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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不錯!”
劉璃靠在沙發背上,眼睛貓兒一樣眯了起來,有點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
“這個人可以,有事他真上吶.”
“這樣的肥羊,必須得好好薅.”
劉璃向著鄭天養那邊挪了挪,拿手肘頂了他一下,道:“老鄭,說個事.”
鄭天養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人群的中心,一邊遊刃有餘地應對著,一邊低聲問道:“劉小姐,你說.”
“很簡單,到這個局散為止,你好好打他們的臉.”
“我要啪啪啪響的那一種.”
劉璃目光如電地掃過柳葉和付乾,順帶著公報私仇:“尤其是這倆公母.”
“明白!”
鄭天養含笑點頭。
不管是被打臉,還是打別人臉,這麼多年,商海沉浮,黑白交織,他不要太熟悉了。
“交給我了.”
鄭天養看出劉璃認真的表情,心中頓時一凜,再次正色是應下。
與此同時,他心中犯起了嘀咕:“限定了時間,地點,人物,似乎並不是小孩子玩鬧啊.”
“難不成是什麼……儀軌?”
鄭天養想起在龍王爺多年相交,耳濡目染中聽聞的一些玄門掌故,腦補出了不少玄之又玄,陰森恐怖的儀式,頓時凜然。
劉璃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對他認真嚴肅的態度很是滿意。
這才對嘛。
打臉,多嚴肅的事情,嘻嘻哈哈算什麼事?劉璃伸手拍了拍鄭天養的肩膀,道:“這樣,你幫我把這件事情做好,你的要求,我也包你滿意!”
她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肝兒都有些顫。
真是好大犧牲。
劉璃做好了不宰肥羊的準備。
她正準備再給鄭天養鼓鼓勁兒,早點把柳葉她們的臉都給抽腫了,然後早點收到任務獎勵散場回家。
就在這時——“哎呀~”劉璃和鄭天養中間擠進來個人。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是第二個,第三個……劉璃瞬間被彈開,足足被擠出兩米遠,從沙發這頭到那頭,差點直接掉下去。
第一個把她擠開的女同學回頭喊:“什麼滿意不滿意的事情,你們回酒店再說嘛.”
“啥?”
劉璃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解釋:“不是那個意思,你們誤會了.”
“反正借你男人用一下,不會那麼小氣吧.”
劉璃張了張嘴巴,發現她的解釋根本沒有人聽,只好鬱悶地道:“隨便用,我不心疼.”
“哎!”
“希望老鄭靠譜點吧.”
劉璃再看了一眼頭上的進度條。
之前看著明明竄上去好大一截,這會兒認真打量了一下,也就是十分之一的樣子。
剛才那樣的打臉都只有這麼一點進度,想填滿這個進度條比想象的要難啊。
劉璃正在苦惱,柳葉和付乾二人倒是恢復了過來。
柳葉湊上前,問:“這位大叔,這些酒多少錢啊?”
她一句話就提到了敏感問題,所有同學們目光落向泰斯卡44年,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整整十瓶酒居然已經全起開。
嘶!這要是劉璃帶來的人沒錢付賬,他們可aa不起。
鄭天養順著他們目光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隨手拎過一瓶,在自己杯子裡倒了半杯,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些酒是朋友送的,平時不太好買,正巧這間酒吧我來過,就存了一些.”
鄭天養沒說的是,不止是這家酒吧,在魔都叫得上名字的酒吧,全都有他的存酒。
這件事情,還是在鄭吒活著的時候,展菲菲親手安排的。
以她夜場女王的身份,安排這點事情自然是妥妥當當。
鄭天養沒有想起展菲菲,想到的是此刻還不能入土為安的兒子,心中一沉。
那股揮灑自如的勁兒,不由得散去了幾分。
之前被鄭天養氣場壓住的付乾,馬上覺得渾身輕鬆,感覺“我又可以了”,插口道:“大叔,你那朋友靠譜嗎?這酒雖然不罕見,但也不是到處都有的,魔都不少酒吧都沒做這一款.”
……那是因為你沒報我的名字。
鄭天養搖頭失笑,沒有多說什麼?“朋友送的啊?”
柳葉聲音拔高了八度,“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說完做作地以手捂口,一副不好意思地樣子。
“對啊,這麼貴的酒,一送就這麼多,搞不好真是假的呢.”
“是呀是呀,說不定的事情,哦,大叔,我們不是說你.”
“我就說嘛,這麼好的酒,怎麼能這麼開?”
“哎呀,剛才沒注意到,現在品出來了,酒裡一股泥味,還有點鹹鹹的味道,跟我以前喝的威士忌不太一樣呢.”
“……”女同學們以及她們的男人議論紛紛,鄭天養笑而不語,劉璃冷眼旁觀,齊齊搖頭。
她們無形中流露出的“我不配”樣子,真是醜陋。
柳葉則只是得意。
她一句半真半假的質疑,就引得風向轉變。
上一秒,鄭天養還是眾星捧月,下一秒,立刻門可羅雀。
至於酒是真是假,她怎麼知道?也不重要。
柳葉在桌子下面,給了付乾一腳,意思很明確,還不乘勝追擊。
她倒不是對鄭天養有什麼意見,純粹是見不得劉璃好。
付乾如夢初醒,狀若隨意地問道:“大叔你是幹哪一行的?”
鄭天養笑著答道:“房地產.”
“哇,房地產啊.”
一群女同學立馬兒激動了起來。
七嘴八舌重新響起:“我最近正要買房,大叔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房價後面是會漲還是跌哦?”
“聽說很多期房現在都交不出來,是不是真的啊?”
“……”鄭天養還沒回答,就有一個女同學收到柳葉的眼神示意,站出來說道:“我想起以前一個相親物件,說給大家聽聽.”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自稱是電子裝置維護的工作,我還以為多高大上呢.”
“後來才知道,他其實就是電子城一貼膜的.”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笑問道:“大叔,你不會是房產中介吧?”
一眾同學,面面相覷房地產……還真像是房產中介啊。
柳葉在心裡面給托兒暗暗點了一個贊。
這個托兒本來是她安排在吹噓時候捧哏用的,遇到劉璃後,柳葉就改了主意,重新交代了一番。
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她連忙補刀:“現在房地產中介不好做,全靠貝殼買房養著,是不是真的啊?”
“說是因為什麼二手房倒掛,呵呵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說起來,房地產中介真不是一個好活兒,尤其是大叔你一把年紀了,再幹這隨時失業的活兒,到時不好再找工作了.”
鄭天陽有點氣笑了。
堂堂魔都地產大亨,居然被認作是房產中介,還靠貝殼吃飯。
貝殼老總在魔都的時候,每次都找他約飯還差不多。
柳葉自覺大佔上風,目光一轉將火重新燒到了劉璃身上:“你說對不對啊劉璃,總不能讓你養著吧.”
劉璃冷笑一聲,給了鄭天養一個眼神。
這個眼神,跟她平時甩給娃娃的大差不差——關門,放鄭天養!鄭天養果然沒讓劉璃失望,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是房產中介.”
托兒再次“小聲”地說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嗎?”
鄭天養掏出一個精緻鎏金的名片盒,開啟抽出其中的名片,在桌面上一抹攤開,笑道:“我是做房地產開發的.”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名片上。
名片燙金,上面沒有公司也沒有姓名電話,只有兩行字:“天生天養,自棄人棄.”
鄭天養再道:“如果大家要買房子的話,只要是新開發的樓盤,找他們經理,遞上這張名片,多少要給我這個同行幾分薄面,給個好的折扣還是沒問題的.”
“真的假的啊.”
托兒不死心地再“嘟囔”了一聲。
這一回卻連一個附和的人都沒有。
這年頭,在魔都買房多難啊。
大家都現實得很,一人一張名片,瞬間就給瓜分了。
等那個托兒再伸手時候,桌上已經空了。
“啊~”她有些傻眼,連忙看向柳葉。
柳葉卻已經別過頭不看她了。
在那一瞬間,劉璃彷彿聽到了“啪”的一聲,只見進度條又往前挪了小截。
她頓感欣慰,衝著鄭天養點頭,示意再接再厲。
與此同時,心情略微好點了的劉璃拿起酒杯,也倒了那個據說好幾萬的威士忌抿了一口。
頓時覺得一股泥煤味,海味湧入口鼻,嗆得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難喝死了.”
“嗝~~”“勁兒還不小.”
“這喝不了兩杯啊!”
劉璃立馬兒有點慫。
悄默默地挪回了鄭天養身旁,保持著一臂距離,準備萬一有人打算過來灌酒,繼續關門放鄭天養。
付乾手上捏著名片看了看,覺得有點不凡,反正他老子的名片,沒有這個格調。
越是如此,他越是懷疑,問道:“大叔是你哪裡人?”
鄭天養淡淡地道:“豫省人.”
他話剛出口,就看到付乾眉毛一挑,輕蔑之意不加掩飾。
“原來是豫省啊,那地方……呃,人挺多.”
付乾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名片隨意一丟,用酒杯壓住,渾不在意的樣子豫省的房地產商,哪怕是個真的,來到魔都也得矮好幾個頭。
還大家都會給面子?吹牛不上稅。
他的輕蔑態度表現得如此明顯,不少搶到名片當寶捏在手裡的女同學們,也一個個面露狐疑之色。
付乾繼續試探:“大叔,那你是怎麼來的魔都?坐飛機還是高鐵啊?”
“我剛看你那輛沃爾沃,好像是魔都車牌,不是你名下的吧?”
鄭天養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笑意,搖頭:“的確不是.”
“那就是租的嘍.”
付乾不著痕跡地把保時捷911的車鑰匙在桌上一拍,挺起胸膛:“在魔都這塊,我還是認識些人的,比如王首富家的王公子知道吧?我們就經常在一起喝酒.”
“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報我名字.”
付乾說完,正在享受女同學們毫不壓抑的驚呼聲,就聽鄭天養慢悠悠地道:“車是掛在公司名下的,還有,我平生不坐飛機,覺得不安全。
至於高鐵……”他搖了搖頭:“幾十年沒回過老家了,也不知道窮鄉僻壤地方,通沒通高鐵.”
“咳咳~”付乾本來得意地灌了一口酒,一下從鼻子裡嗆了出來。
“大叔你……”鄭天養點了點頭:“自小滬漂,幾十年來,一直在魔都做生意,只是不敢忘了祖籍.”
……敢情豫省是你的祖籍啊?……你不早說!有那眼皮子淺的早把鄭天養的名片扔到了地上,還不忘踩上一腳。
這會兒趕忙又撿起來,又是擦又是撫的,生怕髒了皺了,別人不認。
付乾悶悶地喝酒,不說話了。
但凡在魔都,正兒八經的房地產商,哪一個都比他家有錢,更別說他一個小富二代了。
付乾恨不得把臉埋酒杯了,可惜杯口小臉龐子大,沒埋成。
柳葉在桌子地下,用力跺了一下他的腳,忍不了女同學們複雜的目光,扔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氣,悶得很.”
轉頭就往包廂外去。
鄭天養看在眼中,魚尾紋都含著笑意。
他剛才是特意慢上半拍,只是控制下說話的節奏,一句假話不說,就把付乾的臉都抽腫了。
捎帶腳的,讓柳葉無地自容,出去避風頭了。
這樣的小年輕,鄭天養隨意拿捏。
論打臉,他是專業的!鄭天養看了劉璃一眼,卻發現劉璃壓根沒關注這邊,低著頭,皺著眉,不住地刷手機。
劉璃確實完全沒有關注鄭天養這邊的打臉行動,不管是柳葉的透氣遁,還是進度條增加的提示聲,都沒有能讓她分散心神。
“允兒,你等一下.”
劉璃發了一條語音,隨後掏出藍芽耳機塞進耳朵裡,走到僻靜角落,再一個語音打電話撥了過去。
“允兒,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耳機裡傳出允兒的聲音,比之前多了幾分凝重:“老闆,情況有些不太對.”
“便當小倉鼠嗎?”
“嗯.”
“說說.”
“好!我之前不是說安全起見,借娃娃的關係,聯絡了一位警官陪我去了一趟便當小倉鼠的住所嗎?”
“嗯,然後?”
“我自稱是她的好朋友,跟警官說她失戀了,我一天一夜都沒聯絡上她,擔心她出什麼事?”
“呃……”劉璃有些無語。
人好好地要結束愛情長跑,接受甜蜜的驚喜求婚,到了允兒的嘴裡就是失戀加失聯。
這滿嘴跑火車的樣子,很有魔都琉璃喪葬店一貫的風範吶。
允兒在繼續講述:“警官不好闖進去,但房東不在意這個,於是就聯絡了房東,房東果然直接拿出備用鑰匙開門帶我們進去了.”
“她不在家?”
劉璃是這麼問,卻覺得很正常。
這麼高興的日子,去外面開個房間happy,甚至來趟說走就走的旅行,都很正常。
“不在。
我本來還在想,要用什麼辦法說服警官,幫我查一下她的開房記錄,出行記錄之類的,看看她現在人在哪裡?”
允兒一邊說,劉璃一邊聽,白眼都要翻到頭頂上去了。
這個難度可就太大了。
光靠嘴說估計是不行,想實現百分百得色誘,但和諧社會,警官一般不吃這套。
劉璃還在想著允兒能有什麼好辦法的時候,允兒接著道:“我發現便當小倉鼠的電腦沒有關機沒有鎖屏,上面還登陸著微信.”
“嗯?”
劉璃沒有在允兒的語氣裡,聽出任何的慶幸、開心等情緒,心中便是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允兒後面說出來的確實是一個壞訊息:“微信裡同步了聊天記錄,有用的是她跟男友碰面之後的內容.”
“簡單說,就是便當小倉鼠一直在求複合,願意忘掉男友犯的錯,只求不要分開.”
“男友回答了一句‘對不起,結束了’,說他馬上就要跟真愛結婚,對方已經接受了他的求婚,然後他們還要一起出國,以後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再聯絡.”
“禽獸啊!”
劉璃聽得目瞪口呆,好好的驚喜求婚劇情,怎麼就畫風突變,變成了陳世美攀高枝了呢。
只是想一想,劉璃就替便當小倉鼠覺得心疼,心肝脾肺腎一起抽抽的那種疼。
供養了多年的男友,好不容易熬到頭了,正期待著被求婚,沒想到求婚是求了,但求的是別人。
扎心了!“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好難受,後面呢?”
劉璃說話時候都覺得牙疼,顧不上痛恨渣男,只是在心疼便當小倉鼠。
允兒嘆息一聲:“後面她被拉黑了.”
劉璃:“……”好慘啊!不過這個時候同情是無意義的,劉璃冷靜下來,皺眉道:“想辦法,找到她,不然……找到那個‘哇塞’也行.”
劉璃這會兒再去想“哇塞哥”發的影片裡,被撿屍的女孩,是便當小倉鼠的可能性無限加大。
她已經不敢想,那個天天坐在公園椅上,面前擺著一份份便當,努力活著,努力愛著,努力做夢的女孩,遭受到了什麼樣的侵害,她現在,還好嗎?“要快!”
“好!”
允兒語氣堅定,“我去求我親歐巴出手,他是韓國最好的駭客.”
“我等你訊息.”
劉璃結束通話了電話,腦子空空地走了回去,坐在沙發上,端起面前的酒杯,不顧裡面還有大半杯的威士忌,一口灌了下去。
“噸!”
空的玻璃杯被重重地頓到桌子上。
劉璃咬牙切齒:“可惡啊,那個混蛋在哪?”
同一時間,spaceplus酒吧門口,哇塞哥從一個餓了麼騎手處接過了一個紙袋子。
他當場扯開一看,一盒“金戈”西地那非片乖乖地躺在紙袋裡。
“麼~”哇塞哥拿出藥狠狠地親了一口,懊惱不已:“寶貝兒,哥哥想死你了。
知道嗎?昨天沒有你,那麼哇塞一個美女躺在床上,哥哥愣是起不來啊.”
“今天,全靠你了.”
他把藥放在胸口內兜,拍了拍,那股安心勁兒,就像是在魔都有著一棟樓。
“咦?”
哇塞哥剛抬頭,看到一個穿著亮片露背禮服,渾身上下洋溢著驕嬌二氣的女人,跺著腳從酒吧走出來,連踹了好幾下門外的花壇,氣得不清的樣子。
“這個也很哇塞嘛.”
哇塞哥再次拍了拍胸口,開啟眼鏡的拍攝功能,衝著女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