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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郕王府內。
朱祁鈺正坐在楓樹之下長椅,手中端著茶杯慢慢品味。
就在他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之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便是兩個太監滿臉恭敬的來到了朱祁鈺身邊,行禮後,將金鑾殿上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在聽完這太監的講述之後,朱祁鈺輕輕將手裡的茶杯放到一邊的桌上。
臉上並無其他表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而後便示意手下去備馬。
對於這金鑾殿上的事情,朱祁鈺並沒什麼看法,只能說只是一場無疾而終的鬧劇而已。
在張三和王二和他彙報時,他就料到金鑾殿上這一幕會發生。
而他的倒黴哥哥被瓦刺圍在土木堡的事情,他也並不奇怪。
畢竟腦殘如他,做出什麼事情都能理解。
不過在那兩名太監應下,轉頭去備馬之時,朱祁鈺突然伸手示意。
一直在黑暗中隱匿的張三和王二頓時快步走了出來。
在兩人靠近之後,朱祁鈺小聲安排道:“你二人去尋一傳令兵來,讓他將此信送入金鑾殿內.”
說著朱祁鈺從口袋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信封,而後遞給了張三。
張三聞言,頓時連連點頭接下了信封。
而後和王二迅速消失在了府內。
雖然以是早晨,但兩人的身影依舊如鬼魅一般,難以追蹤其身影。
此刻,外面的太監已經備好了馬。
朱祁鈺見狀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上去,直奔金鑾殿而去。
路途並不遙遠,朱祁鈺緊緊花了小半時辰就來到了金鑾殿大門之外。
而此時此刻,正是早晨太陽東昇高掛之時。
伴隨著朱祁鈺買入金鑾殿內,一絲絲明亮的陽光也在此時照射進了金鑾殿內。
照在了朱祁鈺的身上!這一幕,就彷彿天命之子降臨一般。
讓本就模樣如仙人一般的朱祁鈺,多出了些許仙靈之感。
此時此刻,金鑾殿的眾多大臣,就連高臺上的孫太后,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朱祁鈺。
只見他踩著陽光的,穩步來到了金鑾殿之內,面色依舊無悲無喜。
在像孫太后行了一禮之後,便不再言語。
而此時此刻,高臺上的孫太后在看到朱祁鈺之後,心中壓抑的憤怒和情緒迅速被點燃了!她不敢對百官發作,只能調轉槍口對準朱祁鈺!還沒等其他官員開口,孫太后自己就冷笑了一聲,做回位置上說道:“郕王,你兄長被困於土木堡之內,只餘數萬兵馬,現在向北平求援,你以外,該不該出兵增援?”
話音落下,在場的官員臉色都是一變!孫太后這話語乍一聽好像沒什麼特別,但這是個兩難的選擇!選擇出兵增援,那就是罔顧事實,陷北平和整個大明於不顧!而不選擇出兵增援,可能會被扣上膽小懦弱的帽子,而且還會被指著脊樑骨呵斥不義!那朱祁鎮可是你朱祁鈺的兄弟!現在你兄長被困,你連增援都不增援!而且這還是同父異母的兄長!兄長都這般對待,其他人呢?天下誰人還敢信你?如此這般,朱祁鈺的名聲便徹底廢了,就算當上了監國或者皇帝,手下也離心離德!這一手不可謂不狠!饒是平日裡足智多謀的于謙,在聽到孫太后這版問話之後,都皺緊了眉頭。
一步錯,那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但王直和其他官員卻是不同,他們雖然站出來和于謙一起附議,也只是因為于謙和大明現在的局勢。
前面就說了,他們忠的不是朱祁鈺,而是大明!所以現在孫太后給朱祁鈺出了這難題,他們雖然覺得不合理,但也沒有發聲。
只是靜靜的看著朱祁鈺如何反應。
若是朱祁鈺連這都無法應對和處理的話,那支援擁護上臺的意願怕是要好好的考慮一番了。
此刻,金鑾殿內的氣氛再次變的冷清下來。
就連一直在狂吠的馬順此時都不敢大喘氣,只能捂住額頭上不停冒出的紅色,悄悄的盯著朱祁鈺。
以他的心思,如果土木堡朱祁鎮被抓了的話,那王振肯定是死定了。
而現在朱祁鈺被抬到了上面,如果挺過這一關的話,那他朱祁鈺就穩穩的是大明新任皇帝。
他馬順想要活下來,就必須抱緊新皇帝的大腿!和馬順同樣想法的官員不在少數,他們並不完全是王振的黨羽。
一些中立保守派此時心中也是這版想法,他們都有共同的本質,那就是官位很小,在整個北平和金鑾殿沒有話語權。
此時此刻。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大殿中那個如謫仙人一般的身影。
而此時的朱祁鈺在聽到孫太后的發難之後,心中依舊沒有什麼意外。
皇家黨政可是關乎皇帝位置,沒人會輕易放權。
孫太后不跳出來反對,那才叫真的意外。
朱祁鈺掃了一下臺下各個官員的表情,最後轉頭看了一眼高臺上的孫太后,開口說道:”皇太后此言多為偏頗吧,吾皇兄能不知御駕親征代表著什麼?出擊之前吾皇兄便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今日被瓦刺大敗又如何?我朱家之人,從來就沒有貪生怕死之輩,若被擒,必自縊!這是吾太祖留下的祖訓!““皇太后,你現在讓我選擇去不去救皇兄,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謬論而已!”
“吾心底自然是想去救皇兄的,但且不說北平城內有沒有兵力馳援,就說皇兄自己若是真的突圍失敗的話,若是皇兄自縊了,那便是無用功,反而會因此延誤戰機,那他若不自縊豈不是違背祖訓?違背祖訓者皆要被驅逐出朱家,那他還是吾皇兄嗎?”
一番扯虎皮拉大旗的話語落下,頓時讓在場的官員眼神一亮!尤其是眾官之首王直,在聽到朱祁鈺這番話之後,腦海都為之一震!他其實在孫太后說出這番話時,就轉換成朱祁鈺身份,設身處地的想著如何說才能破局。
但是左思右想,也只能有一個大概的方向,就是以另一方式對選擇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