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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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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從那個九頭怪那裡取來的,沒有花晶幣,如果這個小鼎對你有用,你收下就好,反正我又沒有花晶幣買。”雷雨笑著說,為了讓白又雪收下勸道。

“那個九頭怪長得挺特別的,手裡還有這樣的寶貝呀?”白又雪想收下,又覺得禮物太貴重,一時為難,說道,“這是你用命換來的,誰說不值錢。”

想想還是收下了。“這屋子裡挺悶的,我推你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雷雨點了點頭,表示願意出去。說道:“白姑娘,那你受累了。”

“你說的什麼話,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朋友之間,這麼客氣,就太生分了。”白又雪說道。此時,已是初冬,外邊寒風冷冽。白又雪穿得有點單薄,冷得把小手放進袖中。

“外邊太冷了,白姑娘還是早點回去吧,我這裡沒有什麼事的,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雷雨說道。

兩人默默無言,白又雪緩緩地推著帶輪子的椅子,把雷雨推進了小房子裡。

這時,丫環翠兒帶來飯菜,白又雪見狀,連忙跟雷雨告辭離開了。外邊小院子裡有一顆小梧桐樹,雖然現在已經進入了冬季,但寬大的樹葉仍然勃勃生機,綠意盎然。想到自己曾立志要成為一顆參天的大梧桐樹,讓白又雪這隻美麗的金鳳凰棲息在自己高大的樹蔭之下,安巢築窩,繁衍生息,快快樂樂地度過一生。只要自己能夠站起來,這一切還是有可能的,自己千萬不能就這樣放棄。可是自己怎樣才能夠重新站起來呢?還是得從《不滅》的系列功法之中辦法。自己只是星辰之力被霸無邪奪去,損壞了足底七大要穴和與之相連經脈,丟失了《紫陽劍訣》上下冊、和一把寶器三尺青鋒劍。其它都沒有損失。還得了兩隻靈器和兩塊地階下品魔晶,這樣一算,自己並沒有吃多大的虧,按實際價值來算,自己還算小賺。這樣一想,雷雨心中平衡了許多,放下連日來的糾結。一心謀劃起如何重新站起來的事情。當然也有深刻的教訓,自己偶得星辰之力,《紫陽劍訣》七式劍招完全掌握,就狂傲起來,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放鬆了警惕之心,行為狂望自大,不知道藏拙的道理,這才被人奪去星辰之力,招致自己殘廢,站不起來的惡果,這是生命和鮮血換來的教訓,一定要吸起。

農曆十二月二十五日,紫陽門到處張燈結綵,鑼鼓喧天!熱鬧非常。三大門派、八大世家紛紛派來代表,出席袁長老接任紫陽門掌門的慶典。紫陽門也大宴賓客,一派詳和、歡慶的場面。

但熱鬧是他們的,雷雨腿腳不便,沒有能力去湊這個熱鬧。

紫重霜和白又雪,因為忙於宗門之事,很少過來看他。

但雷雨總想著二位姑娘對自己的關愛,那怕有一點點關愛的眼神就能讓雷雨激動得好幾天睡不好覺。他們來小屋地次數越來越少,來的時候,在小屋呆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他們沒有來的時候,就盼著她們快點過來,過來的時候,自己又激動得不知道說些什麼,自己成天呆在這個小院子裡,不出這裡的四角天空。甚至連只鳥兒都好幾個月見不到一隻。

事情已經這樣,就不要去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了。想想怎麼樣才能站起來吧。《天罡七步》、《天罡七變》是練不了了。《白鶴亮翅》也亮不起來了。《天罡八式》、《天罡九要》都因為不能站起來,全部都是白瞎。但這些都是家傳《不滅》系列功法的一部分。什麼叫《不滅》?就是不死,永遠都不會倒下,不會屈服。可以重生,還可以重新來過一遍,這才是真正的不滅。不管境界高低,不管修為高下,只要有顆不死的心,便是永生。這樣想著,心豁然開朗起來,希望就多了一分。

天高雲淡,一輪彎月高掛空曠的天穹,冷冷的清輝,灑到人間,雷雨望著月光,想起自己命宮中的月華。月華如水一樣滋潤自己的靈魂。當年被“青城八駿”捱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是足底湧泉穴中的星辰之力一路向上修復自己的斷骨、殘筋,修復自己破損的丹田。現在,為什麼不用天會穴中的太陽之力——霞光來向下執行,修復自己受損的經脈和足底穴位呢?想至此,他平心靜氣,放空自己,讓自己專注於天會穴中,感受其中的霞光。慢慢地感受到了朝霞和熙的溫暖,他試著引道這股溫暖沿著經脈緩緩向下。由於霞光是股熱能,天生有向上彙集的動力,必須在魂力的引道壓制之下,才能一點一點緩慢地向下執行。強行執行了一個時辰,才將霞光引下一寸的位置。雷雨很高興,雖然很緩慢,但總算不失一種方法。只要功夫深,終有一日,憑著自己的一已之力,讓自己重新站起來。因為用魂力過度 ,有點頭昏眼花,有嘔吐的不適感。他知道,這事不能操之過急,他就喚小月從命宮中出來,讓蘿莉小月推著自己回到床鋪上睡覺去了。第二天晚上,夜深人靜,雷雨在室內靜默,執行魂力驅動體內霞光向下深入自己的經脈,修復受損的經脈。就這樣,日復一日,五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雷雨已經十五歲了,但還是沒有離開輪椅,這一年的春天,他的足底七個重要穴位全部修復完畢。漫長的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已經來到了。自己住的小屋已經有燕子來落戶了,希望又要來臨。這天夜裡,他不僅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而且還把扶牆壁的手放開了,還能夠繼續站著。

在最後的一年裡,不僅紫重霜沒有來看過他,連白又雪也有一年沒有登過小屋的門了。

雷雨火熱的心漸漸地冷了下來。他也知道,感情是要在耳鬢廝磨之中相處出來的,不是在空洞的海誓山盟的承諾中得來的。她們有她們外面的世界,自己有自己的四角天空。沒有共同的話題,連話都說不了幾句就冷場了,為了避免彼此的尷尬,還是少相處在一起,對彼此都好。如果沒有自己的生活,還奢談什麼感情。雷雨越來越明白其中的道理 ,也就沒有要責怪兩位姑娘的意思。

於是,他更加努力地做著腳部恢復鍛鍊,他已經兩腿可以下地走動。他做這一切只在晚上無人的時候,獨自孤獨地努力著,不讓別人瞧見自己的不堪。

自從能夠站起來的時候,他就在星空之下煉習《天罡七步》和《天罡七變》,自從能夠站起來鍛鍊之後,他的雙腿就迅速恢復過來,現在已經修復完全,甚至自己足底湧泉穴中又有了星辰之力。幾周之後,他已經能夠穿著白又雪送的千層底又可以飛起來。他接受上次的教訓,在外人面前,從來沒有顯示這些能力。白天還是坐在那把坐了五年之久的輪椅上,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只是五年來,別人的境界都上去了,雷雨的境界仍然停留在氣旋境初期狀態。

作為一名弓修的精英弟子,雷雨沒有聽過一次後護法或者後長老一次傳功授課。為了彌補雷雨沒有上過弓修的授課遺憾,後護法送給雷雨一本自家家傳的萬箭歸心的手抄本。雷雨白日天無事,拿著一本《萬箭歸心》抄本,天天沒事就翻看,都能夠背下來了。從儲物袋中取出從礦廠撿來的箭矢,反覆揣摩,反覆練習,五年下來,竟讓他坐在輪椅上可以同時驅動上百隻箭矢,飛出去並擊中目標。練成了萬箭歸心第一步百箭齊發。要想練成千箭歸身,就得站起來,接著反覆練習。他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已經能夠站起來,就沒有繼續練下去。

這一天,聽見丫環翠兒說,袁掌門要派一批二十名劍堂的精英弟子去死亡沙海去歷練。雷雨就對丫環翠兒說:“你去跟袁師姐說,讓她給我報名,我要去死亡沙海歷練。”

翠兒說:“表少爺你說笑了,你都站不起來,難要讓人把你背到死亡沙海里嗎?”

“如果我能夠站起來,你就去跟袁小姐說讓我參加劍堂的歷練。”雷雨說道。

“行,如果你能夠站起來,我一定轉告給小姐,讓小姐想辦法讓你加入歷練的弟子名單中。”翠兒很有把握地說道,她跟袁小姐名為主僕,實為姐妹的關係,倆人關係很好,翠兒在小姐面前能夠說得上話,所以,雷雨才讓翠兒去代替自己去說。

“誰說我站不起來,你看,我這不站起來了嗎?”雷雨突然在翠兒面前站了起來,驚得翠兒合不攏嘴巴。

“真好,表少爺終於能夠站 起來了,五年了,真好。”翠兒高興得自顧自地說道。

“可是,你雖然能夠站起來,你,你都五年了,都沒有練過劍術,如何能夠讓你參加厲練,你這不是上死亡沙海去送死吧?”翠兒反應了過來問道。

“剛才才說過的話,就不算數啦?”雷雨反問道。

“當然算數,我一定給把你說的話帶給小姐。”翠兒知道自己已經中了表少爺設的圈套,只能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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