了。”
“那塊地下面有個溶洞，不能打地基，什麼也不能動。做停車場倒是合適，但住宅用地轉商業用地需要補一大筆地價，他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就算東挪西湊拿出來了，這筆賬也不夠算。”
趙榮曾說到得意處，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接著道：“勤哥，我這個坑挖的你還滿意嗎？”
“我已經派人把地質報告給你家三阿哥送過去了，還特意打電話跟他道了個歉，是我的工作失誤，沒提前做好那塊地皮的地質勘測，導致合作失敗，萬分惋惜。”
李孝勤微微搖頭，笑著說：“我讓你幫忙教他走正道，你就這麼教，以邪治邪。你出陰招耍他，小心陰溝裡翻船，他可比你更喜歡玩邪的。”
“做事不由東，累死也無功呀。”
“其實應該在那塊地皮上建座景觀公園，提高一下咱們豪宅的品質，拿出來給你家三阿哥做教材，我還有點捨不得呢。”
“勤哥，這業權也已經收購完畢了，是不是也該正式官宣合作釋出點利好訊息。這個月華光股價掉的厲害，我們家老爺子吃了我的心都有，也該讓他鬆口氣了。”
李孝勤看穿一切，說：“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到我公司來，還需要我特意官宣嗎？小道訊息早就滿天飛了。”
趙榮曾尷尬一笑，說：“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
ck公關。
辦公室的氣氛十分凝重。
透過玻璃門能看到。
會議室裡，公司最大的客戶李世澤面沉如水，外聘法務到場，boss邵小姐在人家跟前大氣都不敢出。
傻仔都看的出來，這是出大事了！
“是我大意了，最近有點飄，還以為老傢伙是真的想提攜我。”
這是李世澤最大的性格優點。
做錯事不會為自己找藉口，會及時反思，想辦法止損翻盤。
邵小姐提議道：“我覺得還是要走法律途徑，趙榮曾明知道地有問題還賣給你，這不就是商業欺詐麼。”
廖師爺直接否決：“法庭要的是證據。人證物證至少得有一樣，能夠證明趙榮曾事先知道這塊地有問題，上哪去找？就算真有，也已經被人家抹掉了。”
“除非給假口供。”
“就怕弄巧成拙，人家正等著你出這招呢，正好抓你一個干預司法公正。”
“要我說，最符合經濟利益的做法就是向老傢伙認輸，兒子向老子低頭不丟人。何況你父親是李孝勤，在香江能和他過招掰掰手腕的，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不是要補償我嗎？在邏輯上講不通啊。”這才是李世澤最在意的地方。
“也可能……這就是……他對你的補償？電視裡演的，古代皇帝教兒子都不喜歡直來直去，要靠猜的。”邵小姐隨便說道。
“也說的通，那這就是一道考題了。”李世澤豁然開朗。
“看來你家老爺子是真把自己當成香江的土皇帝了，想借著這次機會稱稱你的斤兩。九子奪嫡呀。你大哥二哥一奶同袍，你是庶出，又是三個兒子裡最小的，這盤棋可不好下。”廖師爺不由得興奮了起來。
邵小姐說道：“他既然願意考你，就說明你還有機會。”
“怎麼都得爭一爭，這家業我可以不要，但不爭就認輸，不是我的性格。”
李世澤沒想過以假亂真，也不可能。
但不可否認。
越被李孝勤看重，就越能獲得培養資源。
“沒錯，就像交男朋友，不能讓他先提分手，我寧可追回來再甩掉。”
廖師爺笑道：“幸虧你不是我女朋友。”
李世澤說道：“其實你們兩個要是能湊成一對也挺好的，我是認真的，考慮考慮，婚禮錢我全包了。”
現在攤子越鋪越大，李世澤一個人的腦子已經明顯不夠用了，他迫切需要一整個智囊團來輔助自己。
培植自己的勢力。
“讓我進去，我有重要的事要找李先生，我是來找他救命的。”外面有個人大喊大叫，kc員工也沒能攔住，直接就強闖了進來。
正是因為收樓欠下高利貸的四眼豪。
李世澤陰著臉，說：“讓他進來吧，大家把話講明白。”
廖師爺一笑道：“他的事情我最清楚，從頭看到尾。”
然後看向四眼豪，說：“你賠的傾家蕩產怨不到我們，只怪你自己。”
“第一，要怪你自己太貪心。我明裡暗裡的提醒了你兩次，讓你做事之前先想想後果別賭那麼大，你根本沒聽進去。”
“第二，你不該相信你老表。”
“經商只信錢，做賊先學法，你相信人就註定要被人出賣。小李先生就在這，不信你問問他，他信我嗎？”
李世澤都被問笑了，說：“你這麼問我會很尷尬的，至少我還是很信任邵小姐的。”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但怎麼有點高興不起來呢。”邵小姐苦惱一笑，不被提防最大的可能性並不是被信任，而是人太蠢沒必要。
不知道背後原因。
但廖師爺很明顯，是想要提點一下四眼豪。
“我站在律師的專業角度，給你點法律意見吧，你老表簽字從財務公司借的錢，你是擔保人。除非能找到你老表，而且他還得願意還，否則這筆債就只能你來抗。”
“你老表肯定從一開始就想好要怎麼坑你了。”
“我勸你還是趁早報警，然後老老實實找份工，辛苦幾年把債還上。別白日做夢了，商場如戰場，這裡不適合你。”
四眼豪滿眼絕望，直接噗通一聲跪下，哀求道：“你們都是有錢人，就幫幫我吧，那些收債佬已經找到我妹妹學校去了，他們要抓我妹妹去接客，逼她拍四級片。”
“小李先生，你借我四十萬，我可以打工還債，我可以幫你收樓、收地，我大學是念建築的，我還會畫圖則，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四眼豪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抗，不要再連累家人了。
李世澤突然打斷道：“等等，你是念建築的？”
四眼豪趕忙回答道：“是啊，坑u建築系，我成績很好的，還拿過獎學金。”
“那你怎麼跑去當房產經紀了？”
“賣樓賺的多啊，畢業那會我父親做心臟手術急需錢，然後就一直做下來了。”
李世澤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指條路，還是那句話，走不走看你自己。我需要在地政署裡安插一個自己人，你說你是學建築的成績很好，考個公務員沒問題吧？我幫你把高利貸擺平。”
四眼豪一口答應道：“我有信心絕對能考上！”
邵小姐說：“我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廖師爺苦笑道：“晚了。”
李世澤並不會因為被趙榮曾算計一次，就放棄地產夢，四眼豪就是他在地產行下的第一步棋。
“對了，你妹妹在哪唸書？”
“馬料水大學，藝術系。”四眼豪瞳孔一縮，他已經明白了，其實這也是一條不歸路，可惜他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